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身上還有幾個霹靂彈,仗著其勢和突然,我與宋瀅竹沖倒出了一條路來。◎聰明的孩子記住超快更新◎可是宋瀅竹突圍時候被兩個暗器高手飛鏢毒針打中,內力突地就不濟了。
末將後從其身上取下飛鏢,無毒。然毒針不可小覷,所中兩枚全都帶有香藥之氣,至今留而不散。」祝彪說著從腰間取出那三枚軟針中的之二,遞給了邊上的侍衛,「王上、諸位大人,可過目!」
「宋瀅竹內力不濟,末將拉起她繼續就往山下逃。可是……山頭上響起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僅幾個字里半句話間,就飛到了我二人頭頂,那是一個真正的大高手,武功比之前的紫面大漢高出太多了。
就那麼從上到下一掌摁下,內力凝聚如同一面牆壁直直壓來,末將不堪一擊瞬間就被其重傷,宋瀅竹更慘,我倆一塊被掃到了山崖邊。
來人武功臻入化境,年歲實在難辨。說話陰惻惻的,兩手如鬼爪,臉色在月光下隱隱發著青氣,一身黑色布袍,消瘦的如同麻桿……」
「那祝將軍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宋女俠目下又是否安全?」楊浩德出聲問道。祝彪看了他一眼,這家伙上半句問話中可是帶著一根刺的,不過有些意外的是看到的還是一雙帶著善意的雙目。
「末將是跳崖得以生還的,帶著宋瀅竹一起。那伙人根本就沒想到我敢跳下去,還一直要我交出霹靂彈的配方。我是靠著從江家追殺之人手里躲來的一個飛爪百練索。抓扣石壁,節節而下,才活下一命的。
不過……,宋瀅竹內傷太重,末將帶著她跑到御苑時就已經瀕死,抵到薄刀嶺大營,就已經咽氣。我已命人將她葬在了薄刀嶺下。」
祝彪說話中很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表情。情緒沉沉不含一絲熱氣,也無半點悲痛,宋瀅竹的死對于他就像是漠不關心的旁人無二。但厭惡感也同樣不顯現太多。這種感情很符合他現今對李系的的感覺。
眼楮冷冰冰的,配合著現在的神情,竭力在眾人面前表露的合理一些。可同時間。冰冷的雙目卻不漏聲色的去撲捉殿上所有人這一刻露出的神情和目光。
「呼……」還好,沒有讓自己頭皮發麻的‘玩味’。
這個刑部尚書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他,看眼楮他對自己有善意,可話里頭盡在挑事。
事情涉及到自己身上,祝彪神經也不得不‘過敏’了一些。人家身為刑部尚書,那樣問,那樣表示一下懷疑,是很適當很正常的。只是祝彪自己敏感了,又是處在眼下這個眾人矚目的位置,所以才生出了這種感覺。
姬釗的意識根本就沒有為宋瀅竹的死活而發生轉移。他全副的心思都放在了‘中原高手’這四個字上。
「末將下到崖底後已經筋疲力盡,帶著宋瀅竹逃出了七八里地後再也沒法支撐,尋了個嚴密地方就療起了內傷。也幸得宋瀅竹百寶囊內帶有不少的靈丹妙藥,這才修到天明便有所恢復。
我望著西北方向奔行,因為南山里那邊御苑、獵場都比較多。但是直到過了午時才抵到御苑,當時五仙峰館的警煙都已經滅掉了。末將靠欽命王牌在御苑中調了一輛馬車並有一支禁軍護送急返回薄刀嶺大營,然後就快馬趕來王都稟報。那御苑的吳護衛就在殿外候著……」
祝彪現在還不清楚五仙峰館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看著漢王蒼老了十歲不止的樣子,就曉得事情不是一般的嚴重。剛進福寧殿的時候他真被漢王現在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而且,還出乎祝彪意料的是。自己從頭到尾說了那麼多,能挑出問題的節點並不少,可除了刑部尚書中間出來插問了一句,還是插在了內容轉變的檔口,其余一幫人竟然都是老老實實的洗耳恭听。
枉自己一路上不住的盤算著宋瀅竹和跳崖其後的事情,完善一切細節,甚至都想到了上面會不會派人查看宋瀅竹的尸身……
現在都是在做無用功。從眼下這情況來看,完全就是自己想多了,還估計錯誤了側重點。殿上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把宋瀅竹的死活當做一回事的,也沒有一個關心自己跳崖求生是真是假,可能不可能,乃至連驗看自己內傷真偽都沒人提出一提,也同樣沒听到人來聲討自己不忠君愛國,知曉南山出現匪徒後不連夜向外報信……等等等等。而是注意力都鑽在了中原高手身上!
「什麼?是太子?」
就這麼出了福寧殿,祝彪與宣進殿來的吳姓護衛正好走了個對面,交錯去的那一刻一絲聲音傳進了祝彪的耳朵。他是直接進殿了,吳護衛還等在外頭,也終于有時間向別人打听一下消息了。
五仙峰館果然是出大簍子了!
王太子被擄掠,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五仙峰烽火台駐守的五個禁軍在王太子出現之前就被人滅了口,警煙是刺客們干完事撤走之後,五仙峰館外幸存下的游客、僕人跑去點燃的。
果然是王族,極其重要的王族。祝彪臉上此刻的一抹驚詫一點都沒有做假!
「太子妃到,長孫殿下到……」
一位完全信任自己太子的帝王,他身邊的眼線會多到一個讓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這大殿里剛發生了一點事情,消息就已經通報到了東宮。
祝彪可不認為是趕巧了,停下就要離去的腳步,站在殿外台階下恭敬的向著這對才下步輦的北漢國最尊貴的母子行禮致敬。內心里卻是冷冷的發笑,太急且了些,是關心則亂,還是王太子妃本身就不是一個太聰明的女人?
這個北漢國最尊貴的女人端莊富貴,年紀當與宋瀅竹大小差不多,但面相就要老上幾歲,看起來就已經是過三十的。她旁邊這個年紀剛剛十五歲的少年就是北漢王室的嫡長孫,也是太子東宮下一任的繼承人。
小小少年遭遇這般的翻天大事,心神已經慌亂了,雖然面上還在故作平靜,可是飄離的眼神暴露了一切。
「你就是祝彪?」雲琴自從下得步輦,眼楮就一直注視在祝彪身上。那樣高的佩綬,如此年輕的歲數,算上虛職爵位的王族子弟朝廷里也有限的很,而自己從沒有見過的,就只有這段時間里跟自己佷兒齊名的祝彪了,也是自己此次前來的最直接原因。
「末將正是祝彪!」
「好,本宮問你,可有太子消息?」
「回稟太子妃,末將並未知曉太子消息,只是另有情況報知大王。太子妃若想知道可進殿旁听,末將這里不便……多言。」
如果說太子被擄,對北漢來講干系極其重大必須保密的話。那麼,出手之人來自中原,就同樣是一個駭人听聞一樣需要保密的秘聞。
後者對于現今北漢的影響一點都不會輸給前者,因為它能引起的牽連和人們的臆想實在太觸及命脈了。如果有人趁機造謠,震動的甚至都不僅僅局限于北漢一國,而是遍及整個北隅六國。
前者,消息還依舊保密中,未曾告知大眾,後者的待遇就自然一樣如此。
「少爺,你這麼快就出來啦?」宮門外竇兵在晚風中等候著。看到祝彪大步走出宮門,驚喜的湊上前。
這進進出出有半個時辰嗎?自己也是才從易北候府打馬跑來。
「可告知我娘了?」
「給老夫人報平安了,舅老爺那里也告知了。」
「好,咱們到迎賓館住一晚,明早返回大營。」
朝廷現在一切注意力、精力都會瞄到太子身上,宋瀅竹那里正好趁這個時間來了解了。
今夜這樣的結果很大程度上出乎了祝彪的預料,但對于他來說卻是真正的大好事。替身人偶的錢還沒著落了,朝廷要真以最壞結果來搞得話,他今夜就都要去賭坊去轉悠轉悠。
現在麼,還是療傷第一。宋瀅竹百寶囊里有一個叫三九還靈丹的丹藥,藥效強勁遠勝過回春丹,直可與瀝血門的造血丹相媲美。昨夜祝彪服送了一枚,內傷大減,今夜再來一枚然後打坐運功到天明,明天清早內傷就能好去一半了。
作為禮部下的館驛,迎賓館入住雖然要費點時間辦手續,但是條件絕對沒的說,更加的是安全。王都中一流的客棧旅社很多,但那都是硬件設施,軟件安全保障上,差的太多了。
夜色高照,江水粼粼,一舟小船趁著月色直駛向羅明江北岸。
那一處青磚烏頂的小院,已經入睡的平潭、越驊被童子急忙叫醒。王都夜里傳出的消息——祝彪沒死!已經叩門入宮覲見漢王。
王太子一出事,整個京畿都戒嚴了。城牆上神射手布列,真是飛鳥插翅也難出。如此情形下傳出消息來,必然費盡周折,必然關系重大。
「這小子果然命大,孤山來信說崖下沒找到他與宋瀅竹的尸體時,我就有這種預感,還真是應驗了。」
越驊口氣像是很輕松,但與他面對面的平潭卻看得清楚,這位北漢經營的總負責人眉頭已經深深地皺了起來。
動手之人暴露身份或許還不至于,但是來源肯定掩不住了。而只要這點掩不住,對大局,對計劃,就有極重大的影響。
「傳令孤山,取消出城計劃,讓他們繼續留在南宮府上。上報王爺,掃尾——」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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