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寒面無表情,雙手都被鏈條鎖著,臉色依舊蒼白,卻是筆直的站著,那又眼眸中隱了一絲不甘重生之昭雪郡主。
而言素琴的目光一直在蕭雲寒的身上,絲毫未離,她的主子,她的寒……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能陪同他一道上路,便足矣。
「大膽——」太監尖銳的話語還未說完,慕容淵一個揮手便阻止了。
「都起來罷。」端坐于龍椅上,散著帝王的霸氣,語氣亦含了一抹威嚴。
跪著的眾叛臣都起了身,其中便有一臉惶恐的蕭雲辰,還有一臉平淡的冷傲。
「你們可知罪!」慕容淵瞧著他們,心中有些痛楚,這其中有原先的大學士,還有侍郎,有許多都是他十分信任的,卻未想到……
「罪臣知罪…罪臣知罪…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啊!」
剛站起身的人又紛紛跪了下去,朝著慕容淵求饒,心中暗悔,若是知道會有此結果,他們怎敢受蕭雲寒的蠱惑謀反。
「皇上,罪臣是受蕭雲寒的蠱惑才會干下如此蠢事,皇上,罪臣知罪了…求皇上開恩…開恩…」原先的禮部侍郎抬起頭來,瞧著慕容淵喊道。
慕容淵眼光一沉,未想到他的這些大臣竟都是這般貪生怕死。
「哈哈…慕容淵,你可瞧見了,你朝中的大臣是怎樣的德性……」蕭雲寒突然大笑起來,臉上盡是猖狂。
「大膽蕭雲寒,怎可直諱陛下!」邊上站著的一位大臣立即出言訓斥。
蕭雲寒看去,眼光一寒︰「哼,若是昨日是我蕭某勝了,那今日,你們站著的這些大臣中便會有大半跪在這里向我求饒,這當中必然包括你。」
「你…你…」那大臣氣得伸起手指向他,然後又朝向慕容淵拱手︰「皇上,蕭雲寒密謀叛亂,又對皇上出言不諱,理當處死,以觀後效!」
慕容淵微沉著臉,讓人瞧不出情緒,左手在龍椅上輕輕敲打著,卻不開口說話。
殿中頓時沉默下來了,兩邊的大臣紛紛低著頭,不敢輕易開口,殿中的罪臣也閉了嘴,靜靜等著慕容淵,臉上溢出層層細汗。
不知過了多久,殿中靜謐得可怕,除了最上面的三人,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不知慕容淵做何想。
「小登子,宣旨罷。」那些大臣們已是站得腰酸背疼了,慕容淵方才開了口。
「喳——」邊上的小太監屈身應了,拿著懷中的聖旨走到台階口,站得筆直,正正經經的將聖旨打了開來。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鎮國大將軍蕭雲寒密謀造反,大逆不道,處極刑,于今日午時三刻行刑。大學士蔣逢世、禮部侍郎劉復……等一干同黨于三日後處死。以上等人,家中財產全數交入國庫,由上官大人前去查辦。」
大聲讀完,收起了聖旨,又站到了一邊。
蕭雲辰,冷傲,言素琴心中皆是微驚,這其中為何沒有三人的處判。底下的大臣們也是有些疑惑,卻沒有一人敢開口尋問。
慕容淵擺了擺頭︰「將他們幾人押下去。」
立即有侍衛進來,將聖旨內提到的人押了出去。
「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一些罪臣這才反應過來,被侍衛拖著出了殿,朝著慕容淵大聲求饒。
蕭雲寒卻是冷冷的瞧向慕容淵,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慕容淵,成王敗寇,我蕭雲寒不怕死,只是我不甘,你這帝位只是靠別人保住的,你還有何顏面坐在那張龍椅上!」
侍衛听他出言不遜,急忙用力拖著他往殿外去。
「哈哈…辰兒,哥不怨你…哥先走一步了,希望你好自為之重生之昭雪郡主!」蕭雲寒瞧向蕭雲辰,這一輩子,他唯一在乎的便是他唯一的親人,他的親弟弟。
蕭雲辰心中一滯,不知作何感想,轉頭向看被拖出殿外的蕭雲寒,听到他的話語,人頓時松桍下來了,腦海中浮現出他與蕭雲寒相依為命的畫面︰「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主子…主子…」言素琴站起身來,想要沖出去,抓住蕭雲寒,卻被侍衛死死扣住了,「主子,你等著素琴,素琴很快便跟來了…寒…素琴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寒……。」
蕭雲寒眼光一閃,看向言素琴,對于她,自己沒有任何感情,只是利用她對自己的感情而已,只是…如今…心中嘆息一聲,若有來生,再還你這份情罷……
很快,一干人等都被押了出去,殿內只余下言素琴的低泣聲與蕭雲辰的悔恨。
「蕭雲辰,你為蕭雲寒之弟,對此次謀反事件也有幾分知曉,理應處斬,念你最終向昭雪郡主提供了有用的消息,便饒你一命。」慕容淵看向蕭雲寒,眼光微微暗沉,想到這無用之人竟差些成為昭雪的夫君,若是果真那樣,那他便無法向逝去的皇姐交待了,想著,揮手︰「來人,將蕭雲辰押下去,囚至天牢終身。」
蕭雲辰猛得抬頭,看向慕容淵︰「不…皇上,我幫了你…你怎麼能關我一輩子…雪兒…雪兒…你救救我,救救我……」
慕容昭雪靜靜的瞧著蕭雲辰,心中不起任何漣漪,前世種種很快便能結束了……
「言素琴意圖刺殺朕,賜毒酒,押下去罷。」慕容淵瞧了眼言素琴,這女子,原不想讓她死得如此便宜,只是念于她也是出去對蕭雲寒的一片痴心,便讓她死個痛快罷。
立即有侍衛進來,押著心如死灰的言素琴出了殿。
「冷傲雖未參與此次謀反,卻有此意圖,應囚至天牢終身,念你為郡主之父,免你牢獄之災,除去所有官職,貶為普通百姓。」
「謝皇上龍恩。」冷傲跪下,嗑頭謝恩,心中明白這是對他最寬的處置了。
「眾位愛卿,今日除了處置這些不忠之臣,還應封賞忠心之臣。此事謀反,昭雪郡主,司徒少主,南宮少主,上官大人,柳大人,還有天陽國的藍公主等人,為平反亂臣出力甚大,功勞甚高,朕已擬旨加封進賞,稍後便會至各府宣旨。」
「謝皇上聖恩。」被點等人紛紛朝著慕容淵行禮謝恩。
慕容淵揮揮手︰「退朝罷。」
「退朝——」小太監揮了扶塵,尖聲道。
這邊已處置完了,而宮中,景貴妃的殿中已被侍衛把守。
內殿,景貴妃坐在貴妃椅上,直直搖著頭︰「不…不…我是貴妃娘娘,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我,我是二皇子的母妃,二皇子是要繼承帝位的,往後我便是太後…你們竟敢如此對我……」
有兩名嬤嬤站于景貴妃面前,兩人分別捧著白綾與毒酒,身後還有幾名太監。
一名嬤嬤向前一步︰「貴妃娘娘,您不要怨我們,要怨便怨您野心太大。」
「娘娘,是皇上下令處死您的,您死後可不要來找我們,這兩樣你選擇哪樣?」另一名嬤嬤也上前問道。
「不,不,我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景貴妃搖著頭,伸手便要推開兩名嬤嬤。
兩名嬤嬤一閃︰「娘娘,這可由不得你,不如喝了這杯酒罷,倒是省事了許多。」拿著毒酒的嬤嬤說著,眼光一沉,朝太監吩咐︰「將娘娘按住了。」
「是。」太監們上前,立即將景貴妃按得死死的。
很快,宮中便傳出景貴妃不慎跌入湖中而亡的消息。
慕容昭雪听到消息死已回到了冷府,只是微微感慨,二表哥如此溫和之人,為何會有這般野心之大的母妃。
「郡主,你交待的事都辦好了。」江女乃娘走到慕容昭雪身邊,低聲道。
慕容昭雪點了點頭︰「好,去請四小姐來吧,告訴她,師傅們今日便有空閑,便從今日教她罷。」
「是。」江女乃娘點點頭,笑著出了屋子。
「昭雪,你們在說什麼事?」藍公主疑惑的瞧著慕容昭雪,問道。
慕容昭雪微笑著搖頭︰「藍兒不必好奇,很快便能瞧到一出好戲了。」
藍公主听此話,立即來了興趣,嘴角勾起滿滿的興趣,點點頭︰「好,我等著。」接著,眼光一閃︰「昭雪,那個冷人到哪里去了?」
慕容昭雪無奈的笑笑,藍公主所說的冷人便是司徒塵,倒也不知兩人為何這般不對頭,回答︰「司徒塵去南宮別苑了。」
「哦,南宮別苑,是那呆子南宮離落的院子麼?」藍公主眉頭一挑,心中暗想,有時間去瞧瞧那呆子,尋尋開心也好。
慕容昭雪點點頭,愈發喜歡面前這位性格直率的異國公主了。
兩人交談甚歡,一人為重生之人,一人為穿越之人,卻都是頗有相逢恨晚之感。
「郡主,四小姐來了。」過了片刻,江女乃娘便來了。
慕容昭雪點點頭︰「按計劃行事罷重生之昭雪郡主。」
「是,女乃娘讓四小姐先到西面屋子里歇息一會,還告之她隔壁便是司徒少主所住的屋子,司徒少主正在屋里歇息。」
「可有人瞧著?」慕容昭雪眉頭一揚,又問道。
「女乃娘已經吩咐了人在暗處守著,一有動靜便會前來稟報,郡主放心。」
「好,女乃娘辛苦了,先去歇息一會罷。」慕容昭雪瞧向江女乃娘,笑著道。
江女乃娘搖搖頭︰「女乃娘不累,郡主與藍公主先聊著,女乃娘去廚房為你們做些點心。」
「好啊,好啊,謝謝江女乃娘。」藍公主急忙應了,早上吃到江女乃娘做得早膳直覺好吃得緊。
江女乃娘見藍公主如此模樣,笑了笑︰「好,女乃娘這便去。」
「昭雪,方才江女乃娘說的四小姐,便是你那四妹妹吧?」江女乃娘出了屋,藍公主便朝著慕容昭雪問道。
見慕容昭雪點了頭,又道︰「听昭雪方才的話語,看樣子那位四小姐想要勾引司徒塵,而昭雪已經布了局等著她,是嗎?」一臉的興奮,穿越前她看宮廷劇,便特別喜歡看那些賤女人被反設計了。
「是,藍兒靜待,用不了多久,我們便可去看好戲了。」慕容昭雪倒是沒想到藍公主會如此感興趣,如此興奮。
「好。」藍公主點點頭,倒有些迫不及待了。
另一邊,冷鈺進了西面的屋子後,先坐了下來,眼光四處亂瞄,瞧見屋子里擺了許多的古懂與首飾,眼眸中閃出貪婪的光芒,心中暗哼︰慕容昭雪,你憑什麼擁有這麼多好東西…哼,你不就是命好了點,是長公主的女兒…我不甘心,我冷鈺要搶走你的一切!
「吱呀——」門突然打了開來,嚇了冷鈺一跳,猛得看向門口。
銀香端著茶杯走進屋里,將茶杯放到了桌上︰「四小姐,女乃娘吩咐奴婢來上茶,還讓奴婢轉告四小姐,幾位尚儀還有些事,需過一個時辰再來教四小姐,問四小姐是等一會還是先回去。」
冷鈺定下心來,眼光一閃,回答︰「既然師傅們有事,那本小姐在這里等一會兒便是了,你先下去罷。」
「是。」銀香低著頭,眼中閃過一抹不屑,退出了屋子,關上門,朝著門口啐了一口便離開了。
冷鈺在屋內瞧著銀香的身影離去後,便起了身,走到屋門口,輕輕打開了屋門,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番,這西面並沒有丫環來去,而那此侍衛們也都在牆上,看著外面,另不注意這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踏出了屋子,輕聲關上了屋門,又輕手輕腳的往左邊的屋子走去。
到了左邊的屋門口,停了下來,眉頭一皺,方才那江女乃娘說司徒少主的屋子在她歇息的屋子隔壁,可她屋子的兩邊都有屋子,應是這間還是另一間?
想了想,顧不了那麼多了,好不容易有如此機會,她怎可輕易放棄,先進去瞧瞧再說。想著,便輕輕打開了屋門。
眼光看向屋內,這屋子分為里屋與外屋,外屋的擺設一清二楚,很是干淨,榻上放著一件雪白的錦衣,榻邊的桌上還放著一桌冒著熱氣的茶。
冷鈺眼光一亮,那件雪白的錦衣必是司徒塵的,這間肯定是司徒塵的屋子,想著轉頭看了看周圍,並無人注意到她,興奮一笑,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子,將屋門關了起來。
一進屋子,冷鈺便隱隱聞到一股香味,很是好聞,心中一癢,這香味定是司徒塵的。想起司徒塵那謫仙的俊臉,還有那健碩的身軀,心中揚起陣陣悸動。
姨娘說過,她每次來語雪院都會有她們的人守在語雪院的不遠處,只要她的身子給了司徒塵,並且鬧出動靜,她們的人便會立即闖進來,鬧得全府皆知,再讓京城的人都知道,讓司徒塵非納她非姨娘,讓慕容昭雪也奈何不得。
若她做了司徒塵的姨娘,那便走了第一步,先是挑撥了司徒塵與慕容昭雪的感情,讓慕容昭雪顏面盡失;然後她便可以漸漸得到司徒塵的心,她要除掉慕容昭雪,成為司徒塵的夫人,司徒堡的未來主母。到那時,那她便是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了,再也不是一個看人臉色的庶女了,再也不會有人瞧不起她了。
想著,便漸漸的走向了里屋,掀起里屋的簾里,眼光一暗,里屋竟如同傍晚了一般,周圍全數放下了簾子,也未點燈,顯得甚是灰暗。
冷鈺心中一緊,睜大了眼著里屋的一切,瞧見了一張檀木床,床上正睡著一人,這般瞧去,這體形應是一個男子。
冷鈺心中一跳,他應該是司徒塵,緩緩走向床邊,踮著腳,生怕吵醒了那名男子。
到了床邊,看清了些,床上卻是躺著一名男子,卻是朝著里面,似在沉睡。
冷鈺眯起眼眸,瞧不真切他朝在里面的臉龐,只是瞧他的體形,再想起外面雪白的錦衣,應該便是司徒塵了。這般想著司徒塵便在她的眼前,心中呯呯呯的跳了起來。
姨娘說,只要女子月兌光了衣服貼著男人的身體,那男人便拒絕不了。
臉色紅了起來,低眸瞧了瞧自己,伸手,輕手輕腳的除起了自己的衣物。
不一會兒,便除了自己的外衣,又慢慢的除了自己的內衣,裹衣……片刻後,冷鈺便**著身子站在了床邊,臉色甚是紅潤,看向床上的男子,又染起一抹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