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有那麼一瞬間,韋寒的心軟化了,想將她緊摟在懷中,可惜他不能,嵌在他們之間,不僅僅只有自己那段空白的記憶。就如北王所前,一個失憶的人,有什麼資格接受別人的感情,若恢復記憶,發現心中還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他又將對她的感情放在何處。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為什麼你要對她一見鐘情?為什麼你不對我一見鐘情?為什麼你要娶她?為什麼你不娶我?為什麼?為什麼?」一股腦的為什麼砸向韋寒,戚瑯瑯淚痕滿面,原本一雙清澈的雙眸此刻充滿紅絲,鼻涕甚至狼狽的要流出來了。
韋寒極力保持鎮定,用愜意的眼神面對歇斯底里吼著的戚瑯瑯,冷漠將戚瑯瑯拽著他的衣袖撕掉,薄唇里無情的吐出四字。「因為不愛。」
簡單的四個字,回答了戚瑯瑯所有的為什麼,然而,戚瑯瑯在韋寒撕下衣袖的那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撐力,跌坐在地。
「因為不愛。」戚瑯瑯喃喃念著,眸子里血絲滿布,卻用清若泉水般的目光看著韋寒,突然,戚瑯瑯吸了吸鼻,蒼白地笑了起來,笑容下是狼狽。
恨就涌上來,心里痛苦糾纏,更多的是不甘,不甘心她認定的人被苗化雨搶走。
以前,對他只是認定,此刻,戚瑯瑯才終于明白,那認定就是喜歡,與愛只差一步之遙。
一見鐘情?戚瑯瑯敢確定,她對他不是一見鐘情,因為在那艘大船上,他將她絆倒,那時候,她只當他是叫花子,根本不入她眼,將他帶走,只是不想空手而歸。
認定他,是在小跟班將他洗干淨之後,第一次見到他的真容,算不算是一見鐘情?
如果算,那麼她對他,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可他對她卻不是,他的一見鐘情給了其他女子,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勁敵,苗化雨。
「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非要是她?」戚瑯瑯收回目光,屈膝雙手抱著彎曲的雙腿,頭埋在膝蓋處,不是問韋寒,而是問自己。
苗化雨難道真是她宿命的勁敵,東西她跟自己搶,現在她看中的人,她也跟自己搶,只要她一出手,立刻手到擒來。
韋寒靜靜的立在那里,看著失魂落魄的戚瑯瑯,哀戚籠罩在她周身,他的心在狠狠的抽搐著。
「小瑯兒。」憐憫的眸光落在戚瑯瑯的身上,苗化雨欲掰開韋寒鉗制在她腰際的手,想上前去安慰戚瑯瑯,韋寒摟抱著她腰際的手越加收緊。
「你現在得意了,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成功的從我身邊搶走了。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很有成就感?苗化雨,我恨你,恨你。」戚瑯瑯抬頭望著苗化雨,厲聲吼著,猩紅的眸中迸發出濃烈的恨意。
「小瑯兒。」苗化雨錯愕的看著戚瑯瑯,這些年來,自己都不記得從她手中搶走多少東西,這卻是第一次,從她口中逼出恨這個強烈而犀利的字眼。
小瑯兒不該是這樣,她應該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過每一天,在他們的羽翼之下幸福成長,縱使在自己面前遇到挫折,也不應該被恨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