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而及的是一座山,即使相距如此遠,陸子羽依然感受到了那種龐然的氣勢以及直沖霄汗的霸氣,這些還不足以勾起他的好奇心。(神座)
令他十分驚訝的是這座山超月兌常人想象以及力學原理仿佛一個倒置的圓椎矗立在天地間,山的底座不可謂不宏偉壯觀,但是與之山的頂峰相比卻是小巫見大巫,如果把頂峰形容為一座宮殿的話,那麼山的下方其實就是構成整座山的一根柱子。
山上隱隱約約有一座殿,和之前大門之上那幅畫卷展現的宮殿十分相像,只是此間距離太遠無法瞧清。
轉而別望,此片空間青山綠水環繞,其中各色動物數不勝數,空中有翔于藍天的雄鷹,有棲于山頂的丹頂鶴,還有其他數不盡的鳥類。至于陸地之上奔跑的野獸更是數不勝數,黃羊在其間奔騰,角馬在草叢馳騁,五彩的雄鹿悠悠鳴叫,等等。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修仙的地方,陸子羽肯定以為這是後世里某個動物園,又或者某地的自然博物館,如許多的鳥獸一次涌入眼簾,他還是第一次經歷。
嗅著由通道中穿來的空氣,芬芳中透著甘甜,還有絲絲能夠凝神靜氣的功效,似乎空氣與血液結合以後在產生微妙的變化,一股股微細但強健的力量由血液中傳出,所有的困頓一掃而空。
陸子羽閉上了眼感受著這里的空氣帶來的奇妙感覺,他緊緊的握緊了拳頭,血液中所有的力量積聚于一處,渾身更有使不完的勁,他想要狠狠的打一拳。
就在體內的力量狂暴到無法控制急欲揮出一拳的時候,他被拉了下來,雙腳踩實,體內的力量似乎也安分了下來,體外卻傳來一股能把人壓彎的巨大壓力。
四圍無處不在的壓力緊緊的把他包圍,擠壓著他的骨骼,擠壓著血肉。陸子羽動彈不得,上方的壓力把它緊緊的釘在原地,而地下的泥土又堅逾精鋼,左右兩方的壓力都快把他的身子壓成了平板,臉上的肉都似乎扁平了。
睜開眼,腳下是一片荒漠,之前所看到的碧水青山早已不見蹤影,成群的鳥獸更是蹤影全無,只有青松道人還從容的站在他的旁邊。
青松道人關切的著著面紅耳赤的陸子羽,笑而不語,隱隱還有一絲驚訝,此地的怪異沒有人再比他清楚了。∣我∣搜小|說網此片空間皆為虛幻,每一寸土地都不是真實存在的土地,而是教中祖師以須彌納介子之術將數千里的地方縮于步履之間。
與此同時,千里以內的壓力成倍疊加集于一點,泥土更堅逾精鋼,若非修仙者,尋常人等早就被壓得骨肉分離,骨骼寸碎而亡,就算是修仙者,一個不備下也得吃下很大苦頭。
然而陸子羽只是身體稍有不適無法行動之外,再無其他異樣,這一點可要高出自己很多,如果自己不是佩戴了掌教送予的寶物,只怕在此片空間中待上一時半刻就要精血暴崩而亡。只可惜青松不知道陸子羽只是尋常世間的凡夫俗子,若是被他知道了不知又要作何感想。
此時的陸子羽,雙眼迷朦,眼前的事物都是模模糊糊,他感覺到眼楮都快出血了,而血液中的那股力量雖然強悍還是抵抗不了外來的壓力。
壓力如海浪般把他包圍,舉步維艱,只怕走上一步就得骨骼盡碎,他想開口求救,卻張不開嘴,除了意識還能夠轉動之外,他已不能做出任何動作,哪怕是動動手指這等稀松平常的小事。
脊背一點一點的被下彎,眼皮一點的合起,能听得到骨頭與骨頭耐不住壓力不斷摩擦的聲音,就像耐不住風吹的竹子緊緊繃起的情形。身體已經到了一個崩潰的臨界點,如果再沒人出手相救的話,他就會化成一灘血水、一堆骨粉。
「喀嚓」脊椎終是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應聲而斷,像一根斷折的筷子突然彎了下來,就在陸子羽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脖子里傳來一股澎湃的力量。這股力量帶著絲絲的涼意躥行于他的體內,所過之處,壓力陡消,就連明明已經斷了的骨頭也重新的合在了一起。
瞬間,他獲得了自由,終于可以自由的呼吸空氣,不過為了掩飾剛才的一切,他並沒有直起身,而是繼續彎下腰,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然後才長長出了一口氣,立了起來,看著一旁瞧得目瞪口呆的青松道人。
陸子羽笑了笑,沒說什麼,有些東西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例如救它于危難之中的神奇鏤空蕾絲小內褲。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卻知道肯定是一件來頭不小的寶貝。所謂懷璧其罪,好東西自然不能廣加宣傳。
青松依舊呆愣,陸子羽一掌拍了過去道︰「這是哪里,之前的那座大山呢?」
「啊?」青松由痴愣中醒來,才知失了神,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這里是天姥山的外圍,是寸草不生的死地,之前看到的那座山就是天姥山,此地距天姥山尚有一萬八千里。」
陸子羽一听頭就大了,娘的一萬八千里,這得走到何年何月啊,他又不是孫悟空能夠來去自如,這不是坑爹嘛,當下失望的道︰「一萬八千里?那要走到哪年哪月?」
青松道長聞言大笑,笑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最後才止了笑,道︰「紫陽道友不會沒有听說縮地成寸的法術吧,我剛才說的是實際距離,走的時候卻不是,在這里每一步都橫跨千里,所見景象都會不同。」
「原來如此,道友見笑了,這麼說來,皇宮的密室實際上與你們的天姥山相連咯?」陸子羽尷尬的一禮,然後又說出了他心頭的疑惑。
青松道人聞此並無不屑反倒十分得意,輕輕笑了一笑,然後故作神秘道︰「天姥祖師神通廣大常為別人不能之事,區區溝通世俗與仙山的法陣還不在話下。」
「如此說來,貧道倒更要見識一番了。」
二人隨後再無言語,只是急著趕路。一路走來果如青松所說,每走一步都是橫跨千里,前一步還是不毛之地的荒漠,下一步就到了零落灌木生長的草原邊緣,再下一步就到了草原的正中心。
如此新奇的體驗可謂前所未有,一路走來樂趣不斷,更有不少驚險。其中一次,剛離開綿延的高山,下一步卻出現在一望無際的大湖之中,嚇得二人足不點水,急忙跨開了步子,可是更不幸的卻是卻來到了群蛇密布的蛇島,直嚇得他們哇哇大叫,接連直走,再不敢稍作停留。
一路走來,說是一萬八千里,實際走來也就一二里的路程,若不是四周的景色在不斷變幻,斷難察覺,也不會相信一柱香時間不到就走了一萬八千里遠的路。這些神奇的事如果不是陸子羽親身經歷,打死他也不信這種荒誕之事。
很快天姥山在望,再幾個騰轉移挪,終于來到了天姥山,再看天姥山又有不同感覺。身在天姥山下只看到綿延的青山一眼望不到邊,入目的除了山還是山,仿佛天地間只有這一座山。
如果形容的話,此刻的陸子羽就是一只螞蟻,而天姥山就是一頭大象,他站在大象的蹄子下,只看到了綿延的蹄子,卻看不到大象的整個身子,當然再沒了像倒立的圓椎體那種形象的感覺了。
抬頭望,天姥山聳立在雲里,看不真切,像一根直通天際的柱子,而柱子之上刻著一道道橫線,正是上山的階梯,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頭,不知通向何方,似乎通天向上。
陸子羽看到這個梯子心就涼了,尼瑪上個五樓都喘氣呢,這得多少樓啊,就這高度吃再多的高鈣片也難登上,蜀道難,難于上青天,這恐怕比蜀道還難。
陸子羽心中正自嘀咕個不停,青松已經拾級而上,只一會兒功夫就已躥上了好一截,都得仰望了。
看青松這般輕松,陸子羽想當然的就以為這座山也被天姥山的祖師施了縮地成寸的功法,于是屁顛屁顛的躍上了如天梯般的階梯。
然而一踏上去,四周的景象並沒有變,溪流依然是溪流,走獸依然自由奔跑。他這才明白,這座山需要他自己爬上去。
爬上去?怎麼可能?于是他自覺的坐了下來,誰愛爬誰爬去,反正他不願意,尼瑪這不是爬樓梯,這是玩命,就是玩命也不待這樣玩的。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階梯得爬到哪年哪月才是個頭?
再看了看已經消失在雲霧中的青松,心內全是不解。不知青松是怎麼做到的能夠在一眼望不到頭的階梯上奔走自如健步如飛,也沒見他使出什麼法力啊?
難道天姥山對自己的弟子沒有影響,或者說是什麼智能的法陣能夠自動的識別自家弟子進出?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布下法陣的人也太牛叉了吧。
無奈的看了看巍峨的天姥山,高山仰止,雖然這個詞用得不正確,卻十分的貼切,用在這里最能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如此一座大山不是有毅力就能爬得上去的,正應了王安石的那句話,有志與力而不隨以殆,至于幽暗昏惑而無物以相之,亦或不至也。
(第一更發布,狐狸懇求各位能夠收藏投票支持一二啊,真心想看到更多的支持以慰寫作路上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