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一點一點的模糊,石屋中包文的機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流失,穿在身上的衣袍愈發顯得寬大,原本就不怎麼飽滿的肌膚此刻干癟如雞皮,瘦骨嶙峋,好像輕輕呵口氣就能倒下的樣子。∣我∣搜小|說網
陸子羽大急不知包文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于生命的精元都在緩緩流逝,他張口想要喚醒他,卻被一團氣流包裹說不出話來。
循跡望去卻見掌教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以至于影響了包文,但他心中掛念著包文投去求救的目光,掌教卻仿若未睹,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再觀三位長老,一個個面色慌張如熱鍋上的螞蟻,原來他也不能救得包文才眼看著包文的身體一點點的垮掉,直至化為一堆骨頭,最終死于非命。
四位老道無從施救,陸子羽有口難言。身處赤色世界的包文整個身軀只剩下斑斑的白骨,身上的肉早已化為粉末隨風消散,眼眶之內兩團紅色鐮刀型火焰不斷閃動跳躍,如豆苗大小,雖然生機旺盛卻不能阻擋漫天的火焰。
而他的一身白骨也開始慢慢的酥裂,一道道裂紋如瓷器上的裂紋一點點擴張,一點點變大,隨時都有可能散架。他的身體也開始搖搖晃晃,一陣陣霹靂啪啦骨頭灼燒的聲音不斷傳來。
包文仍舊毫無意識的立在漫天大火中,眼眶內的鐮刀型火焰也慢慢的縮小,似乎抵擋不了熊熊的火光。終于他的身體也撐受不住烈火的灼烤四分五裂,只剩下一顆頭顱還完整無缺,兩團紅鐮形的火焰明滅不定。
漫天的烈火緊緊的包裹唯一的頭顱,想要把它融化,想要把它挫骨揚灰,然而無論火勢再怎麼猛烈,始終奈何不得頭顱一分一毫,反而眼眶內的兩團鐮刀形光芒越來越盛,一點一點壯大。
兩團光芒竟開始漫漫的吸收漫天的火焰,每吸收一分,就旺盛一分,到最後眼眶容不下兩團赤色鐮刀而逐漸的拉長而突出,這情形就好像包文的眼里長出了兩把鐮刀,兩把火質的鐮刀。
鐮刀雖然通體赤紅而且看不出有何威力,但是其上流露出的一股無可匹敵的霸氣竟令熊熊的大火一點點退去,頭顱之外三丈以內再無烈火。[蟲不知小說網]
然而鐮刀似乎意猶未盡,一道紅色鐮刀狀光芒沖天而起,接著包裹起漫天的大火收回眼眶,隨後不斷旋轉,逐漸融化,最後與鐮刀融為一體,而眼眶之內則放出長長的光芒,長數丈,光芒萬丈,一時間所有的烈火退避三舍,不敢觸其鋒芒。
身上異變如此,包文依然沒有醒來,但其體內的精元正在慢慢的恢復,血肉也在逐漸的恢復,身外更有一股股紅色氣流緩緩流入體內與自身筋脈結合,最後在頭頂形成了一把巨大鐮刀虛影。
虛影起初靜靜的懸在頭頂,後來開始旋轉,而每轉一次,就有一股紅色氣流直奔鐮刀而去,與此同時鐮刀也更加凝實,如此循環往復,只片刻功夫就出現了一把宛若實質的巨大鐮刀。
此時赤色世界中的包文眼眶之內同樣兩把大如山岳的巨大鐮刀,以眼眶為柄突出而去。在鐮刀形成的那一刻,漫天火焰形成了一條赤色巨龍沖入刀體,接著鐮刀之上出現了數百上千的龍紋,一個個張牙舞斥宛若真實。
鐮刀慢慢的飛起,懸于頭頂,然後狠狠的劈下,刀芒尚未落實,萬千赤色巨龍呼嘯著向四方奔去,所過之處大火熄滅,天空重復清明,起甘霖,赤色焦土瞬間化為肥沃的土壤,接著一顆顆綠色的女敕芽慢慢鑽出地面,其後形成茂美的草原。
草原形成的剎那,鐮刀終于落將下來,只听喀嚓一聲,天空如玻璃般破碎,而包文的身體與此同時重復完整,天空中顯露的正是石屋中的光景,而他的面前正是那把赤色的小劍,小劍傳來陣陣哀鳴,似在求饒,又似親昵。
但其腳下仍處在幻象之中,包文身不動而意念動,頓時腦海中出現一把碩然無匹的巨型鐮刀,鐮刀一揮,豐茂的草原也化為烏有,而他最終也從幻境中走出。
幻境消失,包文大手一探,赤色小劍再無異色被其一把狠狠握在手中,而其身上傳來的一股赤芒更與小劍完美融合,至此屋中幾人已然明白包文成功取走了小劍。而他也當之無愧的成為了方寸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才。
掌教以及三位長老滿懷歡喜,像打量寶物一般上看下瞧,眉開眼笑,再無之前鎮定從容,似乎他們看到的是絕世的大能而不是如今全無半點法力的包文。
如果不是掌教在此,只怕三位長老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將他收為徒弟,說不定還會因此而大打出手呢,只不過礙于掌教情面才收斂了許多,但內心的艷羨與不甘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四位老道就這般打量著包文,直打量得他起雞皮疙瘩。然而卻沒有一人提出讓陸子羽試劍的事,就好像能登上青雲梯全靠運氣,而包文則全靠實力。
陸子羽看著心急,重重的咳了一聲,一下驚醒了四位老道,他們裝模作樣的整理十分齊整的衣衫,連連咳了幾聲以掩飾剛才的失態。
掌教畢竟是掌教經過的風浪自然多,一陣尷尬之後就醒悟過來陸子羽還沒有試劍,于是他揮一袍袖,九把顏色各異的小劍紛紛歸位,重新散發出光芒。其後掌教示意陸子羽開始試劍。
他早就想震驚一下這幾個糟老頭,爆瞎他們的狗眼了,如今得到應允,不作他想,按照之前盤算好的大刀闊馬的直奔赤色小劍,穩穩立于小劍前,探手就要去抓,結果小劍突然不見了,九把小劍齊齊後退了尺許。
陸子羽詫異回望,但見紫清長老袍袖剛落下,知是他動了手腳,心中惱怒又不敢發泄只有發誓用他的資質來打壓這幾個老頭,當下不管幾個老頭如何看繼續走向赤色小劍。
正當他即將伸手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掌教的聲音︰「九把小劍赤色最為奇特,如果一舉不能成功只怕會影響以後發揮。」
陸子羽不能拂了掌教提醒,轉身抱拳道︰「多謝提醒,晚輩自認定能取得寶劍。」
話一說完,掌教不知如何應對,紫清、紫雲、紫霄三位長老瞠目結舌看著陸子羽轉身繼續走向赤色小劍,心中卻多鄙夷,如此張揚而又孤傲的人倒是第一次見。
張揚也好,孤傲也罷,一切都以實力說話,如果以他的資質能夠取得赤色小劍,他們自然無話可說,如果取不了,只怕會貽笑大方,也因此三位長老才不敢出言教訓,因為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那塊料。
雙腳交錯,下盤壓低,胸中提氣,吐氣出聲,他無視熊熊火光直接抓向赤色小劍,與此同時體內一股土黃色光芒自然而然的流躥到大手之上,好像護具一般緊緊將大手護在其中。
土黃光芒遭遇紅光雖然勢如破竹,但與此同時赤色小劍不見了,它向游魚一般擺月兌了陸子羽伸來的大手。
一抓落空,加之火光奈何不得他,心中氣勢更盛,一咬牙右手劃弧目標指向小劍。小劍來不及月兌身,一把被他抓住。
陸子羽心中開懷,緊握大手轉身想要炫耀一番,然而大手剛一伸開,手中的劍奇異的不見了,手里空無一物。
接著再抓,再張手,仍然如此,如是這般約有十數次,掌教與長老已看得不耐,于是提醒道︰「小劍根據測試人的資質而改變,它不肯認主,即使手段通天也無法留住,還是放棄吧!「
陸子羽不信邪,來來回回又抓了幾次,仍然如此,仍然不能把小劍留在手中,最後只得收手走向橙色小劍。
然而不知為何橙色小劍也如赤色小劍一般並不能被他抓取,接著黃、綠、青、藍、紫、白都如赤色小劍一般。
這六把小劍都沒什麼重量卻極靈活輕巧,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能使其乖乖配合,總之陸子羽信心滿滿的去測試,得到的卻是慘不忍睹的事實。
他不但不能取走赤色小劍,甚至連橙色小劍,以及靠後的白色小劍也不能取走。他被所謂的天賦而深深的挫敗了,如果說登上青雲梯意味著天資質高絕的話,那麼他與包文就都是當世難尋的天才。
然而包文取走了赤色小劍,而他卻連白色小劍也取不走,如此說來同是天才,包文就是天才中的天才,而他不過是天才中的廢物。
他不希望被比較,也真心為包文的高絕資質而高興,但是看到三位長老嘲諷的神色還有他們深深的鄙夷,他想證明他不是廢物。
所以最後一把黑色小劍無論如何也要取走,這是他最後的顏面,就好比一個嗜賭的人輸掉了所有的衣服只剩下一件內褲一樣。遮羞,無法容忍別人嘲諷,就只能用事實讓好事者閉嘴,黑色小劍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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