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還是那次算作閑談的談話。
當包拯和盤說出心里的計劃時,陸子羽不知是該稱贊盜版包拯心思縝密還是用心險惡。因為包拯的計劃環環相扣,每一個舉動都是有所目的,每一步又都是為了下一步,當然所有的舉動,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探尋修仙者的消息。
听完包拯的話,陸子羽很久都沒敢說粗口,也不敢恣意妄為,因為在絕對的實力與可怕的心機面前,他就像一個孩子,無論如何都斗不過精心算計的包拯。想要擺月兌也只得步步為營,只有獲取一定的話語權,才能不再任憑包拯驅使。
而要想有話語權,在封建社會,他只能假手于皇帝,科舉行不通,他連一個古代的字都不認識,更不要說寫那些被後世批成狗屎的八股文?因此他只得將計就計由公主那里討得一定的權利,只要暫時不和包拯住在一起,沒有那種高壓,一切就有轉機。
因此,當包拯要求他躲到汴京城一百公里外的山里生活時,他沒有怨言,反而很高興,因為可以暫時不受盜版包拯的控制了,也可以靜下心來分析當前的局勢,從而應對盜版包拯不擇手段的壓迫。
當然逃跑是不可能的,包拯即使放他走,也不會讓他魚歸大海,肯定安排眼線跟著他。再說了,跑了吃什麼?他又不會種地,更何況他也沒有地啊。總不能當人家的奴才吧,他可干不來這活。
思前想後,還是做附馬最靠譜,不但可以獲得他想要的權利擺月兌包拯,還可以抱得美人歸,公主的誘惑是實實在在的,更何況那邊還有一個風韻無限的少婦秦香蓮。既然包拯都給他安排好了一切,何不坦然接受呢?
只要做上了附馬,盜版包拯手段再怎麼通天,也不敢咋的太後的女婿吧,你包拯再怎麼牛逼,他一不犯法,二不招惹是非,你還能怎麼著?
可是當陸子羽向西走了一百公里,到了一片人煙不怎麼多的山里,然後過上了半個月非人的生活以後,他又後悔了。這都不是人過的啊,不能洗澡,不能洗頭,飯吃不飽,覺睡不好。
更重要的是當夜深人靜,萬物沉睡的時候,他看到漫天飄動的綠幽幽熒火,害怕了。雖然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勸說著自己那是現世里的磷火,只是白磷自燃產生的火焰,可是還是害怕,因為這個世界,不是二十一世紀那個時空,這個時空已經被盜版包拯給改變了。
再加上夏日夜風徐徐吹來,一股股涼意由背後哧溜哧溜的直竄到腦門,就更怕了,他感覺到好像有人緊緊的扼著他的咽喉,總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在窺伺著他,只要一不留神就他吞進了無邊的黑暗。
這還好,最怕的就是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背後的樹林突然傳來嘩嘩啦啦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林子中走動,可是轉頭一看,又沒有什麼動靜,接著背後又傳來嘩嘩啦啦的聲音,可是再轉頭還是沒有什麼東西。如此往來反復,既擔驚又受怕,一顆小心髒撲撲騰騰都快跳出來了。
夜里睡不好,白天無聊透頂,大熱的天也不能四處溜達,雖躲在山里搭的涼棚里又無所事事。都不知道怎麼打發時光,沒有電腦上網也就罷了,有個電視也可以吧,好歹能在廣告中插播一段電視劇啊,再不行有收音機也行啊,好賴也能在廣告中听一段廣播,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听听音樂啥的,指不定還有當紅明星緋聞呢。
可是現在是要啥沒啥,就一口破鍋,還有一丁點兒包拯派人送來的糧食,他就是再怎麼喜歡做飯,那也不能從早晨做到天黑吧。
這日子沒法過,憋屈的實在不行了,陸子羽都恨不得把包拯全家上下都給問候個遍,這是鬧哪樣啊,這都半個月了,也該有動靜了,怎麼就不按原計劃把他接回去呢?不會是把他給忘了吧?難道不修仙了?
半個月陸子羽還能心平氣和,一個月以後,當他對著小水坑看著自己結草的頭發,污黑的面容,還有髒兮兮的一身衣衫時,他跳了起來,盜版包拯要在這,他都恨不得把包拯給掐死,這是整人還是鬧哪樣啊?
最讓人氣憤的還是,包拯更可惡的停了陸子羽的米面,可憐陸子羽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沒事到山里采采野果子,也不管有毒沒毒了,也不管有機農藥超標不超標了,只要能吃的一個都不放過。
為了改善生活,雖然他不會捕獵啥的,但是他能抓魚啊,反正現在天熱,月兌個精光就是抓不到魚還能泡泡澡解解熱呢。最重要的是,萬一哪條找死的魚,不小心撞到了陸子羽的手里了,那也算是積功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改善改善陸子羽的生活也算造了個一兩級浮屠了吧。
有一日,正當陸子羽敞開了懷,晃悠著衫子,嘴里叼著草棍,搖搖晃晃走向捕魚的水池時,迎面走過來一個人,手里拿著一張紙,後面還跟著兩個官差,而且那個人還比對著手中的紙對陸子羽指指點點。
陸子羽一見到官差蒙了,原計劃里沒有這一出啊,不會是包拯見利忘義,現在沒了用處就要過河拆橋,捉拿他歸案吧?陸子羽哪想那麼多,拔腿就跑,他可不想不清不楚就的就沒命了,還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呢,淨遭罪了。
陸子羽這麼一跑,官差就追。這一追,他就更加篤信包拯沒安好心,現在是存心整他了,撒丫子就跑,就這速度來個劉翔也不一定能比得過他。可是陸子羽饑一頓飽一頓的,自從斷了糧,就沒有正經的補充過什麼營養,現在跑起來後程乏力啊。
也就沒多遠,陸子羽就氣喘吁吁了,頂多也就一個短跑選手,馬拉松不是他的強頂。可是人家官差可不講這些,人家身強力壯的,一個小毛賊還不是三下五除二就搞定?
這一被捉,陸子羽就覺得他是完了,心中很不舒服。都是陳世美這個破身體拖累了他,好歹他以前也是經常打籃球的人,擱以前都是跑一下午的人,現在才跑了多遠啊,就這就不行了,就這身體素質能行嗎?
陸子羽這邊心中不爽,那個帶領官兵來的人卻是樂開了花,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陸子羽,就好像他是一件寶貝什麼。看看也就罷了,他還動手,把陸子羽的頭發整順,端著臉瞅半天。
那人仍覺得不靠譜似的,噗的一口唾沫吐在手里,接著就順勢揉在了陸子羽臉上,一頓直搓溜,恨不能把陸子羽臉上的灰都給抹淨了。
陸子羽心里就不爽了,你妹的,有點素質沒有啊,隨地吐痰不說,還他,媽,的把唾沫抹在別人臉上,這是鬧哪樣啊,洗臉不是有水嘛,至于上唾沫嗎?再說了,也不講究個衛生,還有口臭。
心里不爽,嘴上卻不敢說,旁邊還有官差,別等會兒一頓暴揍,這荒郊野嶺的也沒人知道,再不听話,就是把他弄死了,然後再曝尸野外,他包拯再牛叉也查不出來吧,又沒有視頻監控啥的,也不能取證。
「就是他,我都看他在這里轉悠十來天了,你看他這鼻子,眉毛,還有眼楮,和畫上的一模一樣。」
陸子羽正在心里暗自嘀咕的時候,那個人也不客氣,當下又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扶了扶了他的下巴,像看貨物一樣。
那個人模模也就罷了,操,那兩個官差,也動上了手,左搖搖右模模,還用袖子擦擦他的額頭,揉揉他的眼楮。
他們看的不亦樂乎,陸子羽就不爽了。你妹的,模,模,模,模是要錢的,模一把五十,給錢啊,你當是野猴子是吧,隨便你玩,隨便你怎麼模,咱可是大熊貓,國寶啊,能帶這樣玩的嗎?模出事了,你賠嗎?
「嗯,這個人長得的確像,你這次功不可沒,這就帶著你去領賞,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陸子羽心中正吵嚷著呢,一旁的官差也不管陸子羽了,和發現陸子羽的人談了起來,敢情他現在不重要了。
「小的懂,小的自會孝敬二位官爺。」
那個人也是機靈明白人,官差的話中之話,他又怎麼可能不懂,當下面上活泛,心中盤算,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
「你們這是要干嘛,我又沒犯罪,干嘛抓我。」
操,反了都,當著別人的面分贓,也太黑了吧,大宋朝的官差,唉。陸子羽心中嘀咕,嘴上卻說著一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我們怎麼敢抓您啊,我們是帶您享福去了。」
二位官差看著陸子羽的眼神,那可是畢恭畢敬啊,陸子羽再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就可以撞豆腐塊死掉了。很明顯這出戲正是按照計劃進行的,只不過發現他的人不是包拯,而是這一帶的居民,當然這樣一來就更可以移花接木瞞過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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