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龍悱惋朝眾人揮手道別,戚瑯瑯怪她無情,沒來相送,楚心穆懷孕快七個月,更不能來相送。
「真無情,即便不正大光明送行,偷偷來送也不行嗎?」龍悱惋站在船頭,環視四周,不見那抹熟悉身影,忍不住抱怨。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戚老三提醒,長眼楮的人都能看出,她根本舍不得離去,她的遭遇他們都知道,國不能回,離開北島她能去哪兒?
「後悔?切!」龍悱惋嗤之以鼻,看一眼戚老三,手一揮朝船尾走去。「現在後悔是來得及,可面子也丟光光了,短暫的分離,是為了將來的長久,等著,一年後,我還會回來,為了我跟他將來的幸福,我可是連自己最好的朋友瑯瑯都給得罪了,不幸福給她看,我都沒臉見她。」
「欲擒故縱,你覺得這招用在老五身上有用嗎?」戚老三抬手朝空中打了個響指,船立刻開啟,那速度快得很快消失在眾人視線內。
「不知道。」龍悱惋抱膝而坐,下頜抵在膝蓋骨上,看著離她遠去的景物,鼻子一陣酸痛,狠狠的閉上雙眸,將淚水化在心中。
在愛情面前,龍悱惋也動了心機,她篤定,縱使戚老五不挽留自己,過不了多久,肯定會來陸地找她。她是龍悱惋,不是戚瑯瑯,所以,有戚瑯瑯的前車之鑒,她不會效仿戚瑯瑯追夫,她要戚老五反過來追妻。
歪脖子樹下,戚老二走近,踢了踢坐在樹下的戚老五。「要繩子麼?」
「老子要上吊直接解褲腰帶就行了,至于用繩嗎?」吼完,戚老五撇開頭,一副心情欠佳,請勿招惹的樣子。
「她走了。」戚老二落坐在他旁邊,脾氣火爆還特別沖,真不知道悱惋怎麼就看上他了。
「老子有眼楮。」戚老五挪了挪身體,騰出地讓戚老二方便靠著樹。
「開著你的戰斗船,向小瑩借小白,準能追上。」他們幾兄弟里,數老五的戰斗速度最快,配上小白,那速度甭提有多快。
戚老五瞪了戚老二一眼,錯開身體,直直的躺在地上,雙臂枕在腦後,閉目養神。
戚老二也錯開身體倒了下來,兩兄弟之間隔著樹,戚老二目光悠遠的望著天容,眼底甚至閃過一絲悲痛的凝重。
「老五,曾經有段感情擺在我面前,我沒抓住,現在想抓都抓不住了。」戚老二停頓了下,接著又說道︰「她愛我,卻不肯為我放棄暗沙,我愛她,也不會為她放棄北島,你能理解,放棄對我來說有多重嗎?除了北島,還有我的家人,親情與愛情,我會毫不遲疑選親情,她明白這點,所以沒讓我選擇,也沒讓我為了她放棄什麼,她向我坦白自己的身份,還有忠義暗沙的心,立場表明,再相見便是敵人。」
「老爹篤定,以為我一句話,就能讓她放棄暗沙,我沒要求她放棄暗沙,不是我不想,而是她不會,明知不會,何苦開口。小跟班跟老三徹底決裂,其實我跟她何嘗不是,悱惋跟他們不一樣,她不是暗沙的人。老五,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一旦錯過,便追不回。」
這些話戚老二沒向任何一說過,如今他告訴老五,不想讓他錯過這段真愛,尋一段真愛不容易,執迷不悔的愛更不容易。
「小瑩改換了島上所有機關陷阱。」良久,戚老五嘴里 出一句完全不著邊的話,接著又說道︰「島上的居民被她暗中疏散到別的島嶼上,留下來的全是戰士喬裝,還有那些不願離去,與島共存亡的老人。老三放走小跟班,他對北島透徹,暗沙為了給四島重創,無論是偷襲還是明攻,第一次失敗,暗沙就面臨瓦解,所以,與四島的第一戰,他們必須勝,才能達到重創的功率。老二,如果你是總指揮,會放任透徹的北島去攻其他島嗎?」
戚老二默了,老五情報第一人,那麼,暗沙第一戰場絕對會是北島,怪不得悱惋的離開,還真是件好事,在這節骨眼離開,是巧合,還是天意?或許,是人為。
「你故意的?」戚家人沒將悱惋當外人,有些事也未實情實告,因為沒必須,縱使告訴她,對他們也沒幫助,反而讓她擔憂受怕,就連心穆也未必知北島與暗沙有一場戰爭要打,若他沒猜錯,老四跟心穆成親後第二天,老四就會將她送回西島。
「那丫頭的心思其實很好猜。」他還正愁怎麼將她逼走,經小妹推波助瀾,正好給了他機會,小妹戚老五突然睜開眼楮,幽深的雙目染上擔憂。「小妹不該回北島。」
戚老二眸光黯淡,都怪自己說漏了嘴,不然小妹還在韋家,君潛睦的勢力在海面上,在陸地是韋寒的天下。「苗化雨是君潛睦的心月復,她是暗沙的人,那君潛睦」
一個令他心潮澎湃的猜想呼之欲出,小跟班是暗沙的人,潛伏在北島,君潛睦跟苗化雨是,一個東島,一個南島,會不會潛伏在暗沙。
可能嗎?外公說過,暗沙只收五歲以下的孩童,非皇族與貴族不要,再說,苗化雨的娘就是暗沙的人,在面臨暗沙與南島主,二選一,她選擇了第三條路,自殺。
「靠!」戚老五猛地坐起身,火爆的耙了耙頭發,還不夠泄氣,野蠻的揍著樹。「該死的君潛睦,老子的情報網千錘百煉,只要他一動手腳,老子就一無所獲,可惡,災星,徹頭徹尾的災星。」
「所以說,姜還是老的辣。」戚老二感嘆,想到君潛睦的年齡,跟他那張臉真是不配。
「戚老二,你想挨揍嗎?」戚老五一掌拍在樹干上,樹根都震動了,更別說樹上的葉子,五指緊縮,樹皮硬是被他抓了下來,嚇得戚老二翻身躍起,一溜煙的跑掉了。
看著落荒而逃的戚老二,戚老五並未追上去,丟掉手中的樹皮,準備倒回去接著回味昨夜
砰!後腦撞在樹上,痛得戚老五齜牙咧嘴,抱著後腦嚷嚷著要滅了這棵歪脖子樹,事後這棵樹真被他連根拔起,丟到海里,不知飄浮到哪兒去了。
東南院,戚瑯瑯坐在秋千上,韋寒緊張的站在她身後。「瑯瑯,我們回屋。」
「不要。」悱惋的離開,令她很不高興,戚瑯瑯扯了扯韋寒披在她肩上的披風,低頭看著腳,踢著地上的小石子,碎碎念叨著。「死女人,河還沒過就拆橋。哼!以為走了我就無聊了嗎?扯蛋,姑女乃女乃興趣多著呢,拆散小屁孩跟小墨,撮合老三跟冷逆徑,好玩的事多著呢!才不稀罕你。」
「瑯瑯,生氣對肚子里的寶寶不好。」韋寒繞過秋千,蹲在戚瑯瑯面前,握住她的柔荑,另一只手攏了攏她拉開的披風,此季雖入秋,海風拂過帶著微微的冷意。
「哼!我才沒生氣。」戚瑯瑯哼哼著,仰起頭撇開目光。
「瑯瑯,你有沒想過,或許她這時候離開北島未」
戚瑯瑯回眸,瞪著韋寒,打斷他的話。「你們別把我當成迷糊得近乎白痴的笨蛋,我深知此時北島的狀況,悱惋離開未必是壞事,可我就是郁悶啊!要走也要等著跟老五拜了堂再走也不遲,暗沙蠢蠢欲動,小跟班又熟知北島,有害也有益,因為熟悉北島,沒有必勝的把握小跟班不敢輕易挑起戰爭,暗沙成立多少年,就運籌帷幄多少年,幾十年都等了,還怕一兩個月嗎?」
老五跟小瑩分析過,一兩個月內暗沙不會輕舉妄動,所以老四跟心穆姐姐才趕在半月後成親,七年多都磨蹭過來了,再磨蹭半個月會死啊!
韋寒嘴角微揚,輕輕撫模著她被風吹散亂的長發,她有多迷糊,就有多精明,很多事情戚家人為了保護她,將她蒙在鼓里,可實事她真被他們蒙住了嗎?「分離是為了相遇,我們就是最貼近的例子。」
「什麼嘛!他們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成了親,還有小墨跟小瑩。」戚瑯瑯戳了戳韋寒的胸膛。「我有信心,不過半月,定能讓老五娶悱惋,這下好啦,人都跑了,我卯足力相助也徒勞無功。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韋寒失笑,還嘴硬說不是生氣,握住她戳自己的手,執起貼在自己臉膛輕輕磨蹭,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嘟起嘴的戚瑯瑯。「距離產生美,千里姻緣一線牽,緣乃天定,分乃人為,他們若有緣,分由他們創造。」
「距離產生美是吧?好,你跑到千里之外去,我不去尋你,看那鬼姻緣會不會一線牽。什麼見鬼的緣分,老二說了,那都是人為了巧合,騙那些有腦無智的笨女人。」戚瑯瑯因為生氣而翹起的紅唇,在陽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宛如熟透的櫻桃,等著人采擷。
雙手被韋寒握在大手中,抽不出來,抬起腳朝他踢去,韋寒失神的望著她,完全沒料到她會出腳,他又是蹲在地上,一個不注意摔坐在地上。
看著狼狽的韋寒,戚瑯瑯先一愣,隨即一掃陰霾哈哈哈大笑。vi1g。
原本深邃里燃燒著懊惱的火光,在听到戚瑯瑯爽朗的笑聲,韋寒薄細的唇微微的揚起,只要能令她開懷大笑,多被踢幾下也無所謂。
「小妹。」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兩人同時一愣,戚瑯瑯立刻從秋千上跳了起來,撲向戚老大。「老大。」
她的動作讓韋寒眼底劃過一絲沉暗,見戚老大穩當的接住她,松口氣之後只能無奈的搖頭,站起身。
叮囑她千次萬次,每次都爽快答應,事後依然我行我素,韋寒放棄了叮囑,只能愈加注意她每一個動作,只要有跌倒的前兆,立刻扶住她。
兩個男人對峙,戚老大身上是冷漠,韋寒身上是冷冽,兩人的氣場都屬寒。
韋寒峻顏冷酷而孤傲,一雙如寒潭的深邃教人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卻透著一股凌厲的霸氣。
戚老大一張冷艷的面容,淡漠的氣息冷霜傲雪,拒人千里之外,教人不由心悸,卻也舍不得離去。
「韋寒,小墨找你。」戚老大扶著戚瑯瑯坐回秋千上,看著韋寒說道。
韋寒嘴角一陣猛抽,抬頭望一眼天際,太陽快下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小墨找他做什麼?絕對是去海邊捕捉今晚所有人的食物,小墨那麼小,就讓他包攬戚家人二餐,而戚家人不請下人就算了,還只想吃閑飯。
韋寒不知道,戚家人也很無辜,親官上任三把火,小瑩一上任,第一把火就把戚家的下人燒沒了,第二把火挑釁三島樹立她的權威,第三把火還沒放。
「相公,快去,別讓小墨等太久。」戚瑯瑯見他不動,出聲催促,直覺戚老大找瑯瑯有事,所以韋寒並沒堅持留下,叮囑了她幾句便離去。
「他對你好嗎?」戚老大落坐在她旁邊,攬過她的肩,有眼的人都看得出韋寒對她極其好,他卻想要她親口告訴自己,即便知道答案。
「很好,他愛我,我也愛他,很愛,很愛。」戚瑯瑯順勢將頭靠在戚老大肩上,臉上溢滿幸福的光芒,比天際快要下山的落日還耀眼。
「他就是盲眼哥哥。」不是問,是肯定。
「老大。」戚瑯瑯抬頭,錯愕的望著戚老大,她清楚記得,自老爹將她救回來,與韋寒分離,她沒在哥哥們面前提過他,即使在夢中,她的口封依舊鐵緊,任誰也問不出。
「有一次你說夢話,叫盲眼哥哥快跑。」戚老大揉了揉戚瑯瑯的腦袋,他只听過一次,以後就再也沒听過,久到他都快忘了,老三回來時,說起過韋寒跟小妹在五歲那年就認識,雖沒直白的話,卻任誰都能猜想到,小妹五歲,除了失蹤那一年,一個在陸地,一個在北島,他們上哪兒認識去。
「原來是夢話惹的禍。」戚瑯瑯松口氣,又靠回戚老大肩上,抱著他的手臂。「老大,別多問,我不想說。」
沒說她忘記,而是不想說,戚老大心被揪了一把,那段記憶對小妹來說太殘酷,畢竟她才五歲,在正常情況下,五歲那年的記憶,若不是太刻骨,根本記不住。
「小妹,別再自責,那件事與你無關,即便不是你,紙永遠也包不住火。」每次提起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戚老大眼中都會凝聚起凌厲的殺氣,和瘋癲的狂暴,此刻卻消失殆盡,只余下沉澱的悲痛和無奈。
戚瑯瑯一愣,仰起臉,驚愕的凝望著戚老大的則臉,少了那份冷傲和寒意,多了一種寬容的豁達。戚瑯瑯釋懷了,同樣的話,老二跟老四都對她說過,卻沒效果,可從老大嘴里說出,效果顯著。北大不有。
「好,不自責了。」戚瑯瑯一把抱住戚老大,臉埋進他頸窩磨蹭著,釋懷後的她整個人飄然起來。「老大,我愛你,永遠,永遠。」
「同樣。」戚老大拍著她的肩,嘴角勾勒出一抹絢麗的弧度,柔和了他冷漠的五官。老四說得對,只有他開口,小妹才能真正放下,其實,這麼多年,真正放不下的是他,自作自受,這就是他的報應,他不怨任何人,他只恨自己。
「老大。」戚瑯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的抬起頭,對上一臉平靜的戚老大,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瑜瓊生下一女,叫玉兒,她說不是你的,可老二懷疑玉兒」
「不是。」戚老大十分肯定,當年那個孩子是他手親打掉,就算瑜瓊可以僥幸活下來,孩子絕對保不住。
戚瑯瑯一愣,這般肯定,腦海里浮現出那抹身影,只是一瞥沒正面相對,她差點兒誤會玉兒就是瑜瓊。「可是玉兒跟瑜瓊長的很像,還有」
「沒有可是,也沒有還有。」戚老大再次打斷戚瑯瑯的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累了嗎?我扶你回房休息。」
戚瑯瑯噘了噘嘴,老大不願意深談此事,她也不勉強,點了點頭任戚老大扶自己回房。
冷逆徑一到海邊,直接躺在沙灘上哀叫。「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突然,小白跳上來,躺在冷逆徑旁邊,張開血盆大口,牙縫間還流著口水,嚇得冷逆徑連滾帶爬的跑開,躲到韋寒身後。
「我護庇不了你。」韋寒閃身,他跟這鱷魚不熟,它不攻擊自己就已經偷著樂了,哪有本事保護他人。
小琰鄙視他,避開小白,一蹦一蹦跳到船上,他也怕小白,卻沒冷逆徑這般夸張,小白可是鱷魚,自己那麼小怕它是人之常情,冷逆徑這麼大塊頭,嚴重鄙視。
這次出海人多,除了捕食,順便偵查。
小瑩、小墨、小琰、韋寒四人上了一艘小船,戚老三看一眼船上的三小一大,微微蹙眉,出海捕食外加偵查不易開大船,小船快捷方便,卻不能超載,最多只限于三人,小瑩他們是孩子,沒什麼重量,可以加上韋寒,卻不能再加,況且還有一位。
戚老三掃一眼跟小白大眼瞪小眼的冷逆徑,目光閃了閃,他不是怕嗎?韋寒跟冷逆徑都不會開船,他們肯定是分開,邁步朝旁邊的小船走去。
小白突然翻身朝海里躍去,濺起水花,冷逆徑見他們都上了船,好似就在等他一人,糾結的目光在兩艘船上移動,果斷的朝韋寒他們的小船走去,剛準備上船,船咻的一聲,跑了,冷逆徑撲了個空,腳下輕點,一個旋身後退幾步才站穩腳。
「靠!什麼意思?」冷逆徑一聲低叱,他的脾氣好,被人耍著玩也會動怒。
「小船限制最多三人。」戚老三好心的解釋,這人武功不乍得,輕功卻卓越,就剛剛而言,即便他反應快,沒有上乘的輕功準摔個狗吃屎。
限制三人,唬他眼楮瞎嗎?那船上明明上了四人。
這是人家的地盤,擺明了吃定自己,冷逆徑站在沙灘上,左看看,右看看,考慮著等他們都走了,他跳上一艘船,然後人不知鬼不覺逃之夭夭。
這地方真他妹的不是人待滴。
「收起你那不切實際的想法,除非你想英年早世。」戚老三笑得恣意。
冷逆徑定眼望著船上的戚老三,夕陽灑落在他周身,深紫色的華袍鍍上一層金光,璀璨光輝,炫目驚艷。
暗沙與四島的事,除了那些謠傳,一無所知,他沒見過小跟班,兩人的感情是深是淺,他也無權判斷,如果是他一旦認定一段感情,那便是放棄一切也要追隨,曾經他為了皇甫南放棄藥谷,可結果,那段感情一直都是他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然而他卻不悔。
瘋狂一時,沮喪一世,這就是不顧一切的代價,值得慶幸,老爹沒落井下石,愛情沒了,友情也沒有,親情是最後的港口。
「上船。」淡漠的語氣夾著凌厲的霸氣,戚老三抬頭望一眼天際,北島的天氣黑得快,幾乎是太陽下山,黑夜就來臨,府中有夜明珠照耀,沒有白夜之分,可這外面不同,入夜不僅氣溫低,還特別危險,海中毒蟲也會趁夜浮出水面,若是被咬到,救治及時死不了,晚一時半會都有致命危險。
見冷逆徑不動,戚老三催促。「爽快點,沒時間給你扭扭咧咧,要上便上,不上拉倒。」
他有選擇嗎?他有選擇嗎?還拉倒咧!
冷逆徑很想有骨氣朝戚老三吼回去,拉倒就拉倒,可這人生地不熟,他又是虎落平川,北島每一處他都嗅到危險,他還不想讓老爹白頭發送黑發人,況且一次北島一游,他就客死他鄉,太不劃算了。都是韋寒的錯,害死他了,沒事強拉他來北島做什麼?留下來渾身不自在,走他又找不著路。
心不甘,情不願,慢騰騰的上了戚老三的船,想到自己被話趕話,對韋寒大言不慚的保證,冷逆徑就頭痛,此刻跟戚老三同處一船,就如同床共枕,還有點被抓奸在床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