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車快到省城的時候速度就慢下來了,周圍傳來嘈雜的人聲。周雨含偷偷的掀開窗簾看著外面果然比小縣城熱鬧多了,街上賣什麼的都有。便拉著蔣文說等會想要出來逛逛。馬車慢慢的在街上走了一會,漸漸的安靜下來,走到一個小院子停下來。周雨含打量了一下這個院子,雖然不是很豪華,但是很低調,而且周圍特別干淨。離街道不遠但是卻很安靜。伙計幫他們把行李搬下來,走進去一看一個還蠻大的院子,院子里有顆棗子樹看樣子已經唱了不少年了。旁邊是個水井,院子里掃的很干淨。
這是隔壁有人把門打開,把頭伸過來。周雨含一看是個小男孩伸頭伸腦的往這里看,似乎是想看看來的新鄰居。看到周雨含看過了立馬想把頭縮回去,可是他看見周雨含笑了又把頭伸出來朝著周雨含笑了笑。這時可能是小男孩的娘親出來了,拉著他跟周雨含打招呼,小男孩的娘親看他們估計要搬家就先回去了,讓她有什麼不懂的可以過來問她。
周雨含想鄰居人還是蠻好的嗎,就是不知道另一邊的鄰居是不是好相與的。把東西放下伙計就說要走了趕著回去交差呢,蔣文知道他們也不容易就沒有留他們,臨走前伙計才想起來明天張管家會來。
周雨含走到院子里看有四間房,中間一間是堂屋就是客廳,旁邊都是房間。和左邊臥室靠近的是廚房,還有一間小屋子,估計是放東西的。後面有個很小的院子就是可以曬曬衣服,種點花草什麼的。周雨含整天看下來很滿意。
看看房間估計有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了,看來要全部打掃一遍了。周雨含找了塊破布和盆,讓蔣文打水自己先把所有的家具全部擦一遍,連里面都沒有放過。看著家里連掃把都沒有周雨含索性扔下東西和蔣文逛街把要用的一些東西備齊了。一路上周雨含看見很多通海縣沒有的小吃都忍不住想要吃,蔣文每次都直接付錢。周雨含吃一口也要蔣文吃一口,不吃硬往嘴里面塞,總之就是要吃。路過的人看見他們都會曖昧的笑一笑。
但是周雨含也發現了這里的東西大概要比通海縣貴很多,比如買個碗在通海縣只要五文錢,可是到省城要八文錢。米就比通海縣貴的更多了,畢竟米都是從別處收來的。但是想布匹啊、首飾要比通海縣便宜不少。
一下午的時間周雨含買了新的褥子、鍋碗瓢盆、油鹽醬醋什麼都要買。在通海縣很廉價的柴禾都貴不少還有專門的柴行。買這些東西兩人就用了不少銀錢,讓周雨含一陣心疼。這里也沒有廁所,大家都是在馬桶里如廁的,每天早上都會有倒夜香的人來收,但是一個月要給一百文錢,不然你自己就要跑到附近的糞池去到。大部分人家都會選擇給錢的,畢竟誰高興拎個馬桶出去啊。
回到家看見還是亂七八糟的地沒掃,兩人只能提起精神總不能拖到明天吧,蔣文就讓周雨含休息一個人把地給掃了。
前一天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又坐馬車顛簸了老半天,下午有逛街又打掃衛生,天還沒黑兩個人就躺在床上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周雨含是被餓醒的,爬起來看蔣文已經不在了。外面的蔣文听見聲音走進來讓她起來吃早飯,他熬了粥又去街上買了點包子,周雨含想這樣的日子也很幸福啊
吃完飯又把昨天剩下的事情作完,剛坐下外面就有人敲門了。周雨含打開一看是位大嬸便問她有什麼事情,這位大嬸才說道她是隔壁的就是那個小男孩的女乃女乃。昨天下午的時候那個小孩把皮球給不小心仍到她家院子里來了,現在來撿一下求球,周雨含電點頭。昨天那個小孩趕緊跑進來拿著球就走出了門還回頭說了聲謝謝嬸嬸,大嬸也道了謝兩人就走了。周雨含笑了笑就把門關上了,沒過一會又有人敲門周雨含打開門一看是倒夜香的問她要不要服務,她想這速度夠快的但是也同意了。剛走進屋子準備坐下結果又敲門了,周雨含拱拱蔣文讓他去嘴里還念著才來一天怎麼那麼多人來啊。
蔣文把人領進來跟周雨含介紹到這是張管家,帶他們去找三少爺的。現在他們正跟著前面的張管家去見趙掌櫃口中的三少爺了,周雨含一直很想見見這個人。
「少爺,他們來了。」張管家走進一個宅子敲了敲其中一扇門。
「讓他們進來吧。」立馬傳來聲音,張管家打開門讓他們進去就把門關上了。周雨含想什麼人這麼拽,搞得這麼神秘干嘛啊不過她當然不敢說出口了,她怕被揍啊張維庭要是知道的話估計要吐血,人家敲門我就說進來哪里神秘了啊太冤枉人了吧。
張維庭回過頭看見周雨含就愣住了,怎麼會是她,心里想著難道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嗎蔣文看張維庭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周雨含立馬擋住了他的視線,做不成生意他都不會把小含讓出去的。周雨含想的卻是難道他認識我嗎,可是我已經不是原裝的了,我怎麼知道他是誰啊。要是王氏和周大福在這里一定會認出來的,而且不會讓周雨含過來的。
「你別緊張,她只是我的一個故人。」張維庭看蔣文緊張地樣子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說,只能這麼形容。可是蔣文卻覺得是越描越黑,拉著周雨含的手就想走。
「等等,听他把話說完。我不記得我認識這個人啊」拉著蔣文停下來,看著張維庭意思是說我們在哪里見過嗎,並且還一副我毫無記憶的樣子。
「你這個小丫頭忘的可真快,你這名字還是我給起的呢。」張維庭好笑的說道,當年死活不讓他走的小丫頭居然把他給忘了。
「啊」這下輪到蔣文驚訝了,他以為是三少爺以前喜歡過周雨含呢沒想到還是這個淵源,不過他也沒比周雨含大幾歲啊,怎麼會給她起名字呢。
張維庭看這兩個人都白痴的望著他,只能替他們解惑,便說道︰「當年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讀了一些書的我一心想要出人頭地。便和趙掌櫃帶著我娘留下的幾百兩銀子想找個人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做生意,商量了許久便定在離省城通海縣。到了通海縣趙掌櫃忙著找鋪子找人開業和一些雜事,便顧不到我。我認識了朋友,我們約好去爬山,結果不小心摔下了山坡,腿被摔斷了走不了。我也無法走動,本來我已經等死了,可是你爹那天進山砍柴听見了我的聲音就救了我。把我背回去,那段時間我的腿因為傷的比較嚴重無法動彈,只能在你家休養。我不能跟你們家人表明身份只能騙他們說自己是個秀才,進山游玩摔傷了。你爹他們也沒有懷疑。正好那時候你母親懷孕你爹就央著我幫孩子起個名字,順便幫你也改下名字。因著我也念過幾年書,便也同意了。後來我退好了便走了。我留下幾十兩銀子給你爹,可是你爹卻稱我不注意偷偷的還給我了。當時我也在關鍵時機也就沒有在回去,這一拖就是幾年。我不想告訴趙掌櫃就也沒有去報答你爹,我本想等我哪天敢去那里的時候再去你家道謝……」說著說著聲音漸漸的小下去了,其實他既對周雨含爹報以感激,卻也想著為什麼他要救了自己不讓自己也一起死去呢?此後他便認為以後的生命是用來報仇的。
大夫人知道他在通海縣有家酒樓,估計是覺得自己對她不會有威脅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通海縣回來後他知道要想報仇就要隱藏實力,從此就裝病連院子門都不出一步。只是要上課時才會去還裝的臉色很差。就這麼過了五年,大哥此人心狠手辣卻很喜歡別人恭維他,一步步打垮才是最好的。
周雨含听了之後就了然了,難怪周大福那樣的莊稼漢會給自己和小海取這樣斯文的名字呢,原來是他幫忙取的啊蔣文听了之後就放心了。
續了一會舊之後,張維庭就說他們有沒有什麼想法。周雨含想了一下她覺得省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可以從有錢人下手。而有錢人最喜歡攀比的便是身價,所以我們可以造一個為有錢有權的人打造的地方,與其上門找他們不如讓他們自己找過來。
張維庭听了之後覺得是個很好的辦法,問她有沒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周雨含說暫時還沒有要回去和蔣文商量一下過幾天給他答復,張維庭點點頭讓他們回去想想有什麼好的主意。
蔣文一路上雖然牽著周雨含可是整個人卻無精打采的,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配不上周雨含。覺得周雨含有沒有他根本就不重要,她總是有很多的點子和想法。他想給她好日子可是似乎她並不需要自己帶去的,她自己就有這個能力。
周雨含看著他這個樣子只以為他為剛剛的事情不高興,也沒有想得太遠。她只是在想自己來到這里的生活節奏貌似太快了,她腦子里的貨貌似已經不夠用。而且她也不喜歡這種生活,還不如那個時候蔣文在家當貨郎的日子來的舒適呢不想要太好的東西,平平淡淡的活到老就好了。可是蔣文去卻想成功,自己只能幫著他了。夫妻倆的想法其實都是為對方好,卻因為不知道表達而產生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