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無地自容。自從認識了周森,我和孔昊的關系便每況愈下,我的處境一次比一次難堪。
周森走向我,自然地︰「我助理。」
我不自覺地找他的麻煩了︰「助理怎麼了?再怎麼說也是個柔弱女子,你怎麼好叫她搬那麼重的箱子。」
「只是些花籽,不算重。」周森心平氣和。
我找不出話題,正要道別。
「來買魚食?」周森卻不允許。
「不,魚缸,之前那個……壽終正寢了。」
「那魚?」
「都好好的。」天曉得,我為了搶救它們,手指被魚缸的碎片割開一道口子,大腿還撞上床腳,落下一片瘀青。
「可你不好。」周森突然咄咄逼人地。光天化日之下,我的心傷無處躲藏。
周森還在逼我︰「新地方住得還習慣嗎?」
我沒話說,只好說廢話︰「你知道?」
「不然你帶著行李箱是要出差嗎?」
「知道就說知道,沒必要冷嘲熱諷。」我面皮薄。
人流不停地擦過我和周森,他索性一把拉住我的手,將我帶離喧囂。他邊走邊說︰「我第一次給你打電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在找房子,需不需要我幫忙。你不接。後來喜喜告訴我,她收留了你。第二次,我是幫你找好了房子,離‘合璧’二十分鐘車程,七十平,夠你住了,房東是我朋友,房租給你打個折價錢夠公道。可你還是不接。後來喜喜說,你搬走了。畢心沁,你不接我電話沒問題,你想維持和喜喜和孔昊和任何人的關系,都沒問題,可麻煩你給我過得好一點!」說完,周森松開了我的手,我們已地處清淨之地。
我緊張︰「你找單喜喜打听我?」
「不用我打听,她也會說到你。」周森無奈極了︰「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你偶爾自私一點行不行?別光想別人了,自身難保了還不想想自己嗎?」
我快被周森逼到死角了,幸好,準新娘賈小姐這時打來電話︰「畢小姐,還沒到嗎?」
掛了電話。周森運籌帷幄︰「你去忙吧,魚缸我幫你選,讓人晚上送過去。」
我木訥地走了幾步,回過頭︰「你還沒問我搬到哪里了,還是說,喜喜連幾門幾號都告訴你了。」
「我要是想查,這個還難不倒我。」
又走了幾步,我又回過頭︰「你說的是‘找人’給我送過去,不是你親自給我送過去吧?」
周森毫不猶豫︰「我要是想親自過去,誰也攔不住我。」
我被動地繼續向前走,沒有再回頭,可周森卻幾步追上來,干淨利落地擁抱了我一下。就深厚的一下,他就松開了我︰「我不想後悔一整天。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