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有理,便接過筷子,吃面︰「這會兒知道捍衛員工權益了?別告訴我我的地址不是你告訴孔昊的。」
「還真不是我,」莊盛正義凜然,「不是……你這臉姓孔的干的?我‘操他姥姥!」
我納悶了︰「不是你,那是誰告訴他的?」
「會不會是單喜喜?」
我斬釘截鐵︰「不可能,沒我的同意,她可是鐵齒銅牙。」
「這倒是,」莊盛回憶著,「那天我和她把酒言歡,光听我一人兒叨逼叨了,開頭兒她還應付我幾句,後面就悶葫蘆了,問她個三圍都問不出來。」
「你問得還真有水平,」我翻了個白眼,可還沒等眼珠歸位,「那天?哪天?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就是你喬遷那天啊,」莊盛理直氣壯,「哦,我倆當完了苦力,還不興就個伴兒犒勞犒勞自個兒?」
「單喜喜名花有主,你也就別自討沒趣了。」
「你還真抬舉我了,我進度還真沒那麼快,我倆不過是聊了聊唯一一共同話題,你,無非是抨擊孔某人,宣揚賓哥哥……」
我一口面條嗆在喉嚨,發音含糊︰「賓哥哥?你和單喜喜說我有一賓哥哥?」
莊盛連抽了好幾張餐巾紙,嫌惡地堵住我的嘴︰「他本名我不是沒記住嗎?」
我接過餐巾紙,捂住了整張面孔︰「真是被你害死了。」
一整天,我致電單喜喜,她是寧死不接。下班後,我先去了她的家,撲了個空,只好回了自己的新家。家中並沒有孔昊死守,也沒有被血洗的痕跡,桌椅還都站立著,被褥床單也還算平整,大金小金也安然無恙。我頹然地倒在床上,伸直了雙臂,覺得我正在一點一點失去它們。
然後,孔媽媽打來了電話,劈頭蓋臉︰「畢心沁,你把我們昊昊藏哪去了!」
我騰地下了地︰「阿姨,孔昊他一百八十斤足秤的,就算我給他下了藥,我也搬不動他,就算搬得動,您過來看看我這小廟哪個犄角旮旯能容得下他?與其在我這兒浪費時間,您還是去問問小真吧。」
孔媽媽急得直哽咽︰「沒有,他沒有和小真在一起。這幾天他倒是和小真在一起籌備訂婚的事,可今天真沒有啊。」
我周身發冷,可再看看四周,分明還是夏末,悶熱凶猛,脖子還在的冒汗。而自相矛盾的不光是溫度,還有人。孔昊一邊籌備訂婚,一邊血淚交織地將我挽留,還有孔媽媽,一邊婆媳情深,一邊堂而皇之地來求助我這舊人。
我依稀組織出大意︰孔昊一整天沒有露面,晚上還有場外事活動,同事從釣魚台給孔媽媽打去電話,說孔昊還沒有到,孔媽媽急了,因為我們都心知肚明,孔昊是天塌下來,也不會缺席外事活動的。
掛了孔媽媽的電話,我還來不及醞釀愛人訂婚了,可未婚妻不是我的悲慟,便又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對方說,孔昊遭人襲擊,有人將他的右手手臂,活生生地扭斷了,而孔昊讓醫院聯系的唯一一名親屬,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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