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栩見輕幽這個樣子,卻只是淡淡一笑而已。等隨之剛邁進了屋里,便听身後響起一陣聲音,自是再熟悉不過。
「小皇叔難得回京,卻首來了七哥府里,可真是叫老十二傷心呢!」這聲字說得尤其哀婉,若是不識音色光听字句語氣,活月兌月兌的像個深閨怨婦。
眾人听了身後這樣一句,均是停了腳步下來,回身看去,正是十二皇子夜栒。
夜無眠雙手環抱,語氣亦是跟著幽怨道︰「佷子你來得這麼晚,這可才著實讓本王傷心呢!」
「哈哈哈……」夜栒說話間步至台上,一一請安道︰「老十二見過十八皇叔,七哥、七嫂,九哥、九嫂。」隨即亦是不忘添一句,「十四弟。」
「見過十二哥。」夜橦回禮道。
說話間,一行人進到弗安堂內各自坐下,夜栒笑意朗朗道︰「皇叔說小佷來晚,卻是冤枉。」
夜無眠笑道︰「你還有何理由不成?」
夜栒眉目微微一揚,輕描淡寫道︰「小佷是以為起先在宮中,皇上說要七嫂子到三思殿一敘,而小佷離宮之時卻是听著宮人們說七嫂子尚在準備壽宴之事,想是不會太早回府的。故此方才想著,主子都沒到,那身為來客自然不必過早,沒想到七嫂子竟是早早的回府了……」說著,他眼角漾開一層邪氣,若有若無的看向輕幽。
輕幽心下一凜,越是看他,越覺得其深不可測。
未及她去理斂心緒,夜栩卻輕柔的攜起她停在茶盞邊的手,輕幽略有驚怔的望向他,仍是那一副風雨不動的安穩靜好的模樣,淡淡道︰「若知道你與十六皇叔有話說,就不這麼早要你回來了。」
輕幽心中很是好笑,夜栩的言辭之間,無論真假,總能隨心喜怒,這是個多好也多累的本事啊。
她眸色溫和,「只是尋常之事罷了,輕幽與十六皇叔到底也只說得七爺之事,何況輕幽心里惦念七爺,亦是不想晚回了府里。」
夜無眠靜靜看著,心里,是一番說不出的滋味,但總覺得是好的。
夜橦竊笑道︰「這大庭廣眾的,七哥七嫂莫要酸壞了我們!」
夜栩倒是坦然,「這可怪不得我,你若酸倒了牙,該當找你十二哥去賠,誰叫他提起了話茬?」
夜栒昂首笑道︰「哈,如此說來,定是小弟不對,可得向七哥討酒來罰才對了!」
「今日兄弟們聚到我這兒,可是為了十八叔,你這酒,先免了就是。」夜栩輕砸清茶,字句清朗。
「不知皇叔此番回來,可是為了冀州一戰?」夜栩話音才落,夜楓久違了的清寂之音便在輕幽下首響起,那樣子一望便叫人覺得,夜楓,恍若永遠不曾有過懈怠的模樣。
夜無眠道︰「戰事固然重要,只是你們兩個成婚許久,本王同你們的交情,是容不得不賀賀的。」
「你若是這麼說……」輕幽言辭玩味道,「那輕幽可是少不得向小皇叔討樣東西,好彌補您的過錯了!」
夜無眠笑道︰「隨榮王妃意思。」又向夙雪道︰「自然也少不得英王妃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