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這爹有點拽 第九十四章 你才該死

作者 ︰ 黯默

「雖然有些可惜,不過呢!毀了就毀了,說不定毀容的你,更魅力四射。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幾刀,帶著傷疤出門,人家才能覺得你更有男人氣魄。唉!雖然有點瘕疵,毀了你這張臉,有些不待我見,也沒關系,反正老三的臉跟你長得一樣,大不了以後我不對著你的臉,對著老三的。」

戚瑯瑯嘴上是這般說,手卻熟練的伸進戚老二袖袋里,拿出藥膏,挖了一點,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他臉上,涂好之後,在他另一邊臉膛上拍了拍,笑著保證。「不出三天,你臉上不留一點痕跡。」

「切!用得著你告訴我,這藥可是我研制的,會不知曉它的功效。」戚老二一把將藥從戚瑯瑯手中搶走,放進袖袋里。

「我怎麼不知道?」戚瑯瑯郁悶的問道,這條規矩她能接受,在北島一家人都是一起用膳,來到韋家,各自吃各,她和小墨一起用餐的次數,五根指頭都算不完。

屋子不大,簡單的擺設,每個角落都放著不同的花盆,給人一種很典雅的感覺,一名黑衣女子坐在桌前背對著門口,正修剪著桌上放著的那株紫色花。

心里暗罵,該的戚老二,他這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明知她要裝睡到底,才能賴在阿奴相公身上。

「我陪你。」在戚瑯瑯執著之下,戚老二只能妥協。

「好。」詭計上心頭,戚老二目光一閃,手一松,戚瑯瑯因睡著了,雙手只是搭在戚老二肩上,身子因戚老二的動作直往下滑,然而,戚老二卻完全沒有接住她的意思。

戚老二握住戚瑯瑯的手一緊,思忖著,他了解自己的小妹,那股執著勁非一般強,潛藏在內心深處的那股傲氣一旦被激起,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小腦袋瓜中也沒有妥協二字。

戚家的血脈怎麼能流浪在外,認祖歸宗,又不太可能。

夕陽西下,戚瑯瑯睡醒,天都快黑了。

心里將那兩個人的祖宗十八代全拜訪了一遍,女乃女乃的,蝸牛都比他們快,畫個圈圈,詛咒他們摔進陰勾里,然後他們的侍從跑來報信,他們就可以不用等了。

「老二,腳又酸,背我唄。」戚瑯瑯轉過戚老二的身體,主動的爬到他背上,雙臂緊緊的纏著他的脖子。

戚瑯瑯嘴角抽了抽,這就是傳說中的嘴硬嗎?

當年他們的心里都清楚,是小妹偷偷跟著大哥,然後發現大哥金屋藏嬌,想也未想,立刻回來告訴大嫂,再然後拉著大嫂去抓奸,悲劇就釀成了。

背抵著門板,戚瑯瑯看著眼前的景致,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邁步前進。這是一個萬花香的世界,花香撲面,令人神清氣爽,隨意一株花兒,她都叫不出名字來。

戚瑯瑯見兩人手里拿著的不是飯菜,垮著雙肩,耷拉著腦袋,拉著快要餓扁的肚子,可憐兮兮的說道︰「春曉,我餓啊!」

戚瑯瑯噘著嘴,靠在戚老二肩膀上,玩著手中的金子,老二居然沒沖進去殺她,為什麼呢?想不明白啊!

吼吼吼!丫的,他什麼意思?怕她忍不住偷吃嗎?她若是要偷吃,直接用手抓,多省事兒啊!

她不在乎瑜瓊把恨直接報復在自己身上,她在乎的是,因老大對她的疼愛才將恨報復在她身上。

「你不覺得,現在的你,跟當年的我很像嗎?我想,你的下場也預料得到,明知前面是通往一條絕望的路,還偏執著的往前走,不撞南牆心不死。」瑜瓊盯著手中的杯子,眸底射出冷肆的陰笑,似乎她都看到戚瑯瑯的下場。

心中再恨,再怨,她也不希望將自己的過去攤開在陽光下曬。

戚老二邪魅的眸光一沉,妖治的臉膛上滑過一絲暗色的陰狠,長臂一伸,攬過戚瑯瑯的肩,揉了揉那軟順的秀發。「豈止累贅,整個就是禍患,可那又怎麼樣?誰讓你好命投胎在我們戚家,成為我們的小妹,那可是萬千恩寵于一身,誰要是敢不怕死的欺負我們的寶貝小妹,讓她後悔投胎做人。」

「我拒絕。」戚瑯瑯搖頭,她想獨自去面對,不想任何事都靠哥哥們。

「凡事先來後到,真正該死的人是你,而不是大嫂。」目光一寒,戚瑯瑯不再縱容她,掰開她的手,猛的站起身,在她心中,一直將大嫂當成母親,她愧疚不是因為害死瑜瓊跟她月復中的孩子,而是害死大嫂跟她月復中的孩子。

戚瑯瑯暗嘆,嚴重懷疑老爺子剛剛板著一張臉,是不是就等自己叫他,韋千凡回以一笑,雲芷荷冷哼一聲。

這聲音?戚瑯瑯一愣,微微蹙眉,不是她。

「老二。」戚瑯瑯拉著他不肯走,如果她連第一個坎都過不去,如何去過下一個坎。「我想進去。」

「招惹?哼!」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話般,戚瑯瑯冷哼一聲,掀起唇角,滑過冷意。「我們是海盜,凶殘無比,對于俘虜,無情到極點,可以這麼說,俘虜在我們眼中根本不當人看。你不成為我大哥的俘虜,也將成為別人的,我大哥對你算是仁慈的。」

「小妹,你又是如何回擊她?」戚老二懂她,就憑瑜瓊剛才那番話,小妹就不會再對她有愧疚之意,如果瑜瓊一開始將劍尖指向小妹,或許小妹會真的因愧疚向她下跪認錯,可惜,瑜瓊不懂小妹。

瑜瓊不理會轉身的戚瑯瑯,落坐在凳子上,提起茶壺,翻開茶杯,倒了半杯茶,優雅的泯了一口。「天下皆知,韋家現任當家韋寒,深愛一女子,卻沒人知道,那女子就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妹,戚瑯瑯,你說這消息若是傳出去,你這個韋家主母情何以堪。」

「在愛的國度里,誰先動心,誰就是輸得最徹底那個,而然,郎無情,妹深情,深情本就被無情所傷,你怪得了誰?怨得了誰?」戚瑯瑯每說一句都在維持大哥跟大嫂的愛,在她的心里,大哥跟大嫂的愛,是她羨慕的,是她向往的,如果沒有瑜瓊的存在,大嫂還是會死。

韋寒愣了片刻,身影一閃,在戚瑯瑯落地之前將她接住,橫抱在懷中,韋寒見過戚瑯瑯的厲害,只要睡著,就算落到地上,也不一定能將她摔醒。

「多事。」戚瑯瑯瞪了瑜瓊一眼,她轉移話題,不代表自己奉陪到底,不再多余,轉身欲走。

春曉將戚瑯瑯領到韋寒旁邊的空位落坐,戚瑯瑯掃了一眼所有人面前,很是郁悶,為什麼所有人面前都放著筷子,她面前卻沒有,只有一個空碗,難不成要她看著他們吃,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捅她一刀,了結了算了。

戚老二給韋寒一個宣戰的眼神,扭頭縱身離去。

「孩子呢?」戚瑯瑯厲聲打斷瑜瓊的話。

如果瑜瓊是指責她,或許對瑜瓊的愧疚會加深,可瑜瓊去指責大哥,更讓她忍無可忍,借著大哥對自己的疼愛,將對大哥的恨報復在自己身上,讓大哥痛不欲生。

春曉但笑不語,戚瑯瑯也不在多問,只盼她們手腳麻利點,她好快些去吃飯,正是餓死了。

臨陣月兌逃?戚瑯瑯嘴角劃過一抹苦澀,她倒是想臨陣月兌逃,可是逃得了嗎?

韋寒眸光愈加沉冷,宛如千年寒冰,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死死的攥著捏在手心里的紙條,青筋突出,關節發白,咯咯作響,寒聲道︰「把她放下。」

「忘了。」戚瑯瑯打了個哈欠,可憐兮兮的說道︰「老二,好累啊!」

她家哥哥們沒一個是善類,殺一個人無需理由,當他們放任不殺那人,絕對有理由。

「松點兒,你想明年的今日是我的忌日嗎?」戚老二哇哇大叫,又不是不背,至于用那麼大的力嗎?戚瑯瑯很听話,真的就松些,臉貼在他寬廣的背上,嘴角揚起幸福的笑意,有哥哥真好。

瑜瓊一愣,很明顯沒了料到戚瑯瑯會吼她,抽出戚瑯瑯抓著的手,諷刺的道︰「別說我的孩子不夠堅強,就算跟我一起活下來,你認為我還會生下她嗎?」

紙包不住火,所以沒有人怪她,那時她也被嚇倒了,恐怕到現在,小妹也以為他們都不知道是她的推波助瀾,釀造了那場悲劇。

「那是她該死。」眼底迸射出凌厲的寒芒,瑜瓊扣住戚瑯瑯手臂的手愈加用力,銳利的指甲透著衣袖陷進肉里,淡淡的血腥味兒縈繞在鼻翼間,很快被花香掩蓋。

「孩子呢?」戚瑯瑯不理會瑜瓊的譏誚,沖到瑜瓊面前,蹲在地上抓住她的手,最關心的就是那個孩子。

「寒,別動怒。」戚老二笑得很欠扁,上前一步,握住戚瑯瑯的手,掰著她的手指,戚瑯瑯不讓,死死的握在手里,最後被逼急了,手一揮藏在韋寒懷里。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一道身影出現在戚老二視線內,嘴角蕩出詭異的笑。「寒,早。」zVXC。

「滾。」韋寒冷厲眸光一掃,如利劍穿透戚老二的身體,覬覦他兒子的母親,還想去他府上抬金子,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資格恨我大哥,憑什麼用我來打擊我大哥?憑什麼?嗯。」戚瑯瑯也怒了,戚家人的優點就是護短,只要是他們認定的人,就算犯下的錯,人人得而誅滅,他們也護到底,若不是,一點點小錯,他們也不容忍。

如不是看在小玉的份上,就憑她這句話,企圖傷害他家小妹的人,戚老二就會來個永絕後患。

「我堅持。」戚瑯瑯堅定的開口,傷口已經被撕開了,也不在乎越撕越開,這次總算愈合了,比下次再撕開一次來得好,其實最痛也只在傷口撕開的一瞬間,痛麻木了感覺不到痛。

「認定?哈哈哈。」瑜瓊笑得美艷迷人,笑得讓戚瑯瑯牙癢癢。「我看是賴上吧?母憑子貴,韋家主母的位置,你可得坐穩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親手害死自己的母親,滋味很難受,她忘不了當時大嫂臉上那抹絕望的笑容,這一切是老大造成,卻是她的推波助瀾。

「戚瑯瑯。」瑜瓊眸光變的陰戾而猙獰,美艷的面容布滿了陰霾,手下一用力,杯子碎掉,銳利的碎片陷入手心里,茶與血溶合一起,滴落在桌面上,醞釀開來。

「相公,你對我真是太好了,知道筷子冷,把我將筷子捂熱,禮尚往來,我也幫你將筷子捂熱。」戚瑯瑯笑眯了眼,伸手將韋寒面前的筷子抓走,拿在手中搓過來,搓過去,發現響聲。

「是你大哥先來招惹我。」瑜瓊歇斯底里的吼著,顫抖的手指著戚瑯瑯,眸中布滿恨意,恨不得將戚瑯瑯撕碎。

「听說你認定了韋寒。」一改先前的怒意,瑜瓊嘴角揚起一抹笑,看著戚瑯瑯的眸光卻是譏誚的冷意。

「為什麼要去正堂?」戚瑯瑯不解的問道,任由兩個丫鬟為她梳洗,其實這些她都可以自己來,除了正裝,都是她自己動手,今兒個太餓,手腳都無力,不想動。

「都有勇氣來了,還想臨陣月兌逃嗎?」

「戚老二。」韋寒看著戚老二背上的戚瑯瑯,冷酷的面容下陰寒乍現,黑眸里醞釀一股風暴。

特意是那菜香味兒,時不時的飄進鼻翼里,勾起肚子里的饞蟲,真是要命,戚瑯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餓死她了。

「滾。」韋寒一身冷硬而森寒,風吹起額前的碎發,凝眸中鋒芒畢露,冷酷得令人畏懼。將們沒會。

听過她唱歌給大哥听,她的聲音很美,像黃鶯清脆優美,而這聲音,雖不刺耳,卻有些沙啞。

她不會自虐,更不會讓別人虐自己。

戚瑯瑯啞然,將心比心,若當時自己的情況跟她一樣,阿奴相公也如此對她,恐怕別說為他生孩子,她報復的手段更激烈,會當著阿奴相公的面親手了結了孩子。

戚老二被戚瑯瑯轟炸得找不著北,完全推翻剛剛浮現在腦海里的幻想,就這陣式,別人跟她下跪還差不多。

「憑什麼?哈哈哈。」瑜瓊歇斯底里的吼了出來,放聲冷笑,憤憤的抓起桌上的花盆就朝戚瑯瑯砸去,戚瑯瑯身影一閃,花盆砸在地上,發出響聲,紫色的花瓣被泥土所毀。「你大哥將我傷得體無完膚,害死我月復中的孩子,我一個千金大小姐,被你大哥擄去,受盡凌辱,還得到如此不堪的下場。你說憑什麼?你說憑什麼恨他?我又憑什麼不能恨他?嗯?你說啊?」

「什麼叫奇奇怪怪?是你自己孤陋寡聞。」戚老二揉了揉戚瑯瑯的秀發,拉著她的手轉身欲走。

「對,我鐵公雞,就你大方。」戚老二蹭的一下跳到韋寒的另一邊,笑得青山綠水。「要不我現在叫人去韋府抬幾箱金子回我府上。」

戚瑯瑯回答他的是,直接關上門,將戚老二隔絕在外面。

「我寧可落入別人手中。」瑜瓊氣的雙手顫抖,冷艷的臉上染上狂躁的怒火,落入別人手中就算千瘡百孔傷得也只是身,而非心。

「主母。」听到響動,春曉與春風推門進來。

深吸口氣,戚瑯瑯推開門,怪異的香氣撲鼻而來,戚瑯瑯秀眉一挑,這香味不似院中令人神清氣爽,很刺鼻,甚至還有些惡心。

梳洗完畢,曉風留下,春曉領著戚瑯瑯去正堂。

「瑜瓊。」戚瑯瑯試著叫了一聲,這張臉很像,可聲音卻不像,難道是變音,不太可能,她既然以真面目看見自己,變音顯得多余。「你真的是瑜瓊?」

韋寒冷眸掠向戚老二,從牙縫里迸出他的名字。「戚老二。」

「是你叫我放的。」戚老二攤了攤手,無辜的聳肩。

瑜瓊三十有余,美艷動人,看上去也只二十出頭。

「每月十五,所有人都會去正堂用膳,這是規矩。」春曉特意將規矩兩字加重音,像是提醒著戚瑯瑯什麼。

「殺你,哼!怕髒了我的手。」瑜瓊不屑的冷哼,戚瑯瑯的武功深淺她揣測不出,但她卻清楚,戚瑯瑯百毒不侵,紫色花粉可是有毒,剛剛她將花盆砸向戚瑯瑯,明明花粉有沾在她肌膚上,居然沒將她的肌膚腐爛,看來想要對付戚瑯瑯,得想別的辦法。

一張圓桌,可圍坐十幾人,韋戰雄高坐,兩邊是軒轅琰跟韋墨,小家伙苦悶著一張小臉,不能猜想,定是沒挨著她家小墨坐,生悶氣呢!

每走一步,雙腳就像灌了鉛般沉重,站在小屋門口,戚瑯瑯躊躇不前,不是怕,而是不知如何面對,也擔心那人不是她。

「套用你剛剛那句話,殺你,哼!怕髒了我的手。」戚瑯瑯一字不差的朝瑜瓊砸回去,語氣比瑜瓊還高傲不屑,轉身離去。

「明知海面上不安寧,你一個千金大小姐不好好在府里待著,跑去海面上玩什麼?明知山有虎,有勇氣往虎山行,沒有勇氣承擔招惹虎的下場,你有什麼資格指責。落入我大哥手里,屈辱你了嗎?捫心而論,如果當時不是我大哥,你的遭遇又將如何?我大哥,清貴倨傲,冷若冰霜,他跟我大嫂青梅竹馬,愛她勝過自己,怎麼可能抓俘虜回來享用?」戚瑯瑯冷厲的目光掃向瑜瓊,字字誅心。

「你是在提醒我滅口嗎?」戚瑯瑯轉身,咬牙切齒,從牙縫里迸出,不是被瑜瓊的話打擊倒,而是瑜瓊的話踩在她的痛楚上,她豈會不知阿奴相公心里愛著別人,在船上那一天一夜,他就將她當成那個女子,嫣兒,喊得很深情,深情的讓她恨不得殺人。

「老二,為什麼不殺她?」戚瑯瑯忍不住問道。

只是站在門口都能讓她近乎崩潰,要是再見到人,那還了得,雖說兩件事不能重疊,但是先後發生沒隔多長一短時間。

「怎麼?恨不得想殺了我消心頭之恨,可惜,瑜瓊,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奉勸你量力而為,我對挑戰自己的人素來不會留情面。」若說對瑜瓊完全沒有愧疚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戚瑯瑯不會因為愧疚就會對你千依百順,任你搓圓搓扁。

「瑜瓊有個女兒,叫小玉,十五歲,我懷疑是大哥」

「戚瑯瑯,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在那種情況下,我能奇跡的活下來,就不錯了,還想指望孩子堅強的在我月復中嗎?戚瑯瑯,你覺得可能嗎?嗯?還是你」

「對他動心,愛上他,本不求他回應,可他為什麼要對我好,人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他沒給我希望,我會為他沉淪嗎?寧願他對我冷淡到底,也不願他假意回應我,給了我希望,再給我絕望,你沒承受過,能體會那種痛嗎?」

「不行。」戚老二斷然拒絕,在戚瑯瑯執拗下,戚老二的堅持再次瓦解,站在門口,戚老二耷拉著腦袋,像被遺棄的小媳婦。「小妹,帶上我唄。」

瑜瓊無語反駁,回想當初的情景,落入那些人手中,她的下場會更慘,不可否論,當初也是她跪在他面前請戚老大將自己帶走,只要帶她走,日後做牛做馬報恩,可後來發生的事,根本不受她控制。

「好說,好說。」戚瑯瑯戳了戳戚老二的後肩。「別再吵我了,我要睡覺。」

「你」瑜瓊緊咬著銀牙,氣憤的看著戚瑯瑯,眸中的殺氣鋪天蓋地蔓延,自己才是受害者,被同情的人,為什麼在戚瑯瑯眼中,她倒是成了加害者,自作孽。

「小妹,她到底給你說了什麼?把你給氣成這樣,還跑出來找我發泄。」戚老二薄唇微微挑著,邪魅的笑意掛在嘴邊,從袖袋里掏出一錠金子,大方的放在戚瑯瑯手心里,戚瑯瑯的怒意頓時壓了下來。

「瑯瑯來啦,快坐。」韋戰雄慈祥一笑。

胸口起浮,鳳眸陰冷而猙獰,瑜瓊緊攥著手中的杯子,明明想看她的笑話,卻反被她咬了一口。

只要驕傲不受折損,即使得付出巨大代價,都在所不惜。

短短一個時辰不到,徘徊在門口的戚老二都快望穿秋水了,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他家小妹跪在瑜瓊面前不停的認錯。

「戚瑯瑯,你給我听著,別說當年你是間接害死我月復中孩子的凶手,就算不是,就憑他戚老大疼愛你的程度,我都會將所有的恨報復在你身上。」瑜瓊一把扣住戚瑯瑯的手臂,丹鳳眼危險的眯了起來,猙獰的殺意丑陋的盤踞在她臉上。

「我大嫂跟她月復中的孩子也死了。」戚瑯瑯看著瑜瓊,恨意真能讓人變得恐怖,在她的印象中,瑜瓊不是這樣的。

戚老二委屈了,他這一巴掌是白挨了。「小妹,以後再想打我,請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我不想白挨。」

戚老二停下徘徊的腳步,一拳擊在手心里。不成,他們眾星捧月的小妹,怎麼能給瑜瓊跪下認錯,轉身欲奔進去將小妹拉出來,卻見戚瑯瑯火氣沖沖的跑了出來,快步迎上去。「小妹。」

「你能滅我的口,滅得了悠悠之口嗎?這件事你以為就我一人知曉嗎?很多人都知道,忌諱韋家的勢力,心照不宣罷了。」瑜瓊得意了,自己的話打擊到她了,只有平靜下來,很容易看到敵人的弱點,戚瑯瑯的弱點很多,她卻抓住最主要的來攻擊。

說話的同時,戚老二帶有內力,不僅說給戚瑯瑯听,也說給屋子里的瑜瓊,話中的警告味很濃烈,別把他的同情當成縱容,觸及到他的底線,誰也不會放過。

戚瑯瑯暗忖,他們一臉嚴肅的樣子,那兒是在吃飯,談判還差不多。

小家伙旁邊坐著韋千凡跟雲芷荷,小墨旁邊坐著韋寒,不用想她肯定是坐韋寒旁邊。

「戚老二。」戚瑯瑯停下腳步,單手叉腰,一手指著戚老二,滿臉怒容,見她這架式,戚老二立刻止步,尖銳的罵聲震耳欲聾的響起。「你腦袋被門給擠了嗎?心被老鼠啃了一半嗎?大清早把我給挖起來,就是為了見那不要臉的女人嗎?女乃女乃的,還神秘兮兮說要帶我來見一個人,就那鳥女人。吼吼吼!髒死我的眼了,浪費眼神。戚老二,你丫的打擾我跟周公相親相愛,你要拿寶貝來安撫我,不然別想有好果子吃,惹怒了我,深夜裝阿飄嚇死你。」

「只可惜,那女子太短命,死翹翹了,你說她一個死人,還爭得過我一個活人嗎?不過,我敢肯定,就算你活著,也永遠爭不過我那死去的大嫂。我大哥寧可睡在我大嫂的尸體旁邊,也不會躺在你旁邊,輸了就要認命,還妄想拿我跟你比,我呸,不要臉。」戚瑯瑯邁步離去,今天來見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將對她的那一點點愧疚之意給完全抹去了。

切!她以為她是誰?又以為她戚瑯瑯是誰?

戚老二無語問蒼天,他那有要吵她,明明是她先開口,有妹如此,悲劇啊!

朝韋墨回眨了下眼楮,原本是人還未到齊,人家的地盤上,听人家的,戚瑯瑯模了模肚子,餓啊!卻只能等,滿桌的菜肴,只能看不能吃,那痛苦比畫餅充饑更難受。

「她說,戚瑯瑯,你給我听著,別說當年你是間接害死我月復中孩子的凶手,就算不是,就憑他戚老大疼愛你的程度,我都會將所有的恨報復在你身上。」戚瑯瑯將瑜瓊惹火她的話轉述了一遍,接著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老二,我真是你們的累贅嗎?」

當年的她太小,不懂事,否則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將大嫂帶去,誰又知結果會是這樣,釀成永遠挽回不了的悲劇。

「戚瑯瑯,好久不見。」黑衣女子轉過身,一張美艷的面容,臉上帶著異樣的風情,似笑非笑,似譏非譏的看著戚瑯瑯。

「沒死,你是否覺得遺憾?」瑜瓊臉上掛著笑容,卻不到眼底,對戚瑯瑯,她不恨,可她恨戚老大,不只是戚老大,戚家的每一個人都在乎戚瑯瑯,她若是將所有的恨報復在戚瑯瑯身上,比報復在戚老大身上更加事倍功半。

「好,帶你回去睡回籠覺。」戚老二嘴角的笑更加的邪魅,小妹說忘了,就說明她佔了上風,對他們來說,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他們要的。

機靈的春曉拉了拉戚瑯瑯的衣袖,戚瑯瑯頓時想起春曉對她說的話,微微一笑,福了福身。「爺爺、爹、娘。」

他的筷子好好的擺在碗旁邊,而她的碗旁邊卻沒有,顯然他手中那雙筷子是她的。

殺人的快意,不是一擊斃命,而是享受那人在死亡邊緣垂死掙扎,報仇的快意,也是如此。

瑜瓊憑著這張嘴,在清風閣混得如魚得水,在戚瑯瑯面前,卻顯得蒼白無力,除了主子跟戚老二,韋寒也不知她的過去,篤定主子跟戚老二不會宣揚出去,可戚瑯瑯她斷定不了。「戚老二,你還真是鐵公雞。」守財奴踫上鐵公雞,還真是絕配,韋寒猛的一愣,絕配個鬼,這女人是他兒子的母親,誰也別想覬覦,就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戚老二。」怒意減去一半,換成慍怒,韋寒暗忖,睡著了也不讓人搶走手中的金子,守財奴守成這樣,真不簡單。

本想順著戚老二的話再火上澆點油,戚瑯瑯怕他將自己丟出去,識趣的不敢了,乖乖的在他懷中裝睡,裝久了自然就真睡了。

「真不知道,你研制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藥做什麼?」戚瑯瑯想到自家一對雙胞胎哥哥就有些郁悶,老三的醫術出神入化,看小跟班的醫術就知道老三的醫術到了什麼境界,會看病卻不會配藥,而恰好,老二會配藥不會看病,這就是傳說中的互補嗎?

「懷疑你個頭,才十五歲,怎麼可能是大哥的?」戚瑯瑯激動了,一巴掌打在戚老二頭上,在他背上蹦了幾下,轉念一想,戚瑯瑯安分的趴在戚老二背上。「不過,若真是大哥的,事情就棘手了。」

韋寒死盯著戚老二消失的地方,眸色陰寒,戾氣狂飆,渾身上下蔓延著一股霸氣凌力的駭人之氣,冰寒冷冽,讓他懷中的人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戚老二一愣,側眸看著一臉執著的戚瑯瑯,定了定聲。「下次吧。」

「娘親。」韋墨在叫戚瑯瑯的同時,也朝她眨了下眼楮,目光定在一處。

沒多久,背上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戚老二搖了搖頭,他家小妹真能耐,這樣也能睡著,昨夜他可是一夜無眠。

「听說?」戚瑯瑯嘲諷一笑。「你的消息來源還真落後,四島不說,就陸地而言,我戚瑯瑯認定韋寒,人盡皆知。」

「寒,你的樣子好像在告訴我,你很生氣,我不是留有紙條給你嗎?叫你別擔心小瑯兒的安全,我帶她出來賞月,然後會安全將她送回去,難道說你沒看到。唉!真是遺憾,不對啊?若是沒見到,你怎麼會來接小瑯兒呢?」山風狂吹,發絲狂亂飛舞,戚老二臉上掛著邪魅的笑,即使臉上有道傷痕,魅力絲毫不受損,反而給人一種風華絕代的妖治。

「主母,奴婢們這就為您梳洗,然後去正堂用膳。」春曉笑著說道,走到櫃子旁,拿出一件藍色衣裙,不算華麗,卻典雅精致。

戚瑯瑯停下腳步,背對著瑜瓊說道︰「非也,你當年是我大哥的俘虜,而韋寒卻是我的俘虜,你跟我大哥的孩子死了,而我跟韋寒的孩子卻活著,還活得很好,更重要的一點,別說讓我大哥娶你,就是納你為妾,對你而言也是奢侈,而我呢?即便是那女子死而復活,韋寒對她余情未了,只要我不死,韋寒執意娶她,也只是妾,妻和妾,熟輕熟重,我想你應該分得清。」

「我發誓,那是我的,只是借給她拿一會兒。」戚老二很不知恥的強行將戚瑯瑯,藏在韋寒懷中的手拉了出來,輕輕的掐了掐她的手指,戚瑯瑯只愣了一下,沒再反抗任由戚老二將手里的金子拿走。

「小氣。」戚老二一個轉身,如旋風刮起地上的落葉,朝山下走去,十步之遠,倏地轉身,指著韋寒懷中的人兒。「她,我戚老二對上眼了。」

看著那些菜肴,越看越難受,戚瑯瑯索性移開目光,不看了,省得自找罪受,當目光落到韋寒手上,看清他手中拿著的東西時,嘴角抽了抽,很想發火。

戚老二背著戚瑯瑯,沒用輕功,優哉游哉朝回路走去。

戚瑯瑯一愣,順著韋墨的目光望去,這才發現,多擺了兩個碗,據她了解,韋家府第寬廣,住的人卻極其少。

他只說對上眼,韋寒自己要往那方面想,與他無關,他日他們兄妹關系揭曉,他也有說詞為自己開月兌。

韋寒眼皮抽了抽,斜睨了戚瑯瑯一眼,捂筷子,虧她說得出來。

「都說妻子是相公的貼心棉襖,相公,我夠貼心吧?」戚瑯瑯笑靨如花,韋寒心一蕩,想到今早的事,眸光掠過一絲陰鷙。

更新完畢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娘親,這爹有點拽最新章節 | 娘親,這爹有點拽全文閱讀 | 娘親,這爹有點拽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