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是要準備壽宴的膳食嗎?我們這是去哪?」眾人各自離了慶辰殿,往自己的事上張羅去了,輕幽倒是步履從容,好似只在這類霄帝宮中閑庭信步一般,溪雲旁邊跟著,心里都不知她是何打算。
從慶辰殿出來,一路走著,卻是到了天業池園。輕幽略微舒了舒心緒,四處品看著沿途景致,卻是不知無意之中,自己在這類霄帝宮中的游走,已然成了一道最美的景致,四周凡是路過她身邊的宮娥太監,莫不是瞬時便怔愣住了神情的,無一例外的幾乎均是搞砸了手里的工事,甚至有兩個小太監已然因著這副花容絕色的驚動而跌進了池塘里。
「這……」輕幽的目光也落到了這天業池中的一片慌亂,不由得心里微微一驚,溪雲忙道︰「小姐,您的這張臉可不好這麼張揚的驚了宮里的人,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輕幽的眸色漸漸沉凝了下來,半晌,卻是抬手否定了溪雲的話,語氣莫測道︰「不……我就是要張揚,還要這類霄帝宮里越是風浪起伏,就越是好。」
溪雲蹙了蹙眉,心里不解,「小姐您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溪雲,」她眼角漸漸暈開一陣柔和,「若我說,我要幫七爺爭搶一個北夏王朝回來,你可信?」
溪雲驀然一怔,說話都有些吞吐,「小姐……這、這可不像您會做的事。」
輕幽微一垂眸,復而向前緩步走去,「人總是會變的,旁人均是瞬息萬變,若我一成不變,昨晚在這世上活不下去。」
「可是……」溪雲滿目不解,試探道︰「七爺未免太有本事了,小姐……容奴婢多嘴問一句,您是當真要做這榮王妃了?也把七爺當做是您相公了?」
這問話讓輕幽心里一蹙,她是從未想過溪雲的這個問題,如今如此突兀,到讓她腦子里一時轉不過來,只是略了帶過一句,「這個,來日方長,日後再說吧……」
溪雲略顯失落,但心知小姐不想談及這個問題,她便也不再提了,又走幾步,她忽而略帶笑意道︰「對了小姐,適才慶辰殿里看著,怎麼景面卻是那麼奇怪?」
「哦?」輕幽听她這麼說,來了興致,問道︰「你倒說說,怎麼個奇怪法?」
溪雲本便是個伶俐的丫頭,何況跟著輕幽日子久了,更是懂得察言觀色,只是慶辰殿里的情況,卻著實讓她模不著頭腦,「在奴婢看來,那畫妃娘娘、太子妃好像對您都沒什麼好意,可是言辭之間卻又不似一般的不友善,好像……」她思慮半晌,忽而恍然道︰「是了,就像是爭風吃醋!」
「爭風吃醋?」溪雲倒是一句話點明了如今的場面,只是商柔盞的爭風吃醋輕幽是明白的,可是畫妃,又哪里用得到這個詞匯?若真要說,也只能說是她知道輕幽與夜無殤之間的過去,而她心里,真的有夜無殤?
這在後宮,還真是奢侈。
見輕幽驚異,溪雲卻是點頭道︰「就是想爭風吃醋啊,只是……」她想了想,又是一陣狐疑,「只是沒道理呀,又不是一家府里的……」
輕幽輕嘆一口氣,搖頭道︰「我記得我剛與七爺成婚之時,王府總管是教過你規矩的吧?便是我以往教的不好,難道鄭總管也沒教你宮里的規矩?」說著,她佯作氣惱的點了點她的額頭,「說話也不知道忌諱!」
溪雲明知輕幽是與她玩笑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小姐這張臉都驚住了宮中上下,旁人見了我們早是退避三舍了,奴婢便是說的再大聲,哪里有人听得到?」
輕幽揚了揚眉,說話繞過了一彎拱橋,「行了,你這伶牙俐齒的丫頭,告訴你罷,太子妃的話酸,是因為她心里有七爺,至于畫妃,應該是因為皇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