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這爹有點拽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箭雙雕

作者 ︰ 黯默

大堂,一聲高過一聲痛叫聲震蕩著所有人的耳膜,眾人的心聲,同樣是生產,為什麼叫聲卻是天淵之別。

听過戚瑯瑯的叫聲,才知當時慕容璃叫得有多含蓄。

慕容璃有痛就忍著,戚瑯瑯有痛就叫,慕容璃不願意讓軒轅莫擔心自己,有痛她都強忍著,除非不能忍她才會叫出聲,而戚瑯瑯才不管,往往她的叫聲比身體的痛要高亢。

冷爹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戚老爹,朝他豎起大拇指,用無比佩服的語氣說道︰「你女兒嗓門兒真好。」

鈴姨瞪了冷爹一眼,冷爹無辜的模模鼻子,這年頭說實話都會受到攻擊。

「那當然,我的女兒,自然有乃父風範。」戚老爹很圓滿,自動將諷刺當贊美,將小楚舉高。「小楚,以後你一定要青出于藍,勝過你小姑。」

「小楚又不會生孩子。」冷爹忍不住吐槽,以前的他不喜歡小孩子,現在的他特別喜歡,目光落到自家兒子身上,怒了,這沒出息的兒子,真是丟盡他的老臉,要看人家就正大光明的看,偷雞模狗,技術又不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偷窺人家戚老三。

坦白說,兒子的眼光真是越來越毒,戚老三這張臉,太**,太勾魂攝魄。

管家汗顏,小姐是第二次生孩子,人家不是常說,生第一胎比較難,第二胎就容易多了,為什麼小姐的叫聲比生第一胎還有勁,洪亮。

軒轅莫摟抱著淡然的妻女坐在椅子上,一副有妻女萬事足的樣子,如果不是丫頭執意要來,他才不會跑來讓那叫聲荼毒自己的耳朵。

韋寒焦急的在大堂中踱來踱去,戚瑯瑯每叫一聲,對他來說都是折磨,真是難為他了,才醒來就要受這分罪。

戚老三亦不例外,小妹是從睡椅上摔倒才動了胎氣,提前生產,他怕老爹他們擔心,所以沒告訴他們,只說小妹提前生產,老爹他們也沒多問,本來就臨近生產,提前也正常。

冷逆徑覺得韋寒很悲催,怎麼說今天都是他突然蘇醒的日子,很值得慶祝,卻遇到戚瑯瑯生產,把他蘇醒的喜事給蓋了過去。

看看這些人,戚家人重親輕外,可以理解,就連軒轅莫,韋寒的摯友,好友醒來,居然沒一點表示,好似韋寒根本不曾昏迷過,不曾死里逃生過。

兩喜臨門,希望能將籠罩在戚家人心中的那片陰霾吹散。

「不生了,不生了,老三,你是大夫,進去叫瑯瑯別生了。」韋寒冷峻的臉上露出了堅定,一把將倚靠在門邊的戚老三拽了過來,往內室推去。

「韋寒,你才昏迷幾個月,腦子就壞了嗎?這生孩子,是你說生就生,說不生就不生的事兒嗎?」戚老三掰開韋寒拉著自己的手,小妹的叫聲是有點離譜,也佩服小妹,叫了這麼長時間,嗓子居然沒叫啞。

「有體力叫這麼大聲,不算壞事,至少可以證明她有足夠的體力生孩子。」軒轅莫冷不丁的開口,眼神滿是不屑與鄙視,顯然小珞珞小名的事,他還懷恨在心。

「師哥。」坐在他腿上的慕容璃捏了捏他的腰,引來軒轅莫倒吸口冷氣,用炙熱的目光看著她,慕容璃懊惱,禁欲的男人果然招惹不得,裝做沒發現逗著懷中的女兒。

生產三個月,可以行房事,他顧惜她的身體,硬是強忍著。

「韋寒,再等一會兒,我保證一會兒後,你就能抱自己的兒子了。」戚老三贊同軒轅莫的話,雖然他們受煎熬,但是只要小妹高興,這點煎熬不算什麼,反正孩子也不是天天生。

「我才不管什麼兒子不兒子,我只要瑯瑯平平安安,我不要她承受痛苦。」孕育是等待,圓滿又期盼,生產時卻是折磨,對誰都是折磨,韋寒第一次錯過了戚瑯瑯的生產時,而這次錯過了戚瑯瑯孕育期,沒有全程相陪,多多少少有些遺憾,這種遺憾不是互補就能挽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讓瑯瑯懷孕。」戚老爹沒好氣說道,雲樂為他生了六個孩子,五個他是全程陪伴,孕育生產,麻木了。

戚老爹的話很有威懾,韋寒果斷的安靜了,這個岳丈一直對他都有意見,北島又出了這麼大的事,岳丈更不喜歡他了。

自慕容璃給他施針後,即便依舊昏迷,但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是知道,誰對他說了什麼話,他都知道。vwuw。

他跟瑯瑯真心相愛,作出任何決定都不會後悔,對她失言了,不覺得對不起她。對戚家人除了歉疚還是歉疚,即便毫無意義。

事已至此,說抱歉也彌補不了什麼,瑯瑯是他們的心頭肉,今後他一定竭盡所能愛她,即便再也給不了她無憂無慮的幸福,但他一定會讓她幸福,只有這樣才能回報那些為了瑯瑯的幸福而犧牲的戚家人。

半個時辰後,韋寒淡定不住了,很明顯戚瑯瑯叫聲減弱,幾次想沖進去,都被戚老三阻止。

「老不死,你看,這還是我們熟悉內斂穩重,睿智冷靜,頂天立地,有鐵腕作風的韋寒嗎?」

「老不休,不是我不給你面子,當年香蘭生雲樂時,你比寒兒還急不可耐。」

兩道蒼勁的聲音突然響起,所有人尋聲望向門口。己她之听。

「爺爺,外公。」韋寒立刻迎上去。

「外公,韋爺爺。」戚老三也迎上去。

所有人都禮貌的叫了一聲,連管家也跟他們打了聲招乎,就只有戚老爹逗著小楚玩,裝著沒看見他們。

雲樂的爹,他的岳丈,比他只大幾歲,平白無故就長了一輩,這叫他如何叫得出口。索性宇文焰沒來,不然他得叫他弟弟。

「爺爺。」韋寒萬分愧疚的看著韋戰雄,韋家的基業被諸國瓜分,韋家是爺爺的驕傲,韋家祖輩也只將韋家停留在臨夏國第一世家的名號上,是爺爺讓韋家月兌離臨夏國的管控,才是自己順著爺爺鋪墊的路,推上商界頂峰。

爺爺付出的心血比自己多幾倍,如此毀在自己手中,雖說他也無奈。

「寒兒,別覺得對不起爺爺,人沒事才最重要,家業沒了,我們可以再創輝煌,若人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寒兒,也別覺得愧對韋家列祖列宗,他們應該感激你,破了韋家上百年的詛咒。」韋戰雄拍著韋寒的肩,蒼勁的聲音鏗鏘有力,眸底有著滄桑的渾濁。

「爺爺。」韋寒喉嚨一緊,韋戰雄的理解更令他愧疚不已,是他堅決讓龍叔對暗沙封殺,如果不對暗沙封殺,宇文颯就不能趁勢掀風鼓浪,煽動幾國瓜分韋家產業。

他卻不後悔這麼做,不可否認,封殺暗沙他明知會引來什麼災難,可他還是一意孤行,君潛睦傷害瑯瑯,就用暗沙報復他。

「寒兒啦,別一臉愧疚的樣子,錢財只是身外之物,憑你的經商頭腦,何愁餓死妻兒,外公對你有信心,不出幾年,第二個韋家蒸蒸日上。」宇文青拍了拍自己的胸。「看看外公,慫恿瓜分韋家產業的可是宇文颯,我親佷子,他是他,我是我,一點也沒覺得對不起你爺爺,一人做事一擔,憑什麼要我給他承擔。你現在要做的,迎接兒子,愛護妻兒。」

他們也知道四島的事,東島與北島開戰,死傷無數,東島勝,北島陣亡,卻沒提起小墨跟小瑩他們的事,他們堅信,小墨他們肯定活著,只是暫時還沒找到回家的路。

耐心的等,迎接孩子們回家,不管多少年,他們都等,等待很苦,卻也是一種希冀的期盼。

冷逆徑暗忖,這兩們老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選擇此時出現,韋寒蘇醒,戚瑯瑯產子。

宇文青拍了拍韋寒的肩,站出一步,昂首挺胸。「老子是雲樂的爹,這里誰是雲樂的夫君?」

宇文青問眾人,目光卻鎖定在戚老爹身上,這家伙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王者般的尊貴,不怒自威的氣魄,雲樂很有眼光,怪不得會為他生那麼多孩子,這女婿他滿意。

看看那幾個孩子,各各人中龍鳳,相貌更是堪稱一絕,就知道他們的爹絕對不差,戚老爹即便老了,從他那精雕細刻的五官,有稜有角的臉上可以看出,年輕時絕對妖艷。

戚老三看著自家老爹,憑他對老爹的了解,肯定會對外公反吼回去。「老子就是雲樂的夫君,雲樂的爹又如何,老子不認識你,滾一邊涼快去。」

這才符合老爹的形象。

戚老三是了解戚老爹,卻低估了戚老爹對雲樂的愛。

他愛雲樂,基于愛屋及烏,這老頭他再不待見,也不能對他出言不遜。

戚老爹裝耳鳴,逗著孫子玩。

宇文青皺眉,厲聲。「戚銳翔,你裝什麼裝,老子就是在說你。」

如此點名道姓,就不信他還裝得下去。

戚老爹逗著小楚的手一僵,起身邁步,宇文青得意了,昂首挺胸,微微偏頭,高傲至極,等著戚老爹乖乖叫自己岳丈,然後他再拿喬挫挫女婿的銳氣。

「小楚,餓了吧,爺爺帶你去吃東西。」戚老爹舉高孫子,從宇文青身邊擦肩而過,將他無視到極點,氣得宇文青老臉扭曲,出了門戚老爹低咕一句,更是氣得他胃都痛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宇文青怒不可遏,戚老三捂臉,老爹何時當過縮頭龜。

「很丟臉嗎?」冷逆徑倚靠在門邊,調侃的向著一旁捂臉的戚老三詢問道,自己的注意力可全在他身上。

「此事到你頭上,估計也如此。」戚老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冷逆徑目光從自家老爹身上掠過。「我娘是孤兒。」

突然,一聲嬰孩響亮的啼哭聲。

「終于生了!」韋寒整個人興奮的跳了起來,見穩婆抱著孩子走出來,又只是擦肩而過,穩婆再次嘆息,又是一個愛妻勝孩子的男人。

好男人啊!卻不是個好父親。

「呵呵,給我,給我。」韋戰雄興奮至極,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笑得合攏嘴。「我的曾孫真可愛。」

「老不死,給我抱,給我抱,我的曾外孫。」宇文青沖上去搶,原本就不大的眼楮,笑得眯成一條縫。

「兩位老爺,你們弄錯了,不是小公子,是小千金。」穩婆糾正,心里卻為孩子捏一把汗,這些人重男輕女的觀點似乎很重。

「小千金?呵呵,女兒好,女兒好,女兒貼心。」宇文青笑得更開懷,對他來說,只要是瑯瑯生的,就是怪物他也會說好。

韋戰雄有些糾結,隨即一想,兩個孩子相隔不足十年,也算破了詛咒,再說寒兒也醒了,瑯瑯身子骨好,兩人恩愛的程度,沒準三年還能讓他抱兩。

「哈哈哈。」軒轅莫一听是女兒,笑得猖狂至極,穩婆忍不住偷偷將目光投去,怎麼看不像是喜悅歡笑,而是幸災樂禍,他生了個女兒,見別人也生個女兒,找到平衡點了。

這男人鄙視他。

慕容璃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兒,戳了戳軒轅莫的胸口,嬌嗔。「女婿沒了,你還笑得出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軒轅莫反問,心情特別好,他總算是搬回為女兒取小名的主權了,她生了個女兒,看她怎麼覬覦他的寶貝女兒。

戚老三無言問蒼天,診斷真是太不靠譜了。慕容璃月復中明明診斷出是兒子,卻生了個女兒,而小妹也診斷出是兒子,還是生了個女兒。

到底是診斷不靠譜,還是自己的醫術不靠譜?

視線落到小珞珞身上,小家伙咬著手指吐泡泡,笑得甚歡。「唉!小妹的兒媳婦真落空了。」

「呵呵!」相比之下,冷逆徑得意了,戚瑯瑯生了個女兒,表示小楚沒競爭對手了,上蒼都站在小楚這邊。趁熱就要打鐵,溫度冷卻了就不好打了,他得去為小楚把小珞珞預定下來,冷逆徑蹭到慕容璃面前,笑眯眯的問道︰「慕容璃,戚瑯瑯生了個女兒,肥水不流外人田,有沒有興趣換一下親家?」

「你有兒子?」軒轅莫挑眉,冷冷的問,那目光透著譏誚,就他那喜好,這輩子也別想有兒子。

「小楚。」冷逆徑極其自然的說道。

軒轅莫腦海浮現出小楚的模樣兒,很安靜的孩子,不哭不鬧。「我沒意見。」

冷逆徑往自己大腿上一拍。「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親家公。」

兩人一拍即合,親事就這麼談攏了。

「這樣不好吧!」慕容璃有些擔憂,一听到人家生了個女兒,立刻把自家閨女轉給別人,至少也要給瑯瑯一點緩沖時間。

「有什麼不好?誰叫她的肚子不爭氣。」軒轅莫伸手模了模女兒粉女敕的小臉蛋兒,說得很沒壓力,「跟寒成為親家,我是很樂意,可惜,誰叫他妻子生不出兒子,難不成要我們家閨兒嫁給寒的閨女。」

慕容璃無奈的搖頭,冷逆徑卻附和。「正解。」

戚老三恨不得踩死冷逆徑,有他這麼落井下石的人嗎?

韋寒坐在床邊,憐惜的看著因體力透支而昏睡的人兒,丫鬟們將房間收拾過,血腥味兒依舊充實著他的鼻翼。

可見她是真的痛,沒有一點虛張聲勢,他也清楚,分娩時的痛不可避免,也無法代替。

直到深夜,戚瑯瑯才醒來,睜開眼楮,映入視線內的第一人就是韋寒,眨了眨眼楮,回想起生產前的一幕,相公醒了,現在還坐在她床邊,原來自己不是在做夢。

「相公。」為了肯定,是夢,還是幻覺,戚瑯瑯伸手模上他的臉膛,熟悉的手感,那麼真實。

「瑯瑯,辛苦了。」韋寒按在她手背上,握在手心里,放在唇邊親吻。「謝謝。」

「相公,你真醒了?」戚瑯瑯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慕容璃說要六個月,可現在才三個月,太不真實。

「對不起,醒來晚了。」韋寒苦澀一笑,心沉悶的痛著,北島毀了,戚家人也只有他們幾人才逃出來,他又昏迷不醒,這幾個月她是如何承受過來,她的心該有多難過,戚家人有多愛她,她就有多愛戚家人。

大手撫模著她的臉,從飽滿的額頭,到眉毛,最後停在唇瓣上,蒼白的下唇,明顯著被她咬破的痕跡,指月復輕拭著傷口,小心翼翼,那麼輕,那麼柔,深怕弄疼了她一絲一毫。

「相公,不晚,醒得早,不如醒得巧,你趕到了,迎接我們的兒子出世。」戚瑯瑯柔柔一笑,眼中溢滿了苦澀的淚。

韋寒俯身,薄唇覆蓋在戚瑯瑯唇瓣上,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那是專屬于她的味道,闊別幾月,依舊那麼熟悉,那麼的渴望。

一滴冰涼落在她臉頰上,讓戚瑯瑯瞬間明白,那是冷卻在他眼角的淚,依舊將她的心燙得生疼。

暖暖的氣息交融著,原本柔軟而濕潤的櫻唇,此刻蒼白干裂,卻更讓韋寒心生憐惜,溫柔的摩挲,伸出舌尖,細致描畫著她的唇線,輕柔的吮吸,輾轉流連。

「相公。」戚瑯瑯伸出縴臂環住他的脖子,熱情而渴望的回吻,一個窒息的吻結束,兩人氣喘吁吁,額頭相抵,戚瑯瑯輕喃。「相公,我想你,想你,好想你,想得心兒都痛了。」

「我知道,我知道。」心驀地一痛,韋寒閉上雙眸,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他是真的知道,昏迷時她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深刻進他的心扉,溶合進血液。

「明明你就睡在我旁邊,可我還是想你,明明能抱著你,可我還是」一聲一聲低喃,訴著她對他無盡的相思,誰說相思只有天涯各方,近在咫尺相思更濃烈。

韋寒睜開眼,映入眼簾,沒有預期的梨花帶雨般的面容,而是淚眼迷離的翦水秋瞳,兩人靜默地對視片刻。

戚瑯瑯頭偏向一邊,咬著下唇,倔強的不讓淚水涌出眼眶,硬是將眼眶的液體逼退。

「瑯瑯,別咬了,我會心痛。」韋寒語氣里充滿哀傷和祈求,將眼底的情緒瞬間隱去。

「不許再嚇我了,否則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戚瑯瑯偏回頭,茫然的盯住他的臉,卻也松開了咬著下唇的牙,只因他那句,「我會心痛」。

「好。」韋寒緊抿嘴角,堅定的點頭。

「原諒你了。」戚瑯瑯笑了,韋寒也笑了。

兩人相擁著,沒一會兒,戚瑯瑯又睡著了。

把孩子抱到戚瑯瑯面前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戚瑯瑯靠坐在床上,吃著韋寒喂進她嘴里的粥。「相公,我跟你說嘍!」

「嗯。」韋寒點頭,放下粥碗,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溺愛。

戚瑯瑯還沒說什麼事,戚老三就抱著孩子進來,戚瑯瑯一見孩子喜笑顏開,慌忙的伸出手要抱孩子。「相公,你看,我們的兒子整個就是小墨的縮小版。」

「嗯。」韋寒除了點頭附和,沒多余的動作,他又沒見過剛生出來的小墨是什麼樣,如何做比較?

擔心戚瑯瑯的身子太虛弱,將粥碗遞給戚老三,將妻兒抱在還中,其實幸福真的很簡單,如果小墨他們也回來了,這人生就圓滿了。

「屁話,小瑩的縮小版還差不多。」倚靠在門邊的冷逆徑忍不住低咕,他的聲音雖不大,卻能讓房間里的人听清楚,戚老三給他一個警告的冷視,戚瑯瑯跟韋寒不表示意見。

韋寒又剛蘇醒,加上戚瑯瑯生產後身子特別虛弱,能不虛弱嗎?生產的時候叫那麼大聲,這三天韋寒寸步不離的守在她床邊,即便不與她說話,就是這樣看著她也覺得滿足,他昏迷這幾個月,戚瑯瑯就是這麼看著自己。

他也沒太上心孩子的事,有那麼多人照顧孩子,他放心,以至于連他也不知道是女兒,這麼多醫術強超的人在這里,他們說的話是絕對有信服力。

「小妹,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戚老三遲疑片刻,還是決定主動告訴她,這事兒是他們瞞得住的嗎?

戚瑯瑯抬眸望著戚老三,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心咯了一下,是小墨他們有消息,還是牽強的笑了笑,堅定的開口。「老三,沒事,天大的事我都能承受得住。」

是啊!經歷了這件事,什麼事是他們承受不住得,可這件事他還真擔心小妹承受不住,戚老三欲言又止。

「戚瑯瑯,我要向你宣布一件事。」冷逆徑看不下去了,索性走了進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戚瑯瑯,一字一頓。「小珞珞是我們小楚的媳婦兒了。」

韋寒深邃的眸中劃過一絲驚訝,見戚老三平靜的神情,他居然默認冷逆徑那句「我們小楚」,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彼此認定了。

「老三,他被鳥屎砸中腦袋了嗎?」戚瑯瑯沒抓狂,而是淡定的問向戚老三。

小珞珞是她的兒媳婦,他說是小楚的,就是小楚的嗎?開玩笑!兒子已經生下來了,往小珞珞面前一放,小楚溫和的脾氣跟老四一樣,一定會默默走開,誠心的祝福他們。

想到小楚是老四的兒子,身為小姑的她,不能欺負小楚,她又舍不得把兒媳婦讓出去,戚瑯瑯糾結了。

「你才被鳥屎砸中腦袋。」吼完,冷逆徑就覺得太幼稚,清了清嗓子。「三天前,我跟軒轅莫商量好了,聘禮都下了,免得夜長夢多,我們連吉日都選好了,一個月後,黃道吉日就為小楚跟雪靈完婚。對了,還要告訴你一件事,小珞珞的小名改了,叫小靈靈。」

照戚瑯瑯對小珞珞的垂涎勁,這胎是女兒,肯定會打下胎的主意,韋寒又醒了,只要有心,他們想生多少就能生多少,而他跟戚老三,這輩子就只有小楚一個,人數上就絕對性壓倒,所以他果斷的去找軒轅莫商議,先拜堂,長大後再入洞房,婚約太浮雲了,靠不住。

「憑什麼?憑什麼?」戚瑯瑯激動了,怒瞪著冷逆徑這張嘴臉,沒差點用懷用的孩子砸他。

她現在感覺,不是小楚在跟她爭小珞珞,而是冷逆徑在跟她爭,這家伙絕對是在報復自己,在北島她故意整他,現在她淪落到他的地盤上,有老三在,他不敢明著報復,只能暗著來。

絕對是這樣!絕對是這樣!這男人太小肚雞腸了。

戚瑯瑯抓住韋寒的手。「相公,你去找軒轅莫單挑,他太壞了,明明我跟慕容璃談好的婚事,他還想毀婚。」

韋寒嘴角抽搐,找軒轅單挑,只會被他打得滿地找牙。

「冷逆徑。」聲音寒徹骨,韋寒犀利的目光掠向冷逆徑,這家伙就是故意的。

憑他跟軒轅的關系,跟他成為親家,軒轅絕對是求之不得,怎麼可能毀婚。

「我干兒子,太史遙,給你家閨女當女婿,要不?」冷逆徑戲謔的說道,也讓兩人瞬間明白什麼?

韋寒將疑惑的目光看向戚老三,見他點頭,韋寒笑了,抱起戚瑯瑯懷中的孩子猛親了幾下,閨女啊!他的貼心小棉襖啊!

戚瑯瑯淚奔了,嫌棄的看著韋寒懷中的女兒,拉著戚老三的手,果斷的道︰「老三,我要換,我要小楚。」

戚老三握住她的手,落坐在床邊,很嚴肅,很認真的說道︰「小妹,難道在你心中,就沒將小楚當自己的兒子看待嗎?」

「當。」堅定的開口,戚瑯瑯幾乎沒考慮過,老四的兒子,他們都視如己出,戚老三叫冷逆徑暗中找過小悅兒,可惜沒找到,不知道當時老二跟苗化雨將小悅兒寄放在哪兒了。

「既然都是兒子,小珞珞假如真認定我們小楚,仍然是你的兒媳婦。」戚老三模著戚瑯瑯的頭,臉上的笑容風華霽月,似乎有著淡泊在塵世之外的瀟灑。

戚瑯瑯一想,覺得老三的話言之有理,肥水不流外人田,只要是戚家人,誰娶不是一樣,這樣一想,心情明朗了,閨女也瞬間從丑小鴨變成美麗的白天鵝了。

輕點了下她的俏鼻,戚老三寵膩的隨手將飄落在她臉頰上那縷發絲掠到耳後,微微斜身俯在她耳邊,用北島的方言,低聲說道︰「小妹,該放下了,好好享受生活和幸福,你的好日子在後頭,這也是老二他們期待的,願意見的。」

戚瑯瑯鼻子一酸,垂眸低頭,死死咬著下唇,彌漫在她周身的悲傷與憂郁,濃烈得怎麼也化不開。

真能放下嗎?君潛睦又能對她放手嗎?

戚老三嘆息,每次都這樣,這談到這個敏感的話題她就逃避,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談何放下。

君潛睦這一招真的很絕,這比他窮追不舍更來得有殺傷力,得不到小妹的心,也沒強勢的霸佔她的人,卻用愧疚的牢籠將小妹囚禁在里面,他們把牢籠搬走,卻無法打開那把鎖,因為那把鎖不是鎖在小妹身上,而是鎖在她心中。

如同世俗的枷鎖,任她如何努力都掙月兌不開。

韋寒目光黯淡,將女兒交給戚老三,攬過她的肩,輕柔的將她嬌小的身子緊摟在懷中。

「相公,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這樣。」听到關門聲,戚瑯瑯才伸手環住韋寒的整個腰身,臉埋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放聲大哭,似乎想要哭盡一切的委屈與悲痛。

自從出事後,她黯然神傷,獨自流過淚,卻沒在人前流淚過,更沒像此刻哭出聲。

韋寒沒安慰,只是默默的抱著她,他不是沒見她哭過,卻是第一次見她傷心痛哭。

她的悲傷,她的憤懣,全然落入他眼里,那晶瑩剔透的淚珠,如滾燙的油,滴落在他心口上,燙得抽搐的痛著,他卻不能呼痛,因為沒資格。

良久,戚瑯瑯哭累了,在他懷中抽泣,韋寒握住她的雙肩,微微拉離開自己,面色沉重而嚴肅,薄唇開啟。「後悔嗎?」

戚家人為了她,犧牲一切所能犧牲,她為了戚家人也能犧牲自己的幸福。

戚瑯瑯搖頭,目光那麼的堅定與不悔,她不甘,她憤恨,她悲痛,卻不後悔。

若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是如此。

正因沒悔意,她才覺得自己特別自私,覺得對不起哥哥們,每每想起,腦海里浮現的情景,心就倍加的痛,愧疚不已。

韋寒真心一笑,抬手在戚瑯瑯眼角輕拭。「瑯瑯,君潛睦是真的很強,所以我不能立刻給你承諾,讓他血債血還的話。」

因為交過手,所以深知對手的厲害,君潛睦的強,遠超乎他的想象。

听到韋寒的話,淚水又如斷了線的風箏涌出眼眶,打濕她的臉頰,一顆接著一顆落在他衣袍上,化開浸透,燙傷著衣衫下的肌膚。

「瑯瑯,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想出對付君潛睦的辦法。」韋寒的語氣急切,臉上的神情是無限的疼惜。

戚瑯瑯哭得更厲害,撲進他懷中,拳頭擊在他胸膛上,還有那令人心碎的悲泣。「我不要血債血還,我不要血債血還,我只要你平安,我不要你離開我。」

「好好好,不血債血還,我也不離開你。」韋寒低沉的嗓音彌漫著一絲無力和心痛,小墨他們都下落不明,他不可能放過君潛睦,當然他也不會傻倒跑去送死,他會等,他有耐心,君潛睦即便容顏不老,體內的器官不可能不衰竭。

「可是你說的,不許騙我。」戚瑯瑯抽泣著,抬頭望著韋寒。

「我發誓。」韋寒舉起左手。

「誓言靠得住,公雞都能滿地下蛋了。」戚瑯瑯抓起韋寒的衣袖,胡亂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那你要我怎麼才肯相信?」韋寒失笑。

「我想想。」戚瑯瑯靠在他胸前,冥思苦想,最後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韋寒听到胸前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她輕柔的放在床上,拉過被子為她蓋上,指月復輕柔的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痕,起身準備打水為她擦臉,剛踏出一步,衣袖就被拽住。

「不許你去找他血債血還,不許你去」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拽著他衣袖的小手卻沒有撒開的意思。

韋寒失笑,掰開她拽著衣袖的手,他用多大力,她就回自己多大力,怕弄傷她,不敢強掰開,拍了拍她的肩。「乖,我不去,你先放手,我只是去打水來為你擦臉,讓你可以睡得舒服些。」

「不許,不許」睡著的戚瑯瑯哪會听他的話,緊拽著他的衣袖,不放手就是不放。

「真不可愛,都睡著了還這麼倔強,真拿你沒辦法。」被她吃得死死,最後,韋寒只能放棄,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唇角微微揚起,靜靜地注視著她。

興許韋寒這幾個月昏迷太久了,導致現在毫無睡意,都三天沒合眼了,一點困意也沒,只要就這麼看著她,直到永遠。

冷逆徑對小楚的事特別上心,一個月後,藥谷還真張羅著辦喜事,人家訂女圭女圭親,他們直接拜女圭女圭堂。

為兩孩子換上大紅喜服,冷逆徑抱著小楚,戚老三抱著小珞珞,不現在改名叫小靈靈,長輩們高坐于堂,驗證兩孩子的婚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老三不是小楚的爹嗎?為什麼他不坐在高堂上,而是給老爹坐?」戚瑯瑯站在門口極其郁悶,明明是她看中的兒媳婦,結果就因她生了個女兒,兒媳婦就沒了,就不能再等一兩年嗎?她保證一定能生個女婿給他們,該死的軒轅莫,居然急成這樣。

那種感覺真不爽,就像煮熟的鴨子都給飛了。

「高堂,當然是輩高的坐,別心里不平穩了,軒轅跟慕容璃可是小靈靈的親生父母,他們不也沒坐上去。」韋寒安慰。

戚瑯瑯心里平穩了,可是還是不舒服。「相公,我們去搶親吧!」

韋寒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這一群笑容滿面的人,估計他們去搶親,會被打得變形,看著拜堂的兩人,韋寒眸光中閃過一絲精芒。「瑯瑯,你忽略掉兩孩子,將注意力放在兩大人身上。」

戚瑯瑯興致缺缺,當她真忽略掉兩孩子,注意力全投放在兩大人身上,瞠目結舌。「他們他們」

這哪是兩孩子在拜堂,明明就是老三跟冷逆徑,戚瑯瑯敢用人頭擔保,老三肯定被蒙在鼓里,這藥谷的人太陰了,居然把老三給坑了。

怪不得那麼隆重,整個就是一箭雙雕。

「夫妻對拜!」

「不行,我要去救我家老三。」戚瑯瑯要往里沖,這一拜,老三就真成他們冷家的兒媳婦了。

韋寒頭痛,不忍心告訴她,戚老三是何許人,沒有戚老爹推波助瀾,誰有本事對他瞞天過海。

「瑯瑯。」韋寒將戚瑯瑯拽住。「你不覺得這一幕很美嗎?」

「不美,不美,一點也不美。」戚瑯瑯急啊!冷逆徑太陰了,居然讓老三抱小靈靈,小楚是老三的,要抱也是抱小楚,讓冷逆徑成為他們戚家的兒媳婦。

「瑯瑯,你這是在棒打鴛鴦。」韋寒圈住戚瑯瑯的腰,不讓她沖進去搞破壞,老爹可是發下狠話,如果他不看住瑯瑯,破壞這一箭雙雕的婚親,他就記住自己的名字,畫個圈圈詛咒自己。

瞧瞧!這是什麼岳丈啊?威脅女婿,居然用上畫圈圈詛咒。

「鴛鴦本就是用棒打,再說,他們兩個大男人,算什麼鴛鴦?頂多是兩只公鴨子。」戚瑯瑯扭動著身子,等她掙扎開韋寒的禁錮,耳邊響起管家興奮的聲音。

「禮成,送入洞房。」

「禮沒成,不許入洞房,我要反對,我要拍磚反對,我不許他們拜堂。」戚瑯瑯憤憤的沖進去,雙手叉腰大聲宣布。

「堂都拜了,一切成定局,反對無效。」眾人其吼向戚瑯瑯,哪聲音叫個洪亮,吼得她一愣一愣。

戚瑯瑯突然覺得,老爹太無良了,把自己的兒子給賣了。

老爹,你不能這樣對老三。

「無效就無效唄!用得著齊吼嗎?」戚瑯瑯縮縮了脖,眾怒難犯,她還沒膽量單挑群眾,況且這一群人大多都是長輩,她是晚輩,不跟長輩一般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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