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見他猶豫不決,只當他懼于苗女威勢才不敢回答,當下柳眉倒豎,三千秀發倏的倒轉襲向苗女,只一個閃動就把她裹得嚴嚴實實,隨後輕輕甩了甩頭,發絲收緊把她拉在身前。[全文字首發]
紫衣女子五指成爪虛按在苗女頭上,饒有興致的道︰「為何找他們麻煩?」
苗女受制于人動彈不得,翻著白眼看著被紫霧遮掩的紫衣女子恨恨的道︰「奴家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加害于她。」
她每說一字都似乎耗盡了全身之力,氣喘吁吁,待到說完整句話,整個人幾乎虛月兌,若不是被無盡發絲緊緊裹縛,只怕早已倒下。
紫衣女子眉頭一皺,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陸子羽,轉首看著苗女,聲色俱厲的道︰「那你為何施蠱害人?」
苗女虛軟無力,白了紫衣女子一眼道︰「黑巫、白巫兩家本屬聖門,但自從白巫突然出現不知所謂的洞神以來,我們兩家早成水火,奴家施蠱只不過為了對付你,沒想到卻傷了他們。」
陸子羽听聞苗女似求饒又似告白的話語,一時面上火燒火燎,沒想到他們只不過數面之緣,苗女就已泥足深陷,而她此番言語倒不像作假。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卻惹來紫衣女子凌厲的眼神,當下縮了縮了頭,心中苦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個女人都跟沒見過男人似的往他身上倒貼,雖然長得帥是帥了那麼一點點,但也不至于這般。
這倆女人可不是易與之輩,苗女就已屬人世絕頂高手,這個所謂的洞神更是不凡,他們兩人在此爭風吃醋,陸子羽不但沒有榮耀感,反而如坐針氈。
而她們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果然難以相處,紫衣女子像轉陀螺般把苗女轉過面對著她道︰「既然你與白巫有仇,那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苗女聞言大怒,怒視著紫衣女子恨恨道︰「切莫以力逼人,狗急了也會跳牆。」
「是嗎?」紫衣女子投來輕視的目光,以長長的指甲輕輕的劃著苗女的臉蛋,最後捏著她的下巴調笑道︰「不知這張俊俏的臉蛋如果添上幾道指痕還能否勾引男人?」
話中酸楚,如果不是親耳听到,陸子羽肯定不會相信所謂的洞神會為了他一個凡間的男子而吃醋,而她的手段也與嫉妒無異,全然沒有大神那樣的風度,仿佛她只不過是一個失了戀人的可憐女人。[全文字首發]
而這些話語听在苗女的耳中,對一個十分看重自己姿容的女人來說,紫衣女子所做的一切是比死亡還要痛苦千倍萬倍的侮辱,是她以強凌人。
苗女攥緊了拳頭,咬著牙怒視著淡然月兌世的紫衣女子,大吼道︰「不要以為只有你能招來大神支持。」
話剛說完,苗女體內猛然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奔突不已,勁氣呼嘯吹動緊貼的衣袖鼓舞不停,接著一道耀眼的光芒由她體內躥出,隨之裹縛的發絲?縟徽ㄋ榛?魑奘?景!?p>紫衣女子大驚,身形連退數十步才躲避開奔襲剛勁的氣流,幸免于難,只是無數秀發斷裂,有些狼狽。她穩了穩神,運轉體內法力,秀發完好如初,轉眼再看陡生異變的苗女。
只見她的身體中仿佛有無數光芒在不停流轉,每流轉一次這些勁氣就強烈幾分,直至粗狀如蛟龍所有的氣流合成一股,而她的身體也幾乎透明起來,肌膚里的血管脈絡縴毫畢現。
然而血肉之中仿佛有生命一般自主的呼吸,每一塊肌肉都在自主的收縮鼓動自主的吸取著體內的勁氣,每吸取一分,筋肉就精壯一分,她的身體在勁氣的滋養下不斷的變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
而當她的身體漸漸達到飽和容不下任何一涓一滴的力量時,所有的勁氣緩緩的聚于一處,漸漸飄浮在心髒處,不斷壓縮,直至縮成一點。只這一點蘊含了無盡力量,似驕陽一般刺眼,晃得三千多人睜不開眼,大氣不出。
紫衣女子黛眉緊蹙,凝神戒備不敢與之爭鋒。而所有的勁氣全部轉化殆盡,那點光團散發出幾可亮瞎人眼的光芒,接著光芒四射,只听?緄囊簧?樸幸?空?閻????舐?斕墓食?燙旄塹仄私??礎?p>光華過後,苗女倒在了地上,神態安詳似是熟睡,而她的上方所有的光芒正漸漸的凝聚出似人非人的怪物,人身蛇尾背後有七只手前面也有兩手握兩條騰蛇,其面猙獰不怒而自威,神態中又有一絲厚重,面慈柔和當是女性。
「中央土之祖巫,後土,傳言上古巫妖大戰中已經死去,沒想到你還活著。」紫衣女子見那光芒所凝之人十分驚訝,穩了穩心神後才平靜的道。
「哦,經過如許歲月還有人記得我後土,呵呵,沒想到!」後土前面握蛇的手不住顫抖,手中的騰蛇狂舞不休,嘶嘶吐著蛇信,仿佛發現了獵物。
笑了好一會,祖巫後土才穩了穩身子,面有疑色的打量著紫衣女子,一襲鮮明而又突出的紫色長裙,一頭長長的美麗秀發,嬌俏的身材,玲瓏凸凹,再看面容卻有一層紫色霧氣擋著。
後土皺了皺眉,身後一手伸出駢指一點,一抹土黃色的光芒看似極慢實則迅疾的直奔紫衣女子而去。紫衣女子大驚,下意識一甩長發緊緊的包裹自己試圖以秀發遮擋攻擊。然而土黃光芒方觸到秀發突然散了開去,如一抹煙霧直接穿透秀發直奔紫霧。
土黃光芒過處,紫霧漸漸消散,而紫衣女子的面容暴露無遺。紫衣女子惱羞成怒,忙以手遮面,那邊祖巫後土眉尖輕蹙猶有疑色的問道︰「你可是天庭碧筱仙子?」
紫衣女子見她並無惡意,隨即又化出一股煙霧擋在臉前,苦笑道︰「沒想到祖巫還能識得小仙。」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祖巫後土突然哈哈大笑,笑聲中即悲愴又苦澀更有一絲淒涼,隨後轉首看著碧筱仙子道︰「傳聞碧筱仙子常年一襲紫衣,美麗不可方物,即使與那廣寒之主相比也不落下風,沒想到最終成了這副模樣,果真造化弄人。莫非天庭已開始清洗有功之人?」
紫衣女子聞言嬌軀一顫,搖搖晃晃,似乎遭受到了重大打擊,以手掩面無聲啜泣,此刻的她不是什麼碧筱仙子而只是尋常的弱小女子,同樣會有喜怒哀樂,同樣會受傷。
只不過這一切看在祖巫後土的眼里,只不過當她虛情假意,早已見過她的如許把戲,若不是她,巫妖兩族最後的頂梁之人陸壓又豈會被打入輪回?
後土環視一周,目光隨即定在陸子羽的身上,他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人,還有那曾經叱 風雲的傳奇兵器熟悉的氣味,只是他為何出現在這里,而身上的氣息為何不完整。
她疑惑的看向碧筱仙子,這個本該斬殺的仇人。碧筱仙子緩緩的站起身,目光緊緊鎖在陸子羽的身上,臉上的憂傷能滴出水來,哀婉動人。
「呵呵,沒想到堂堂天庭爪牙會真的愛上自己的對手!」祖巫後土看著她瞬間想通了許多,更明了她與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年收到陸壓隕落的消息,巫妖殘余勢力受到沉重的打擊,人人更將碧筱仙子視為眼中釘,爭先恐後除之而後快,沒想到他們相愛了,這段跨越勢力的愛情。
「你打算怎麼做?」後土皺了皺眉,手中的騰蛇伸著紅信,三角蛇眼緊緊盯著碧筱,幾欲把她吞了。
碧筱仙子轉首看了看後土,無奈的笑了笑道︰「所有繁華皆為過眼煙雲,與其讓他身背負擔,不如讓他湮滅在輪回之中,反倒是一種幸福,所有的過錯,碧筱一力承擔。」
听著碧筱仙子與祖巫後土的言語,陸子羽腦袋里一團漿糊,不知道她們到底說著什麼,為何剛才還是劍拔弩張只一會兒功夫卻又心平氣和的交談了起來,而她們交談的內容更是雲里霧里,什麼輪回,什麼負擔,這都什麼東東?
正心頭疑惑時,祖巫後土轉首看向陸子羽,微微一笑,然後抬首看了看天,接著似自言自語又似說與他們听的道︰「一廂情願罷了,如果能夠湮滅,為何他的身上會出現東皇鐘的氣息,一切自有天定,命運終不可捉模,即使是你我。或許不久的將來他還會重返天庭帶領曾經的子民創造自己的天地。」
「你不恨我?」碧筱仙子詫異的看著說出一番高深莫測之言的後土,輕皺柳眉,輕聲問道。
後土聞言哈哈狂笑,手中騰蛇狂舞不定,背後七只手扭結彎轉,隨後不知是哭還是笑的大聲道︰「恨你?你不過是天庭的一條狗,恨你有什麼用?恨你就能挽救逝去的萬千子民,恨你就能再興往日輝煌,恨你就能再度主宰天地,恨你就能殺盡所有卑鄙小人?如果可以我寧願消失于宇宙洪荒也不與你們為伍,恨你,呵呵,什麼時候堂堂祖巫淪落到恨一個卑微的仙人了?」
(第二更到了,有點晚了,呵呵,大家給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