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嫡妻 第一四二章 水深

作者 ︰ 笑笑長宏

「你怎麼樣了?」墨菲用衣袖為他抹著臉,「可有哪里不妥?」雖說墨青已經模過,她還是又問了一遍。

梁繼拉過墨菲的手,指尖微顫,「我沒事兒,聞到一道奇香後就迷糊。」

兩人都是無力,一時也做不了什麼,不多會兒見墨青返回,把空桶放下。

「我一回來便見客棧的門關上了,自窗口跳進來才發現連老板娘在內,前面共迷翻了八個,剛剛都用水潑醒了。」

墨菲抬頭看著還冒著煙的那窗口,「這麼久還沒燒起來,應該不是放火,大概只是想燻死我。你快去內院查看查看,可還有其他人。」

墨青沒動,看了看墨菲,墨菲又說︰「我沒事兒,大概暗中之人也還有後招。不然,阿繼豈會沒事兒?我這會兒也早死透了,去吧。」

墨青搖頭,「老板娘已經被我救醒,緩一緩,讓她去吧。」

墨菲一想,也對,「那你把墊子收了鋪好吧。」然後扶著梁繼讓他坐在櫃上,等著緩回力氣。

墨青自是不會反對,墨菲恢復了後,起身收起已經干了的衣服……

賽金花一柱香後出現,圓潤的臉上沒了血色,急急地往內院而去。墨菲見了,連忙喚她︰「老板娘,我與你同去。」

她愣了一下,胡亂地點點頭,匆匆奔去。

墨菲連忙跟上……

「朵兒,朵兒~」墨菲一把抓住老板娘欲撲過去的身子,「不可破壞了現場。」她瞥了眼賽梅朵已經僵白的身子,那雙腿間的泥濘清晰可見……

「可是~」賽金花突然嚎啕,「可也不能……」

墨菲挑起床里的薄被附上,強拉著賽金花退出去。

墨青不知何時立于門外,「爺,可要報案?」

「你私下去一趟,看知縣大人可還在。若在,請他過來一趟。」墨菲又說︰「前面救醒的人,你都告訴一聲,不得擅離,否則以嫌犯通緝。」

墨青點頭離去。

墨菲則看著哭得癱軟在地的賽金花,「你丈夫呢?」

賽金花身子猛地一顫,紅腫的雙眼頓時瞪圓,唇也咬緊。

墨菲垂眼,看了眼尋來的梁繼,扶他坐到廊下的藤椅上,然後冷漠地看著賽金花,那圓臉上浮出的復雜,讓她心里多少有了幾分確定。

「怎麼,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護著他?你妹子冤魂未遠,你就不想替她申冤報仇?」墨菲半眯著眼,看著這個愛恨掛滿臉的……有幾分心機的小婦人。

「我,」她咽了下口水,「我知道得也不是很多~」

「你可以好好想想,把一切覺得可疑的都說出來,不過,是要說給知縣大人听的,畢竟你日後還要在這里生活。」墨菲冷邪地一笑,「把心思動到我的頭上,目前還活著的不算太多。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說謊,不過一句謊話往往要上萬句謊言來彌補漏洞,直到圓不過來時,你便是同犯了。」

賽金花一顫,豐腴的胸部顛了顛,「我……我知道的肯定都會說的。」

墨菲淡淡地掃著她,「我能提醒你的,都提醒了,至于你能不能把握住機會……雖然屋里的是你親妹子,但你若不想為她報仇,我也沒意見,自有官府來辦你。好好想想你的父母吧,是不是要親者痛,仇者快。」說罷,拉起梁繼,走了。

她開始張大嘴喘著粗氣,墨菲听到,離出院門前回頭冷冷地瞥了一眼。

賽金花渾身一顫,臉上涌出又慚又悔之色來。

沒多會兒,蔡渭匆匆而來,還帶了仵作,刑名師爺。

墨菲忽地一笑,竟是老熟人。「尚師爺不在帝都發展,怎麼跑到這山溝里來了?」

尚科呵呵一笑,拱手道︰「果然是墨爺,在下才自古玉山回來,听大人一說,也嘆緣分這東西確實神奇。」

仵作伊先生一見墨菲,面癱臉上雖沒甚表情,眼底也有幾分愉悅。「那些尸體找到了,內髒不見。」

墨菲點頭,果然與自己的猜測相符。「伊先生請先去內院看看吧,尚師爺不防與老板娘好好聊聊。」

伊先生點頭,隨墨青往後轉去。不多時,墨青帶著腿軟的賽金花走了出來。

「原來師爺也認識墨爺。」蔡渭一笑,看不出一絲驚訝。尚科微微一笑,「墨爺的名頭,可不是能隨便拿出來炫耀的,大人不必多想。」

墨菲嗯了一聲,「提也沒用,加不了官,進不了爵的。不過,顯然蔡老大人與先生的交情更是不淺。」

蔡渭臉上一熱,訕然一笑。

這話再听不明白,他就不用在官場混了。人家墨爺都點出來了,這兩人是你爹派給你的……他怎麼能懷疑自己老爹?

幾人圍著石桌坐了,賽金花還擰著帕子。墨菲輕輕敲了敲桌面,「何去何從,可想好了?」

賽金花本就坐得戰戰兢兢地,一听這話,頓時身子一滑,跪在地上,「是是,小婦人愚鈍,蒙墨爺開導,想好了。」

蔡渭听了,眼神一閃,卻只安靜地坐著。審問這方面,自然還是他爹特意派來的尚科最精通。

尚科贊賞地看了墨菲一眼,才溫和地對賽金花說︰「起來吧,別緊張,把你知道的,隱約知道的都如實說出來就好。咱們大人最是清正廉明,必不會令你蒙冤。」

賽金花听得心頭一暖,淚就下來了。這位師爺可比墨爺和氣多了,「是,奴家明白的。」然後偷偷撩了一眼墨菲,「這事,還得從去年打春說起。我妹夫……哦,就是金礦上的勞偉,因一向在家也沒什麼正事可做,我家那口子就跟我說,他有門路,只要使些銀子,就能讓妹夫去金礦做監工。……奴家是不是說得太嗦了?」

「無妨,繼續吧。」尚科和悅地一笑。

墨菲看了眼戒備著的墨青,起身去車上翻出干果匣子放到石桌上。還讓了讓,「來,大家邊吃邊听。賽氏,你也起來,地上涼,別受了寒氣。」

賽金花感動地抹把眼角,「多謝墨爺。」原來,墨爺是面冷心熱呀~!

蔡渭眼角一跳,這還是審訊嗎?看了眼又剝著柚子的墨爺,掃眼一邊安靜地剝著栗子殼的梁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喝著墨青新添了茶的師爺……

他努力把專注力調回來,听著賽金花的供詞。

「……就這樣,朵兒被我接來散心。可漸漸的,我發現大郎看朵兒的目光有些不對,時常地噓寒問暖不說,還似有些說不出的東西,好像他們共同守著什麼秘密一樣……」

「私下里勸朵兒再找個好的,她好像也有什麼難言之隱,一說就同意了。可她畢竟是新寡,縣里知道的人太多,我就想著把她嫁到外地去也好。這不,墨爺他們一來,我便跟她說,那侍衛是個好的,午間才跟梁爺提了這事,沒想到下午就……我那苦命的妹子喲~」

墨菲覺得臉上似被盯出兩個洞,心知肚明地抬眼對上墨青,淡然無波。墨青原本苦澀的心,就這樣平靜了,幽怨的眼神也變得溫情起來,沖墨菲笑笑,轉身繼續巡視著。

尚科點頭,「經過我們已經听明白了,那麼以你之見,害你妹子的人,可能會是誰呢?」

賽金花咬牙,恨恨地盯著桌面,「除了那畜牲還會有誰?我只是想不明白,他為何得手了還要害了朵兒的性命。」

一直安靜地听完後半場的伊先生開了口,「死者生前曾掙扎過,散落于地的衣裙也有破損,眼角有淚痕,手腕頸間都有勒痕,應是被奸時便亡。房間不見繚亂,可見是熟人作案。另外,床下似丟了一方物,疑是木匣,留有印痕。」

賽金花身子一顫,「那是我妹子的體已匣子~!這該殺的……」

伊先生繼續道︰「死者指甲內有碎肉血跡,嫌犯身上應有傷痕。」

「對了,之前找的那狗還在不在?」墨菲突然看向尚科。

尚科雙眼一亮,「在縣衙呢,這就帶過來。」

「讓伊先生走一趟吧。」墨菲沖伊先生點點頭,「順便把之前被迷翻的那幾位一同帶走,分別關起來,把牢房封閉了,一絲亮光不見。有挺不住的,再提審,一問一個準兒。沒有時間耗,這樣子快些。」

尚科听得精神一振,「多謝墨爺。人,還是我帶回去,順便安排好。伊先生與大人在此稍等,我讓人把狗送回來。」

然後他看著賽金花,「你方才所說,會做為呈堂證供。……還有,你妹子的後事還要你來料理,先不要通知你家里,就不先拘著你了。好好再想想,若還有要說的,大人與我等不在,跟墨爺說也是一樣的。」

墨菲一听,「我還要走的,可沒時間陪下去。」

蔡渭靈光一閃,「是是,墨爺要辦的事,也是非常重要的。」他想起自己寫的那封密信來了。

尚科苦笑,「大人,咱們現在實在分不出人手。不然,讓伊先生留在這里吧,只是我擔心……」

「那也不可把墨爺牽扯進來。」蔡渭想起墨菲的交待,正色道︰「師爺,不如把這里封了,再派人暗中盯著,有可疑之人的話,可以順藤模瓜。」

尚科想了想,只得點頭。

墨菲拍拍身子站起來,「那我們按計劃走了。蔡大人不要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這里的事,有了眉目就好辦了。」

「墨爺的大義,小佷……」

墨菲抬手止住他的話,「不用多說,我說過,無意于黨派之爭。賽氏若無大過,就讓她繼續在此開店吧。」賽金花听到,雙腿一軟又跪下了,「多謝墨爺點撥,救命之恩。」

「那也要你認清局勢,再者,還要全力配合知縣大人破案,爭取立功。」墨菲示意墨青套上青騾,「我們走後,或許會有人暗中跟著,你們若能分出人手,不防遠遠跟在後面,或許會有收獲。當然,也有可能會落空,你們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蔡渭點頭,與尚科對視一眼取得共識。

墨菲說走就走,夕陽西下之時出了新安縣的城門,繼續往南。

吃了臨出城買的肉包子,三人合力啃了一只燒雞後,總算是把晚飯對付完了。墨菲跪坐在車門旁,小小的泥爐上,水已經燒開,  的。沏了茶,分出三杯,遞給梁繼跟墨青後,自己也捧了一杯,慢慢地小口抿著。

「爺,怎麼不繼續待下去呢?以前您可不是這樣的。」墨青還是把心底的疑問提了出來。

「傻青,就因如此才要及時撤出。」墨菲倚著墨青背後的門框,「什麼人敢把主意動到金礦上?只怕不只是黨派之爭。我雖不是怕事之人,卻也不想平白為家里惹上禍事。一會兒不用客氣,就是給蔡渭只剩下尸體,咱們也算是幫了他的忙了,明白嗎?」

墨青點點頭,覺得肩後那處與她相觸之地,溫熱得很,全身舒暢。

梁繼背倚著墨菲屈起的小腿,「我就說嘛,媳婦的心眼兒一向多得很,哪會無緣無故地趕夜路。」

墨菲左手揉著他的後頸,「你心眼兒才多呢~」

「我這是表揚你呀,媳婦~」梁繼把茶杯放到櫃上,回身分開她的膝,擠過去,偎在她的胸前,環住她的腰。「只要咱們好好的,做什麼給那臭小子賣命?」

墨菲點點他的唇,「只要他在,咱們家的日子就不會太難過,明白?」

梁繼噘了噘嘴,啄了她一記,嘀咕道︰「可咱們付出得也不少。連家都賣了~」

「著相了吧?只要有你有我有孩子們,哪里不是家?」墨菲這才知道他對賣掉楓葉山莊還是有些不認可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我雖希望他長命百歲,但這世上的事,是誰也說不準的。你也說了,那是他的江山,若他沒本事保住,咱們做得再多也是白費。不過能幫他一把,還是要盡力幫的,畢竟若是沒有他,我說不定早被你……那對長輩給欺負死。咱家的興旺,也是在他的關照下起來的,總的來說,他對咱們還是不錯的。」

梁繼拱了拱身子,抻脖子咬了她一口,「知道了,一把年紀了,還是處處留情。」

墨菲被他說得哭笑不得,「你才是呢,一把年紀了,這老醋壇子越發的酸了。」

墨青在前面听得真真的,唇角上翹,喝掉杯里的茶,反手遞給墨菲,「爺,後面上來人了。」

墨菲精神一振,推起梁繼,「你老實地坐著。」然後鑽出車,坐在墨青的位置上,接過那長鞭。墨青則換到另一邊,左手扣住門框,右手把劍抽出,「爺,你小心些。」

「放心吧。」墨菲一甩長鞭,「你自已也小心。」

馬車轉過一個彎後,墨青沒了蹤影,馬車依舊是一樣的速度。梁繼抵在墨菲身後,「媳婦,墨青一個人能行嗎?」

「他要是不行,咱們也只能硬扛了。」墨菲把狼刃塞給他,「你拿著以防萬一。」

「我不要。」梁繼推回去,「你拿著才有大用。」

墨菲扭頭啄了他一下,「听話,我有鞭子呢。」

忽听後面蹄聲大作,然後就听到刀劍相撞的聲音。墨菲起身立在車上,一手扣住門框往後看。居然有四匹馬追了上來,然後後面又追上來兩匹。

墨青見有一騎躥了過去,心頭一急,反手削翻一人落馬,騎上那馬隨後追來,另外那兩騎,被後面追上的給纏住……

墨菲長鞭一甩,不客氣地抽了上去。只是幾下便短了一大截,那人已經追到車邊。

「媳婦,給你~!」梁繼不知什麼時候鑽出車,狼刃反遞。

墨菲隨手把鞭桿塞給他,抓過狼刃,直接回臂,擋下那人砍來的刀……

「媳婦抓穩了~!」梁繼坐到車前,一甩短了一半的鞭梢,「駕~!」

車子猛地往前一躥,恰巧那人揮刀又砍,砍在了車板上。墨菲身子一探,狼刃尾隨而上,反手一挑,那人大叫一聲,一道血光噴出,車板上落下二截手指……

墨青已經追上,猛地提氣,一招仙人指路,凌空而下,將未及反應的那人刺了個通心葫蘆……

「爺,沒事兒吧?」墨青一腳掃下那尸體,落在馬鞍上,擔心地上下打量著墨菲。「沒事兒,你回去幫忙吧,順便拐兩匹馬回來。」

墨青見她只是臉上胸前濺了幾滴血,便點頭拍馬回去了。

墨菲低頭把那二截手指踢掉,回頭瞧了梁繼一眼。見他臉色雖然發白,卻還是駕著車,便說︰「慢些吧,沒事了。」

車子慢下來後,墨菲擦完狼刃收起,又提了水壺把車板上濺的血跡沖淨。模著那處刀痕說︰「還好這板子不錯,不然就費勁了,還得換車。」梁繼此時才後反勁兒,後怕地握住墨菲的手︰「還好你沒事兒。」

「那是你機靈,要不是突然加速,我還真夠嗆能擋住那一刀呢。」墨菲握住那微涼的手,「夫君也是蠻有急智的。」

才欲湊過去吻吻他,墨青突然自車頂落下,「我回來了。」

墨菲仰頭看他,「沒事吧?」

「沒事兒,馬沒帶回來,上面有暗記,樂安。」

墨菲點頭,「做得不錯,讓蔡渭頭疼去吧。」樂安,樂安郡王,趙頊的四弟趙頵,比趙頊年輕八歲,端重明粹,少好學,長博通群書,工飛白、篆籀,最關鍵的是,善醫懂藥,年富力強……果然這水夠混。

墨菲拍拍墨青的肩,「好樣兒的,越來越心細了。」

一路趕到韶州,挑了個客棧就住下了。墨菲匆匆寫了封信,「把這個跟蔡渭的那封一起,送去韶州教坊,以最快的速度送回汴梁。」

「是,爺。」墨青嚴肅地接過去,離開。

梁繼張羅著熱水進來,「來來,先洗洗。」

「你先吧,我不急。」墨菲挽了袖子,「我給你搓背。」

「那敢情好。」梁繼知道她這麼做,必是另有含義,也不客氣,月兌吧月兌吧就跳進桶里,舒服得叫了一聲。

墨菲一笑,打開他的發髻,細心地揉了起來。

當墨青回來時,梁繼已經洗完了,墨菲正為他擦著濕發。

「爺,燕總教習正巧在此地,您要見見嗎?」

墨菲一愣,「燕……嬌娘在此?」

「是,說是正好巡視到這里。」墨青點頭。

墨菲想了下,「那就見一下吧。」

嬌娘此時出現在這里,斷不會只是尋常巡視。她如今是趙頊的眼楮,新安縣金礦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趙頊豈會不緊張?腰包的錢有人惦記著,換成自己,也是睡不著的。只是這事怕是會涉及到皇家宗室,不是好玩兒的。

第二天,墨菲才起床不久,燕嬌娘就到了。

墨菲含笑看著一身男裝的燕嬌娘,「你就是扮成男人也不像,瞧瞧,胸前鼓鼓的,小蛇腰一扭一扭的,快別現眼了。」

燕嬌娘被她直白得俏臉嬌紅,小腰一扭,貼著墨菲坐下,「爺~」聲音嗲得酥了骨頭。

「別別,爺只喜歡男人,你這偽的,可享受不起。」墨菲嘴里如是說著,卻捏著她尖尖的下巴不松手,「妞兒,這趟差跑得挺遠呀~」

燕嬌娘裝不下去了,一巴掌打下墨菲的手,「行了,別佔便宜了。快說說,爺都發現什麼了,跑得跟兔子似的。」

墨菲瞥了墨青一眼,「美人計用得不錯。」

墨青臉上噌地一紅,「爺~!」

燕嬌娘年紀雖已不小,這幾年在趙頊身邊越來越受重用,卻也深知伴君如伴虎,更知墨菲對皇上來說有多重要,便不敢再放肆,越發成熟的小臉一紅,吐了吐舌頭,「爺可別怪他,是奴自己琢磨的。以爺的個性,斷不會虎頭蛇尾的。」

墨菲含笑瞥她,「心疼了?」

燕嬌娘已有八年未見過墨青,當下俏臉越發的紅潤,「爺說什麼呢?奴只是問了問爺在新安待了多久。奴也要去新安走一遭的,爺就心疼心疼奴,給些點撥吧。」

心下卻黯然,情知墨青心系墨爺,自然不會再上眼藥了。何況……她如今已是皇上的人了,雖不可能有什麼名分,但也死了再找男人的心思。誰敢給皇上戴綠帽?

「你去,倒也正是好時候了。不管蔡渭說什麼,你就听什麼好了,不可多問。盡快結案就是,有些事……知道得多,不見得就好。」墨菲見她小臉一白,壞笑一聲,模了一把那鼓鼓之處,「快換回去吧,小心勒癟了。」

燕嬌娘嬌嗔一聲,匆匆告辭。

墨青在她走後,湊過來,欲言又止的。

「行了,她做特務這些年了,若是個傻的,早被人陰得骨頭渣都不剩了。」墨菲起身,卻被墨青壯著膽子拉住手腕︰「爺,我……」

門被推開,梁繼進來,目光一凝︰「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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