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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她的保證,魏商嵐又拉著她絮絮叨叨地說了許久九皇子趙凌文的「劣事」,阿薇被魏商嵐一番話繞得糊涂了,直到想起九皇子的生母好像就是賢妃時,才不由得問道︰
「商嵐姐,九皇子的母親,好像就是賢妃娘娘吧。那你們怎麼……」
魏商嵐突然不說話了,臉上突然落寞了下來。
「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姑姑就進宮了,我小時候從未見過她。魏家雖是九皇子的外家,可他到底是皇子,就連祖父大壽,他也不能來賀壽,我就是五歲那年見過他一次,自那之後,便跟著爹爹娘親去江陵了。年前我回到京城,爹娘還有兩個弟弟都留在了江陵,我突然覺得很難過。
祖父有一次見了九皇子,說我們都在國學府上學,就讓他照看我。可他卻處處跟我作對我哪里需要他的照看」說著,她的眼楮竟然莫名的有些發紅,阿薇知道她怕是想起遠在江陵的父母兄弟了,便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沒有說話。
倒是魏商嵐,她突然伸出手來揉了揉臉頰,朝著阿薇做鬼臉,「真是的,我怎麼多愁善感起來了?人家是皇子,本來就是要跟外家疏遠些的。再說了,我又不稀罕他照顧」
兩人相視一眼,笑了起來。
午休時間已過,阿薇和魏商嵐揮手告別,朝著算學館走去。她才剛剛到了門口,老遠就見了唐先生站在學館門前張望。才見到她,唐先生渾濁的眼楮一亮,可卻立刻抬起下巴,面色一肅,寬大的袖子往後一甩,背著手進了算學館內。
阿薇抿了抿唇,有些想笑,快步跟了上去。
算學館是國學府六館中地方最小最寒酸的,進了館門就能看見院子中央種了一棵槐樹,然後就是圍著院子所建的十幾間房舍。
這時候已經是上課的時辰了,學子們往其中一間房屋走去了,阿薇瞧著,那應該就是教室,雙手扣在斜挎在肩上的挎包布帶,慢慢走到了那間房間的門口,心中略微有些激蕩。
想不到多年過去,她還能有機會感受一下古代學堂。正略微出神,突然身後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你是哪里來的小女圭女圭站在教室門口做什麼?」
這個聲音實在是有些過大了,直震得阿薇的耳朵嗡嗡直叫。她回頭一看,才見到一個身穿官袍的中年大叔板著臉站在後面。見他的手中拿著一沓厚厚的本子,阿薇想著,這應該就是她的老師之一了吧。
立刻轉過身來,站直了,朝著這男子行了一禮,脆生道︰「見過先生,我是今日新來的學生。」
秦子碩微微挑了挑眉。看著眼前微笑的小女娃,一邊和方才唐老唾液橫飛所說的人相比,只覺得有些不像。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唔」了一聲,說道︰「那就進去吧。」
阿薇立刻乖覺的應了一聲轉過身子朝教室里走。她才一踏進教室,立刻就感受到了四下里射來的視線。
這間教室里只有二十來個學生,阿薇四下看了一眼,只見這二十多人中,居然沒有一個女孩兒其中最為顯眼的就是坐在第一排的楊東洛。
這楊冬洛見她進來,倒是朝著她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阿薇顧不得看他,因為後面跟著進來的秦子碩說道︰「肖宗祥,你給她讓個位置。」聲音依舊是很大,嚇了阿薇一跳。
先生的話音一落,只見最前排一個身形瘦小的少年立刻低頭道了一聲「是」,然後迅速收起桌案上的書本筆墨來,給阿薇騰出了位置。
見她依舊站著,這先生略微不悅地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些坐下。今日我們要說的是《夏陽侯算經》……」
見先生不悅,阿薇立刻打整精神,迅速到了那男同學騰出的位置上坐好,從包中拿出一本稿紙和一支她自己做的碳筆來,端端正正的瞪大眼楮听講。
「所謂‘滿六以上,五在上方,六不積算,五不單張’,所說的就是……」阿薇才剛剛坐好,秦先生就開始了講課。
說實話,這位秦先生講得不錯。可是無奈算學本身太過枯燥,就連阿薇听久了也覺得犯困。可是這秦先生的聲音十分大,要是他站在你身邊說話,那你必然被震得耳朵發麻,一節課下來,阿薇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外面傳來了下課的敲鐘聲,阿薇听見教室中傳來一陣松口氣的聲音。秦先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依舊板著臉,留了幾道作業題,在他抱著書本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道︰「學無止境。爾等都是心有報復之人,切記戒驕戒躁。」
秦子碩說完就走了,阿薇將他的話听在了心里,下定決心既然進了算學院也要好好學一番知識才是。不過可惜將先生的話听在耳中的學生沒有幾個,剩下的學生或是開始閑聊,或是悄悄打量著阿薇,或是出了教室。
坐在她鄰桌的正是那楊冬洛,只見他笑了笑,側過身來對阿薇道︰「不知姑娘怎麼稱呼?在下楊冬洛。」
阿薇抬頭看了他一眼,知道此人是個善于鑽營之人,雖不想與之深交,但還是回了個笑容道︰「我叫阿薇。」
那楊東洛還以為阿薇所說的是小名,心中暗笑這小姑娘不知事,臉上卻是帶著和善地笑,也並未直接稱呼她,只事干笑一聲道︰「方才為我們講課那位是秦典學,他平日里說話聲音十分洪亮,我們都很怕听他的課。呵呵。稍後上的是方先生的茶藝課,申正下學。」
阿薇听了他的話,還是很感激的笑了笑,道︰「多謝楊公子相告。」後續她又主動問了一些關于學中的事情,那楊冬洛都很細致地答了,轉眼又上了課,兩人才停止了談話。
楊冬洛早就看出了阿薇和趙彥信很是親密,又听她稱呼趙彥信為師兄,便知道了他們的關系。他看了一眼端坐著的阿薇,心中想著要怎麼才能走通這個路子,進入梅花會,以為阿薇很好控制,暗地里竊喜。
阿薇一直很羨慕那些能將看起來毫不起眼的茶葉泡成香氣四溢的茶水的人,她見過師父東方青陽泡茶,只覺得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姿態優雅,光是煮茶就讓人賞心悅目,她自然也想學習茶道了。所以茶藝課上,她听得很是細致。
方先生年過六旬,浸yin茶道五十年,是個和藹平和的老人。
「……造、別、器、火、水、炙、末、煮、飲。此九難一一克服,才能稱之為茶道。又有人說,茶藝為…,即新茶、甘泉、潔器為一,天氣好為一,風流儒雅、氣味相投的佳客為一;老夫以為,其所說的都是一個道理。茶、藝、心三者缺一不可,這其中滋味爾等慢慢體悟,現下先學了其中部分,待歲月沉澱,你們就能明白了……」
一個時辰很快就到了,阿薇收獲頗豐,意猶未盡的收起桌上的東西,就見教室門口站著鄭風。
她快速的出了教室,鄭風上前幫她拿過書袋,道︰「小姐,世子命我送您回府。」
阿薇正想問師兄去哪了,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口。她跟著鄭風到了國學府的那個廣場,只見馬車已經換了一輛,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馬車到了東方府門口停下,阿薇還未來得及掀開簾子,就見一支小手從外面把簾子掀開了來,外面的光線比馬車中要亮得多,阿薇微微眯了眼楮,見到一張帶著笑容的臉,才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映月」
「小姐」映月見到阿薇,眼楮立刻紅了,她到底是記得之前趙彥信的告誡,沒有當著阿薇掉眼淚,只是道︰「小姐,映月來了。」
映月到底是阿薇親口承諾過要留在身邊的,兩人幾月未見,她回到京中這幾日,倒是一直擔心著映月。現在見了人,阿薇倒是有些紅了眼楮,
下了馬車,就見到師兄趙彥信站在一旁,見她眼楮有些發紅,不由得笑著過來,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發,臉上帶著寵溺的笑。
「瞧你,師兄不是把映月帶來了嗎?怎麼還紅了眼?」
阿薇听他這樣說,更是覺得心里暖暖的,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映月,也覺得自己矯情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趙彥信道︰「師兄,你今日不在國學府就是因為去帶映月了?」
趙彥信點了點頭,「那**跟我說要將映月帶來京里,我便讓鄭風安排人去揚州接了。今日剛到。不過師兄卻不單單是為了這件事情。」趙彥信說完,瞧了一眼東方府門。
阿薇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門口站了十個青衣僕從和五個穿著綠色裙裝的婢女。
她有些驚訝,這些人是……
「師父今日讓我幫著找些人來,東方府雖然不大,卻還是需要幾個下人。這些都是我從我的別院里調來的人,都是信得過的。這些是他們的賣身契,你拿著。」說完,趙彥信從袖中拿出一個扁盒來塞進了阿薇的手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