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人發出刺耳的笑聲,臉上手上沾滿了鮮血。他一邊笑著一邊抬起頭,帶著嘲笑的意味將地上的留美望著。
「王、王先生?!」浩太睜大了眼楮。
他突然轉過身將希留他們死死盯住,搖晃著身體向他們走了過去,「你們要逃走了?把她留在我們這里?讓我們再被她殺掉?」
高橋望著留美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身影,想要去扶起她,卻因為王先生的逼近而渾身無法動彈。
「你瘋了麼,你在說些什麼啊?」
「不!!你們是計劃好的!!!」王先生用手里的小刀指著他們這樣大吼道,「你們都想殺我!!!!!我才不會被你們殺掉!!」
他說完便揮動著刀子朝離他最近的浩太沖去。
浩太雖然嚇得大叫,但他本能地一閃身躲開了。
見沒有成功,王先生便立刻轉身將刀子刺向希留。
希留則是立刻拔出自己的武士刀擋住了他的攻擊。
有些惱怒地大叫一聲,他也不管防御了,瘋狂地揮動著刀子一遍遍刺向希留。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希留右手抵擋著他的攻擊,左手瞬間拔出腰間的另一把刀子一揮,斬斷了他的手腕。
「啊啊啊啊啊啊!!!!!!!!!!」王先生抓著自己的手臂,望著自己掉落在地上的右手,痛苦地大叫。
浩太稍微有些愣住了。
「抱歉了。」是希留沒有語調的聲音。
「不、不一定要做到這種程度吧」浩太這樣說道。
回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眼臉看了看王先生,「在這里我學到了一件事情。現在這個世界的殺機,一觸即發,想要保護同伴和自己就要先發制人。」
「啊啦,這可以歸類為成長麼。」雨石扶了扶眼鏡。
「走吧,天快亮了。」將刀收回鞘中,希留轉身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等一下啊!!姐姐她」高橋伸手叫住他。
回過頭去看向他,卻看見在他身後王先生搖晃著站起來的身體,還有他左手中舉起的刀子。
「高橋,閃開!!」立刻拔出刀沖了過去。
刀瞬間落下。
血液四濺,而高橋卻被撞倒在了地上。
站在他身後的,是被刺穿了胸口的留美。
高橋回過頭去,看這樣的景象讓他長大了嘴巴。
「你們都要殺我!!!!!!」王先生這樣叫著,從她的胸口抽出了刀子,又插了進去,一次次重復著這個動作。
「可惡!!」希留皺緊眉頭,幾步跑了過去。
卻看見留美回過頭來,沖他們微微一笑,一把抓住王先生的手臂,拉著他一起撞開一旁的窗戶落了下去。
「啊!!」高橋向那窗口伸出手像是要抓住她,但卻什麼也沒有抓到。
听見雨聲中,玻璃碎片的聲音,還有兩聲沉重的落地聲。
「不要!!!!」
——
踉蹌沖進雨中,在滿地的玻璃碴中終于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跪下來摟住了她,「姐姐!!姐姐!!」
「呃」留美皺了皺眉頭睜開眼楮。
「姐姐!!!」已經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究竟是雨還是淚了。
「小高」她將高橋望著,又看了眼和他一起跑下來的希留他們,「你會討厭我麼」
「怎麼會!!姐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
「可是我殺了很多人你也要跟著其他的人一起離開我了。」她閉上了眼楮。
「姐姐是為了保護我所以才要殺人的,都是我的錯啊!!只要我不在了,姐姐就不會殺人了吧。我喜歡姐姐以前的樣子,盡管也想和姐姐在一起,我還是不能繼續呆在這里給姐姐帶來傷痛。」
留美愣了愣,許久才發出聲音,「你真的相信我完全是為了你」
「只要是姐姐說的話,我都會相信!!」是那樣堅定的語氣。
她只覺得鼻頭一酸,說不出話來了。
「都是我讓姐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高橋抓緊了留美的衣服,低下了頭。
「那我原本是什麼樣子的?」
「姐姐是個十分溫柔的人,總是照顧大家,也從來都不會生氣,笑容讓人感到和藹,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像是一道光芒一樣。」
她稍微低下眼簾,「對不起」
「嗯?」
「我好像毀了小高最喜歡的人。」
頓了頓,高橋抬頭看向了她,「才沒有呢。不管姐姐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最喜歡的人。」
她愣了愣,也終于露出笑容,「我也是,最喜歡小高了。」
「嗯。」這樣說著卻哭得更加厲害。
「吶,別哭了。」留美伸出手去擦干了他臉上的淚水,露出笑容,「怎麼還像是個孩子一樣。和大家一起走吧,天就快要亮了。」
「姐姐?」
「讓我自己靜靜地躺在這里吧,我不想讓小高看見我死去的樣子而傷心。」
他沒有說話,只是愣在那里。
「拜托了,就當做是我最後的心願。」
——
「姐姐」
將留美安頓在了屋子里面,為她清理好傷口,纏上了繃帶。從廚房拿來了面包和牛女乃放在她的身邊,再給她蓋好被子,高橋站在那里將她望著。
根本就沒有止血的藥,她的血很快就會流光。
盡管是這樣,沒有看到她死去,高橋真的就沒有留美會死的感覺。
這也是為什麼她想要自己先離開的原因吧。
就好像修養一段時間她就會康復了一樣。
「走吧,小高。」她轉過頭去看了看高橋,「你的伙伴們還在等著你。」
「嗯。」點了點頭,轉過身去,身體卻僵持在了那里。
「路上小心。」
就像是日常的一天,又要去上學之前。
濕潤了眼眶,但卻微笑著回過頭去看向她,「嗯~」
她便也對高橋露出笑容。
拉開房門,頓了頓,走了出去。
希留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向求生通道。
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出了大樓。
雨石在那里發動車子,浩太在後面將廚房里面的食物和一些必需品放進後備箱中,淳子坐在後座上,見他們來了,沖著他們招了招手。
雨還是很大,打在身上讓人覺得渾身冰涼。
「繼續向前走,要放下很多東西,你有覺悟了麼?」希留插著口袋向前走去,並沒有轉過頭來看向高橋。
頓了頓,高橋閉上了眼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