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你清楚,若不是萬不得已,我怎麼可能同意讓太史去那個陌生的世界。」軒轅莫沉聲的開口,面色嚴肅而認真,雖然有丫頭的保證,可他還是不放心。
「軒轅,我不是在指責你,我是」
「我明白。」軒轅莫打斷韋寒的話,朋友之間不需要解釋,自然明白對方所想,軒轅莫斟滿一杯酒,推到韋寒面前。「今夜,丫頭要陪小琰,你也不會去入洞房,不醉不歸。」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軒轅莫抬眸,目光深意的看著慕容璃,她知道太史的結局,肯定也知道韋寒的結局。
雲芷荷卻怒不可遏,這可是她身為韋家媳婦第一天,即便是主母,也得給爺爺、公公、婆婆敬茶,居然跑去坐著。「小容。」
韋寒懊悔極了,他沒事好什麼奇。「我是打開了盒子,但是盒子里什麼也沒有。」
「師兄,你嘆什麼氣,應該為韋寒感到高興才對。」慕容璃笑盈盈的走向軒轅莫,接著又道︰「直覺告訴我,那個叫戚瑯瑯的女子,降服得了韋寒。」
「沒事。」韋寒握住戚瑯瑯的手,將她拉起,朝韋戰雄微微彎身,恭敬道︰「爺爺,孫兒這就帶她去交給龍叔。」
雲芷荷瞪了韋寒一眼,接著對韋戰雄說道︰「爹,媳婦兒想親自教瑯瑯韋家規矩,就算不能將她教練成像當年的娘一樣力挽狂瀾,出去也不至于鬧笑話。」
「是。」春曉與曉風齊垂下頭。
「喝完了,可以給我吃的東西了嗎?」戚瑯瑯將空茶杯放回托盤里,看著目瞪口呆的小容,這大嬸是怎麼了?
戚瑯瑯蹭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沖到箱子面前,趴在箱子上,手模著那些黃金,眼中全是貪婪之色。雖然很想發揮海盜的本色,全佔為己有,可是做人要厚道,取之有道,他是她的相公,是自己人,所以不能強佔。
韋寒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目光,看來這女人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是,爺爺。」韋寒沒意見,龍叔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外公被自己孝順的義女氣得臥床不起,那個心啊!巴涼巴涼的,哪還有心情管教我的事,外公就是對自己的義女管教太好,希望抱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所以呢!在我身上,外公明智的選擇放羊自己吃草。唉!人心隔肚皮,溫婉的外表下,卻是一顆狼的心。所以呢!在這件事上,充分體現,血緣關系的重要性,別人家的孩子,你再疼她、寵她,輕者,竹籃打水一場空,重者,反過來恩將仇報,氣你個半死。」
「爹。」雲芷荷知道自己的話起了做用,立刻趁勝追擊,只要爹同意,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整那小賤人。
「孫兒告辭。」戚瑯瑯本想回韋寒,卻被他強行拉了出去。
她的話,讓眾人倒地,這也能重來一次,島上的生活跟陸地真的就相差這麼懸殊嗎?
慕容璃沒說話,靠著他胸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兒子跟女兒可是她生的,他們的個性,沒有人比她這個做母親的更清楚,她告訴他,是讓他有心里準備,而不是讓他反對。
不是被他的話嚇倒,而是被他的眼神,戚瑯瑯立刻閉嘴,卻還更加委屈的抽泣著。
戚瑯瑯跟不上韋寒的箭步,手腕又被他拽的生痛,很吃力的跟在他後面,即使如此,還是舍不得甩開他,想要阿奴相公主動握住她的手跑,不容易啊!
見戚瑯瑯的動作,韋戰雄也不露痕跡的蹙了下眉,他沒出聲,韋千凡也不能說什麼,韋寒也只是睨了她一眼。
「那人家的寶貝哪兒去了嘛?」戚瑯瑯很相信自己的眼楮。
「好,不醉不歸。」韋寒釋然一笑,拿走酒杯,暢快痛飲。
「主母,這是」小容的話還沒說完,戚瑯瑯伸出手端起托盤里的茶,不是去敬茶,而是自己喝了。
箱子一開,耀眼的金光閃爍。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戚瑯瑯有些心虛,生下他不假,可是教導,那七年的時光她都是在別人的教導中度過,那還有時間去教導小墨他們,有老爹跟哥哥們代勞,她也樂得輕松。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用在戚瑯瑯身上再合適不過。
韋千凡卻是嘆息,她們婆媳關系鐵定是往惡劣的方面發展。
「有什麼事,直接明說,何必拐彎抹角。」韋寒打斷雲芷荷的話,母親的把戲他豈會不知。
「師兄,你別激動,真愛是沒有界限,更不會分男女。」慕容璃拍著軒轅莫起浮的胸口安撫,她就知道他會激動,不過現在告訴他也好,至少有心里準備,現在還年輕,心髒承受得住,若是等幾年老了,心髒的承受力減弱,氣出毛病問題就大了。
「快起來,梳洗之後去大堂。」說完,韋寒轉身,身後卻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轉過身見坐在床上哭得好不傷心的戚瑯瑯。「你又怎麼了?」
一會兒了,韋寒又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兩人,將一個大箱子給抬了進來,放下之後,韋寒命兩人離去,戚瑯瑯望著他,有些不明所意。
「去大堂。」都日上三竿,韋寒懷疑,自己若不主動將她拽去大堂,這女人肯定會在這里傻笑一整天。
看著韋戰雄手中的紅包,戚瑯瑯卻沒立刻接,而是轉頭用抱怨的眼神看著韋寒。不是說,只要她敬了茶,就要給她寶貝嗎?
「銀票,十萬。」韋寒擔心她看不懂上面的字,還特意好心的告訴她,你手上的這張銀票可是十萬兩,一筆可觀的數字。看這紅包應該是母親給的,就算她再不喜歡這個兒媳,面子也要做足。
「真乖。」韋戰雄接過,笑眯眯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從桌面上拿起準備好的紅包。「瑯瑯,這是給你的。」
「韋家的下人都有素質。」韋寒嘴角抽了抽,想多了的人是她。
管你白眼如利劍,她戚瑯瑯通通看不見,手里玩著三個紅包,不知怎麼弄了弄,無意中讓她拆開了一個。
一個窒息的吻結束,慕容璃趴在他胸口氣喘吁吁,等平息之後,慕容璃丟下一炸彈。「師兄,小琰喜歡纏著小墨。」
韋寒睨著戚瑯瑯的目光中閃過驚訝,這女人,看來他得重新估量,說她貪財,丟了西瓜撿芝麻,似而純真,似而假溫婉,似而迷糊,韋寒在心里將她歸于,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寒兒,讓阿龍負責教瑯瑯。」韋戰雄何等精明,當年可是叱 商場的風雲人物,雲芷荷打什麼如意算盤,他豈會不知,很多事他比誰都看得透徹,不去管,不去點明,是想讓她自己迷途知返。
「激將法對我沒用,我知道你想什麼,所以不準。」軒轅莫將慕容璃牢牢摟在懷里,大手按在她後腦,俯下頭重重的吻上她唇瓣,撬開她的牙關,纏綿著她的丁香小舌,慕容璃沒掙扎,熱情的回應,唇齒相戲,深情不已。
「真的假的?」戚瑯瑯抬頭望著韋寒,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全歸她,怎麼會有如此大方的人?大方的近乎傻。
戚老二怎麼會將它留在這里?
韋戰雄陷入沉思,這樣的瑯瑯就算坐上主母的位置,也坐不穩,的確要好好教導。
「戚瑯瑯很特別,況且她還給韋寒生了個兒子,小墨也很古怪,她是一個讓人見了一眼,就很難讓人忘記的女子。」慕容璃捧起軒轅莫的臉,狡黠一笑,篤定的道︰「要不要賭?」
「唔。」哭聲突然被阻止,戚瑯瑯瞪圓的雙眼,拿著盒子的手不停的敲向韋寒,張口就朝他的手心咬去,卻很催悲的咬到自己的嘴唇,這聲哭得很傷心了。
韋戰雄跟韋千凡郁悶了,紅包里沒裝東西,算是紅包嗎?感情這丫頭懷疑他們裝別的東西來糊弄她,這事是糊弄得過去的嗎?
「還賴皮。」戚瑯瑯越哭越大聲,好似不將所人哭來為她主持公道不罷休。
韋寒提起托盤中的茶壺,換了個杯子,倒滿遞到戚瑯瑯手中。「敬茶去。」
「師兄,我指的喜歡,不是你跟韋寒的那種感情,而是你跟我的那種」
戚瑯瑯的一席話,看似無意,實則有意,說得雲芷荷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寒的兒子都七歲了,他的兒女才五歲,原以為寒會終身不娶,就算為了韋家的繼承娶生子,也要過些年,居然沒想到,他的兒子比自己的兒女都還年長兩歲。
「當家。」其中一個丫鬟出聲道。「你」韋寒看著空中飛揚的紙屑,這筆銀子遠超過鎮災銀兩。
「芷荷,爹還在。」韋千凡低聲斥喝,接著對戚瑯瑯笑著道︰「瑯瑯,別介意,你婆婆」
很是疑惑,當年雲樂意外落海,到底被誰救了,既然沒死,為何不回來?
「爺爺英明。」不是煽風點火,戚瑯瑯只是有點迷糊,有些話不代表她就听不懂。
「等等,先給爺爺。」韋寒叫住她,這女人真要踢她一腳,才知道上前一步。
戚瑯瑯看也不看雲芷荷一眼,偏頭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韋寒。「相公,在坐所有人里面,就你最笨了,你應該能听得出來,人家沒有指桑罵槐,人家是指桑罵桑。」
韋寒語塞,越是說下去,越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就為了一百兩,浪費口舌。
牡丹象征主母的身份,韋寒卻覺得,她不適合裝扮成這樣,雖讓人眼前一亮,卻不適合她,若不是她身上從骨子里滲透出的高貴氣質,會覺得大人的衣裳套在小孩子身上。
那天的情景,雲芷荷的咄咄逼人,戚瑯瑯雖一直保持緘默,不代表她沒听到,相反卻銘記于心。
老爹這般疼愛她,都沒一次性送過她一箱子的寶貝。
回神後,韋戰雄慈祥一笑,說道︰「瑯瑯,不用重來一次,現在敬茶也不晚。」
母親一出手都是十萬,可見爺爺出手會是多少。
「喔!好。」答應了別人的事,戚瑯瑯是一定會做到,相公可是送了她一箱寶貝,對他的話更是言听計從。
「莫明其妙。」韋寒陰沉的勾著嘴角,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將「偷」字用在他身上,還是偷一百兩金字,他什麼都不多,就是錢多得花不完。
韋寒側目看著戚瑯瑯,她到底是什麼奇葩,故意裝不懂,還是真不懂?可她純真的雙眸是那般的清澈,完全不像是故意造作。
「爺爺、爹、娘。」叫完三人,韋寒放開戚瑯瑯的手,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爺爺、爹、娘。」戚瑯瑯也學著韋寒的模樣叫了一遍,跟著他走到旁邊的位置落坐。
戚瑯瑯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仰頭一飲而盡,喝得那叫個豪邁,喝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軒轅莫望著韋寒離去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哦。」戚瑯瑯哦了一聲,接著兩三下就將手中的三個紅包給撕毀了,然後往空中一拋。
「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軒轅莫氣啊!女兒執意要嫁給皇甫傲,她就說真愛是沒有年齡限制,他女兒才多大,皇甫傲多大,女兒的執著與強勢,加上她在他耳邊吹枕旁風,縱使再不願意,也只能同意,可現在倒好,小琰沒女兒早熟,那懂什麼愛。
韋寒看著戚瑯瑯無辜的眼神,嘴角一陣抽搐,她還是從自己出生到現在,第一個罵自己笨的人。
「真的嗎?」戚瑯瑯驚喜的問道,她也不想再來一次,很是累,更重要的是,那麼多的禮物,全是無用的破銅爛鐵。
「相公,這是什麼?」戚瑯瑯將手中的東西遞到韋寒面前。
「我又說做錯什麼了嗎?」戚瑯瑯眨著雙眸,一臉無辜的問道。
雲芷荷錯愕的望著韋戰雄,嫁進韋家這麼多年,他素來都是站在自己這邊,今日卻為了小賤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直白的數落她,這怨氣叫她如何咽得下。
多多的死,讓他惋惜,此刻又證實了太史真的沒死,只要活著,無論在哪兒都好。
「嗚嗚嗚,昨夜你不跟人家分寶貝就算了,還把人家好不容易從小墨手中搶來的寶貝,嗚嗚嗚,給偷了。」戚瑯瑯一邊哭,一邊指控,眼淚鼻涕都滴到被子上了。
「嗯,我會的。」戚瑯瑯一臉虛心好學的樣子,能讓那女人吃鱉,她就樂,她很記仇,上次就是那女人阻止阿奴相公認自己,還想傷害小墨,即使她是阿奴相公的娘,她也不打算喜歡她。
「哦!」見韋戰雄欲開口護著戚瑯瑯,雲芷荷搶先一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怎麼忘了,你從小生活在窮鄉僻壤的島嶼上,目不識丁,不過你不是在王府住了一月之久嗎?干爹沒叫嬤嬤教你禮儀規矩,如何為人妻,為人媳嗎?」
兩個丫鬟但笑不語,韋家從不虧待下人,除了每月的餉銀多,平時逢年過節都有打賞,家中有困難都會相助,沒有賣身契牽扯,他們都是自願留在韋家。
「瑯瑯,好好受阿龍教導,看看今日的寒兒,就知阿龍的能力。」不理會雲芷荷,韋戰雄對戚瑯瑯笑著說道。
戚瑯瑯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裝扮成什麼樣,目光未從箱子上移開過,一次收到一箱的黃金,興奮得都快忘了自己是誰?
「早點說嘛!」戚瑯瑯縮回手,小聲的低咕著,轉身向坐在上坐的韋戰雄走去,雙手捧著茶杯伸向韋戰雄,笑眯眯的說道︰「爺爺,敬您媳婦兒茶,來,咱倆豪爽的干了吧!瑯瑯先干為盡。」
韋寒睨了她一眼,並不出聲,韋戰雄卻笑著對她解說。「瑯瑯啊!按我們陸地的規矩,嫁入婆家,第一天就要一早起來跟公公婆婆敬媳婦兒茶。」
「喔。」戚瑯瑯接過,有些燙手,她卻不在意,走了兩步,問題又出來了,轉頭問向韋寒。「公公婆婆在哪兒啊?」
「梳洗之後,跟我去大堂。」韋寒拍了拍手,房門立刻被推開,兩名丫鬟走了進來。
「什麼?」若不是懷中摟著慕容璃,軒轅莫震驚的都要從凳子上跳起來。
對戚瑯瑯又加深了恨。
雲芷荷臉色變的更加難看,看著戚瑯瑯的目光中有憤怒,有嫉恨。
「這里又沒別人,除了你,還有誰?」戚瑯瑯一口咬定是韋寒,醒來除了看到他,沒看到別人,加上盒子又在他手中,在她看來,自己有多喜歡的東西,別人就有多喜歡。
韋戰雄欣慰一笑,她雖繼承了雲樂的容貌,卻沒繼承她的個性,本來還有些擔憂,听了她反駁雲芷荷的話,主母之位,她是不二人選。
什麼叫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韋寒真想將她的腦袋剖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麼?
「很難。」軒轅莫長臂一伸,摟抱著慕容璃的腰,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搭在她肩上,臉磨擦著她的雪脖。「寒本來對韋嫣的情就深,加上愧疚,很難再愛上別的女人。」
「那還差不多。」戚瑯瑯轉回頭,對著韋戰雄笑眯眯謝道︰「謝謝爺爺。」
「我怎麼知道。」韋寒比竇娥還冤。
不想對他有猜疑,韋寒忽略掉夜明珠的事,掃了一眼外面,走到床前,準備叫醒戚瑯瑯,目光卻被枕頭邊的一個盒子給吸引,伸去搖醒她的手改了道,拿起盒子,躊躇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打開。
韋寒將戚瑯瑯拉到外面,教導了一番,兩人回到大堂,這次戚瑯瑯懂事多了,不用小容提醒,接過她遞來的茶杯,雙膝一彎,跪在地上,臉上的笑容燦爛,雙手將茶杯舉向韋戰雄。「爺爺,請喝茶。」
「要不,重來一次,我現在就回王府,也不用那麼麻煩了,明日我自己走過來跟相公再拜一次堂,我保證,這次一定早起。」說完,戚瑯瑯真的站起身,若不是韋寒將她拉住,這會兒都跑出了門口。
「阿龍跟了我幾十年,我能放心的將寒兒交給他,也能放心的將瑯瑯交給他。」韋戰雄停頓了下。「捫心自問,你除了做些出格和有**份的事,能教瑯瑯什麼?」
「哇 !相公,這里面有東西耶!」戚瑯瑯驚訝的叫道。
「相公,你叫他們抬箱子進來,不會是想將我裝進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把我抬出去丟棄吧?」在島上,這麼大的箱子,除了裝寶貝,就是裝人,然後丟下大海里,所以不能怪戚瑯瑯有這種怪異的想法。
大堂。
「昨夜明明就放在這里面,人家親眼見你打開盒子。」戚瑯瑯將空盒子伸到韋寒眼前。
「我沒拿。」韋寒陰沉著臉,他怎麼感覺著了她的道,明明是空盒子,硬要說里面有東西,是什麼稀世之寶還好,為了一錠百兩的金子,至于嗎?
「春曉、曉風,日後你們就跟在主母身邊。」斂起思緒,韋寒出聲道。
所幸起身離去,戚瑯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除了委屈,還是委屈。
「戚瑯瑯,你敢指桑罵槐。」雲芷荷霍地站起身,微顫的手指著戚瑯瑯,目光變得冷削尖銳起來。
空酒壇滾一地,軒轅莫跟韋寒喝了很多酒,兩人卻沒一絲醉意,他們不是千杯不酒,而是曾經都借酒澆愁,酒量自然海量。
「相公,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走,可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啊!」戚瑯瑯反握住韋寒的手,看著他的目光滿是依依不舍。
「爹。」雲芷荷臉色變一變,怎麼能交給阿龍?
「戚瑯瑯,你再哭一聲試試。」韋寒恐嚇道,那眼神活像是你再哭,我就休了你。
天色破曉,天空漸漸翻起魚肚白。
「為什麼?」慕容璃垮下臉,心里的如意算盤還未使用就胎死月復中,雙手環上軒轅莫的脖子。「師兄,你不跟我賭,不會是怕輸吧?」
「你想太多了,我會特別關注太史顥是因為水涵,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慕容璃聳聳肩,她沒說謊,是真的不知道。
軒轅莫想了想,一口拒絕。「不賭。」
韋寒坐在桌前,手里拿著戚老二留下的夜明珠,若他沒記錯,這是三年前蠻胰國進獻的貢品,听宇文颯說,戚老二一見就喜歡上了,厚著臉皮向皇帝討要。
看著她委屈的模樣,韋寒一陣惱火,明明錯不在他,而她的樣子,錯全在他。「我沒偷。」
只取了一錠金子,放進盒子里,戚瑯瑯準備起身,頭頂卻傳來韋寒的聲音。「全歸你。」
雲芷荷氣極了,偏偏又無話反駁,那日她的確是公然忤逆干爹,若是為自己辯解,就真的成了狡辯。爺下知眼。
聞聲,小容端起茶,走到戚瑯瑯面前,微微屈腰。「主母。」
「龍叔,她交給您了。」韋寒將戚瑯瑯往龍叔面前一推,對龍叔,他是尊敬的,除了韋戰雄,龍叔是他發自肺腑尊敬的人。
「婆婆?」戚瑯瑯有些茫然,掃了一眼再坐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是婆婆級別的人啊?
砰!戚瑯瑯立刻將箱子蓋上,一個躍身坐到箱子上,故作輕松的道︰「別多想,這是空箱子。」
「好好好,去吧!」韋戰雄揮了揮手,也不挽留,多留下去,天知道他這個孫媳會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我不渴。」戚瑯瑯揮了揮手,她現在肚子餓,只想吃飯。「有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嗎?」
你是睜眼瞎嗎?韋寒很想這麼吼回去,可又想到,她可能真不知道。「我爹娘,就是你的公公婆婆。」
「寒,天快亮了,你該回去了,她此時的身份畢竟是韋家主母,做戲也要做全。」軒轅莫拍了拍韋寒的肩,話中之意很顯明。
「嗯。」軒轅莫將慕容璃摟得更緊,堅硬的身體緊緊貼著她的嬌軀,兩人緊密的不留一絲縫隙。「我跟寒是摯友,小琰是我兒子,小墨又是寒的兒子,他們感情好無可厚非。」
「喔!」戚瑯瑯點頭意識了解,還有很多疑問,卻沒多問,不懂就問,問多了就顯得自己傻。
「怎麼啦?」戚瑯瑯不解的問,相公的眼神好奇怪喔!
「喔!這樣啊?」戚瑯瑯恍然大悟,在島上可沒什麼規矩,都要睡到自然醒,看了一眼門外。「可是,現在好像已經日上三竿了,怎麼辦?」
「爺爺,抱歉,看來這個「敬」字,孫兒沒給她解釋清楚。」韋寒壓抑著笑意,朝韋戰雄賠罪,從他顫抖的雙肩可看出,他有多壓抑。
敬完茶,韋寒起身準備帶著戚瑯瑯離去,雲芷荷卻開口。「爹,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戚瑯瑯如今是韋家的媳婦,也是韋家當家主母,為了韋家的名聲」
韋寒打開箱子的手一頓,額頭出線三條黑線,這女人腦袋里到底被人灌輸了什麼樣的思想?
韋寒一愣,他怎麼忽略掉,她對金錢的認知,只限于金子嗎?「我給。」
韋戰雄嘴角的笑容有些扭曲,伸出去接茶杯的手還僵硬在空氣中,看著豪爽干了的戚瑯瑯,布滿皺紋的臉微微抽搐。
「嗯。」韋寒點了點頭,喝完最後一口酒,起身離去。
「戚瑯瑯。」銳利的眸子,迸發出陰寒的光芒,她不要臉,他還要,韋寒沖到床前,大手捂住戚瑯瑯的小嘴。
「被你拿走了,當然就沒了。」戚瑯瑯順口的說道。
「相公。」戚瑯瑯也在此刻醒了,睜開眼楮,第一眼就見到韋寒站在她床邊,能不高興嗎?當目光落到韋寒手中的盒子上時,臉色一變,猛的坐起身,一把將盒子搶回,里面的東西沒了。有些不敢相信,眨了眨眼楮,目光轉向韋寒。「相公。」
梳妝完畢後,韋寒看著戚瑯瑯的目光中閃過驚訝,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外面披著水藍色紗衣,手挽同色軟紗,寬松的衣領,露出雪白的玉頸,以及若隱若現的鎖骨,七分嬌艷,三分嬌媚。
韋戰雄都不知是偷著樂,還是該嘆息。
哥哥們果然沒騙她,阿奴相公的家里,有很多寶貝,她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心里幻想著,若是每天,阿奴相公都能送她一箱寶貝,呵呵,羨慕死哥哥們。
「唉!相公真是可憐,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沒听懂,那我就好心的直白告訴你,外公只收了一個義女啊!懂了吧?」說完,戚瑯瑯還朝韋寒眯眼一笑。
「芷荷,瑯瑯在叫你。」勁蒼的聲音洪亮的響聲,那威懾,那壓迫力,讓雲芷荷不敢造次。繼而,韋戰雄朝戚瑯瑯感激一笑,道︰「瑯瑯,謝謝你為我們韋家生下小墨,也將小墨教導得很好。」
「瑯瑯在島上長大,不懂這些規矩,能諒解。」韋戰雄的話是對所有人說,蒼勁的目光卻是落在雲芷荷身上。zVXC。
「當著長輩們的面,公然拆開長輩們給的紅包,好兒媳,這就是你的家教嗎?」雲芷荷特意將「好兒媳」加重音,對戚瑯瑯,她是半點也不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你也知道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眾人的心聲。
戚家兄弟教了她很多,唯獨沒有教她敬什麼媳婦兒茶,因為他們也未曾想過,韋家會重新補辦婚禮,換句話說,他們也未來過陸地,自己也不知道有這麼一環節。
「主母就是主母,第一天進門,我這杯媳婦茶還得等到日上三竿。」雲芷荷一見手牽手的兩人,立刻諷刺道。
靜落苑,晨曦的陽光透過窗欞射了進來。
「是,少爺,老老爺交代過。」龍叔打量著戚瑯瑯,慈善一笑,他的眼楮最毒,只需一眼,便會知曉此人值不值得他下苦工夫。
戚瑯瑯揉搓著手腕的手一頓,抬頭錯愕的望著龍叔,自然清楚他口中的老老爺是爺爺,突然,她有種掉入陷阱的感覺,不,不對,不是她掉進陷阱里,而是那所謂的婆婆,就算沒有她的良心建議,爺爺還是要將她交給龍叔訓練。
戚瑯瑯欲哭無淚,感覺自己很悲慘,自從哥哥們是不是真的決定要跟阿奴相公在一起時,就開始訓練她,七年地獄式的訓練,最終承受不住思念的痛苦,攜帶小墨逃出來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