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聲音,雲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這聲音的主人她昨日剛見過,正是那一臉精明樣的田不修
只是不知道她是單單被田不修給出賣了,還是燕辭那一幫子合伙將她給騙了。
濃霧散去,束縛雲的漆黑鎖鏈也一陣模糊,最後化作一條通體幽光的黑色細繩依然緊緊綁在她身上,雲依舊是掙不開,靈力也無法運起。
風聲嗚鳴,周身的景物也不再是茂密的樹林,而是怪石嶙峋,草木不生的某處荒僻之地。
雲抬頭,眼前是三名頭戴面具身著黑袍的修士,她恨恨盯著其中最矮瘦的那個熟悉身影︰「田-不-修」
「呵,雲道友,我們又見面了。」被雲戳破,田不修也不否認,語氣悠然自得,仿若只是平常打招呼般的閑適。
雲嗤笑︰「哼,何來再見?只怕是你一直跟蹤我的吧,特意將我引進幻陣誘來這里」
「是又怎樣?怪只怪你運氣不好,我勸道友不要想這些有用沒用的,多想想以後,過了這幾日,將你送給大人,運氣好的話做個伺女,運氣不好培養成爐鼎,全在大人一念之間,哈哈哈,可憐啊,真是命如草芥。」
田不修語氣里充滿了怨毒,雲心想這人內心已經徹底扭曲了,便咬緊牙關不再言語,腦子里飛快轉動想著月兌身之計。
田不修見雲不語,頗覺無趣,正想要再次出言激怒雲,被另一名高壯黑袍修士給呵止了︰「多說無益,趕緊準備出發。」
高壯黑袍修士說完,便要去拎雲的後領,雲掙扎著就要往旁邊滾去。
就在這時,三人中隱隱為首手持陣旗的那名黑袍修士突然單袖一甩,數道黑光從袖中閃出直刺不遠處一臥牛狀怪石,怪石炸裂,同一時間有漫天金色劍影透過四處飛散的碎石掃向黑袍三人,三人立刻祭出法器抵擋劍影。
就在這三人急于抵擋劍影的空隙,一道人影迅速往雲直沖而來,手中長劍祭起,劍芒從劍尖急速伸展而出,劈向綁在雲身上的通體幽光的細繩。
黑繩將斷未斷,雲被波及之下也被劈出一道傷痕,但是因為靈力力道掌握還算精準的原因,傷口還沒到深可見骨的程度。
雲又努力掙了掙,沒掙開黑繩。她又嘗試運起靈氣,結果靈氣剛有起伏又很快被壓制下去。
嘗試無果之下,她倒吸一口涼氣,沖突然冒出來的燕玨大聲喊道︰「繩子沒劈開,再劈一次,劈狠一點」
燕玨此時被已被從劍影中月兌身出來的三名黑袍修士圍攻,疲于應對下已隱隱陷入下風。
他本是追蹤田不修而來,窺見被圍困陣中的雲實屬意外,見對方練氣期修士有三人,實力未知,手中的繩鎖更是詭異異常,也就熄了營救的心思,畢竟雲于他而言非親非故,加上這一次也只僅僅見過三次面,不值得他前去冒險。雖然後面田不修的挑釁之語讓他動了些惻隱之心,但他最終還是決定堅持最初的想法,待對方離去後再撤走。沒想到他極力隱蔽的氣息還是被那名黑袍修士發現,幸好他時刻警戒之下反應迅速,瞬間出招抵御對方的突襲順帶反擊。
被黑袍修士發現和偷襲的同時也激起了燕玨的血性和正義感,瞬間的動搖讓燕玨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做一次好人。因此他沖出來的第一件事不是逃走,而是想幫雲劈開那詭異的黑繩,這樣他多一個幫手,二對三的情況下至少兩個人逃跑都沒問題。只是那繩子實在是太耐劈了,即使他下了狠勁,仍然沒徹底斷開。
難得一次的行俠仗義讓燕玨苦不堪言,此時他神識全開,右手運劍,左手掐訣,剛剛聚集而成的劍影很快又被迎面而來的攻擊打散,劍身回旋,延展而出的劍芒險險劈開從背後砸過來的符。
這時,雲的聲音又一次在燕玨背後響起,讓他更加的心煩意亂,他現在左支右絀,哪有功夫再去補上一劍,便頭也不回地大吼道︰「沒工夫,自己想辦法」
見燕玨已處于絕對劣勢,一招不慎就可能身死道消。雲也歇了讓他再補一劍的心思,只是面對這至少法器級別的詭異黑繩,她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連用牙咬都試過了,目前唯一行得通的辦法就是用攻擊法器硬劈。
就在雲急得團團轉的同時,燕玨與黑袍三人的斗法也更加激烈,燕玨瞅準空隙一個大招將田不修給劈成了血霧,但同時也讓另兩名黑袍修士有可乘之機,兩道黑繩瞬間卷來,將他捆的嚴嚴實實。
見為首的黑袍人將燕玨扔到雲旁邊又將這二人迷昏,另一名黑袍不解地問道︰「這小子厲害的很,干嘛不殺了以絕後患?」
「桀桀桀,這小子費了我們那麼多符,還殺了田不修,讓我們少了個重要的幫手,殺了太可惜,既然長的不錯,不如一起送給大人過目,大人若要留便留著,若不要到時候再殺了煉魂不遲。」
「哈哈,還是您高瞻遠矚,讓我望塵莫及。」見為首那人主意已定,之前有擔憂的那黑袍人不再有疑議,恭維了兩句。便將注意力放在燕玨、雲二人身上,收走了她們隨身攜帶的儲物袋又恭敬交給為首的那名修士。
為首的黑袍人毫不猶豫地接過儲物袋,又招出一只四肢短小渾身土黃色裂紋的球狀不知名妖獸。
該妖獸被招出後便精神萎靡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黑袍修士無奈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赤紅色靈果,朝那妖獸扔了過去,該妖獸一口將所有靈果吞下,頓時渾身紅光閃爍,口中陣陣低吼不斷,身形以可見的速度迅速漲大,很快便高達一丈有余,懷中竟還抱著一個巨大的方形木屋,兩名黑袍將現場的戰斗痕跡徹底消除後,便拖著燕玨和雲進到木屋內。
妖獸抱著木屋卷作一團,很快便融入地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