我的身體有怪獸 正文 第一八八節 平淡的情愫

作者 ︰ 醉蕭瑟

美人情深,方衛默默握緊了拳頭,深呼吸,他又一次的在心底念起了白幼璃的姓名。一字一句,烙印在心底,一個孤獨寂寞了好幾年的人,心靈是鋼鐵澆築的,哪怕是白澀琪這般的天之驕女也沒能撼動方衛的意志,可白幼璃淺淺淡淡的幾句話,卻讓方衛淚盈眸。

那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來自最真摯的情愫,方衛相信自己已經失去了那種能力,也就無比的珍惜那些真摯的情愫。方衛也是這時候才真正的在心中接受了白幼璃的,不只是為了家人,也是為了白幼璃。

喜歡,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從來都是很飄渺的事情。

方衛取出那枚白色棋子,想了想,用手上的智腦終端洗掉了里面白幼璃的所有聲音,這是為了保守秘密,隨後方衛清冷的聲音響起,他又給白色棋子錄音了,打算回到深藍星的時候,再親手交給白幼璃。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有情如許,哪會放棄。

「幼璃,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方衛淡淡的說著,沒有太過煽情的言語,卻是白幼璃心中最渴望听到的,「從前有個富有的農夫,他的金錢可車載斗量,他的田地遍布農莊,可是他美滿的生活中有一大缺憾,那就是他沒有孩子。」

「他進城的時候,經常受到同行農夫的冷嘲熱諷,他們問他為什麼沒有孩子。最後他實在忍受不住。變得十分惱怒。回到家中便氣憤地說︰我得有個孩子,哪怕是個刺蝟也成。于是他的老婆生了個怪孩子,上半身是刺蝟,下半身是男孩。」

「他老婆嚇壞了,埋怨他說︰你瞧你,這就是你帶來的惡運。農夫無奈地說︰米已成粥,現在如何是好?這孩子得接受洗禮,可誰能當他的教父呢?老婆嘆道︰給他取什麼名子呢?就叫刺蝟漢斯吧。」

「接受洗禮後,牧師說︰他渾身是刺,不能睡在普通的床上。于是在爐子後邊鋪了些干草。刺蝟漢斯就睡在上面。他的母親無法給他喂女乃,因為他的刺會扎傷母親。他就這樣在爐子後面躺了八年,父親對他煩透了,暗中思忖︰他真不如死了好!」

「可是他躺在那里。活得很頑強。城里要舉行集市,農夫在去趕集前,問老婆要帶些什麼回來。家里缺些肉和幾個白面包。她說。然後又問女僕,女僕要一雙拖鞋和幾雙繡花的長襪子。最後他還問刺蝟,你想要什麼,我的刺蝟漢斯?」

「親愛的父親,他說,我想要風笛。當父親回到家中時,他帶回來老婆要的肉和白面包、女僕要的拖鞋和繡花長襪子,然後走到爐子後面。把風笛交給了刺蝟漢斯。刺蝟漢斯接過風笛,又說︰親愛的父親,請去鐵匠鋪給大公雞釘上掌子,我要騎著大公雞出門,不再回來啦。」

「听到這話,父親不禁暗暗高興,心想這下我可擺月兌他啦。他立刻去給公雞釘了掌子,然後,刺蝟漢斯騎上公雞上路了,並且隨身帶走了幾只豬和驢。他準備在森林里喂養它們。」

「他們走進森林,大公雞帶著他飛上了一棵大樹。此後他就在樹上呆了許多許多年,一邊照看著他的驢和豬,直到把它們喂養大,他的父親絲毫不知他的消息。這麼多年他還在樹上吹著他的風笛。演奏著非常美妙的樂曲。」

「一個迷了路的國王從附近路過,听見了美妙的音樂。感到吃驚,立刻派他的侍從前去查找笛聲是從何處傳來的。他四周尋找,只發現在高高的樹上有一只小動物,看上去像一只騎著公雞的刺蝟在演奏。」

「于是國王命令侍從上前詢問他為何坐在那里,知道不知道通往他的王國的道路。刺蝟漢斯從樹上下來,對國王說如果他肯寫一份保證,上面說一旦他到了家,將他在王宮院中遇到的第一件東西賜予他,他就給國王指明道路。」

「國王心想︰這事容易,刺蝟漢斯大字不識,反正我寫什麼他都不知道。于是國王取來筆墨,寫了一份保證,寫完後,刺蝟漢斯給他指了路,國王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他的女兒老遠就看見了,喜出望外地奔過來迎接他,還高興地吻了他。」

「這時他想起了刺蝟漢斯,並告訴了她事情的經過,他是如何被迫答應將他回家後遇見的第一件東西賞給一只非常奇怪的動物,它像騎馬似地騎著一只大公雞,還演奏著美妙的樂曲。不過他並沒有按照它的意思寫,他寫的是它不應得到它想得到的東西。」

「公主听後很高興,夸她父親做的好,因為她從未想過要和刺蝟一起生活。刺蝟漢斯同往常一樣,照看著他的驢和豬,經常是快快樂樂地坐在樹上吹奏他的風笛。一天,又有一個國王帶著隨從和使者路過這里,他們也迷了路,森林又大又密,他們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他也听見了從不遠的地方傳來的樂曲,便問使者那是什麼,命令他過去看看。使者走到樹下,看見樹頂上有只公雞,刺蝟漢斯騎在公雞的背上。使者問他在上面干什麼,我在放我的驢和我的豬,您想做什麼?」

「使者說他們迷路了,無法回到自己的王國,問他能不能為他們指路。刺蝟漢斯和公雞從樹上下來,對年邁的國王說如果國王願意將他在王宮前面遇到的第一件東西賜給他,他就會告訴他路怎麼走。」

「國王回答得干脆︰好啊,並寫下保證書交給刺蝟漢斯。然後漢斯騎著大公雞走在前面,給他們指出了路,國王平平安安地回到自己的王國。當他到了王宮前的庭院時。只見那兒一片歡騰。」

「國王有一個非常美麗的獨生女兒。她跑上前來迎接他,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脖子,老父親的歸來讓她十分欣慰。你是誰?想干什麼?老人不耐煩地問道。我是個窮裁縫,在荒郊野外的黑夜里讓您受驚了,我想求您讓我進來住一宿。」

「你走吧!老人粗暴地答道,我可不想和乞丐打交道,到別處去找落腳點吧!說完就要縮進屋內,裁縫一把抓緊對方衣角,苦苦哀求。老人外表雖尖刻,心地倒不壞,最後還是軟下心來,把他讓進了屋內,給了他一些東西吃後,便在屋角給他一張舒服的床讓他睡。」

「辛苦了一天的裁縫也不需要人去催眠,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要不是被外面突然的一聲巨響給震醒,他可不想起床呢!此刻他只覺得一片呼嘯聲混雜著吼叫聲,穿過牆壁傳進屋內。裁縫突然一躍而起,迅速披上外衣,沖出了屋子。」

「只見在茅棚的不遠處,一頭身軀龐大的黑牛和一頭漂亮的牡鹿正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投入撕殺。不久它們就怒氣沖沖地撞在了一起,撞擊的力量震撼著腳下的大地,叫聲在空中回蕩不已。它們酣斗了好一陣,不分勝負。」

「這時只見牡鹿用犄角猛地戳入對方的身軀,公牛應聲倒下了,發出了一陣令人顫慄不已的吼聲,牡鹿接著又用幾犄角結果了公牛。裁縫目睹了眼前的這場搏殺,驚得目瞪口呆,竟雙腳紋絲不動地釘在了那兒。」

「就在他準備轉身逃命時,牡鹿猛地向他撲來,一下把他掀在犄角上。牡鹿馱著他穿過亂石叢林、山嶺溝谷、森林草地,速度之快,一時他都回不過神來。他只得雙手緊握角端,一切听天由命,他只覺得自己在騰飛。」

「最後他們來到了一堵石壁前,牡鹿把他輕輕地放在地上,此刻的裁縫已嚇得半死,好一陣才緩過神來。等他稍稍清醒後,站在身旁的牡鹿,雙角對準石門猛地一撞,門便猛地開了。里面突然噴出一股火,隨後又是一陣濃煙,眼前的牡鹿傾刻就被吞沒了。」

「現在該怎麼辦呢?是否撒腿就跑,離開這荒郊野地,重新回到人世間去呢?他一時拿不定主意。這時听到一個聲音在喊︰進來把,別怕!里面沒有鬼吃你。他猶豫了片刻,最後受到一股神奇的力量驅使,他順從那個聲音,穿過一扇鐵門,走進了一片空闊的洞廳。」

「只見洞頂、洞壁、洞底都瓖著一塊塊方正的石頭。擦得光溜溜的。每塊上面都刻著一些他不認識的符號。他盯著眼前的一切,驚嘆不已。就在他要轉身走出山洞之際,那個聲音又喊道︰站到中央那塊石頭上去,可有好運在等著你呢!」

「裁縫便鼓起了勇氣,听從了命令。腳下的石頭挪動了,慢慢地向深處沉去。著地後,裁縫環視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站在另一個如上面一般大小的洞廳中。然而他不看則已,一看更覺得驚奇萬分。」

「只見壁上挖空多處,里面擺放著一個個透明的玻璃花瓶。瓶內或充滿了五顏六色的酒精,或裝著藍色的氣體,大廳的中央擺放著兩口水晶棺材,相向而立。這一切立刻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向其中的一只棺材走去,發現里面裝著一個類似城堡的建築物,漂亮無比。」

「周圍有農舍、馬廄、倉庫,以及其它許多上好的東西。一切都是那樣的小巧,做工又是那般的精致,仿佛是出自一位技藝精湛的雕刻匠之手。面對這稀世之物,他頓時想如非非。要不是那個聲音又在叫他,他可看傻了眼。」

「那聲音要他轉過身來,讓他看這對面的水晶棺,那水晶棺更令他驚奇萬分。里面竟躺著位少女,貌似天仙,她安詳地躺在那里,仿佛睡著一般。她的那頭秀發包裹著全身,仿佛披著件精美的披風,她雙眼緊閉,但肌膚色澤光亮。」

「那條發帶也隨著呼吸而上下起伏,種種跡象表明她還活著。裁縫盯著眼前這位絕色佳人,心跳加劇。突然她睜開了雙眼,一見他便驚喜萬分。老天保佑!她叫道,快!快幫我從這監牢里出來,只要你把水晶棺材背後的橫栓輕輕一推,我便自由了。」

「裁縫毫不遲凝地照做了,只見她一把掀開棺蓋。站了出來,又走到大廳的一角。在那兒披上一件大斗篷,然後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她命令年青人走上前來,友好地親吻一下他的嘴唇,然後說道︰我盼望已久了,蒙老天開恩,總算把你帶到此地,結束了我的不幸。」

「從今以後你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老天替我挑選了你做我的丈夫,你將終生幸福快樂,有我愛你,還會富甲天下。你坐下來,听听我的身世吧!我原是位富貴的伯爵家的千金小姐,當我仍在襁褓時,父母便撒手雙雙離我而去。」

「在他們的遺囑里把我托給了我的哥哥,是他把我扶養成人。我們兄妹倆相依為命,有著相同的思維、共同的興趣愛好。並彼此打定主意終生不結婚。我們家也不是沒有別的伴侶,鄰居朋友也常來看顧我們,我們對待每個人都一樣熱情周到。」

「一天傍晚,我們的城堡來了位陌生客,他聲稱已無法趕到下一站,想在此借宿一晚。我們毫不憂豫地答應了他,還請他和我們共進晚餐。席間他給我們講了些故事,逗得我們高興得不得了,使哥哥越發喜歡這陌生人,求他和我們再多呆幾天。」

「他听後稍作憂豫,便答應了。這頓飯一直吃到了深夜,飯後陌生人被帶進了一間房子。此時我累極了,一骨碌爬上床就躺下了。我剛睡著,耳邊忽然傳來了悠揚悅耳的音樂聲,把我給喚醒了。不過我也不知音樂聲來自何處,便想叫醒睡在隔壁的侍女。」

「但奇怪的是,我的聲音竟給一股不知來自何處的力量卷走了,我只覺得似乎有件可怕的東西壓在我胸口,使我發不出聲來。這時借著夜光,我瞧見了那位陌生客穿過兩重拴好的門,走進了我的房間。」

「他來到我的跟前,說他施了法術,用美妙的音樂把我喚醒,並吹噓說只要憑著意念,就可來去自由,所有的門栓對他都無濟于事。我漸漸地討厭起他的法術來,不過我拒不回話。他在我旁邊站了好一會,顯然想得到一個好的評價,我卻仍是默不作聲。」

「他發怒了,聲稱一定要報復,並首先得消去我的氣焰,說完便離開了房間。那天晚上,我一直睡不安穩,只是天亮前我才稍稍合了會眼。我醒來後,就匆匆地走到哥哥那兒,不過在他房間沒找到他,僕人告訴我黎明時分哥哥已騎著馬跟陌生人打獵去了。」

「我馬上懷疑事情不妙。便匆匆穿上衣服。命人備好馬,只帶隨從一人,飛速向森林趕去。跑著,跑著,不意隨從跌斷了腿,落後了,追不上我。我卻一刻也不敢停,拼命追趕,很快就瞧見了陌生人,他正牽著一頭漂亮的牡鹿朝我走來。」

「我質問他把哥哥弄到哪去了。他又從哪兒牽來這牡鹿,說時只見兩股淚水從牡鹿那雙大大的眼中流了出來。他非但不回答我,反而開始大笑起來,見此情形我勃然大怒。拔出手槍,對準那可惡的家伙就是一槍。奇怪的是子彈竟給彈了回來,直接射入了我的馬的頭顱。」

「我嚇昏跌倒在地,陌生人口中念念有詞,使我完全失去了知覺。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竟躺在了洞內這口水晶棺材中。術士又來了,聲稱已把我哥哥變成了一頭牡鹿。我們的城堡及里面的一切已被他施法縮小成現在這模樣,並被裝在另一個水晶棺內。」

「我的臣民則被化成了一股煙,裝進了瓶中。他還一再聲稱只要我肯屈服,一切均可恢復原狀。對他來說也無需別的。只要打開棺蓋就行。我仍不動搖,他走了,把我給監禁在此,接著我便睡著了。」

「夢中我的眼前景象萬千,其中最令人欣慰的是見到一位年青人來解救了我。當我睜開眼時,一眼便見到了你,瞧,我果然夢已成真了!幫我再實現其它的夢想吧!當務之急是我們得先把裝著城堡的水晶棺挪到那塊大石上去。」

「等他們把東西放好後,石塊便載著少女與裁縫穿過洞頂的窟隆,一起往上升去。到達了上面的洞廳,從這兒他們可以輕易地踏入野外。這時,少女一把掀開了棺蓋,只見那些曾是縮小的農舍便神奇地擴張開來,頃刻間便恢復了原狀。」

「少女和裁縫又重新走回下面的洞廳。再次把那些盛著煙霧的瓶罐搬上石塊,沒等少女完全打開瓶蓋。里面突然噴出一股藍煙,隨即變成了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她立刻認出那是她原來的僕人和臣民,更使她快樂的是,她竟見到了她的哥哥。」

「他剛才把變成牛形的巫師殺死了。自己便恢復了原形,正從林中走來。就在這一天,少女也履行了她的承諾,嫁給了幸運的小裁縫。」

方衛默默的閉上了眼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隱隱覺得有一個微妙隱晦的精神波動在自己的臥室中流淌著,那若有若無的感覺讓方衛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深吸了口氣,方衛攤開手掌,輕聲說︰「從前,有個窮樵夫。」

「天天起早貪黑地勞作,並節衣縮食,終于積攢了一點兒錢,便對他兒子說道︰我就你這麼一個孩子,我要用我拿血汗辛辛苦苦掙來的錢,供你念書去,你要好好學點兒本領,等我老了、手腳不那麼靈便了、只得坐在家里烤火的時候,你才有能力養活我。」

「于是,兒子便上學了,而且學習非常勤奮,受到老師們異口同聲的稱贊。中學畢業後,他上了大學,可是在學業完成前,父親給他的那點兒錢就用光了,他只得輟學。回到家里後,父親不無憂傷地對他說︰我再也無法供你繼續學業了,眼下我只能掙口飯吃。」

「親愛的爸爸,兒子回答說,別犯愁啦。既然這是上帝的安排,一定會苦去甘來的。第二天,父親要出去砍柴,兒子也想一塊兒去。那好吧,孩子,父親說,就一塊兒去吧。不過,你會吃不消的,你還不習慣于重體力活兒。還有呢,我只有一把斧子,沒錢再買一把呀。」

「別擔心,兒子回答說,咱們找鄰居借一把好啦。他們肯定願意借我用一段時間,我掙到錢買一把新的還給他們嘛。于是,父親找鄰居借了一把斧子。第二天破曉,父子倆就一塊兒進了森林。兒子興高采烈地幫父親砍柴。」

「中午時分,父親說︰咱們歇息一下,吃午飯吧。現在剛好是時候。兒子拿起自己的那份面包,然後說︰爸爸,你歇著吧,我一點兒也不累。我到林子里去轉一轉,找幾個鳥窩。」

「你個小傻瓜。父親大聲說。你現在要是到處跑來跑去,待會兒就會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還是坐在我身邊,好好歇息吧。兒子沒有听父親的勸告,一邊吃著面包一邊在林子里轉悠。」

「這天他心情格外愉快,興致勃勃地仰望著青翠的枝條,尋找著鳥窩。他在林中走來走去,看見了一棵枝繁葉茂的老橡樹,那樹樹干粗大,足有幾百年的樹齡,他站在老橡樹下。心想︰肯定有許多鳥在上邊築巢。」

「忽然,他覺得听見了一點兒動靜。小伙子屏息靜听,果然听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說︰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四處搜尋,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似乎那聲音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他于是大聲喊叫道︰你在哪兒啊?」

「那聲音回答說︰我在這兒,埋在老橡樹的樹根下面。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小伙子開始在樹根周圍挖了起來,終于在一處小土坑里找到了一只玻璃瓶。他搶起玻璃瓶,對著陽光看了看,只見有一個青蛙模樣的小東西,在瓶中瘋狂地上竄下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個小東西又喊了起來,而小伙子呢,想也沒想就拔掉了瓶塞。說時遲,那時快,那個精靈一下子就從玻璃瓶里竄了出來。立刻開始不停地變大,轉瞬之間,變成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巨人,個頭兒有小伙子跟前的那棵老橡樹的一半那麼高。」

「你知道嗎,這個大妖怪聲音粗啞,語氣嚇人,問小伙子,你把我放出來,會得到什麼回報呀?不知道,小伙子毫無懼色地回答說。我怎麼會知道呢?我為此一定得擰斷你的脖子。妖怪回答說。」

「你要是早點兒告訴我就好啦,我就不會放你出來了。我的腦袋嘛,你可踫不得,你必須先去和其他的人商量商量才是。什麼這個那個的,反正你一定得接受你應該得到的回報。難道你以為。我是被無緣無故地關押在那兒的嗎?」

「不是的,這是對我的懲罰。我是威力無比的墨丘利尤斯呀。不管誰放我出來,我一定得擰斷他的脖子。好吧,小伙子冷靜地回答說,不過,這可急不得。首先呢,你得向我證明一下,剛才坐在那個小瓶子里的人確確實實就是你這麼個龐然大物。」

「你要是能再鑽進去,我就服氣了,然後,我就任你處置好啦。妖怪趾高氣揚地回答道︰小菜一碟。說著就開始把身子縮小,越縮越小,最後小到能夠從瓶口鑽進去了。妖怪剛鑽進瓶子里,小伙子立刻麻利地把瓶塞用力塞緊,隨手把瓶子扔回到樹根旁的老地方。」

「妖怪就這樣被挫敗了。此時,小伙子打算回到父親身邊去。誰知那個妖怪卻尖著嗓子淒淒慘慘地嚎叫起來︰喂,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吧!小伙子斬釘截鐵地回答說不!,他絕不再做那種蠢事了。可妖怪硬叫他听听條件。」

「保證不擰斷他的脖子,還給他一大筆財富,他一輩子也花不完,用不盡。大概,小伙子回答道,你想用剛才的辦法再騙我一次。你要是不答應,就錯過了自己榮華富貴的機會啦,妖怪莊嚴地說,我發誓,絕不踫你一根毫毛。」

「小伙子就想︰不妨再冒它一次險,興許他言而有信呢。于是,小伙子又拔掉了瓶塞,妖怪鑽出來後越變越大,又變成了一個巨人。現在你該得到你的回報了。巨人說著遞給小伙子一塊橡皮膏模樣的東西,告訴他說,用它的一頭在傷口上輕輕踫一下,傷口就會愈合。」

「用另一頭在鋼鐵上敲打一下,鋼鐵就會變成銀子。我得先試一試,小伙子說罷走到一棵大樹跟前,用斧子把樹皮砍掉一小塊兒,然後用那玩意兒在樹皮的傷損處輕輕地踫了一下,樹皮果真長攏了。確實不錯,他對巨人說,現在我們該分手了。」

「妖怪感謝小伙子搭救了他,小伙子也感謝妖怪送給他這件禮物,然後他們動身各走各的了。小伙子回到了父親身旁,父親嘟嘟囔囔地對他發起牢騷來,問他這麼半天不干活兒,到底是來干什麼的。我早就說過,這活兒你干不了。他對兒子說。」

「爸爸,您千萬別生氣,我會趕上來的。趕上來!父親一听火冒三丈,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個趕法?爸爸,您看好啦,我一斧下去就能砍倒那棵樹。說完,取出那玩意兒來,在斧子上擦拭了一番,然後猛地一斧砍了下去。」

「斧頭上的鐵已經變成了銀子,所以斧刃卷了口。我說,爸爸,你瞧瞧,你借來的是什麼破爛斧子呀,完全變形啦。父親一看,目瞪口呆,說道︰都是你干的好事!這下你得賠人家斧子了,看你拿什麼來賠!你的確幫了大忙啦。」

「別生氣嘛,兒子說,我賠斧子就是嘍。唉,你這個傻瓜,父親吼叫道︰你拿什麼賠?你身無分文。你的腦袋也許不錯,可對砍柴你一竅不通。過了一會兒,小伙子對父親說︰爸爸,我再也砍不動了,咱們歇半天吧。」

「啊!什麼?父親回答道,你看我閑得起嗎?我不得不干吶。你在這兒反正幫不上什麼忙,你最好回家去吧。」

「爸爸,我可是頭一回到森林里來,我一個人找不到路呀。咱們一快兒回家吧。他對父親說著,父親的怒氣已平息了幾分,就答應一塊兒回家去。到家後,父親對兒子說︰去把這壞斧子賣了吧,看能賣多少錢,不夠的只好由我來掙,好賠鄰居一把新斧子。」

「兒子拿著斧子來到城里的一家金店,金匠驗了斧頭的成色,放在秤上稱了稱,說道︰這把斧頭值四百個銀幣,可我手里沒有這麼多的現金。小伙子卻說︰那好,您手頭上有多少就給多少吧,余下的就算是我借給您的。」

「于是,金匠給了他三百個銀幣,還欠他一百。隨後,小伙子回到家里,對父親說︰爸爸,我有錢啦。去問一問鄰居,他那把斧子值多少錢。我不用問也知道,父親回答說,一個銀幣六格羅申。那好,咱們給他兩個銀幣十二格羅申,加倍償還。」

「兒子說道,您瞧,我有的是錢。說罷,小伙子給了父親一百個銀幣,告訴父親從此以後再也不會缺錢花了,好好享清福吧。」

「我的天老爺呀!父親驚呼道,這麼多的錢是從哪兒弄來的呀?于是,兒子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小伙子用余下的錢,返回大學繼續他的學業。後來,由于妖怪給他的那玩意兒可以治療各種各樣的傷口,他成了聞名于世的醫生。」

「幼璃,如果我能活著再見到你,我會珍惜你一輩子的。」方衛沉默的說著,流淌著的是一顆男兒的赤誠之心、感恩之心、情愛之心。

其實就連方衛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白幼璃,他也不敢認定自己對繆璐的感情是不是愛情,情之一字本就難言。但是方衛明白什麼叫做責任,他是方家長子,需要扛起整個家庭的未來。

希望很多年很多年之後,方衛再見到繆璐的時候,能微笑著擦肩而過,她認不出來他來,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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