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天下無敵,不都是事先踢掉自己的師傅嗎?
「小瑯兒,如果你是在為那晚的事」
「閉嘴。」戚瑯瑯氣得牙癢癢,並非對那晚的事心有余悸,或是心存芥蒂,君潛睦越是只守不攻,越讓她怒不可遏。
戚老五本打算去助戚瑯瑯一臂之力,卻被戚老二拽住,戚老五扭頭瞪著戚老二。「老二。」
「先齊力將葉風干掉。」君潛睦有小妹拖住,他們先干掉一個是一個,再說若真將葉風干掉,就等于斷了君潛睦的一條手臂。
戚老五一愣,迅速環視一眼。「好主意。」
于是乎,兩人加入,七對一,戚家人若是不要臉起來鬼都害怕。
冷逆徑險險避開小跟班的劍,看著一群人攻擊葉風,他們難道就沒看出來他才是真正需要支援的嗎?
「韋寒。」在危機四伏下,冷逆徑覺得還是韋寒靠譜,這麼多人也只有韋寒跟小琰沒參戰,不向韋寒求救,難不成要他向小琰求救。
「相信自己,你很強,區區一個小跟班根本不是你的對手。」韋寒看一眼處于下風的冷逆徑,完全沒有相助的意思。
小跟班可是老三的徒弟,兩人年齡相仿,老三在教他的時候,可沒有曾有半點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保留心。
冷逆徑一愣,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這還是韋寒第一次夸他強,這麼一出神,結果悲劇了!
「冷逆徑,認真點。」眼見小跟班的劍鋒朝冷逆徑的要害刺去,戚老三的心有一瞬間的窒息,妖嬈風華的臉上充滿涼意,眼底卻流露出擔憂之色。
眼觀六路,耳听八方。
戚老三即使全心與戚瑩等人對付葉風,注意力卻全在冷逆徑身上,深知冷逆徑不是小跟班的對手,這麼一出神,不是讓小跟班鑽空子麼?
勢均力敵的兩人交手,稍不留神也危在旦夕,何況兩人的勢力,冷逆徑弱,小跟班強,冷逆徑居然敢在听到韋寒奉承的話時失神,他不想要命了嗎?
「啊!」冷逆徑如夢驚醒,小跟班這一劍快如閃電,劍鋒凌厲,又加有勢在必得的決心,冷逆徑想要逃避已晚,眼見小跟班的劍要沒入他的心髒,千鈞一發,戚老三將手中的劍擲出,兩劍相撞,小跟班只覺握劍的手一抖,失了準度,劍尖從冷逆徑左肩劃過,一條長長的傷口拉開,雖長卻不深。
「噗!」戚老三一口鮮血噴出,冷逆徑剛剛危在旦夕,他何嘗不是,葉風避開戚老二等人,直擊戚老三,他本可以借用劍劃開那一掌,然而,他卻毫不遲疑的將手中劍擲向冷逆徑,自己硬生生的接下葉風那一掌。
「戚老三。」冷逆徑錯愕的看著被戚瑩接住的戚老三,葉風的掌風太凌厲,戚瑩武功不弱,身體小卻是她的弱點,根本穩不住戚老三,兩人砸向牆上,重重落地。
「老」小跟班喉嚨堵塞,雙眸泛著紅光,看向冷逆徑更是嫉恨不已,老三居然為了他,不顧自己的生死,葉風內力不及東王,可他的武功卻不在東王之下,每一次都帶有雷霆力量,持劍逼向冷逆徑,聲音卻充滿無盡的蒼白與恨意。「今日,不是你死,便我亡。」
冷逆徑也被激怒了,這條命是戚老三承受那一掌換來的,一腳將腳邊的劍踢起,手緊握住劍柄,上面還殘留著戚老三身上的氣息,心里堵得悶,只覺手中的劍無比沉重。
有劍在手,冷逆徑雖不能反敗為勝,卻也不至于敗得太難看。
冷逆徑不懂劍法,毫無章法的亂舞,仿佛抱著豁出去的心態,倒讓小跟班亂了陣腳,因為沒有章法,不知如何劃開他的招勢,也猜測不出他下一招。
「小瑩。」戚老三強忍著劇痛的心口,扶起小瑩。「沒事吧?」
「沒事,三舅,休息一會兒。」戚瑩丟掉短鞭,抽出腰間的軟鞭朝地面上重重一揮,縱身之際手中的軟鞭也同時揮出。
戚老三欲站起身,心口傳來一陣劇痛,痛得他咬牙,該死的葉風,沒料到他這一掌如此帶勁,如果換成冷逆徑跟韋寒,還不被他一掌給劈死。
光是一個葉風就要戚家人這麼多人聯合對付,更別說包圍在戚家外虎視眈眈的大軍,更氣憤的是君潛睦還未出手,勝利就一面倒。
沒人去指責,戚瑯瑯他們為何去而復返,沒時間,更沒心情,目前最重要的是專心對敵,勝敗已經擺在眼前,可戚家人也要戰到最後。
降,這個字太沉重,代表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戚家人不怕死,只怕留下遺憾。
「小琰交給你。」韋寒將小琰放在戚老三面前,縱身朝戚瑯瑯躍去。
戚老三看著仿佛嚇傻的小琰,韋寒還真看得起他,沒見到他傷得不輕嗎?
小琰受到打擊了,他用火藥制成的彈丸對君潛睦無效,他畢竟小,又不會武功,更沒內力,避開他的彈丸很容易,像君潛睦這麼能控制他的彈丸還是第一人,那種感覺很不爽,好似他費盡心血研制成的武器,輕而易舉就被復制走了。
勞動成果付之東流,擱在誰身上都受不了,況且小家伙人小,自尊心卻蠻強。
「小琰,傻了嗎?沒傻就保護我。」戚老三伸手欲搖晃著小家伙,手一動,拉動右肩,痛得他呲牙咧嘴。
「你才傻了。」小琰拉開嗓門兒大吼,他只是有點小糾結,居然說他傻了。
「沒傻就好,你那壞叔叔剛剛把你放我這兒,叫你保護我。」戚老三用沒受傷的左手將小家伙拉過來,緊摟在懷中,逞強也要分時候,他現在休息片刻,等一會兒還指不定誰被葉風丟出來休息。
「相公,放開我。」戚瑯瑯看著突然插進來的韋寒,眼見她這一劍就要傷到君潛睦,卻在關鍵時刻被相公阻止。
其實,每一次她都覺得快得手,可就是差那麼一丁點兒。
君潛睦在與她打斗時,可畏是煞費苦心,不讓她輸,也不讓她贏,時刻照顧她的心情。
「累了吧?」韋寒低沉的嗓音中透著柔情,抬手用衣袖擦拭著戚瑯瑯額上香汗。「瑯瑯,老三傷得不輕去保護他。」
戚瑯瑯一愣,余光掃一眼戚老三,將擔憂壓抑在心底。「沒缺臂少腿兒,死不了。」
她清楚,只有她跟老大才拖得住君潛睦,這些年他們的師徒情可不是當假的,君潛睦對她很好,很有耐心,她願意一輩子當他的徒兒,妻子是萬萬不能。
「听話。」韋寒俯身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看得君潛睦眼眸一陣緊縮。
「可是」
「相信我。」韋寒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
戚瑯瑯咬著下唇還想說什麼,在韋寒自信而堅定的目光下妥協。「好吧!我先去保護老三,你可別勉強,打不過他再叫我,我們夫妻同心,一定能干掉他。」
戚瑯瑯轉身朝戚老三走去,卻被韋寒突然拉住,將她帶入懷中,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只見戚瑯瑯美目瞪大,拼命的搖頭時,韋寒大手卻按住她的頭,吻落在戚瑯瑯如櫻桃的紅唇上。
一吻結束,韋寒頭抵在她額頭上,看著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的雙唇。「相信我。」
「他很強。」戚瑯瑯聲音有些哽咽,鼻子酸痛得厲害,眸中凝結起一層水霧,卻拼命的咬著下唇不讓淚水溢出眼眶。
「所以才叫你听我的話。」韋寒嘆氣,沒人否認君潛睦的強勢,只為一個理由,便引發兩島戰爭,在四島,君潛睦是強者,不是帝王,而是天神。
小瑩一開始就知道,北島的勢力根本不如東島,戚家人全部聯手都不是君潛睦的對手,她也料到君潛睦不會對自己的娘親放手,因為成全過一次,所以這次絕不放手,在與暗沙交戰前,她便將北島的人疏散,留下來的都是與北島共存亡的人。
小瑩動用小白,甚至沒人知道她將小白藏哪兒,小瑩畢竟是他的女兒,無論是母女連心,還是父女連心,他們都能感覺得到,小瑩的最後目的,是與君潛睦同歸于盡。
很符合小瑩的作風,令人糾心的痛。
他也從小瑩看自己的眼神里讀懂一些東西,她要讓戚家人撤離,在她的同歸于盡里沒有戚家人,君潛睦不值得戚家這麼多人為他陪葬。
然而,韋寒的決定,君潛睦也不配小瑩為他陪葬。
戚瑯瑯也隱約感覺到,所以她執意要回來,他不阻止,除了尊重她的選擇,也擔心小瑩。
「韋寒,你給我洗好耳朵听清楚,你若死,我絕對帶著月復中的寶寶殉情。」戚瑯瑯狠絕的說完,拉下韋寒的頭,墊起腳在他下唇上重重一咬。
「你沒機會。」韋寒舌忝了舌忝被她咬破的唇邊,揉了揉她的秀發。
「最好如此。」哼哼著,戚瑯瑯瞪了韋寒一眼,狠狠在他腳背上踩了一腳,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君潛睦。「姑女乃女乃要明年的今天是他的祭日。」
君潛睦扶額,自己就如此不待她所見嗎?真有那麼希望他死嗎?
「遵命夫人,為夫一定不負夫人所望。」韋寒余光瞄了君潛睦一眼,拱手朝戚瑯瑯有禮一鞠,一副奴夫的樣子,還真把戚瑯瑯給逗笑了。
「不許受傷。」戚瑯瑯忍住笑,伸手在韋寒腰上捏了一把,才邁步卻不是朝戚老三走去,而是朝戚老四,她要跟老四強強聯手先干掉瑜瓊。
當年的事兒,戚老大沒向眾人說清楚,以至于管家誤以為玉兒是他的女兒,加上玉兒長得太像瑜瓊,又叫她娘,管家順理成章就將玉兒想成是老大跟瑜瓊的女兒,畢竟當年的事可鬧得很大,管家很照顧玉兒,每一招都留有情。
「管家,老大沒有對不起大嫂。」沒有直白說明,戚老三卻清楚管家听懂他話中之意。
管家一愣,思緒瞬間飛揚,避開玉兒那一鞭。「怎麼不早說。」
「你又沒問。」戚老三很無辜,接著調侃︰「我還以為您老看上人家小姑娘。」
「三少爺,老奴清心寡欲。」不是戚家人,管家出手便再無情面,玉兒哪是他的對手,三兩下命喪他手。
「玉兒。」見女兒死在老管家手中,瑜瓊渾身一僵,凝蓄在眼底薄涼憤恨愈加濃烈,無數枚以花朵制成的暗器飛向戚老四。「我要你們為玉兒陪葬。」
「老四,你也太遜了,這毒女人都拿不下,我鄙視你。」戚瑯瑯揮舞著手中軟劍,飛向她的暗器全被擋了回去。「人長得斯文,出手也斯文,再鄙視你。」
戚老四不用兵器,他的武功遠在瑜瓊之上,而瑜瓊用九節鞭,又加上她渾身是毒,戚老四沒有百毒不侵的身體,與瑜瓊交手很吃虧。
他來晚了一步,只剩下瑜瓊跟君潛睦閑著,在兩人之間權衡輕重果斷的選了瑜瓊。
出手未留情,可他擅長近身攻擊,瑜瓊身上又帶毒,近她的身死路一條。
「小妹,交給你了。」戚老四轉身跑掉,加入那群戰中,最先是五對一,老二跟老五加入變成七對一,老三又被打出來,現在老四跟管家加入八對一。
數量壓倒性的倒,戚家人打得毫無壓力,葉風的強可不是當假的,即便是八對一,他也未處于下風。
戚瑯瑯手握金絲軟劍,對毒又免疫,瑜瓊在她身上佔不了便宜,戚瑯瑯也動了殺心,幾十招之下,瑜瓊節節敗退,金絲軟劍舞成無數劍花,瑜瓊手中的九節鞭在戚瑯瑯劍花之下變成殘骨。
「取你性命就這麼簡單,真弄不懂老四怎麼跟你磨嘰這麼久,憐香惜玉嗎?扯蛋!你也配。」金絲軟劍纏住瑜瓊的雪頸,戚瑯瑯只需手下一用力必定人頭落地。
瑜瓊滿臉驚恐,毒粉對戚瑯瑯無效,死亡的氣息縈繞在她周身,她不怕死,只是不心甘。「戚老大,姐姐臨死前,你答應過她什麼?」
戚家人除了小瑩跟小墨,所有人均一愣,表示對這事很上心,結果卻被葉風趁虛而入。
「你們認真點。」戚老三厲聲一吼,八對一都拿不下葉風,可見此人有多強,如此勁敵面前,他們還敢失神。
打斗中的人感覺不到什麼,旁觀者卻比在打斗的人更揪心。
「小妹,別給我面子。」低沉的聲音揚起,听不出一點感情,駭人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戚瑯瑯看向打斗中的戚老大,眸中閃過一抹狡黠,一臉為難的道︰「可我好奇你到底答應過大嫂什麼?」
「小妹,當年的事,我是知情人,滅了她,我就告訴你實情。」戚老三開口。
「真的假的?」目光一轉,戚瑯瑯錯愕的睜著戚老三,他是知情人,開蝦米玩笑,她怎麼不知道。
「大嫂身上的病,一直都是我在負責。」戚老三這話,戚瑯瑯信了。
「抱歉,我家老三要你的命,與我無關,我真心不想殺你,所以你死後假如沒有魂飛魄散,深夜你可別來找我。」戚瑯瑯嘴角綻放出無害的笑意,眼底卻是冰涼一片。
「戚老大,我若是死,姐」沒聲了,人頭落地,眼珠都快瞪出來,是難以置信,是死不瞑目。
戚瑯瑯收回劍,瑜瓊的身體落地,戚瑯瑯沒多看一眼,身影如鬼魅般閃過,將冷逆徑擠開。「消失。」
「啊!」對這突狀,冷逆徑有些驚慌失措,連連退了好幾步,感覺腳下踩到什麼,低眸一看,瑜瓊的人頭,冷逆徑頓叫出聲,趕緊跳開。「罪過,罪過,我不是故意的。」
「小姐。」小跟班看著戚瑯瑯,對她的攻擊只守不攻,一是,他對戚瑯瑯是真心的感恩,也是真心的愧疚,二是,君潛睦的關系,自己若傷了她分毫,君潛睦必定不會饒恕他。
「沒有小姐,只有敵人,你若讓我,那是你的事,我也不會有絲毫的感激。」小跟班是她的玩伴,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哥哥們在一起更多,畢竟她走哪兒都帶上小跟班,他與老三約會也只能偷偷,光明正大她絕對會不識趣的跟著他們。
小跟班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冷逆徑取代不了的,然而,冷逆徑卻能取代他在老三心中的地位,人是自私的,她更是,為了老三徹底放下,他必需死。
「閃,本少爺可是藥谷的唯一繼承人,收拾不了他,直接撞牆算了。」冷逆徑的身影翩然而來,擠開戚瑯瑯。
如果在他求救之前,任何人相助,他絕對感激涕零,視為再生父母,可現在,戚老三為救他拋劍,寧可受葉風一掌。
這讓冷逆徑不能釋懷,他要向戚老三證明,自己不是他的累贅,雖然,看這陣勢,他還真是累贅,所以,他必需殺了小跟班,心里才會好受些。
小命可以丟,自尊不可侮。
戚瑯瑯瞪冷逆徑一眼,扭頭以詢問的目光望著戚老三,見他點頭,戚瑯瑯抿著唇退開。
韋寒跟君潛睦未實戰,用眼神交流,犀利無比,撕殺燻天。
「小墨。」戚瑩一見時機,手中軟鞭一揮,凌厲而猛烈的將葉風與戚家人劃開。「離開。」
不是叫他們走,而是離開,意思很顯明,要他們離開北島。
因君潛睦勢在必得,戚家人不敢暗中悄然離島,逃避不是良策,也會將戰爭引到陸地,留下來與君潛睦實戰,然後殺出條血路,君潛睦既然上北島,那便是有去無回,只有君潛睦死,才有安寧之日,他對娘親的執念深入骨髓,與血液溶合在一起,誰也沒辦法在相安無事之下扭轉乾坤,唯有死。
戚家人群體與君潛睦陪葬,代價太大,戚瑩是絕對不允許。
「姐。」小墨遲疑,最後咬了咬牙。「外公、管家爺爺、大舅、二舅、四舅、五舅,您們先帶著三舅和小琰離開。」
「不行。」六人異口同聲。
「離開,這是命令。」戚瑩揮鞭一震,霸氣而狂妄。
「小瑩。」
「吾為王,吾之權,北島在吾在,北島亡吾亡。」冰冷決絕的童聲,字字誅譏。
戚老爹悔不當初,他怎麼就認定小瑩為北王,認定就算了,為何在她三歲之時便將王位傳于她。
沒人肯離去,他們情願戰死,也不願離去。
「走。」戚老爹蒼勁的聲音擲地有聲,不愧是一統北島的王者。
「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是戚瑯瑯在陸地上不知向誰學來,上前拉起小琰跟戚老三,率先離開。
「與其浪費時間糾結,不如殺出去,人只有活著才有機會想後悔的事,若是死了還想什麼,再說,你們能否殺出重圍還是未知數。」小琰的話讓戚家人一愣,而小琰這句話只對韋墨說。
「離開。」戚瑩再次開口,只有她一人,勉強可以將葉風拖住。
然而,葉風也驚訝,他清楚戚瑩保留勢力,卻不料這小女娃比他想象中的強。
戚老二等人一咬牙,縱身離去,苗化雨未現身,誰也無法預想,苗化雨這次扮演的角色是否守株待兔。
苗化雨,一個讓戚老二痛徹心扉的人名。
戚老三突然去而復返,一掌劃開糾纏在一起的兩人,捧起冷逆徑的臉,在冷逆徑猝不及防時給了他一個火熱的吻,兩人額頭相抵,戚老三眸光瀲灩,璀璨奪目,薄唇開啟。「必需留下一口氣來見我。」
冷逆徑一愣,迷離的目光盯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這張臉因受傷而蒼白,卻風華依舊,令人激情澎湃。
冷逆徑一揮手,眨了下桃花眼,霸氣風騷,性感流露。「萬一缺臂膊少腿兒呢?」
「你缺什麼,我還你什麼,少什麼,亦如此。」宣誓完,戚老三轉身決然離去,自始至終未看小跟班一眼。
戚老三的話將小跟班的心絞碎,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拳頭握緊,咯咯作響,苦苦地壓抑著痛意,眸光宛如千年寒冰。「戚老三,我恨你。」
恨,就這麼月兌口而出,今晨,冷逆徑的話,他不相信,此刻戚老三的話,那神情,根本不像是敷衍,或是故意刺激他,而是真情流露。
戚老三愛上了這冷逆徑,半月內,他居然真的移情別戀,這讓小跟班萬萬不能接受。
聞言,戚老三腳下一頓,卻並未停下。「隨你,而我對你,不愛皆不恨,因為恨也是一種情愫。」
「不愛皆不恨,因為恨也是一種情愫,哈哈哈。」小跟班痛苦的念著他的話,隨即狂笑,淒涼的笑在空蕩的房間飄蕩,驚恐駭人。「既然如此,你們就陰陽相隔。」
「本少爺是打不死的小強它祖宗,別嗦,拿出你的本事,解決了你,我還要找三溫情去,一起沉迷在**的海洋里,享受**的余韻。」冷逆徑這話無疑不是在火上澆油。
「大舅。」見戚老大不走,與她一起拖住葉風,戚瑩琉璃色的瞳仁里不見一絲驚訝。
「你大舅母在這里,你讓大舅上哪兒去?」戚老大笑著問。
戚瑩不語,有了戚老大的加入,戚瑩輕松許多,有把握拖到娘親他們成功上船。
戚老大與小瑩對戰葉風,冷逆徑對戰小跟班,韋寒與君潛睦依舊用眼神對峙,戚瑯瑯一群人在小琰的掩護下,那些大軍也困不住他們。
「眼神是殺不了人。」君潛睦出聲,他是第一次開口與韋寒說話,也是第一次與他面對面對峙。
「今日,新仇舊恨,一並了結。」韋寒深邃冰幽的眼底,充斥著冷戾。
「就憑你?」君潛睦狂傲大笑,墨色的長發狂舞。
「足夠。」論狂,韋寒絕不輸給君潛睦。
「我也想領教你音攻的厲害。」君潛睦停頓一下,接著又說道︰「能毀掉瑜瓊那片梔子花海,應該拿得上台面。」
「哼!」韋寒冷哼一聲。「就怕你吃不消。」
先是眼神交戰,現在是舌劍唇槍,韋寒模著手中短蕭,卻不見他放在唇邊。
可有天可。「就算你在這里跟我磨蹭到天黑,給他們爭取逃的時間,而對我來說,只要我有心追,縱使逃到天涯海角,對我而言也是近在咫尺。」一言道破,君潛睦曲指彈掉肩上的一片落葉。
韋寒默了,不急于出手,深知自己勢力與君潛睦有天壤之別,即便用音攻,他也只能困住君潛睦一時。
「想早點下黃泉,我便成全你,覺悟吧!」韋寒目光一寒,短蕭放在唇邊,清麗悅耳的的蕭聲,夾雜著無數的音刃,帶著無形的力量擊向君潛睦。
「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目光輕蔑,君潛睦不躲不閃,長袖拂動,輕易便將音刃化開。
蕭聲越是悅耳動听,殺氣越濃烈,頃刻間,殺氣迷漫整片天空。
轟!一聲巨響。ve2v。
君潛睦凌空躍起,方才所站立的地方,塵土飛揚,地面被劈裂開。
而他身後的一棵大樹被無形的音刃給劈斷,韋寒蹙眉,好可惜,只差一丁點君潛睦就被他劈成兩半,唇下音波一轉,音刃擊蕩在空中,有劈波斬浪的氣勢,在七十二重疊加出力量。
「韋寒,別吹七十三」戚老大「節」字還來不及說出口,韋寒就吹了出來。
無形的音刃直直沖向君潛睦,眼角一挑,身影一閃,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屋頂上的瓦片擊碎,不遠處的棵也被攪碎,倒在地上。
如此陣勢,駭人不已,無形的音刃,所到之處無一不毀。
葉風的心也跳了一下,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小瑩卻抓著他瞬間失神的機會,軟鞭帶著凌厲的殺意重重揮向他,覺察到險意,葉風快速回神,避不及硬生生受了小瑩一鞭。
「噗!」一口鮮血噴出,軟鞭在葉風背上反彈起,鞭尖劃破他的臉,留下一條血痕。
小跟班也受到波及,為了躲避那些音刃,冷逆徑一劍穿透他的喉嚨。兩人均一愣,小跟班瞪大雙眸,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輸給他,而冷逆徑也瞪大眼楮,滿是震驚,他真的解決掉情敵了。
情敵這兩個字,就這麼萌生在心頭。
君潛睦冷笑一聲,手指一動,一股氣流從指間射出,韋寒嘴邊的短蕭出現一道裂痕,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單膝重重落地,接著胸口悶痛,嗓子一甜,一口鮮紅噴出。
「音攻,七十三節必殺,以無形刃殺人,殺人于無形。」君潛睦掃了韋寒一眼,不屑的說道︰「也不過如此。」
「哼!」韋寒抬頭盯著君潛睦,冷哼一聲。
君潛睦拍了拍衣袖,雙手環胸,以王者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看著韋寒。「夠狂傲,坦白說,如果你一心一意只攻我一人,或許你能傷我,但是想贏,痴心妄想。」
「韋寒。」戚老大冷艷的臉上滿是擔心,韋寒若是有事,小妹肯定不會獨活,顧不得葉風,縱身落在韋寒面前。
「別擔心,我沒事。」韋寒安撫一笑,欲起身,剛一動,血氣逆轉,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韋寒。」戚老大扶著韋寒,目光一轉看向君潛睦,猩紅眸子凝聚著怨氣,似乎要將他焚燒殆盡。「放他走。」
不是懇求,亦非命令。
「楚兒,你這是在為難我。」每當君潛睦看著戚老大,眸中都充滿了父愛。
「老大,別管我,去助小瑩。」韋寒站穩身,推開扶著自己的戚老大,短蕭放在唇邊,剛一吹,短蕭裂開,不是斷成兩節,而是裂成半開。
韋寒目光一怔,臉色一僵,心中大呼君潛睦太狠了,還給不給人活路啊?
斷成兩節,他還有希望,裂成兩半,怎麼吹?
沒有樂器,音攻如何發揮。
他的武功跟冷逆徑一個級別,估計一出手就命喪在君潛睦掌下。
「卑鄙。」韋寒握住短蕭的手一緊,鷹一樣鷙猛的目光落在君潛睦身上,閃著近乎冷酷的寒光。
君潛睦想了想。「葉風。」
葉風蹙眉,余光瞄了一眼韋寒,拿下背在背上的東西,將東西擲向君潛睦。
君潛睦伸手接過,手一震,包裹著的黑布碎成碎片。
「焦尾琴。」韋寒驚呼出聲,鳳吟焦尾,琴中至尊,當年焦尾琴在江湖掀風鼓浪,鈴姨的師傅為了此琴更是痴迷不已,卻從未得到過。
「你喜歡?」戚老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