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潘玉俊被擊飛七八米,摔落到地後,又因為臂骨多處斷裂,而連連慘叫的關頭。
以不緊不慢的速度,王動卻再次朝他走了過去。
見此情況,鷹叔終于反應過來了,一個閃身,他直接擋到了潘玉俊的身前。
目光凝視著徐徐走來的王動,他的面色森冷,仿佛能從其上刮下一層寒霜,冷哼一聲,說道︰「閣下,做人留一線,日後才好相見,我家少爺既然已經輸了,我想你也沒有必要再咄咄逼人了吧?」
這也就是王動!
自問無法如王動一般,將全力爆發的潘玉俊,一拳就擊飛七八米,更還瞬間將臂骨震斷數節,否則的話,鷹叔絕對會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就將王動的手骨完全捏碎。
「你放心,我對他的性命不感興趣,我只是有幾句話,要問一問他。」
王動嘴角微微一撇,似笑非笑間,他的腳步卻絲毫不停。
問話?鷹叔心中一動,微一沉吟,雖是仍舊擋在潘玉俊身前,卻也不再阻止王動的靠近了。
「行了,我看你平時還是很‘自信’,很‘驕傲’的,怎麼?受了這麼點小傷,就撐不住了?」
隔著鷹叔,見潘玉俊依舊在痛呼,王動嘴角再次一撇,似是毫不掩飾自己的蔑視。
對剛才那一拳的輕重,王動還是心中有數的,會將這人的臂骨斷成數節,卻絕對不會造成無法恢復的傷勢。
能讓一個高級戰士隨身保護,這人家中的勢力,想必也是不小,在沒有完全弄清之前,王動還不想與他們生出無法共存的深仇。
而且,留著他也有別的用處,幕後之人既然將老侯設為誘餌,進而引他們現身,來收拾這人……只要這人想清根源,弄明白到底是誰在背後作怪,以他的狂妄性,必然會直接與設計者大鬧起來。
「有什麼話要問,你就快點說,你以為骨頭斷了,是一般的小傷嗎?」
被王動話語一激,死咬牙關,又連吸幾口冷氣,終于,潘玉俊的慘叫聲小下去了。
「明明是軟骨頭,卻仗著家中的勢力,作出囂張之態,更還死要面……」
基本,王動已經將這人的性完全弄清了,甚至他覺得,這人能擁有接近老侯的實力,恐怕也不是靠自己修煉而來的,天價一般的基因強化藥劑,才可能是他力量的來源。
不再多試探,王動開門見山地直接問道︰「你為什麼會和老侯發生沖突?難道不知道他是我們暴風營的人嗎?」
暴風營?鷹叔心中一凜,難怪所有人都至少是中級戰士,領頭之人,還有面前這人,更是讓他都生出了不敵之感。
潘玉俊的面色也同時一緊,一般的特種部隊,他固然是不會畏懼,但是如暴風營這樣的王牌部隊……
別人不清楚暴風營真正的底細,甚至鷹叔都不知道,但是潘家與軍中關系極深,作為直系弟的潘玉俊卻知道,平時展現在外面的那些特種戰隊,其實只是暴風營真正力量的冰山一角,甚至可以說,那些特種戰隊,只是暴風營的培養目標。
只有培養成功,成為真正的戰將之後,他們才能真正成為暴風營的核心,又或者進入軍隊的其他部門,成為真正掌握軍權的實權人物。
「侯秋林竟然是暴風營的前成員,烈戰北與他來往緊密,卻從未阻止過我對他的挑戰……」
王動的兩句話一問,想清前因後果,潘玉俊心中頓時反應過來了︰「烈戰北,你竟然陰我!」
下一刻,因為激動,他那右手又動了一下,隨即,難忍的劇痛頓又讓他再次慘叫了一聲。
「烈戰北!烈火武館的少館主!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王動目光微微一眯,當下也不再理會潘玉俊二人,直接走回了羅兵他們那邊。
這時,听到潘玉俊的聲音,侯秋林的面色卻是不怎麼好看,聯系前因,以及現在的結果,他自然也想清楚了,那烈戰北平日里與他的交好,看來也只是對他的利用而已!
「老侯,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我們走吧。」
羅兵輕哼了一聲,怎麼說老侯也是暴風營出來的,還不至于非要憋在烈火武館受氣。
正在這時,侯秋林的通訊腕表突地響起來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嘴角微微一撇,流出一絲嘲笑,侯秋林又直接將它掛斷。
「我們走。」
侯秋林再不猶豫,當下這出自暴風六隊的七人,大步徑直走出了武館。
來電赫然是烈戰北,會如此及時來電,顯然他一直在旁觀著,這又正證實了確確實實是他的設計……
知道潘玉俊的背景,也知道潘玉俊為人,更知道潘玉俊對譚麗,以及烈戰北無止盡的騷擾,故而,侯秋林可以理解他為什麼會有如此設計,但是,若是烈戰北真把他當朋友,至少設計之前,也應該和他商量一下!
「鷹叔,我們也走,送我去醫院。」
緊隨王動他們身後,潘玉俊和鷹叔也迅速離去。
而六樓上,烈戰北和譚麗的面色,卻很是難看。
他們設計的目的,似乎是已經達到了,但是,隨著潘玉俊的那一聲怒吼……一直以來,烈戰北那豪爽剛直的形象,卻頓時倒塌了一半。
「表哥,你確實不應該事事都依著譚姐的。」
心中搖了搖頭,黃瀅也不在這邊多停留了,和譚烈二人告辭一聲,她便匆匆下樓而去。
「戰北,對不起,是我事先沒想好。」
靜室中只有兩人,譚麗深吸一口氣,率先打破了沉寂。
「不怪你的事,你知道的,無論你要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
勉強讓自己面上現出一些笑容,烈戰北將譚麗抱入懷中,又說道︰「而且,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潘玉俊已經無法留下,以後只要在學校中提防他一些,便沒事了。」
「可是武館之中……」
譚麗的面色卻絲毫沒有平緩,她也沒想到,在她的計劃中,烈戰北並沒有刻意去做任何事,只是自然地和侯教練多接觸了一下,竟然也會被潘玉俊想通關鍵。
「沒事,不要忘了,烈家第三代,只有我最有希望成為戰將,不管別人如何看,如何想,爺爺,還有我爸,他們只會將我列為唯一的館主繼承人。」
事情已經發生,那就不需要再多後悔,搖了搖頭,似要將一切鬧心之事都拋掉,很快,烈戰北面上又恢復平日的沉穩。
武館,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能成為戰將,別人就只會依附他,而不敢違逆他。
「到那時,等我為譚麗復仇之後,再正式向她求婚!」
心中,烈戰北已經將未來之事,都全部考慮好了。
而緊緊地抱著烈戰北,體會著他寬厚胸膛帶來的安全感,譚麗則輕輕地閉上了眼楮……若是沒有這個男人,也許譚海出事那會,她就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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