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重生 003︰好鄰居

作者 ︰ 苦行僧2012

王家村在L鎮算是一個很大的村子,因為這個村子是由兩個村合並在一起的,比起臨近的幾個村子,算是很大了。全村的人幾乎全部都住在一條大壩的下方,也就是大壩的北方。大壩南面橫越了一條不短的河流,村里人都把這條河叫做瀉水河,這條河因每年夏季傾瀉而下,在大壩南岸留下大量泥沙而得名。

在村里人的記憶里,這是一條灌溉了無數田地、滋養了許多生靈的母親河。只是,再溫順的河水也有憤怒咆哮的時候。寒露記得,零三年洪水來時這條河淹沒了無數良田,最讓寒露記憶深刻的是這條河水恰好在到達了她家門前場地時,停止了前進。

虧的她家房子離大壩不算太近,要不然,房子該被泡的不成樣子了。

在寒露她家和南方大壩之間也有一些村落,但稀稀落落的,建的隨意散亂,好像一盤無心而下的散棋一樣,毫無章法。

與她家同列,則組成了一行排列整齊的房舍,規整的像是提前被設計過,按照圖紙蓋起來似的。這一列房子一共有10家住戶,寒露她家在西方第三家,第一二家分別是小叔家和她女乃女乃家。五、六兩家住戶中間空出了一大片土地,這是留做路用的。順著這條路就可以走到鐘羽家了。

鐘羽家正是在她家後面。

說起來,鐘羽算是她從小到大的朋友了,兩人不僅是小學和初中同學,更是高中同學,因為住的比較近,關系一直不錯,但也僅僅是普通關系而已。高中畢業後,鐘羽雖然聯系過她幾次,但無一例外,統統被寒露拒絕了。

她不想把自己糟糕的一面展現出來,尤其是在老朋友面前。

「羽哥哥,門~開門~」老遠的,還沒見人出來,允露就沖著鐘羽家的大鐵門喊了起來,聲音雖然稚女敕,音調卻是不低,沒過多久,還沒到跟前呢,那扇緊閉的大門就打開了。里面探出了一個黑黑的腦袋,只一眼,寒露就知道那人是鐘羽。

鐘羽那黑亮炫目的眼楮她是再熟悉不過了,以前就有她的同學因為他那雙眼楮特意要她為他們牽線,傳達小信息過,不過最後事沒成就是了。

軟包子果然吸引人,鐘羽見是他們倆過來了,直接伸出雙臂,先忙著把允露抱了過去,然後低頭逗他。

「你白天怎麼也關門?今天就你一人在家?」寒露見他逗的有趣,好像憋了很久似的,不由笑著問了句。

沒記錯的話,鐘羽他應該是個挺開朗的人,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帶他們這群比他小的孩子玩,他家的門白天幾乎就沒有關上過,今天倒是稀奇了,居然大白天的關著門。

「嗯,爸媽他們去上街了,我一個人在家無聊的很,正在寫作業呢,就听見他喊人了。」他笑吟吟的低頭往允露身上看去,鼻翼扇動了兩下,繼續逗弄起懷里的小胖子。

原來如此。

說起來,鐘羽和他**媽是跟隨他父親調到這村的,因為擔心學業跟不上,就听父母的話今年重念了學前班。他雖然心氣不高,但那點小自尊還是要的,自從上了學,每日勤學苦讀,很是勤奮,也因此,玩樂的時間大減。

王家村雖然是個距離城市不遠的村子,但幼兒園這種場所,卻只在電視里听過。在村里,上一年級之前,就必須要上學前班,就算是幼兒園教程了,只是相較而言,沒那麼規範而已。

因為年齡還小,鐘羽的眉宇還未展開,眉毛有些稀稀疏疏,和他後來濃黑的眉毛相差甚遠,眼楮卻是極為明亮的,黑亮清澈的猶如古墨,嘴角卻能明顯看到細微的絨毛,像剛出殼的鳥雀一樣,撲稜稜的還帶著女敕女敕的絨毛,稚女敕的可愛。

寒露說起他們來的目的後,鐘羽就一口應下了。他現在正在做作業,順帶教允露學習只是一件順手的事,當下,也沒等寒露解釋,就毫不推辭的答應了,然後領著他們就要進屋。

「喲,寒露這是做什麼呀,怎麼三天兩頭的往你鐘羽哥家跑,別是看上人家了吧,要不要我替你說說,把這門親事定下來呀?我看鐘羽也挺喜歡你的,要不沒事怎麼老往你弟弟那兒遞東西,嗯這主意不錯,我看就這麼定了啊」隨後響起了清脆響亮的拍掌聲。

抬腳就要跟著進屋,寒露就听見一人酸溜溜的高聲喊住了她。

我的親事還用不著你個外人來操心

寒露寒著臉,表情僵硬的回道︰「原來是魯女乃女乃,我弟弟想來鐘羽家玩玩,我就帶他過來,這個應該很尋常吧?況且,你家的青青不也經常過來?這應該算不上什麼大事吧?所以,這關不著看得上看不上的事。至于鐘羽他喜歡不喜歡我,那是他的事,我也勉強不來。我弟弟長的招人疼啊,要不鐘羽這麼老遞東西給他,這應該很正常吧,至于我的親事——這應該是我爸媽才該關心的事吧。」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口里崩出來的,寒露咬的極重,仿若在石頭上磨礪過似的,字字都帶著堅硬的質感,直硬的堵人心口。

寒露見她臉色猛然僵硬,目光也沉了下去︰這麼說,已經是給足她這位好鄰居的面子了

她唆使自己的佷子開機車撞她女乃女乃,挑撥她女乃女乃和別人家的關系,霸佔她家門前的土地……這一件一件的「好事」她可都好好的記著呢

以前不懂,以為退讓就可以解決一切,重生而來,她再不會傻乎乎的像從前一樣,讓她的家人任人欺凌

想到這里,寒露微微側過頭去,看了鐘羽和他懷中的允露一眼,隨即心驚︰她竟然在不經意間泄露了自己的情緒

心里猶自驚慌,卻听鐘羽安慰的說道︰「生氣了?魯女乃女乃就那樣,我媽說了,她說的話你就當做沒听見就成了,之前她在我媽跟前嘮叨這事好幾次了,她都快听煩了,你也別多想,我、反正我肯定不會因為這個討厭你的。」

見對面的人面色有些異樣,鐘羽偏頭湊在她耳邊小聲安慰了幾句,笑意不改,還帶了些促狹,寒露見了,面色一陣羞惱,心里卻是輕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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