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知之明,自知單喜喜交給我的任務我是失敗了,只好︰「我們回去吧。」
「好。」周森正收桿,卻突然低喊了一聲︰「有魚。」他隨即揚竿,于是,又一條偏愛重口味的小魚失去了自由。
那竟然是一尾金色的鯉魚。我自說自話︰「它會不會是鯉魚精?會不會化作人形,是來報恩的嗎?是誰對它有恩?你,還是我?」
周森︰「畢心沁,你要不要帶它回家?留作紀念。」
我抬眼,周森的眼楮近在咫尺,它們不但精明,更具說服力,叫我說不出半個‘不’字︰「那那一條,我們放生吧。」
我帶了金色的鯉魚回家,留作紀念,雖然我並不確定要紀念些什麼。回家的的途中,我買了一只長方體的魚缸,因為那尾金色鯉魚的大小,並不是一般的大肚魚缸可以容納的。到了我家樓下,我率先對周森道了別,像是急于和他撇清關系,甚至謝絕了他幫我將魚缸搬上樓的好意。
我花了三十元洗車,從里到外,將泥土和魚腥味兒沖洗得像是根本沒有存在過。然後我又花了八元給小金買了魚食。我問攤主︰「有沒有大蒜口味的?」攤主當我神經病似的︰「沒有!」
我主動給孔昊打了電話,說單喜喜病情好轉。
晚上,又在msn上踫上johnson莊盛。又是他先發來消息︰嘿嘿。
我回他︰我真不該剎車。
莊盛︰ ,雖然我的小紅不堅強,但你的小粉更脆弱。
我︰警察一定判你全責。
我不再理會莊盛,到廚房劈開又一顆西瓜,興致盎然地去皮切塊兒,叉上牙簽,然後坐在魚缸前一邊浪漫地進食,一邊觀賞小金的泳姿,憧憬它突然化作人形。
然後,我回到電腦前, 里啪啦一陣敲擊鍵盤︰那對表演欲旺盛的中古新人,讓他們在婚禮上演繹一段報恩神話好不好?古巴黑珍珠是扮仙鶴還是鯉魚之類的,隨她。
我等著莊盛的回復,這時才看見莊盛之前早就發過來的問題︰今天那男的誰啊?不像孔昊啊。說好了的孔昊下台你優先考慮我的。
我毫不猶豫︰放心,孔昊是不會下台的。
莊盛這時言歸正傳︰可行,我倒是建議她扮蚌殼,打開正好是一黑珍珠。
單喜喜打來電話,我搶先問她︰「和王墨小別勝新婚吧?」
單喜喜怨聲載道︰「除了在他露面時,我發揮了我奧斯卡級別的演技之外,一整天下來再沒高,潮。吃飯,逛街,再吃飯,再逛街,唉?你說哈根達斯會不會摻水了啊?怎麼越吃越和路雪了。對了,王墨帶回來的三亞名產,菠蘿干還有椰子糖什麼的,齁甜,有你一份兒,抓緊領走。」
我搶白她︰「你大伯度過危險期了嗎?」
單喜喜兵來將擋︰「當然,而且家人已著手將他護送回老家,落葉歸根,這是他老人家最後的心願。」我不禁拍案叫絕,劇情合情合理,還杜絕後患。從今以後,北京再沒有單大伯這號人物。
「畢心沁,千萬別告訴我你今天一無所獲。」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硬著頭皮︰「總比我告訴你他的賓利也許是租來的強吧?」
哪知,單喜喜說的是另一碼︰「租什麼?周森可是說你今天收獲頗豐。」
我以靜制動︰「哦?」
單喜喜不屑地︰「養魚?拜托你先把自己養好了再養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