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變異首領就是這麼混進沈陽的!」
「,這幫混蛋一定有個會催眠術的!啊,衛丫頭,大爺不是說你……」
「趕緊通知軍隊,不把這幫混蛋揪出來,還會死很多人!」
「好了!各位,安靜一下!這個消息是肯定要通知軍方。」梅西不得不提醒道︰「醫院馬上就到了,大家還是先做好準備。」接著又對付慶蕊道︰「給我接一下叢旭。」
「什麼事?」叢旭的聲音听起來有些疲憊,「你那邊情況如何?」
「解決了一撥喪尸潮,不過沒找到變異首領。」梅西不想多談,免得牽出張虎的事情,直接將他們的推論復述了一遍。
「這件事我會馬上向上級匯報,還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絡,另外……」叢旭略微停頓了一下,囑咐道︰「多加小心,盡量避免傷亡,必要時候可以先逃,你們不是正規軍,戰場撤退不會受到責難。」
梅西多少有些感動,回了句謝謝,叢旭不再多說,結束了通信。
透過裝甲車的了望窗,可以依稀看到醫院前的簡易工事里有三兩個人影在晃悠,不過麼,這種令人熟悉的姿態,顯然有別于正常的解放軍巡邏,很明顯,守備醫院的戰士多數陣亡了,少量幸存者也變成了喪尸。
就喪尸化來講,他們算不上‘幸存’。
衛寧緊盯著醫院正門,發覺正門經過加固,沒有破損的痕跡,略微放下心,「我就不出去了,在裝甲車里等你們的消息吧。」
梅西知道這是衛寧不想給他們添麻煩,以她的能力,確實不適合沖鋒陷陣,囑咐道︰「要是癮頭犯了,努力控制住,實在不成就喊幾嗓子,沒什麼好丟人的。」
衛寧點了點頭,道︰「毒癮方面,我把自己催眠了,應該沒什麼問題,謝謝關心。」
梅西一愣,想起到沈陽這麼長時間,衛寧確實一次毒癮都沒犯過,自己竟然如此粗心,都沒注意到,這才真正放下心來,對衛寧笑了笑,貓腰下車。
裝甲車的轟鳴已經將醫院門口的喪尸吸引過來,梅西本打算用霰彈槍招呼,轉念一琢磨,他們即將離開沈陽往北走,這些子彈還是節約點用,索性從身後抽出太平斧,握緊防暴盾,大步迎了上去。
有邢大爺在旁策應,對付幾個普通喪尸還是很輕松的,不費什麼勁兒,梅西已經將喪尸砍翻在地,環視了周圍,沒有明顯的可疑目標,按下耳麥低聲道︰「孫哥,你接替一下了緣師傅,了緣師傅,麻煩你來打掃戰場,盡量多搜集武器裝備,手槍也別放過,我和邢大爺進醫院看看。」
原本梅西以為醫院內一定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用消防斧生生在側門砸開個窟窿鑽進去,才發現里面的應急指示燈始終亮著,看來醫院地下室的備用發電機還在發揮著作用,只不過這種慘綠色的微弱燈光涂抹在醫院的走廊上,實在營造不出溫馨和諧的環境,怎麼看都是標準的鬼片場景,而且還是B級血漿猛鬼的那種。
側耳細听,醫院一樓安靜的有些過分,梅西也不客氣,特意選了個寬敞地,深吸了口氣,大吼道︰「有活人沒有!有的回個話!我們是救援的!」
自己有槍有斧,早不是當初那個穿冰球服的雛,醫院外還停著裝甲車,就算這里有變異首領,也不敢輕易出來送死,一個屋子一個屋子的搜索太麻煩了,直接將幸存者喊出來就省心的多。
至于尋找索明,只要找到幸存者,自然會問出他的下落。
就這樣一直喊到四樓,終于有了回應,通往婦產科一側的走廊里傳來淅瀝嘩啦地聲音,明顯有人在搬動家具,梅西松了口氣,好歹找到個活人,最好能問出索明的情況,不然回去對衛寧也不好交代。
「我……我搬不動。」
听聲音,梅西不由得皺起眉頭,怎麼是個孩子?
透過婦產科的門縫,梅西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充其量也就十四五歲,是個女孩。
估算了一下門後那些破爛的堵塞程度,梅西低聲道︰「稍微退開些。」
女孩很听話的後退。
梅西後退,助跑,加速,用盾牌護住肩背,狠狠地撞在門上!
轟隆!
大門應聲而開。
扒拉開剩余的雜物,活動了兩下略有些酥麻的肩膀,沒等梅西說話,女孩拍手道︰「叔叔你好厲害哦~!」
黑線……,叔叔?自己看起來有那麼老麼?梅西努力擠出個微笑,更正道︰「叫哥哥就好,你叫什麼名字?小妹妹?」
「哦,哥哥你好厲害哦!我叫芳芳。」女孩蹦跳著過來,拉住梅西的手,有些好奇地看著他身後的邢大爺,道︰「老爺爺穿的很潮麼,我喜歡。」
這孩子的嘴抹蜜了吧,這麼甜,一句話就說的邢大爺老懷大慰,笑著從懷里掏巧克力給芳芳吃。
梅西剛想詢問索明的事,走廊的盡頭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
「哦,別擔心,是個被嚇傻的阿姨。」芳芳咬了口巧克力,含糊道︰「剛開始听著嚇人,听習慣就好了。」
這孩子心真大,要是敏感的女孩,早就嚇壞了吧?
梅西搖搖頭,對邢大爺道︰「我去看看,大爺看好芳芳,順便問問她還有沒有其他幸存者。」
順著聲音的來源,梅西很快找到了‘被嚇傻的阿姨’,蜷縮在檢查室的角落里,死命的抱著一個箱子,看起來有三十歲往上,從服裝上判斷,應該是位醫生。與剛才救援的鮑美不同,即便面色蒼白兩眼茫然,這位大姐穿著醫生服仍然顯露出豐潤的身材,尤其是雙峰壓在箱子上四溢的形狀,更是突顯出那種成熟女性的風韻。
梅西看著對方楚楚可憐的樣子,沒來由地小月復一熱,趕緊壓下胡思亂想,先做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志願者小隊的隊長梅西。」看對方沒反映,上前兩步蹲下,輕聲道︰「別害怕,我是來救你的。大姐,你叫什麼名字?」
大概是感覺到眼前景物的變化,女醫生空洞呆滯的眼楮動了動,焦點落在了梅西的身上,嘴角神經質地抽動了幾次,木衲道︰「你會我,對不對?你會學那些暴徒,把我象狗一樣拖過大街,對不對?你會用刀子扎我,然後狂笑對不對?來吧,來吧,我不在乎了。」
梅西听到著話頓時尷尬了,耳麥里穿來孫萬峰的聲音,「小心啊,又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看看有沒有被咬的跡象,」
付慶蕊在旁邊插嘴道︰「听描述,她可能目睹了張虎的學生遇害。」
目睹了又如何?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了,她這個樣子,我怎麼檢查?梅西只能刻意避開敏感字眼,直接道︰「大姐,有沒有看到一個孩子,男孩,叫索明的?」
「孩子?什麼孩子?」女醫生茫然的看了梅西一眼,突然雙手抱頭縮成一團,慘叫道︰「滾!都給老娘滾!什麼狗屁孩子!都滾!」
「梅哥,讓我來吧。」衛寧請纓道。
「也只能這樣了,老爺子,把芳芳送上車,順帶接衛寧過來,我在這里看著大姐。」梅西站起身,掃視了一圈,屋子里空蕩蕩的,除了婦科檢查用躺椅與辦公桌,再沒有別的物件。
「梅小子!事情不對!」邢大爺的聲音出現在通信頻道里,「芳芳剛才說和她在一起的不少小朋友都病了,見什麼都吃,所以才把阿姨嚇瘋!」?這話听起來是說,樓里有喪尸?還都是小孩子?
不應該吧?自己剛才吼那幾嗓子,整棟樓都能听見,沒發覺有喪尸出來啊,梅西有些迷惑。
「很可能在樓頂。」付慶蕊的智商做這樣的簡單推理非常輕松,「假設樓下先出現暴徒與喪尸,樓內的幸存者多半會到頂樓求救,點個烽火或者排列個求救文字什麼的,這時候樓內的孩子再出現喪尸化,它們會在第一時間向樓頂聚集!能不能听到你在樓內嚷嚷還是兩說,就是听到了,要下來也沒那麼快!」
「恩,付丫頭這次推理的很正確麼,就是晚了點。」邢大爺的語氣里充滿了苦澀。
‘晚了點’三個字入耳,梅西立刻意識到外面發生了什麼,火燒一樣蹦了起來,扭頭向走廊沖去!
慘綠色的微光下,一大群搖搖擺擺的瘦小身影正從樓上下來,細聲細氣地申吟聲如同剛剛生下來的小貓在叫,听得人渾身軟軟的,說不出的舒坦。發出這些聲音的‘孩子們’就沒那麼養眼了,一個個臉色青白,眼楮血紅,滿嘴滿手都是包括衣裳在內,透出古怪的褐色,仔細觀察才能看出來,那分明是經過鮮血浸泡後在綠光下顯露出的顏色!
濃郁的血腥味甚至壓制住了醫院內固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怎麼辦?大爺我真的下不去手,他們還都是孩子啊!」邢大爺攥著清刀的手暴起青筋,牙縫里擠出這麼句話來。
梅西咬了咬牙,手中的斧舉了又放,放了又舉,怎麼也下不了決心!
確實,任何人面對一大群年齡還不到十六歲,甚至有些只有五六歲的孩子,除非他是沒有人性的殺手,或者干脆就是瘋子,哪怕知道這些孩子會吃了自己,恐怕也下不去手!
排在前列的孩童喪尸齊刷刷地舉起雙手,向梅、邢二人走來,那樣子就好象要母親抱抱的撒嬌小孩,場面即溫馨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