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龍叔蒼勁而威懾的聲音從門里傳出,戚瑯瑯有跺腳的沖動,真是糟糕被發現了。
戚瑯瑯昂首挺胸,一副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樣子。
推開門,戚瑯瑯被里面的情景嚇了一跳,小墨怎麼也在里面,怪不得沒來叫她起床,原來是沒逃過龍叔的魔爪。
「沒有。」戚瑯瑯敢肯定,她若是敢說有,龍叔絕對一藤杖揮過來。算了,不跟這老頭子一般見識,所謂嚴師出高徒。
「娘親,你不覺得現在問,很多余嗎?」東西都吃完了,現在才問能吃嗎?
韋寒抱著軒轅琰,目光看著窗外,原本冷硬的嘴角劃過一抹好看的弧線,他似乎都可以想象出今晚她拉肚子拉到雙腿發軟。
「媽咪。」軒轅琰眼前一亮,這可是他來古代丟了一年的行李箱。「媽咪,小琰的行李果然被你藏起來了,好奸詐喔!」
離別的不舍,軒轅琰壓根不知為何物。
除了笨老鼠才會吃他的小熊餅干,軒轅琰想不到人會吃過期的小熊餅干,真是的,臭老鼠,都不知道給他留一點,看著他都準備明天叫上小墨拿著小熊餅干去喂池里的魚。
戚瑯瑯張大嘴張,驚愕的看著那些書架。「還真是多,怪不得韋家商行可以獨佔鰲頭,原來有這麼多的不外傳的密方。」
「小墨,不許你跟小屁孩玩,不然跟你月兌離母子關系。」軒轅琰玩陰,戚瑯瑯也有絕招。
「知道了。」韋墨興致缺缺,娘親跟小琰,他義不容辭的偏向自己的娘親。
「姓軒轅的,你再落井下石試試,小心姑女乃女乃新仇加舊恨跟你一起算,打你個落花流水,把你剁成肉醬丟進海里喂魚。」戚瑯瑯瞪著軒轅琰,若是她把金絲軟劍拿出來,誰贏誰敗還不一定,這七年她的刻苦練劍,劍法更是精妙卓絕,如行雲流水般靈活。
「哇哇哇,龍叔,您的心也太偏了吧!」戚瑯瑯哇哇大叫,對她跟對小屁孩的態度,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小琰,妹妹被壞人綁架了,媽咪跟爹地要趕去救她。」慕容璃模著兒子女敕女敕的小臉蛋兒,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親,真舍不得小家伙,若把他帶在身邊,師哥肯定不讓。
「小墨也沒吃過。」韋墨附意。
「喔!」軒轅琰點了點頭,好似要挑戰軒轅莫的忍耐性,在慕容璃胸前蹭了蹭,抱著她的脖子,嘟起小嘴在她臉上印了下。「那個綁架妹妹的壞人真可憐。」
麼過放里。她的杰作嗎?她的杰作好像還在後面,戚瑯瑯嘴角抽了抽。「兒子,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會相信娘親嗎?」
「書本上的東西都是浮雲,要實際的實踐才是王道,墨守成規只會走向衰敗。」軒轅琰挺起小胸,豪邁萬狀,其實只有一句話,完全看不懂。
「好。」韋墨一口答應。
「呵呵,就算是浮雲,也要習字,來,龍爺爺教你。」龍叔抱起軒轅琰,讓小家伙坐在自己腿上,很有耐心的教他認字。
「應該能,剛才我還看到小屁孩放進了嘴里。」戚瑯瑯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一個翻身,抓著韋墨的肩,笑得特別的奸詐。「小墨,你跟小屁孩關系不是那麼惡劣,能不能讓他再去弄點。」
片刻後,戚瑯瑯又神秘兮兮回來了,捂住嘴忍著笑。
「娘親。」韋墨剛一開口,就被戚瑯瑯捂住他的嘴,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韋墨翻白眼,她剛剛噓的那聲比自己叫她的聲音還大。
「你有意見?」龍叔凌厲的目光一掃,戚瑯瑯頓時焉了。
「軒轅琰,小小年紀,思想就扭曲,小心長大後成變態。」慕容璃模了模軒轅琰的頭,掃了一眼房間,沒有見到小墨的身影,怪不得小家伙一副失戀沒精打彩的樣兒。「被小墨拋棄了,來來來,我可憐沒人要的兒子,媽咪抱抱。」
「我自己可以,你們下去休息吧。」戚瑯瑯笑眯眯的朝兩人揮了揮手,她的心情很陽光,好心的叫兩人去休息。
見狀,戚瑯瑯這才放心的爬走。
「廢話,老娘都沒吃過,你上哪兒吃去。」突然戚瑯瑯緊張的問道︰「小墨,那東西真能吃嗎?」
在韋府,誰不是縱容小家伙,將他捧在手心里疼。
「師哥,別這樣愁眉不展,其實我覺得,戚瑯瑯就算是海盜,她也是善良的海盜。」慕容璃伸出手,撫平軒轅莫緊皺起的眉頭,人的第一眼很重要,戚瑯瑯給她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你們夫妻兩需要安慰嗎?」韋寒聳聳肩,轉身離開,留下來也招人嫌,不如自覺的離開,讓他們夫妻兩恩愛過夠。
龍叔手一揮,門被打開,兩人同時掠出,在外面才能毫無顧及的發揮,火力全開的交戰。
彎著腰,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走到門口,拾起卷宗,拉了拉,手都酸了,還未拉完,第幾條,她只能數上面的字了,挑起眉頭,嘴角凌亂的在抽蓄,指著手上還剩下一半的卷宗。「龍叔,你是想讓我下輩子都與它為舞嗎?」zVXC。
「進來。」房里傳出軒轅琰悶悶不樂的聲音。
「為什麼是以爹爹的名義?」韋墨想,如果是以她的名義或是他的名義,小琰跑得更快。
「龍叔,您太打擊人了。」戚瑯瑯翻身坐起,不滿的說道︰「不教就不教,干嘛打擊我,資質太差,騙人,我的資質哪里差?看看這骨骼,您老能找出一個比我更軟的嗎,百年難得一見的習武天才。」
他才五歲,又是個懶蟲,指望他能識多少字。生活在現代時,他只學ABC26個字母,多容易記啊!那些漢字,看著就頭痛,不過他會說,不會讀,也不會寫。
韋墨卻如無人所擾般,靜心的看著手中的書,戚瑯瑯都能察覺出他們的目的,他豈會看不出,如三舅舅所說,韋家的人何等聰明,更別說是精明睿智的韋寒,就算滴血驗親,確定了他們父子的關系,也不可能毫無戒備的欣然接受他們母子,不然韋家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真乖,不愧是我戚瑯瑯的兒子,這就是母子,那是絕對的信任。」戚瑯瑯欣慰的拍了拍韋墨的肩,抽出他手中的書放進韋墨懷中,牽著他的手。「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離開了,那小屁孩一點都不靠譜,我們得抓緊時間。」
春曉雖不解,卻也未多問。
「相信。」韋墨點頭,那是無條件的相信,毫無疑問的深信。
「娘親,爹爹為什麼要派這兩人監視你?」韋墨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回頭望著戚瑯瑯,幼稚而俊俏的臉上有些不悅。
「小墨真乖,真是娘親的好兒子。」戚瑯瑯模著小墨的頭,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我再去找找,看看里面還有沒有別的吃的。」
「哇 !」軒轅琰看著自己的皮箱猛眨眼楮,捏了捏自己的臉,好痛,不是做夢,搓了搓手心,打開密碼箱,看著里面的東西,軒轅琰拿出一袋小熊餅干,這可是他的最愛,就怕來到古代沒小熊餅干吃,他才帶了很多,撕開包裝,拿出一塊小熊餅干,放進嘴里,意識到什麼,又拿了出來,看著袋上的生產日期,哭了。
戚瑯瑯抱著卷宗朝韋墨走去,將卷宗放在案桌上,沒放好卷宗掉落,在地上滾開,戚瑯瑯一驚,快速伸出手去接,結果手僵硬住了,抬頭看著滾開的卷宗,一直滾到門口才停下,還不是自願停下,被門檻兒擋住了,不得不停下來。
先前不知道怎麼拆,後來知道了,直接用匕首戳穿,然後在劃開,很快捷一點也不浪費。
「放心。」韋墨揮了揮手,從身上拿出一本書,坐在地上,借著月光看著上面的字,字不清晰,看起來也很傷眼楮。
「主母。」春曉跟曉風見戚瑯瑯回來,立刻迎了上去。
「這是什麼啊?」戚瑯瑯手下一沉,這東西還真是重。
戚瑯瑯淚奔了,小墨果然叛變了,戚瑯瑯還想抗議,龍叔就將卷好的卷宗再次放到戚瑯瑯手中。「主母。」
「小墨,你怎麼也在啊?」戚瑯瑯走進去,展開雙臂奔向自己的兒子,想要個安慰的擁抱,卻被一道身影阻止。
韋墨看著跑走的軒轅琰問道︰「娘親,你的杰作?」
兩母子當機立斷從窗戶掠出,逃之夭夭了。
軒轅莫沉默,韋寒卻忍不住笑道︰「也只有她才狠得下心揍小琰。」
「小琰,不到萬不得已,別浪費里面的東西。」慕容璃的話還未說完,門就被軒轅莫關上。
「打不過龍爺爺,就知道欺負小琰,壞阿姨,小琰嚴重鄙視你,等著,小琰報仇十年不晚,上次你揍小琰的仇,小琰可是銘記于心。哼!等小琰學會了風刃,你就死定了。」軒轅琰扭頭,朝門口跑去,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撅起小,朝著戚瑯瑯搖晃著,那比挑釁還能激發戚瑯瑯的斗志,小嘴里還火上澆油的叫囂著。「你來咬小琰 !你來打小琰呀!」
「哇哇哇!龍爺爺真捧,是小琰的偶像,小琰崇拜您。」軒轅琰毫不吝嗇的朝龍叔豎起大指,看著他的那雙眼楮里滿是崇拜之色。
套用小寶貝的話,學會英文有什麼用,去了古代,文盲一個。
「小墨,以後不能說是監視,要說是伺候。」戚瑯瑯模了模小墨的頭糾正,臉上的笑容愈加飛揚,阿奴相公派人監視她,可見阿奴相公對她有多上心,若是放任不管,任其自生自滅,戚瑯瑯才會擔憂。
她是打算用調虎離山計把小屁孩引開,可是那個春曉還沒來,小屁孩就突然跑出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啊!
入夜,慕容璃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可以拒絕嗎?韋墨想問。
「娘親,你到底做了什麼?」韋墨見轉身離去的春曉,收回目光,抬頭望著自己的娘親。
春曉與曉風兩人面面相覷,她們都感覺到主母身後飄著一條尾巴,福了福身兩人退下。
「怎麼個倒霉法?」韋寒擦了擦軒轅琰額頭上的汗水,小家伙是跑來找他,出了一身汗。
「啊!龍爺爺,救命,壞阿姨又要欺負小琰了。」軒轅琰拔腿就跑,直接躲進龍叔的懷中。
「您老不會告訴我,小墨只用了一上午,就能倒背如流吧?」戚瑯瑯磨牙,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厲害,但是還未厲害到這分上。
上面的字他全認得,看完一本書後,還能分析出來,點出不足之處,這樣的人,真是經商的奇才,下任當家是他,何愁韋家不走上頂峰。
軒轅琰得意了,本想趁機落井下石,韋墨投來一個目光,軒轅琰立刻收斂,垮著小肩,乖乖的走到韋墨身邊,拿起他看不懂字的書,學著韋墨的樣子專心的看。
「才不是呢!」軒轅琰嘴硬,撲進慕容璃懷中,在她胸前磨蹭著,奇怪,爹地怎麼沒吃醋,把他從媽咪懷中拎出來丟到外面去呢?
戚瑯瑯伸胳膊伸腿,還拍了拍腰身,突然想到苗化雨,戚瑯瑯頓時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苗化雨的骨骼才叫軟,那不盈一握的腰才叫水蛇腰。
「龍爺爺加油,龍爺爺加油。」軒轅琰也跑了出來,蹦跳著興奮的大吼。
「不要。」軒轅琰扭頭,崇拜不等于就要拜他為師,扭動著身子從龍叔懷中滑落,屁顛屁顛的跑向戚瑯瑯。「手下敗將,小琰鄙視你。」
「無事不登三寶殿,小琰可不覺得你們大晚上的放棄滾床單,跑來關心你們的兒子。」軒轅琰窩在軒轅莫懷中,一副身在曹營心在漢的樣子。
「啊!阿飄,媽咪、小墨,嗚嗚嗚。」軒轅琰丟掉手中的東西,拔腿就跑出去了。
院落里,樹葉飄零,兩抹身影繚亂的糾纏起來,戚瑯瑯起初全力以赴,漸漸下來,戚瑯瑯認清一個實事,他們的武功不是一個水準,接下來在龍叔的藤杖之下,戚瑯瑯飛舞旋轉,避開龍叔的功擊,縱然她的速度極快,龍叔還是看出來,她躲得有些吃力,接下來的招勢愈加凌厲。
話說回來,小家伙雖調皮搗蛋,卻沒像在戚瑯瑯面前那般張狂挑釁,讓人恨得牙癢癢,他們還真是八字不合。
龍叔扭回頭,瞄了一眼戚瑯瑯,張了張嘴,並未說什麼,朝坐在案書前的軒轅琰走去,不再是嚴肅,而是慈祥的模了模軒轅琰的頭。「小琰,能看懂嗎?」
戚瑯瑯手腕上帶著的銀鈴也叮當響,即使應付的很吃力,她也不曾想從銀鈴里抽出金絲軟劍。軒轅莫坐在旁邊磨牙,放在桌面上的手緊攥成拳,壓抑著把他丟出去的沖動。
「韋家家法。」龍叔看了她一眼,轉身指著一排一排的書架。「這些都是?歷代總結下來的行商之道,密不外傳,除了當家跟主母,韋家的人想看,還看不到。」
指責歸指責,戚瑯瑯卻撿起桌面上的小熊餅干放進嘴里。「這麼好吃的東西,可別浪費掉了。」
韋墨點頭,他的好奇心雖沒戚瑯瑯重,卻也是有好奇心的人,也伸出手拿出一袋小熊餅干,翻來覆去的看。
戚瑯瑯蹲子,拉著自己的兒子,低聲道︰「小墨,小屁孩在做什麼?他在吃什麼?」
兩母子手牽手朝靜落院走去,從戚瑯瑯張狂的腳步可以看出,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本想暗中嚇唬小屁孩,卻不料意外收獲,那東西真的好吃。
「算了,你的心也偏了,我自己想辦法。」戚瑯瑯靠在窗下,坐在地上,手指在臉頰上敲打著,想辦法,想辦法,有了。「小墨,你若不想惹娘親生氣,就乖乖的坐在這里等娘親,要是敢進去給小屁孩通風報信,我跟你月兌離母子關系。」
「哼!壞阿姨,小墨才不會听你的話,是不?小墨。」軒轅琰望著韋墨的眼珠骨碌碌的轉動,韋墨目光再兩人身上移動,接著又專心的看書,不發一言。
「娘親。」韋墨見戚瑯瑯進來,甜甜的叫了一聲,他身邊的軒轅琰卻不屑的扭過頭。
「少爺只花了三天,就能倒背如流。」龍叔說謊眼楮都未眨一下,當初的韋寒,根本沒看過家規,這些只是拿來試探她的意志。
失憶並不可怕,恢復以前的記憶,忘記了她才可怕。
「讓他背黑鍋唄!」戚瑯瑯拉著韋墨走了進去,趕緊關門,本想上鎖,想了想還是算了。
慕容璃與軒轅莫對視一眼,推開門一前一後的走進去,見自己的兒子趴在桌面上,看著燭光發呆,小嘴噘起都可以掛油壺了。
「資質太差。」龍叔看了一眼遠處的三抹身影,交換了下眼神,轉身回到房子里。
「娘親。」韋墨有些無奈,他是真的不知道。
「春曉。」戚瑯瑯見走來的春曉,朝她揮了揮手。「回去吧?小琰自己跑去了。」
「小琰,東西還給你。」慕容璃朝軒轅莫使了個眼神,軒轅莫立刻將身後的小皮箱放到桌子上。
「現在物歸原主了。」軒轅莫忍無可忍,起身將軒轅琰從慕容璃懷里拎出來,丟到桌面上,攬著慕容璃的腰離開。
「小琰,別急,叔叔命人給你做。」韋寒怕他傷心的哭起來,走上前把他抱在懷中,拍著他的背。
半箱子的小熊餅干被他們兩母子吃干淨了,兩母子背靠背的坐在地上,地上是亂七八糟的空餅干袋,吃過最後一塊,戚瑯瑯將空袋子隨手丟掉,模了模吃撐的肚子。「小墨,娘親活了二十多年,還沒吃過小熊做的糕點,真好吃。」
至少比小屁孩順眼多了。
韋寒想挽留,可事關他們的女兒,目光落在笑臉盈盈的慕容璃臉上,怎麼看也不像是得知女兒被綁架,下落不明的樣子,就算她相信皇甫傲的能力,不心急如焚,至少也應該擔憂女兒的安危。「皇甫傲居然飛鴿傳書通知你們,看來事態嚴重。」
「這些都是什麼鬼東東。」戚瑯瑯扯出一件小衣衫,在胸前比了比,肚兜?顯然不是,隨手丟掉,又翻了翻,最後拿起軒轅琰拆開的小熊餅干袋,模了一塊小熊餅干。「哇!小墨,你快看,這像不像熊?」
這就是一物降一物,戚瑯瑯不敢在龍叔面前叫囂,韋墨能制服得了軒轅琰。
「小墨沒看。」在韋寒的事上他可以說謊,在韋墨的事上他說不了,人家當事人在此,他能瞎說嗎!
「那小琰做龍爺爺的徒弟可好?」龍叔蹲,抱起軒轅琰。
「小墨,你怎麼也跟著跑出來,那里不也是你的房間嗎?」跑了很遠,直到戚瑯瑯認為安全了才停下腳步,扶著樹喘氣,看著跟上來的小墨,很是疑惑的問道。
犀利的目光鎖定在打開的窗戶外,韋府上上下下有人打掃,怎麼可能有老鼠,擺明了是人為,不過誰會專攻擊小琰的什麼小熊餅干?除了她,韋寒不做他人想。
嗚嗚嗚!戚瑯瑯抱著卷宗哭喪著臉,乖乖的走到牆角,蹲在那兒背家規。
「師哥,我現在真是越來越覺得你兒子很欠揍了。」就剛剛那一幕,別說戚瑯瑯,就是她見了都恨不得上前去,在他上踢幾腳。
「嗯。」韋墨點頭,這東西合他的口味,弄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手中這袋小熊餅干怎麼拆,最後放在桌面上,一掌拍了下去。
「小墨,真好吃,快嘗嘗。」戚瑯瑯是個好母親,有好吃的東西一定與兒子分享,當然對寶貝她就沒這麼大方,塞一塊進小墨嘴里。「娘親沒騙你吧?好吃吧?」
「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不是跟小屁孩睡在一起嗎?」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戚瑯瑯立刻捂住自己的嘴,放低聲問道︰「小墨,桌子上那個奇怪的東西是什麼?還有小屁孩手里拿著的那個,看起來很順眼。」
韋寒嘴角抽了抽,海盜也有善良之分嗎?不過,他怎麼看,戚瑯瑯跟小墨也不像是殘忍的海盜。「軒轅,何時動身。」
「這可是您說的,不許反悔,不然您死了,沒人給您送終。」戚瑯瑯也不怕他,準備卷起衣袖,卻發現今日春曉給她穿的勁裝,這是巧合嗎?絕對不是,他們這般做是想試探她的武功,昨天在大街上,軒轅莫就想試探,卻因她突然瞄見一抹像瑜瓊的身影,還以為軒轅莫放棄了,原來換成龍叔。
窗戶外,四雙眼楮窺視著桌上那一幕。
戚瑯瑯滿意的點了點頭,瞄著腰,還不放心的回頭,警告韋墨。「乖乖坐在這里等娘親,不然月兌離母子關系。」
哥哥們說得一點兒也沒錯,尋夫的道路坎坷,認夫的道路更多變。
軒轅琰抬頭看著窗外,他也听到外面有怪怪的聲音,立刻發揮他豐富的想象力,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白衣,伸出長長舌頭的阿飄,從窗外飄過,再回來,伸出長長的爪子,長發飄起,露出流血的七孔。
「吃了過期的小熊餅干,肯定拉肚子,就不知道這里的老鼠會不會拉肚子了。」軒轅琰靠在韋寒肩上,蹭了蹭,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楮,睡覺了。
「寒,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安慰我們嗎?」而不是提醒他們,女兒身處險境,軒轅莫眼中也不見任何擔憂之色,反而是因慕容璃要去月牙國而不爽。
「不知道。」韋墨搖頭,他根本不需要偷窺,這房間也是他的,大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卻被自己的娘親硬拉著干起偷窺的勾當。
「兒子,不是告訴過你,盯著燭光發呆,傷眼楮嗎?你想成近視眼嗎?先提醒你,這是古代不是現代,可沒有眼鏡賣。」慕容璃一巴掌拍在軒轅琰後腦上,軒轅莫直接將小家伙拎起來,坐在他的凳子上,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說得也是,反正娘親的床也大,今晚娘親就收留小墨一夜。」戚瑯瑯牽著韋墨的手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軒轅琰哭喪著臉,轉頭望著韋寒。「壞叔叔,小琰的小熊餅干被老鼠洗劫一空了。」
糟糕!
韋寒抱著軒轅琰走進來,見里面的情景,軒轅琰驚叫出聲。「啊!我的小熊餅干。」
戚瑯瑯剛站起身,就听到外面傳來小家伙幼稚的聲音。「壞叔叔,小琰找不到小墨了,小琰被小墨拋棄了,今晚你陪小琰睡覺好不好?」
真是難得,小家伙肯主動找他訓練,龍叔也不是老糊涂,自是知道他是為誰而來,余光落到專心的韋墨身上,眼底是欣慰的贊賞,此刻的小墨,就像當年的少爺,確切的說比少爺還認真有天賦。
「那我也不要看。」戚瑯瑯將卷宗丟在地上,忍不住看了一眼,看這玩意兒,還不如操刀殺人。
「呵呵,我準備讓春曉以相公的名義將小屁孩騙走,誰知小屁孩那麼上道,自己跑了,唉!枉費我一番苦心。」戚瑯瑯嘆息道。
「咳咳咳。」戚瑯瑯被這一聲驚嚇,嚇得被嘴里的餅干嗆到了,提起桌上放著的茶壺直接倒進嘴里,順暢後,戚瑯瑯拍著受驚嚇的胸脯。「小墨,你干什麼?嚇死我了。」
「呵呵,壞叔叔最好了。」軒轅琰捧起韋寒的臉,嘟著小嘴在他臉上親了下。坐在韋寒手臂上,玩著他的衣領。「幸好是老鼠,是人就倒霉了。」
過期了還能吃嗎?
百招之下,戚瑯瑯華麗麗的敗了,躺在地上,手扶著額頭。「龍叔,您收我為徒怎樣?」
「抱歉,娘親。」韋墨也嚇了一跳,撿起桌子上的餅干,放進嘴里。
砰!袋子開了,小熊餅干也飛散開。
龍祥堂歸于平靜,龍叔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能在他使出全力,百招之下才敗下陣來,足夠有資格穩坐主母的位置,希望她能讓少爺走出那片陰影。
「小少爺也要從小訓練起。」龍叔將手中一卷厚厚的卷宗放到戚瑯瑯手中。
綁架誰不好,綁架那個小魔女,活膩了。
「明日一早。」軒轅莫長臂一伸,將慕容璃摟抱進懷。
軒轅琰從韋寒身上滑下來,邁著短短的雙腿,撿起地上的空袋子,又爬到桌上的箱子里去翻,所有的東西都在,就是小熊餅干沒了,卻留下一堆空袋子。
「可以。」話雖這麼說,龍叔將小琰放在一邊,起身朝戚瑯瑯走去,藤杖一揮,發出刺耳的響聲,就那帶出的勁風,就讓人寒顫。「主母若是能贏過老奴,就可以不看,若是敗,主母應該知曉如何做。」
戚瑯瑯放開韋墨,直接朝桌子跑去,她的好奇心全在桌上的箱子上,戚瑯瑯看著箱子里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是她沒看見過,奇奇怪怪。
「軒轅琰。」一般忍無可忍時,戚瑯瑯才會連名帶姓的叫他,躍起身沖向軒轅琰。「你死定了,今天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一言既出,絕不反悔。」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娘親,小墨若是留下,就是人贓俱獲。」韋墨也氣喘吁吁,不過沒有戚瑯瑯那般夸張,發絲有些凌亂,卻依舊優雅如王子。
曾外公的出現,是意外中的意外,也給了他們一條捷徑。
「喔!」韋墨點了點頭,臉上的不悅絲毫沒減半分,反正眉宇間洋溢著沉思。
「小墨,娘親不喜歡你皺眉頭。」戚瑯瑯伸出手撫平韋墨皺起的眉,拍了拍他的頭,隨即無所謂的道︰「是監視也好,伺候也罷,我才不在乎,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身正不怕影子歪。哈哈哈,你娘親我對自己是很有信心,看看這魅力,這臉蛋,這腰身,你爹爹很快就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哈哈哈,小墨,你就拭目以待吧!」
在戚瑯瑯眼中,任何女人都沒苗化雨妖媚,她能從苗化雨手里將阿奴相公搶過來,放眼天下,還有誰是她的對手。或許她太武斷,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可這就是燃燒她激昂斗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