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江女乃娘扶著昭雪回了屋子內歇息。
昭雪想起後院內的事,便對江女乃娘道︰「女乃娘,下午還得麻煩女乃娘去趟宮中,問舅舅要些侍衛,安排在後院內。」
江女乃娘微微一愣,問道︰「郡主,後院內出何事了嗎?」
昭雪坐子,心想這些事情還是告知女乃娘為好,可以讓女乃娘防備著些,便道︰「女乃娘,方才昭雪出府,發現有人暗中跟蹤昭雪,而後院內也有人監視。」
「什麼?」江女乃娘大驚,眼光一沉,她真是太過大意了,若是方才那些人對郡主做了什麼,那可怎麼辦才好!想著便道︰「郡主先歇息,女乃娘立即進宮。」
昭雪微微一笑︰「女乃娘不必著急,先歇息一會,過了午時再去罷,這個時辰舅舅應該也在歇息。」
江女乃娘點了點頭︰「那女乃娘先去將正院里的侍衛們安排一下,調幾個去後院。」
昭雪點了點頭︰「那安排好了,女乃娘便歇息一會。」昭雪知道江女乃娘若是不安排好,定是放不下心的。
江女乃娘笑著點了點頭,又瞧著昭雪道︰「女乃娘先服侍郡主歇息罷。」
昭雪搖了搖頭︰「女乃娘,昭雪現在不累,再瞧一會書,女乃娘先去忙罷。」說著,便順手拿起了一本書,昭雪腦海中還有一些事情沒有理清楚,她需要在好好想想。
「那好,女乃娘先出去了。」江女乃娘見昭雪的氣色確實比較好,便也未多說,轉身走出了屋子。
待江女乃娘出去後,昭雪便放下了書,眼光微微斂下。蕭雲辰,蕭雲寒,歸雲閣…雲…莫不是歸雲閣的老板是蕭雲辰…前世蕭雲寒如何會繼承皇位?看來前世舅舅之死與蕭雲寒月兌不了關系,她得想辦法提醒舅舅注意蕭雲寒。只是眼下她必須贏得‘瑤女’之名,除了她以前的壞名聲,其余之事得待日後再說了,想著便又拿起書瞧了起來。
欣華院內,秦氏斜倚在塌上,臉色有些蒼白,雙手捂著小月復,眉頭緊鎖,前個起她的小月復便開始痛了,今個好像更痛了。
郭嬤嬤瞧見她的樣子,有些著急,彎著腰問道︰「夫人,要不要老奴去請慕大夫來瞧瞧。」
「那個沒用的老東西,昨個來瞧過,說是一點事也沒有,今個倒是疼得更厲害了。」秦氏瞪了眼說道,她懷逸兒與玥兒的時候也沒出現過這種狀況,撫了撫小月復,總覺得這台有些不太對勁。
「那老奴去府外請個好些的大夫來,夫人這個疼法可不行。」郭嬤嬤的樣子頗為擔心,夫人能做上主母,全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萬一有個好歹可是不得了的。
秦氏半眯起眼,點了點頭︰「你去罷,記住別讓人發現。」
郭嬤嬤點點頭︰「夫人放心,老奴省得。」說著,便屈著身子退了出去,又喚了丫環進屋伺候。郭嬤嬤自是知道此事不能讓其他人發現,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定會知道夫人身子不適,萬一夫人肚中的小少爺有個不對頭,瞞也瞞不住了。
郭嬤嬤出了欣華院便吩咐了小廝準備馬車,自個先去府門口等著了。
正巧雲姑姑要出去買些東西,已是府門口等著小廝拉馬車出來了。
郭嬤嬤瞧見雲姑姑,眼光一閃,便走到雲姑姑身邊,笑著道︰「這位姑姑好,老奴是冷府的嬤嬤,不知姑姑上哪去?若是順路,老奴帶姑姑一程罷。」郭嬤嬤知道雲姑姑是四大尚儀之一,如今正在教慕容昭雪詩畫,心想著若是能將三大尚儀請到欣華院,教導三小姐,那便好了,夫人與小姐也不必再為瑤女節的事煩惱了。
雲姑姑瞧了眼郭嬤嬤,眼光微微斂下,並沒有什麼表情,也不搭話。
郭嬤嬤見雲姑姑這副態度,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憋了一口氣。自從慕容語去世後,秦氏便在冷府內得了勢,郭嬤嬤是秦氏面前的紅人,在冷府內自也吃得開,那些下人哪個不是巴結著她。如今雲姑姑這副態度,郭嬤嬤卻是發作不得,忍了氣,見欣華院的馬車來了,便又笑著對雲姑姑道︰「這位姑姑,老奴的馬車來人,姑姑若是不嫌棄,老奴便載姑姑一程罷。」
「不必了。」雲姑姑扔下一句話,便向另一輛馬車走去了,正是語雪院的小廝拉著馬車跟在欣華院的小廝後面。冷府里每個院子的一般馬車都是各有標記的,如欣華院,馬車前端的燈籠上便會寫著欣華院三字。
郭嬤嬤眼一橫,恨得牙癢癢,她何時對一個下人如此低聲下氣過了,瞧著上了車的雲姑姑哼了一聲,不就是個下人,還以為自己多高貴,我呸!又啐了一口,便上了馬車,吩咐小廝往濟春堂去了。
雲姑姑坐在馬車內,眼光微微斂下,雲姑姑是宮中的老人了,瞧慣了各個嬤嬤之間的爭斗,也知道大戶人家的後院也是爭斗不斷的。她听阿秋說過,在冷府中郡主的死對頭便是欣華院的秦姨娘,而方才那個嬤嬤的馬車便是欣華院的,她卻如此親熱的來與自己搭話,定是有所圖的,回去的時候得與阿秋說一聲。
不一會兒,馬車便漸漸停了下來,雲姑姑下了馬車,走進一間棋軒閣,棋軒閣內賣的都是一些與棋相關的東西。過些日子她便要教昭雪下棋了,此次出府便是來買棋譜的。
到了棋軒閣內,很快便挑好了幾本棋譜,付了錢就出了棋軒閣。一到閣外,眼光一閃,便見對面走出兩人。一個正是方才的那位嬤嬤,而另一個像是濟春堂的大夫。
雲姑姑倒不是太為在意,上了馬車便往冷府內而去了,倒比郭嬤嬤的馬車快了一步。
回到語雪院內,江女乃娘正要出院子進宮,見到了雲姑姑便道了句︰「阿雲,你回來啦。」
雲姑姑點了點頭,想到方才的事便上前,拉住了江女乃娘道︰「阿秋,我有事與你說。」見江女乃娘點了點頭,又道︰「先回屋罷。」
江女乃娘見雲姑姑表情有些嚴肅,便隨著她去了屋子,問道︰「阿雲,何事如此謹慎?」
「阿秋,我方才在府門口,有位坐欣華院馬車的嬤嬤上前與我說話,還十分親熱,不過我倒是未理她,不知她有何目的。」雲姑姑說著,便有些後悔,方才她倒不如問問那個嬤嬤有何事。
江女乃娘眼光微微一斂,欣華院?那秦妙欣又想如何?想著問道︰「阿雲所說是不是郭嬤嬤,她怎麼會在府門口踫到你?」
雲姑姑听江女乃娘自言自語般的問話,便道︰「哦,我後來又在棋軒閣對面的濟春堂瞧見她,好似請了個大夫。」
濟春堂?大夫?江女乃娘眼中閃過疑惑,瞧向雲姑姑道︰「阿雲,此事我知道了,晚上的時候我會與郡主提及。」
雲姑姑點了點頭︰「那你去忙罷,我去幫阿珠教丫環。」
江女乃娘也是點了點頭,暖暖一笑︰「阿雲,謝謝你們。」
「傻阿秋,倒是愈老愈傻了,我們是姐妹,何來謝字一說。」雲姑姑的臉上難得浮出一絲笑意。
江女乃娘心中甚暖,笑著點了點頭,兩人一起走出了屋子。
晚間,江女乃娘已是問慕容淵要來了侍衛,卻是比昭雪說的多了一半,慕容淵听到昭雪要侍衛,以為她遇到什麼危險了,倒是難為江女乃娘解釋了許多,最終慕容淵派了三十個御前侍衛來保護昭雪。
江女乃娘服侍了昭雪沐浴,為她穿上里衣,想起雲姑姑的話,便道︰「郡主,方才阿雲說在府門口遇見欣華院的嬤嬤了,那個嬤嬤還十分親熱的與阿雲說話,不過阿雲未理她,後來又瞧見那個嬤嬤去了濟春堂請了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