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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普照,驅散了樹林中的迷霧,斑駁的光點透過樹縫照射到羅九的臉上。
一個晚上,他都要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完全沒有睡覺,但是卻不感覺疲憊,甚至饑餓的感覺也稍微減少了一點,靈魂深處很是飽滿、充實,顯現出他神魂力量的增進。
「呼∼」羅九跳了起來,吐出一口濁氣,舒展身體,然後收拾好背囊匣子,朝著日出的方向走去,那顆虛空珠子也被他暫時放進匣子之中,妥善保管。
嘶嘶∼嘶嘶∼
還沒走幾步,突然一陣嘶鳴之聲傳入耳朵之中,對這種聲音,羅九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當即側步躍到一顆大樹之後,就看到一條指頭粗細的花斑蛇悠悠哉哉往樹上爬著。
羅九露出了微笑,猛的出手,一手捏住蛇的腦袋下邊,另一只手抓住蛇的尾巴段,然後用力一拽,在蛇白色的肚皮上一劃,就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蛇膽,直接吞到了肚子里。
相對蛇膽來說,蛇肉也是一道美味,不過這密林之中落葉埋到人的膝蓋,不能隨意點火,不然一不小心就是大火彌漫,整個森林都要被燒個精光。
一個蛇膽,稍微墊了墊肚子,羅九不再停留,踩著落葉繼續前進,認準太陽,直朝東方,只要方向不變化,總是會走出森林的。
……
「嗯,什麼聲音?」時值正午,羅九忽然听見一連串野獸的吼叫聲,這並不是正常的嘶吼,而是瀕臨死亡,痛苦掙扎的叫喊,帶著一絲絕望的意味。
羅九身體一動,接連幾個翻騰,快速往聲音的來源處竄去,一直跑了三四里地,在一顆兩人都合抱不住的大樹後面停了下來,往前方看去。
五六個手持銀色鋼刀的年輕男子,分開而立,一個個弓著腰,身體緊繃,肌肉凸起,直勾勾盯著正中央一只五尺高,似虎似豹似狼、頭張雙角的奇特猛獸,在幾人的背後幾丈遠處,又有七八個穿著一樣的年輕人,手挽勁弓拉成滿月,捏著一根鐵木箭矢。
「上!」突然,在一個弓手背後走出來一個絡腮胡漢子,目光鋒利如刀,大聲喝道。
隨著話音一落,前方五六個年輕人就爆射而出,手中鋼刀橫豎立劈,招式簡單,但是卻有無比強大的殺傷力,撕裂勁風,斬向中央的猛獸。
那只野獸已經渾身是傷,血流不止,但是看到六人殺來,雙目之中突然射出凶狠的冷芒,它前面兩只腳掌突然一顫,居然瞬間長出來一排鋒利的爪子,狠狠拍在其中兩柄長刀之上,嘎吱嘎吱發出一串讓人心慌的聲音,同時它的腦袋高高抬起,往左邊狠狠一甩,雙角撞到另外兩柄鋼刀之上,巨大的力量令握住兩柄刀的人都抵不住後退了幾步。
這一連串的反應極快,這只猛獸簡直如一個武術高手一般,準確而且力量強大,看得羅九暗暗咂舌,就算是他,要單獨收拾這只猛獸,都要花費很大的功夫,還免不了要受傷。
不過再強的凶獸,都抵擋不住人多,剩余的兩柄大刀它無論如何也難以擋住,只能眼睜睜看著砍到自己身上,鮮血迸濺,將它的皮毛都染成了猩紅之色。
「退!放箭!」
就在這時,遠處那絡腮漢子再度發出聲音,場中六人急忙後退,下一刻,八根利箭發出嗚嗚之聲,穿透了猛獸的皮膚,刺進它的血肉之中,它噗通一聲倒在地上,眼楮之中全是不甘和絕望之色。
「好,比上一次有進步,不過還要再磨練磨練,我不可能一直跟著你們,總有一天要靠你們自己出來,要自己判斷,相互配合得巧妙才能成為獨當一面的獵人,好了,休息一會兒,吃點干糧米酒。」絡腮胡大漢拍了拍手說道,其他人則是收起武器,將野獸身上的箭矢拔了下來,然後用木質的罐子收集血液,將尸體埋到樹葉之中,最後又在周圍的樹上刻出一道道標記,做完這些,才圍成一團做了下來。
這一群人簡直就是正規的軍隊,各有各的任務職責,紋絲不亂,有紀律有組織,而且個個身體強壯,武藝非凡,每一個都能和剛被流放到嵩城的羅九相比。
「什麼東西!?」幾人剛剛坐定,掏出干糧還有酒葫蘆,那絡腮胡大漢卻突然吼道,聲音厚實如獸叫,震得人耳膜一陣發顫,其他幾人听到這個聲音,立刻放下手中東西,一個個都跳了取來,有的取出大刀,有的取下弓箭,虎視眈眈地看向一個方向,但是待他們看到從樹後走出來的是一個穿著奇特的人時,不由大眼瞪小眼,愣了下來。
「還真的有人!?」絡腮胡大漢暗自嘀咕了一聲,而後對著羅九喊道︰「你是迷路了吧?跟著我們走,不過我們現在要去打獵,等到傍晚才能回去!」
「那沒問題,只要能走出森林就行,不過你們也不吃驚,這里經常有人迷路?不知道最近有沒有見過三男一女的年輕人,和我裝束一樣的?」羅九心中一動,也沒什麼拘束,走了上去開口問道。
絡腮胡大漢,燕希搖了搖頭,道︰「我們村子幾十年都沒人來了,你是第一個,不過村長之前有交代,說可能有人在森林里迷路,沒想到還真的有,真是奇了怪了……」
一群人見到沒有危險,又再度坐了下來,也邀請羅九坐在一起,互報了姓名,並且分給他一塊烙餅,半壺米酒,這種東西羅九倒是沒見過,不過不妨礙他拿來充饑解渴,吃的香喝的甜。
「真是奇怪,我們燕國的人都是姓燕,還沒有一個他姓的,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燕希奇怪道。
「燕國?」
羅九一怔,想起來一些傳說,古時候,或者說幾千年前,百朝並立,每一個朝代都是一個姓,都是一家人,團結一致,強大無比,族長稱王,不像現在大豐皇朝立據中原,稱皇稱帝,震懾四方蠻夷,但是也內斗不斷,爭奪權勢資源,魚肉百姓。
但是這只是一個民間傳聞,幾千年前的歷史並沒有流傳下來,百朝百族也完全沒有留下痕跡,只有皇室之中,還有傳承數千年的道術聖地,才有一點記載,不為人知。
「莫非我找到的是燕國的皇陵?但是怎麼會有活人的存在,還是和龐晨所說,這里是大能力者開闢出來的天地?」羅九腦袋里變成了一團漿糊,縷不出來什麼有用的線索。
「好了,我們繼續出發,那個羅九,看你身上沒幾塊肉,我們是要去獵殺極其厲害的魔猿,你一會兒可要小心點,躲到後邊,萬一被魔猿逮到,我們可救不了你!」燕希大咧咧地告誡道,在羅九肩膀上重重拍了一拍。
羅九點點頭,也不在意,他自然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淳樸的莊稼漢,祖祖輩輩的獵戶,沒什麼心眼,再說他現在的打扮形象,與他們相比,確實是有些弱不禁風的味道。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林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
十幾個人一路走一路唱,反反復復只有這麼四句,調子悠遠,帶著一股特殊的意境,仔細品味起來回味無窮,讓羅九也禁不住哼了起來。
走了大概十數里地,眾人腳步一止,不再說話,燕希神色平靜,舉起右手做了個手勢,其他十幾人立刻行動起來,有兩人手持鋼刀小心翼翼繼續往深處走去,其他幾人則都麻利地爬上了附近的大樹,取出弓箭,掛上箭矢。
「已經到了魔猿出沒的地方,你自己躲起來,不要被發現了!」燕希扭頭對羅九說道,而後緩緩拔出腰間的大刀,這是一柄三尺多長的刀,前面沒有弧度,是直愣愣的長形,上面刻畫著兩道劍形凹槽,泛著淡青色的寒光,讓人一看就感覺打心底里發冷。
「好刀!」羅九暗嘆,這柄刀比他之前用的青鋼刀,以及在王府的時候用的虎頭金刀,都要堅固鋒利得多,是一等一利器,對一個武者刀客來說,無異于如虎添翼。
且說持刀往深處行進的兩人,手上各拿著一個葫蘆,每走兩步,就從中倒出來幾滴米酒,不過這些米酒比剛剛他們喝地還要更濃,隔得老遠都能聞到甜香味撲鼻,忍不住想要去喝上一口。
一直走出十幾丈遠,將葫蘆中米酒倒了精光,又取出一個滿著的葫蘆,丟到地上,兩人才躡手躡腳地走了回來,爬上大樹,換出弓箭利刃,凝視下方。
整個森林都在這一刻變得寂靜,甚至連蟲蟻飛鳥都不見了蹤影,氣氛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時間一長,樹梢上的十幾個弓手臉上都沁出了一層汗珠,但是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燕希也是屏氣凝神,雙目如電,掃射四周。
簌簌,簌簌,簌簌…
不知多久,叢林深處忽然傳出來陣陣細小的聲音,越來越近,漸漸地,一個壯碩的身影,踩著腐枯的樹葉走了出來,是一只毛發褐色的大猿,眼楮黝黑有神,鼻子扁平,直立起來比燕希還要高出一個頭,胸月復之上肌肉凝聚成塊,凸顯著懾人的力量。
魔猿走出幾步,就抬起頭鼻子聳動,嗅一嗅空氣中的氣息,而後謹慎地看向四周,動作表情和真人沒什麼兩樣,極具靈性。
幾個呼吸時間,它發現周圍沒有動靜,確定安全,才再次走動,小心翼翼,直到它看到那個丟在地上的酒葫蘆,突然發出一陣驚喜的嗚鳴聲,四手著地跑了過去,然後撿起酒葫蘆晃了晃,平坦的臉上浮現出人性化的興奮之色,它當即拔掉酒葫蘆,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一臉的享受。
就在這時,燕希猛的一揮手,大樹上的弓箭手唰唰唰唰射出一波利箭,力道比之前更大,箭矢也換成了清一色的銀鐵箭,箭頭之上,是四個倒勾尖刃,只要扎到肉里,就長在肉中,再也難以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