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輕淺的呼吸聲,,似乎在很安靜的環境,其他再听不到一點聲響。對方越是沉默一秒,文菁的心也跟著沉一分。
文菁身邊的那個警察,用怪異的目光瞄著她,那意思很明顯是在質疑她說的話。
文菁窘了,確實她說自己是打電話叫人來交罰款,這是無奈之下的一套說辭,她是想啊,翁岳天可以證明她不是做那個事的女人,那警察應該會放了她吧?她才不會真的想著要交罰款,她沒有干壞事,干嘛要交。
東區分局?怎麼會有人在那里打電話給他?zVXC。
「哇嗚……你怎麼才來啊!」文菁哭著喊著,沖進他堅實的胸膛,哇哇哇地嚎啕大哭。就手明好。
「你當這是你家呢,我是警察,又不是保姆,再說了,警察局里可不是超市,沒東西給你吃!老實呆著吧!」警察說完,還不忘輕視地掃了文菁一眼。警察見慣了各種各樣被抓進來的人,什麼花樣都見識過了。以為文菁是在裝可憐博同情呢。
他向來不喜歡心思多的女人,更不喜歡女人在他面前耍心眼兒。女人,可以聰明,但別自以為聰明。听見有響動,餓得快暈過去的文菁,使勁提起僅有的力氣,側過頭……
「喂,喂,請說話好嗎?」文菁的聲音明顯在顫抖,底氣越來越不足了。
「她在哪里?」翁岳天剛勁的拳頭蓄滿了力量,以為捏得太過用力而咯咯作響。
翁岳天沒再說什麼,但就是因為什麼都不說,更加讓魏雅倫捉模不透,他到底有沒在生氣啊?
「她?你說的誰啊?」
十五分鐘後,東區分局門口,翁岳天的座駕狂飆而來!
他是個矛盾綜合體,儒雅的時候溫文如玉,反之,就是極度的暴戾!
文菁看著這警察面色不善,卻還是鼓起勇氣說︰「我好餓……請問……能不能讓我吃點東西……我……」
魏雅倫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天哥第一次用這種正式而又帶著警告的語氣跟她說話……這樣的天哥,才是真正的他嗎?
女人的聲音很輕很柔,听起來挺誠懇親切的,可是文菁怎麼都接不下去了,感覺自己與翁岳天之間的距離好遠好遠……
「來啦!」雅倫連忙收斂心神,笑眯眯地走出來,將手機遞到翁岳天的手里。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天哥,這麼晚了,今天就在這里住下好嗎?」
翁岳天今晚送魏雅倫回來,魏榛就拉著他聊天,這一聊就快到12點了。
「文菁。」這兩個字,翁岳天在說出口那一秒,心都在顫動!
「啊……是有人打過電話,可以對方沒說自己是誰,就急著掛電話了,我剛想告訴你的,一時忘了……天哥……對不起啦……」魏雅倫的笑容很勉強……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在他犀利的目光注視下,仿佛她內心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這麼晚了打電話給翁岳天,又不是是什麼事,料想對方是因為听見接電話的不是翁岳天本人,所以才說沒事。對方說話的語氣,明顯跟翁岳天的關系不一般
「女的?」翁岳天何許人也,魏雅倫的心思,用腳趾頭也能猜到。
他不是隨便輕易告訴別人電話號碼的人。
這一刻,文菁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她做夢都沒想到他會來!
「嗯。」
「喂……這里是東區分局。」是個男聲。
憋了太久的委屈,頃刻間決堤!
魏雅倫的指甲都快嵌進皮肉里去了……心痛又心慌!她等了五年,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就連表姐那個障礙也沒了,難道說她還不能擁有翁岳天嗎?不……
翁岳天道了一聲晚安,轉身朝門外走,習慣性地低頭看手機。
剛才打電話來的女人會是誰?是翁岳天的情人嗎?或者說是連情人都算不上的,伴?
「雅倫,雅倫?我要走了。」翁岳天剛才在客廳里跟魏雅倫的父母談事情,魏雅倫拿著他的手機玩游戲去了。
一身裁剪適體的黑色西裝包裹著男人昂藏的身軀,不得不承認,翁岳天得天獨厚,不僅外貌氣質出眾,還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好半晌,電話那頭幽幽地飄來一個女聲︰「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哪位?天哥有事,不方便接听電話,不過……我可以代為轉告。」
映入翁岳天眼里的是一張布滿淚痕的小臉,蒼白的嘴唇哆哆嗦嗦,紅腫的大眼楮里全是水澤,嬌小的身子瑟瑟發抖,眼巴巴地望著他,活像是在等待著主人領回去的小貓咪,這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無辜的眼神不偏不倚戳中了他,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髒的位置被狠狠咬了一口!
「不了,我回家睡,我認床,你又不是不知道。」翁岳天接過手機,俊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
文菁呆滯的模樣,看在警察的眼里,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翁岳天可以想象,文菁在這里肯定是又冷又餓,她被關了多久?如果他不來,她就要在這里遭罪一晚上!翁岳天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喂!站住!你找誰!」警察被這半夜闖進來的男人驚著了,氣勢好嚇人!
此時此刻,本市的某一處豪華住宅里,翁岳天正在跟魏雅倫的父親聊天。
「以後,不用再替我接電話。如果想當翁家的媳婦,就學學你表姐以前那樣。今天這種情況,你完全可以叫我接電話的。」翁岳天冷冽的神情,說話好直接,一點面子都不給。
翁岳天在想,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會是誰呢?
魏榛主要是跟翁岳天聊聊他跟魏雅倫訂婚的事宜。
那究竟要不要告訴翁岳天這個電話呢?魏雅倫還在猶豫著,忽听洗手間門外傳來翁岳天的聲音……
魏雅倫的父親就是魏榛,當年文啟華的私人助理,翁岳天昔日女友的干爹,現任女友的親爹,最有可能將來成為他岳父的一個人。
文菁的心猛地收緊,又是那種無可抑制的酸澀感覺,干澀的喉嚨里,硬生生擠出幾個字︰「沒……沒事……打擾了。」
翁岳天的手機在魏雅倫那里,她說拿去玩玩游戲。他哪里會知道文菁會打電話來並且被魏雅倫給擋回去了……
這都快深夜12點了,翁岳天能有什麼事呢,接電話的女人是他女朋友吧?是上次在街頭見到的那個女人嗎?
「……」
魏榛其貌不揚,中等個子,發福的身體有些走樣,他臉上總是帶著笑容,不知是真的愛笑呢還是什麼。
翁岳天站在置留室門口,一眼就看見里邊蹲著一抹小身影。
「有人打過電話找我?」這語氣明顯地陰沉,魏雅倫臉一僵,有些尷尬,有點心虛。
「跟我走吧,看來你還得在留置室里繼續待著。」警察拽著文菁的胳膊,將她拉進留置室里。文菁連掙扎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饑寒交迫,難受極了。
一鍵按過去,接電話的居然是……
翁岳天以前沒有特別留意,可自從那天跟梁宇琛聊了關于七年前文啟華的案子之後,時隔不久再見到魏榛,翁岳天忽然覺得……魏榛的笑容跟他的眼神有些格格不入……笑容像是一個慈善樂觀的人,可眼神卻淡定得有些可怕……
魏雅倫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手里握著翁岳天的手機,若有所思。
憑借著女人的直覺,魏雅倫嗅出點不尋常的味道。不管怎樣,她暗戀翁岳天幾年了,好不容易等到現在,翁魏兩家有聯姻的打算,她很快會和翁岳天訂婚,在這節骨眼兒上,她不希望會節外生枝。
警察又走了,文菁軟軟地靠在牆邊,如今,她還有什麼辦法呢?
文菁的心跌進了谷底,明知道自己不該去想,卻還是忍不住偏偏要想……電話那邊,翁岳天真的不知道她打電話去了嗎?
魏雅倫多希望能盡快與他拉近關系,都快要訂婚的人了,他卻一直對她太過規矩,說到底,兩人連一起過夜都沒有過,每一次雅倫跟他一起,最後他都會很有禮貌地將她送回家去。
魏雅倫臉色陡變,一股不好的預感襲遍全身!他去見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對他來說那麼重要嗎?
驀地,翁岳天那挺拔如松的身軀頓住,轉身冷眼睥睨著魏雅倫。
絕美的面孔始終保持著優雅的淺笑,偶爾應幾句,沉穩又不失禮數,但卻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疏離。說不上來為什麼,只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翁岳天與魏榛見過很多次了,可從幾年前一直到現在,他對魏榛這個人,總是無法十分親近。
認床……好吧,魏雅倫听這句話已經听了N次了。
不一會兒,魏雅倫就看見翁岳天如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文菁掛下電話,皺著蒼白的小臉蛋,兩道娟秀的眉毛再也舒展不開。
翁岳天的心都要碎了,有股強烈的氣流在身體里沖撞!是的,他早就該來的!他根本就不該放她獨自一人!翁岳天在這一秒的時間里,腦子一片空白,有些一直都在刻意逃避的事情,變得異常清晰。
他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將她留在身邊,或許只有這樣,他才會安心,他才不會再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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