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雪接過茶杯,又依次給司徒家主與司徒夫人敬了茶。
「父親,母親,請用茶。」甜柔的聲音,伴著微風,很是溫沐。
「好,好,好…」司徒家主笑著用了茶,將一對紫閃閃的玉鐲遞給了慕容昭雪。
「雪兒乖。」司徒夫人亦是笑著用了茶,慈祥的瞧著慕容昭雪,接過丫環手中的一對如意柄,交到了慕容昭雪手中。
「老太爺,老爺,夫人,少主,少夫人,南宮老爺讓人送了喜帖來。」
慕容昭雪剛由江女乃娘扶著起了身,便有下人勿勿跑進了亭子,將大紅的喜帖遞向司徒老太爺。
司徒老太爺眼眸微微一斂,閃過疑惑,接過了喜帖,打了開來,又是稍稍一愣,將喜帖遞給了司徒家主。
「這…怎麼會如此突然?」司徒家主瞧完喜帖後,疑惑的問道。
司徒夫人遞過喜帖,瞧了眼,亦是疑惑萬分,看向司徒老太爺︰「父親…這…」
司徒老太爺斂著眼眸,瞧向那下人,問道︰「送喜帖之人可還說什麼了?」
「回老太爺,那人還說南宮老爺請司徒一家人到時務必捧場。」下人拱手回答。
「父親,莫不是塵兒娶了雪兒,南宮兄長方才如此快的將鳶兒許配給別人了?」司徒家主猜測般的道。
司徒老太爺抬眸,沉聲道︰「赫兒可是老糊涂了,怎能將鳶兒許于二夫!讓鳶兒往後如何做人!把南宮家的顏面置于何地!」
司徒家主點了點頭,瞧向司徒夫人,兩人對視,卻紛紛搖了搖頭,不明南宮家主這到底是如何了。
「祖父,父親,母親,既然連喜帖都送來了,此事想必是定下來了,我們司徒家也是管不了的,到時間送上賀禮便可。」司徒塵淡淡的瞧了眼喜帖,將喜帖遞給下人,揚眸道。
司徒老太爺看向司徒塵︰「塵兒,這當中可關系到你?」
司徒塵鳳眸微微一閃,好似料到司徒老太爺會這般問一樣,神情淡淡︰「回祖父,塵兒毫不知情。」
司徒老太爺瞧著他,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對于這個孫兒自是了解,若此事干系到他,他定然不會不承認的。
「好了,去用早膳罷。」司徒老太爺起了身,揮揮手,率先朝著亭外走去了。
司徒家主扶起司徒夫人,慈祥的朝司徒塵與慕容昭雪道︰「塵兒,雪兒,走罷。」
如此,一家人便走出了竹亭,往前院去用膳了,下人們個個笑意滿臉,很是溫馨。
而此時的南宮別苑,卻是亂成了一鍋粥,南宮夫人已是醒了,卻得知南宮家主要將自己的寶貝嫁給兩個乞丐,即驚又氣,便大鬧了起來。
而南宮家主卻一直在書房中,閉門不見客,房門口由南宮別苑的管家與幾名家丁把守著。
而南宮離鳶听到消息後,在自己的屋子里哭死哭活,幾經暈厥,卻也改變不了自己要嫁給兩名乞丐的事實。
且先不說南宮離鳶之事,只說南宮離落與藍公主之事。
南宮離落的屋子里一片凌亂,明亮的陽光從窗子內射入,照在酒壇上,閃過熠熠的亮光。
而昨夜,靠在桌上的兩人卻已然不在,再望去,不遠處,那張青褐的檀木床,簾子垂下,微微的晃著,而床邊,衣物散落一片,交錯雜亂。
透過淡藍的簾子,便能瞧見檀木床上的兩人,正是喝醉了的南宮離落與藍公主。
「唔…」藍公主緩緩皺起眉頭,只覺得一陣頭疼,再慢慢的睜開眼眸,入眼的便是一片淡藍的幔帳,美眸微微眯起,腦海一閃,這是哪里?
身子一動,低眸,便見自己祼露在錦被外的肌膚,還有隱隱的青痕……漸漸的,心中一緊,轉過頭,赫然瞧見一張放大的俊顏,美眸猛得睜大,臉上浮起深深的紅暈,腦海不斷回轉……
昨夜…昨夜…她與南宮離落都喝醉了,後來…後來…後來好像有下人端了醒酒茶來…她與南宮離落迷迷糊糊的喝了醒酒茶…再後來…再後來…她和南宮離落…她和南宮離落…臉上的紅暈愈來愈深…熱得發燙…
抬起素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使自己鎮靜下來,心中即羞又驚,卻還帶著絲絲喜意,她是21世紀的女性,自是不會太在意這種事情,更何況,對方還是她心愛的男子…只是…美眸微微一佻…
瞧向邊上的南宮離落,一雙美眸緊緊閉著,大約昨夜酒喝多了,後來又太累了,此時睡得很沉,發出穩穩的呼吸聲,一張俊顏如玉,這般睡著,仿佛嬰兒一般,讓人不忍去擾…
藍公主微微一笑,如沐雨露的臉更顯美艷,緩緩的起身,很是輕柔,生怕吵醒南宮離落,再慢慢的掀了錦被,為南宮離落蓋好……
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慢慢的穿好了衣物,轉身瞧了眼仍舊睡著的南宮離落,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腳,往屋外走去了。
「吱呀——」門輕輕的被打了開來,藍公主立即瞧向床上,見沒有絲毫動靜,方才松了一口氣,踏出了屋子,再將屋門關上了。
幸好屋外空無一人,南宮別苑所有的下人都在南宮家主,南宮夫人,南宮離鳶那了,誰也沒有心思來關注這里。
藍公主又是松了一口氣,只是嘴角一撇,這南宮別苑這般大,哪里才是出口?算了,走走看看吧,總能走出去…想著,便隨意找了個方向走去了。
屋內,藍公主剛走一會,南宮離落便悠悠轉醒,緩緩睜開了一雙鳳眸,腦袋傳來一陣隱隱的疼痛,搖了搖頭,令自己清醒了一些,支手撐起了身子。
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掀開了錦被,正要下床,只是…他身邊雪白的床單上,那一抹殷紅的血跡…南宮離落立即清醒了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昨夜……
眼光閃爍著,又猛然瞧見枕頭邊一只淡紅的耳墜,伸手,拿起那只耳墜,自是知曉這只耳墜的主人。
「混蛋…」南宮離落咒罵一聲,又猛得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枉他自負正人君子,怎麼能趁人之危,玷污了一個清清白白的公主!
想著,急急下了床,朝屋里子望去,卻不見人影,心中一急,她會去哪里?
「來人…來人…」邊拾起地了上的衣物穿上身,邊朝著屋外喚道。
只是喚了許久,卻也沒有下人進來,眉頭一皺,穿好衣物和靴子,往屋外走去,手中緊緊握著那只耳墜。
只是屋外卻沒有一人,南宮離落微微疑惑,四處瞧了一眼,頓了片刻,往南宮家主的屋子走去。
還未到主屋,便隱隱听到陣陣喧嘩聲……「南宮赫,你怎麼能這樣!鳶兒是我們的女兒,你怎麼能將她嫁給兩名乞丐!」
是母親的聲音,南宮離落眉頭皺得更緊了,加快腳步,走到了門口,便瞧向大多下人都守在門口,而母親的聲音愈來愈清晰,大約從母親的話語中明白了別苑里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只是仍就朝著下人們問道,眉頭緊緊皺著。
下人們這才瞧見了南宮離落,急忙朝著他行禮︰「見過少主。」神色顯得有些緊張。
南宮離落瞧著他們,又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夫人怎麼了」
「回少主,奴才(奴婢)不知。」回答得倒是出奇的一致。
南宮離落眸光一斂,又瞧了他們一眼,踏進了屋子,只見南宮夫人坐在椅子上,滿臉淚光,哭喊著︰「南宮赫,你怎麼能如此狠心…鳶兒…我可憐的女兒啊…」哪里還有半分貴婦的形象。
「母親。」南宮離落走上前喚道。
南宮夫人听到喚聲,立即抬了眸,瞧向南宮離落,眼光一亮,急急起身,拉住了他︰「落兒,你來了…快…快陪母親去勸勸你父親,叫你父親不要將你妹妹許配給那兩個乞丐…」
「母親,到底發生何事了?父親怎麼會無原無故將鳶兒許配給兩個乞丐?」南宮離落扶著南宮夫人,斂眸問道。
南宮夫人眼光一閃,拉著南宮離落︰「落兒,不管如何,你妹妹堂堂世家小姐,怎麼能嫁給兩個乞丐,這讓你妹妹往後如何做人?這叫你妹妹往後該如何是好!」
「可是父親從來不會做如此糊涂之事,這當中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母親…到底發生何事了?」南宮離落了解自己父親的性子,定不會平白無故如此做的。
南宮夫人瞧了南宮離落一眼,抹了抹眼淚,卻不知如何開口,又哀求的道︰「落兒,你暫先不要管發生了什麼事,母親只求你,求你陪母親前去勸勸你父親,萬不能將鳶兒嫁給兩個乞丐啊!」
南宮離落瞧著自己母親如此模樣,畢竟心有不忍,只是…握著耳墜的手又緊了一分,罷了,待會再去尋她吧,想來她定是回冷府去了……如此想著,便朝著南宮夫人點了點頭。
「好…好…母親的好兒子,我們快去書房吧,你父親在書房,卻不肯見母親。」南宮夫人說著,迫不及待的拉著南宮離落往屋外走去了。
到了書房門口,管家便迎了上來,朝著兩人行禮︰「見過夫人,少主。」
「管家,父親可在里面?」南宮離落朝著他問道。
管家點了點頭︰「回少主,老爺在里面,只是老爺交待了,不想見任何人,還請夫人和少主回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