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很配合,更主動繳械,主動投降,也承認一切罪行,自從劉洪現身這邊之後,烈戰北一切的反應,都已完全恢復正常。
再加上很明顯,他前面是因怒殺人,此時怒火已經平息,當也生不出什麼意外。
正是因此,劉洪才會放心,讓手下的幾個士兵,就近看著他。
卻不料這個時候,听到有新線索,還是相當有用的新線索時,烈戰北竟然會再次發狂……
幾乎同一時間,劉洪和寧則正要一起動手,先行一步,王動卻已將烈戰北一切的反彈,又完全地壓了下去。
微微地,寧則和劉洪同時松了口氣,這邊的七個人,可都是軍中的專家,若是當著他們兩人的面出些事,便是他們,也免不了要受些處分。
「寧旅,我先帶疑犯回去,省得在這里礙手礙腳。」
正在這時,王動的聲音卻又響起來了,話意很簡單,與烈戰北的反彈映襯,應該也很正常,不過微微地,寧則心中卻再次一皺。
在樓下的時候,他便有所察覺,王動對潘烈兩家的態度,應該有較明顯的傾向,不過那些都只是小事,涉及不到根本,他也就自然地配合了一下。
不過現在,王動卻說,他要先帶疑犯回去……分管軍紀,寧則對這方面,也一貫敏感。
「行,王老弟,我安排一輛戰車配合你。」
就在寧則沉吟著,還未開口之際,劉洪的聲音先響起來了,相比于寧則,和王動有過一次配合,他對王動的為人,無疑要信任得多。
也許王動這一動作,會有一些其他的用意,但劉洪絕對不認為,他會違反一些原則。
一左一右。都是旅中大將,輪到實際權力,甚至比他這副旅長還要更大一些。見到王劉二人的默契配合,寧則心中又是一皺,不過沉吟了一下之後,他還是未曾開口反對。
朝劉洪會心地點了點頭。王動大腳自烈戰北胸口移開的同時,雙手齊動,完全無視他的一切反抗和掙扎,直接擒住他的雙手,一壓。一提,再一扭,便將他死死扣住,同時元陽氣也不忘涌動而出,將他的烈火功也鎮壓了下去。
也不和眾人多說,王動扣住烈戰北雙手手腕的那只手一用力,又讓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動了起來。
「怎麼?還要掙扎?若我沒有料錯。上面的錄音已經在播放了。你是準備將上面所有听到的人一起殺光?」
一步一倔,兩步一頓,但不管烈戰北怎麼反抗,僅用一只手,王動便將他從三樓,一直驅到了樓下。隨即,一聲冷哼。
潘玉俊與外面三具尸體截然不同的死狀。那被砸毀的鐵架,烈戰北听到要給譚麗驗身之時的異狀。再加上听到錄音之時的爆發……一切加在一起,王動已是隱隱猜到了他絕大多數行為的本質。
伴隨著這聲冷哼,下一個瞬間,原本一直在倔著的烈戰北,猛然泄氣了。
說話分辨的念頭都沒有,順著王動的驅動,他完全無意識地朝前面行走著。
「烈老爺子,你可以出來了。」
沒有走向警戒線那邊,驅著烈戰北,王動走到的,是那座危樓之下。
目光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他看向了危樓的正門。
听到他的聲音,一直失神的烈戰北,倒是終于又抬了一下頭了。
「小子,你將這小畜生壓過來,是準備送他走人,還是準備讓我出手,救他走人。」
銀發,獅首,威猛霸氣,一步一沉,一步一沉,仿佛每走一步,整棟危樓都在顫抖,隨時隨刻都可能會真的塌下,然而在王動的眼中,顫抖的卻只是人心,這人不過是將意之力與腳步聲結合,在震攝人心和意志。
這緩緩走出之人,正是烈火武館的前任館主,被人譽為「烈火獅王」的烈霸。
這是和溫四維一個時代的老人,據王動了解,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應該還相當不錯,不過……
「老爺子恐怕猜錯了,這兩個都不是我的目的。
我會過來,只是告訴您老一聲,若是有人準備繼續犯錯的話,我會防止意外,先行擊殺疑犯,再親自出手,將所有涉事之人,也一一拿下,即使有拿不下的,軍方也會直接鎮壓!」
眼見著前方,仿佛有一頭「烈火雄獅」正以所向無敵之勢,一步一步走來,王動身後,也有一方古印緩緩生出。
原則!最堅定的原則!最堅定最方正的原則!
這是一方象征原則,能鎮壓秩序的古印。
方圓之勢,外圓內方。
外圓,那是手段,內方,則是根本,是核心。
雖然還沒有能夠凝結出方之神,進而意與神合,再與勢合,跨出第三步,但是王動對方圓之勢的掌控,尤其對方之勢的掌控,卻已經遠遠超越了兩個月之前。
伴隨著這方古印的生出,那頭「烈火雄獅」的腳步明顯一滯,連帶烈戰北的身子,也再次一屈。
「好一個堂堂正正之勢!」
「好一個拷問心靈之勢!」
目光一凝,再又猛然一爆,仿佛獅王在巨吼,烈霸沉哼一聲︰「你是在威脅我?」
王動的眼中,卻波瀾無驚,平平穩穩地淡聲說道︰「我只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情。」
烈霸追問︰「你這麼說,是認為這小畜生不該殺那兔崽子了?」
「潘玉俊該殺,但是……」
眼楮猛地一張,似有一道莫可名狀的神光驀然射出,王動身後的那方古印,肉眼,或者說心靈可以看得到的變化,古印頓又猛然一沉,越發的堅定,越發的穩重,也越發的剛直。
目光凌然地凝視著烈霸,單手一抖,將烈戰北的身子強行驅直,王動沉聲說道︰「你該問問你孫子。外面那三個學生,是否有取死之道!」
也許是見暴亂可能已經結束,欲要從那邊逃走。也許是見暴亂平息,欲到那邊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綜合現場觀察到的所有跡象,在王動的推測中。那三個死狀明顯不同的學生,也許只是因為無心地看到了一些東西,甚至可能根本沒看到,就被烈戰北無辜殺了!
如果說殺的是潘玉俊的幫凶,哪怕只是跑腿。以烈戰北當時的情緒,也絕對不會不動用烈火功!
「我如果不殺他們,譚麗就可能會死!」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殺!」
迎著烈霸的目光,烈戰北了無生趣地苦笑了一下,但是他話語透出來的意思,卻仍舊相當堅定。
「譚麗和我在一起,已經六年了。很多很多事情的發生。面上,她很是堅強,但她的內心,卻早已經布滿了傷痕。」
「雖然嘴上從來不說,面上也從來不顯,雖然她一直隱藏得很好。但是我知道,因為一些事情。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她心中其實一直有著一種……自卑。」
「若是讓她知道自己真被那個畜生玷污了。以她的內心,必然承受不了,必然再也不願面對我,必然會……」
眼中火焰再次生起,面帶猙獰,烈戰北沉聲道︰「所以,無論是誰,哪怕只是看了里面一眼,哪怕只是路過,根本沒看里面,我都會全部殺絕,我絕對不會讓她生出任何意外!」
情之怒。
由摯情而生之怒意。
意之力。
烈霸的眼楮猛然再次一睜。
王動的目光卻也再次迎了過去。
你若敢動,我就敢殺!
目光與目光相對,不只獅王之威在與古印之鎮對峙,兩人的意志也同樣在爭鋒,有風吹過,這片空間卻仿佛被萬斤重物壓著,根本一塵不起。
「你是如何知道潘玉俊的動作,又迅速趕過去的?」
良久,緩緩地,烈霸面上現出了一些蕭涼之色,王動則淡淡地又問了一聲。
「潘玉俊給她消息,說可以解決小海之事,約她在鐘秀樓見面,因為是在學校里面,她除了和我保持著單向的電話暢通,也沒有太多的防備。」
說著,烈戰北的眼中又流出了悲涼之色︰「我只恨未能想起去查看她的腕表……」
小海之事,也即譚海之事,也就是說,烈戰北經常去火星,所為的是譚麗的弟弟譚海!
王動的目光再次一凝,卻又問道︰「那三個學生被你所殺時,可是看到你在摧毀攝像機,以及支架!」
微微地,即使面上已經無有生趣,烈戰北的眼中,卻還是流出了一些驚訝︰「你是如何猜到的?」
「你若是能與譚麗擁有同生共死之心,她便是察覺了又會如何?她若是真心愛你,又如何會讓你陪她一起離開。」
嘴角微微一撇,流出了一些冷笑,王動卻根本沒有回答他之意……那三人死得確實太冤了。
哪怕烈戰北用情再深,听上去似乎情有可原,但本質,卻根本沒變。
「同生共死!」
聞到這話,烈戰北本已完全沒有生趣的眼楮中,卻驀地亮起了一道明光……譚麗若尋死,那他就一起去,他需要做的,是將這一意思,完完全全地讓她了解!
「烈老爺子,若是無事,那便就此告辭。」
一切都已完全明了,沒有再說之意,左手朝烈霸揮了一下,現出了那只腕表,王動說道︰「還有,這些東西,我會交給溫旅長,該如何解決,會如何解決,我不會再插手。」
說罷,一提烈戰北的手腕,又扣著轉身而去。
「這個小畜生,身為我烈家之人,竟然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
凝視著王動二人的背影,烈霸的目光眯了一眯,卻終是沒有出手。
隱隱,他有種預感,他若真出手,王動可能就真會下手!
即使是他,也沒有阻止得了的能力。
「不過若不是如此荒唐,你也領悟不了意之力了!」
「真是畜生!」
「不過誰要拿你的命,也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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