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海外采藥的時候,和魔族的修仙者遭遇,那真是我見過有史以來最慘烈的戰斗!」說到這里,胡柯禁不住全身顫抖起來,「當時回天社歸墟期修仙者總共有三百多人,倒氣期也有一千多人,易魄期有十幾人,和魔族一場大戰竟然全軍覆沒!整個仙島上都是修仙者的血液和尸骨!」
胡柯喝一口酒,接著說道︰「後來我在你爹的幫助下僥幸存活下來,並且在魔族的尸體中間發現了一個女子!」說到這里胡柯看了一眼凌雲峰。
「我娘?」
胡柯點頭,「然後我們三個人就被困在了島上,這樣過了六年的時間,終于有一天島上來了一群魔族修仙者。直到那天,我們才知道你娘竟然是魔族聖女。然後你娘就跟隨著那一群修仙者離開了,臨走之前留下來一條船,我和你爹才得以逃出仙島,回到宋國。」
「那後來怎樣了?」凌雲峰禁不住問道。
「回到宋國之後,已經是六年後了。回天社早已經改天換日,就是現在的掌門褚建雄。他見你爹重回回天社,便想方設法的陷害你爹。終于有一天魔族重回仙島的消息傳開了,正巧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和你爹也回到了宋國。褚建雄便將這兩件事情聯系起來,說六年前我跟你爹串通魔族陷害回天社眾多修仙者,這才導致了那場慘烈的遭遇。」
胡柯嘆一口氣,「你爹也是個急性子,當下便大打出手。這一動手無異于默認了自己的罪行,回天社便煽動宋國武林共同討伐你爹,以至于後來•••••」說到這里,胡柯老淚縱橫,再也說不下去。
凌雲峰深吸一口氣,內心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他緊緊攥著拳頭,「後來我娘怎麼會把我帶到了金國?」
胡柯擦擦淚水,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後來,你娘知道了你爹的遭遇,那時候她已經懷了你。不顧危險來到宋國,從回天社里偷走了至寶——補天鏡,然後帶著重傷潦倒不堪的你爹一路北上,一直到了燕京城。你爹再也堅持不住,便去世了!你娘將其火化,把骨灰埋在了燕京,然後帶著還沒有出生的你到了金國卞朔城。」
「那,我娘怎麼又突然離開我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當我知道了你們的消息之後,從宋國趕過來,你娘見到了我,什麼都沒說。突然有一天,她就不辭而別了,從那以後,你流落街頭,我也就索性當了乞丐,跟你一塊在街頭討飯!」胡柯笑著模模凌雲峰的頭。
凌雲峰沉默著,一句話也不說,但是他的心里就仿佛驚濤駭浪一般翻涌著,久久不能平靜。
胡柯知道這些事情對于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來說,太過難以接受,就連自己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都難以相信。他看著凌雲峰,發現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半點驚詫和憤怒,就好像剛才說的那些事情都是別人的故事一般。
胡柯心里納悶,是不是這小子被這些事情打擊壞了,便退了凌雲峰一下子︰「小子,你沒事吧?」
凌雲峰扭頭看了一眼胡柯,「師傅,我沒事!」
胡柯還是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凌雲峰知道師傅擔心自己,便轉移話題︰「師傅,有幾件事情,我想問你!」
「你說!」
「嗯,」凌雲峰想了一會兒,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凌雲峰自己也是一腦子漿糊,「先說說,你認不認識一個瞎子老頭?就是混在行劍天中的回天社的一個瞎子老頭!」
「楊開河?」胡柯眉頭一皺,「就是那天晚上,和燕十三在一塊的那個瞎子?」
「應該是!」
「哦,他可是一個狠角色。怎麼了,哦對了,他在玄武殿中當藏經閣的管理員,你是不是遇到他了?」
「從你離開之後的幾天,我就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我,有一天我看擂台比武,突然之間踫到了他。當時我沒在意,後來進入行劍天之後,在藏經閣又看見他,我才開始覺得這里面有蹊蹺。而且,他一直跟我詢問你的事情!」
「什麼事?」
「關于你留下來的一箱子東西!」
「哦?」
「紅漆箱子!」
「你得到了?」胡柯緊張的問道。
「從馬文水那里!」凌雲峰說道。
胡柯聞言,臉上一陣輕松的表情,「那就好,那就好。馬文水是我一個早年間的朋友,我曾經救過他一條命,所以出事之後,我就把那箱子托他保管!」
「出事之後?」凌雲峰敏感的抓住了這句話。
胡柯臉色微變,暗怪自己說漏了嘴,眉頭一皺,想要撇開話題,但是看見凌雲峰凌厲的目光,最後嘆了一口氣,道︰「唉,看來,這就是天意!」然後頓了頓才又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娘把補天鏡留給你了吧?」
凌雲峰聞言一愣,腦子轉的飛快,連忙克制住自己不去看自己脖子上的那塊玉佩,心里想道︰難道師父沒有見過補天鏡,不然的話,他不可能認不出這塊玉佩的!當初在蜥蜴山洞的時候,那個老者就告誡自己,一定要小心,因為這塊玉佩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後來听說了補天鏡的事情,凌雲峰才推斷自己的這塊玉佩便是修仙界的至寶——補天鏡。然而,現在,胡柯竟然認不出這件東西,凌雲峰一時間迷惑不解。
「補天鏡?那是個什麼東西?」凌雲峰故意問道。
「這個,具體是件甚麼寶貝去我也沒見過,除了這件玉佩之外,」胡柯指著凌雲峰胸口的玉佩,「你娘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又想了想,「或者什麼暗語之類的?」
凌雲峰裝作想事情的樣子低頭沉思起來︰看師傅的表情,他是不知道補天鏡為何物了,只知道它是一件厲害的修煉法器,具體什麼樣子沒見過。那麼燕十三和鐘漢乾應該也不知道,當時他二人見到自己的玉佩,大概是因為自己的母親也曾經帶過這件東西,所以他才認出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