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四溢︰新鮮小情人 第81章 赤果果的表白

作者 ︰ 禾千千

文菁躺在病床上緊閉雙眼,沙發上坐著兩個超級帥哥,兩人正在練「瞪眼神功」……

顧卿凶巴巴的樣子還真有幾分男子氣概,而翁岳天原本就跟陽剛,這麼沉著臉,咬著牙,就更顯得狠厲。

顧卿強忍著想要揍人的沖動,橫眉豎眼地沖著翁岳天低吼︰「你別以為孩子是你的就了不起,你都已經跟魏雅倫訂婚禮,還來湊什麼熱鬧?你是不是閑得蛋疼啊?」

「我沒有拋棄她,孩子的事,我事先不知道。」翁岳天本來很不想跟顧卿說這些,但是听他口口聲聲說拋棄,一次次提訂婚的事,心里就窩火,干脆說清楚。

「美女,晚安咯!」

文菁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就像是小孩子做錯了事不敢面對家長的責備,最害怕的當然是被懲罰。

見她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他放心了,只是有點好奇。

文菁鼻子里聞著消毒水的味道,很不舒服,卻也刺激著她的意識清醒了一點……怎麼自己抱著一個男人在哭呢?他身上的的體味很熟悉……

小女孩明明看著爸爸就在前邊,可是她跑了好久好久,就是到不了爸爸身邊,她急了,越跑越快,想要抓住爸爸的衣角,她害怕爸爸會丟下她……

文菁猛地抬頭,瞳孔一下子放大,腦子嗡嗡作響,使勁眨眨眼楮,終于反應過來,這回不是夢。

翁岳天緊蹙著的眉頭挑了挑,揉揉發疼的太陽xue,眼神里流露出痛惜之色︰「信不信隨便你。」

梁宇琛和陶勛互相對望了一眼,默契十足,異口同聲咬定說不知道翁岳天去哪里了。

翁岳天的太陽xue突突地跳,被文菁給氣的。這丫頭的腦子是什麼東西做的啊?他都已經吻她了,還會像她說的那樣罵人嗎?還會對孩子怎麼樣嗎?

文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萬萬想不到會有這樣的峰回路轉!以為這輩子她就只能跟孩子一起過了,再也得不到翁岳天的眷顧和寵愛。這從天而降的幸福,滿滿地將她包圍。

耳邊的空氣里,余音震蕩,一圈一圈在他周圍盤旋著,象溫暖的源泉將他包圍,像聖潔的光輝籠罩著他……翁岳天呆住了,一時間傻了……她是水滴,日夜不停地在他心上流淌,終于穿透他堅若磐石的心。一霎間,好似有一道陽光透過厚厚的迷霧,鑽進他心里。

文菁靜默了幾秒鐘,咽了一口唾沫……身子開始慢慢地縮啊縮……鑽進被子里不肯出來,圓乎乎的身子開始發抖,心里哀嚎……天啊,這下可怎麼辦?孩子的事瞞不住了!

「啊——你……」文菁驚恐的眸子睜得圓圓的。

並不是他們害怕魏雅倫,而是知道事關重大,在翁岳天決定怎麼做之前,最好不要走露風聲,相信他自己會處理好這攤子。

翁岳天的心揪得好痛,有股酸澀的感覺怎麼都控制不了,鼻頭微酸……

只是……這未免太讓人心疼了,嚴格說起來,她自己都還是個大孩子,她卻要準備負擔起另外一個生命的人生,那擔子多重呢,她什麼都沒有,卻能義無反顧。她為了孩子而變得獨立自主,她要憑著自己的雙手為孩子撐起一片天,她是個好母親,讓人既心疼又肅然起敬。在她身上,你會發現許多遺失的美好。

文菁呆呆地眨眨眼楮,模著隆起的肚子,皺著秀眉,迷茫而困惑的眼神,憨態可掬,惹得他心里一動,輕咬了一下她柔女敕的唇瓣,鼻尖抵著她的鼻尖,與她呼吸相聞之間,細碎的音節從他xing感的薄唇里溢出︰「還不明白嗎……從今以後……我就是你和孩子的依靠……你只需要記住這一點就好,乖乖地留在我身邊,什麼都不要管。」

震撼,驚異,激動,感動……無數種情緒一齊涌上來,文菁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滾燙的淚珠傾瀉而下……

「嗚嗚嗚……爸爸……爸爸去哪里了,找不到爸爸……嗚嗚嗚……」文菁在夢里哭出聲,陷入夢魘,翁岳天焦急地將她抱在懷里,輕輕呼喚她的名字,文菁附在他懷里慟哭,還沒有從夢魘中徹底清醒,延續著夢境,使勁抱著他,嘴里一個勁兒地喊著「爸爸」,眼淚鼻涕在他胸前蹭得一塌糊涂,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讓男人的心都快碎了。

「急著趕我走?我偏不走,她還沒醒過來,我不會走的,你才是該離開了,從訂婚禮上就這麼跑過來,你不怕不好交代嗎?翁總裁!」最後那三個字,顧卿咬字特重。

「你……你……」顧卿被翁岳天給嗆得說不出話來,想不到他嘴巴也挺犀利的。

「小元寶,到爸爸這兒來……過來……」

「你……你你你……真的是你……」文菁不敢相信,翁岳天怎麼會在這里?那不就是說,他什麼都知道了?

「這次很幸運,你和孩子都沒事。」翁岳天略微沙啞的聲音在文菁頭頂上盤旋著。

翁岳天陡然覺得很悲涼,唇邊的苦笑更甚︰「在你心里,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嗎?一點人格都沒有?你憑什麼就以為我知道你懷孕之後會傷害孩子?是不是因為那天在法院門口我匆忙離去,在你心里,對我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信任了,我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壞到連自己的骨肉也會親手殺死,你是這麼認為的嗎?」翁岳天沙啞的聲線,包裹著令人心酸的沉痛。一字一句都讓文菁心酸,心碎……他的悲痛,如此之深。

翁岳天在訂婚禮上不告而別,他前腳走,立刻就被魏雅倫發現了,剛好梁宇琛和陶勛正準備撤退。

文菁不解地抬頭,他干嘛又凶她?難道她說得不對嗎?

文菁情急之下心沖口而出,這醞釀已久的情感,是破繭的蝴蝶……

文菁哭得肝腸寸斷,慘兮兮的,聲音都哭啞了,心里的悲傷還是無法趕走,她要怎麼做才能將爸爸找回來……

文菁摒住了呼吸,心跳如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听到的是真的嗎?他要跟她在一起,他會接受孩子,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會跟魏雅倫結婚嗎?

但願翁岳天能為她撐起一片天,或許只有翁岳天那樣強勢的人物,那樣天不怕地不怕,冷絕如神祗一般的男人,才能夠保護文菁。當然了,前提是,他願意才行。

翁岳天瞪了她一眼,假裝不悅︰「你如果再敢質疑我,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我就真的一拳打在你肚子上。」

他腦子里浮現出許多畫面,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里,她是怎麼樣的努力掙扎著生活下去……她沒有文憑沒有工作經驗,更沒社會背景,冒冒失失地就出去找工作,在成人用品店里當店員。難以想象她那樣害羞又靦腆的女孩子是怎樣勝任那份工作的。

「小元寶,不要哭,爸爸沒有丟下你,快來……」男子的聲音有些飄忽悠遠,但是那其中包含的親切和慈愛,卻是絲毫不假。

「你這麼大點兒還知道情呀愛的,不過嘛,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赤果滴表白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怎麼能不算數呢,不僅我听到了,你說得那麼大聲,估計孩子也听到了。」翁岳天垂眸,溫柔如春水似的目光凝視著她,輕刮一下她的鼻子,看著她又羞又急的樣子,恨不能將這磨人的小東西,溶進骨子里去疼著……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要霸佔文菁和孩子?你都拋棄過一次了,你跑去跟其他女人訂婚了你還……」顧卿又驚又怒,愣愣地指著翁岳天。

不知為什麼,陶勛見過的病人多不勝數,能讓他記得住的不多,但文菁,是他記憶里十分特別的一個,直到現在都還能想起她那雙純淨的眼楮……想己頭小。

此時此刻,翁岳天還在焦急地等待文菁醒來。

「嗯,是我,是真人。」翁岳天心下有點期待著她能歡叫一聲再次鑽進他懷里。

「你真的會想要留下孩子嗎?你不會傷害他?」文菁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她不問清楚的話,心里難安。

顧卿窘了,不可置信地瞪著翁岳天,一雙燦亮的眼眸睜得老大︰「你不知道?你是說……文菁她瞞著你?偷偷地想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獨自撫養,當單親媽咪?呵呵,你以為本少爺好忽悠嗎?這又不是拍電視隨便上來一個就是未婚生子的,你以為你誰啊,她憑什麼會甘願為你生孩子?哼!」顧卿說這些話很像是在安慰自己,他心里酸得要命,酸得發疼。文菁那麼小,居然會有這樣的勇氣,他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文菁將翁岳天蒙在骨里的,他寧願翁岳天是個負心漢,這樣……他自己的機會就大一些。

文菁氣喘吁吁,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眼楮紅腫像兩只大桃子,撅著被他吻得泛紅的小嘴兒,仰起小臉,很憋屈地望著他,好半晌才小聲囁嚅道︰「你……你不是訂婚去了嗎?怎麼會在這里?你是不是打算要罵我一頓?要罵的話麻煩你小聲一點,你要是太凶,孩子也會感覺到的,胎教不好,孩子不能學你那麼凶……還有啊,你不能把孩子怎麼著,不能傷害孩子……」

梁宇琛的心情也挺怪異,頭疼不已,他首先想到的是文菁的身份……看起來今後她想要低調都不行了,以翁岳天的個性,如果一旦認定了某件事,就不會輕易罷手。文菁現在懷孕,有了他的骨肉,不管他會不會跟魏雅倫結婚,他都不會再丟下文菁不管。瞧他剛才那緊張的樣子,他對文菁懷孕的事,是高興多過于震怒。

病房門被輕輕關上,顧卿走了,帶著一腔落寞。自從五年前對魏婕動情之後,顧卿這幾年對于感情的事幾乎麻木了,他以為不會再遇到讓自己想要主動去追的女人。可緣份就是那麼奇妙,在你最不經意地時候,悄悄地來。只是,既然老天爺安排了她出現,為何又要讓她先認識了翁岳天呢……

「嘻嘻……爸爸,爸爸……小元寶來啦……」小女孩破涕為笑,朝那男子站的地方跑去。

文菁實在受不了這一雙深邃如宇宙黑洞般的眸子,頓時像觸電一樣沒了渾身一個激靈,魂兒都飛了。

病房里安靜得出奇,翁岳天坐在文菁身邊,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這張熟悉的臉蛋,只有這種時候,他才可以不用去偽裝自己的情緒,眼神流瀉出擔憂和心疼。握著她冰涼的小手,閉上眼,他仿佛可以想象,當她的肚子開始疼,她害怕孩子保不住時,是怎樣的恐懼和無助……

悲慟的哭聲持續了好半晌,文菁哭得累了,漸漸的從大哭變成低低抽噎,他胸口的位置一片狼藉,都是她的杰作……他的禮服啊,今晚第一次穿。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再也不問了!」文菁下意識地護住自己的肚子,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真好,謝天謝地,他不會傷害孩子!

翁岳天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俊臉上,薄唇勾出一絲無奈的淺笑,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大手一揮,文菁的被子掀起了一半,男人順勢就鑽了進去。

感覺到文菁快要不能呼吸了,翁岳天才戀戀不舍地放開了她,將著「小肉球」攬在懷里。

文菁還在昏睡,迷迷糊糊中听見有人在叫她……這是一座美麗的城堡,鳥語花香,還有她最喜歡的燻衣草田。

「嗯,你訂婚了,我就不能再聯系你,要是以後你……你結婚了,我就……我就要努力忘記你……」文菁很老實地回答,每個字都很苦。

「交代?」翁岳天邪邪地一勾唇,眸色有幾分冷︰「我沒想過要向誰交代什麼,那些人願意怎麼想,我管不著。」

如此一來,文菁遲早會曝露在一些人的視野……梁宇琛不禁在為她擔心,他不希望她受到傷害,那個惹人心疼的小姑娘,是他這輩子最為欽佩的人之一。他不會忘記她在法庭上的時候,那一份令人側目的勇敢。

「唔唔唔……」文菁在輕微的掙扎後,乖乖地摟著他的脖子,不再違心地想要掙月兌,她太想念他了,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一秒,她不想去顧及什麼,純粹跟著自己的心在走。她想念他的吻,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身體他的味道,所有關于他的一切!

翁岳天輕輕捧住文菁的臉蛋,像是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貝,這個吻,沒有掠奪和佔有的氣息,只有令人落淚的心疼和溫柔。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唇線,極盡纏綿,柔情似水,如交頸的鴛鴦難舍難分。他用這樣的方式來撫慰著她的傷口,他的每個動作都在傳達著他的綿綿情意。沒有驚天動地,就是這麼寧靜溫和的一吻,將他身體里聚集了太久太久的某種情感,通通塞進她唇齒間,淌進她血肉里。恍惚間,滿滿都是珍惜的味道。

文菁的頭都快垂到胸口了,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文菁對于他發火的樣子至今心有余悸,她不敢面對他,不知道要承受怎樣的怒火。

魏雅倫耐著性子,保持著該有的禮儀,看著眼前的兩個大帥哥,嫣然一笑︰「梁宇琛,你是警司,陶勛,你是醫生,都是很神聖的職業,你們是不會對我撒謊的對嗎?」

「真是個小傻瓜,你才十七歲,為什麼要扛起這些呢……其實我比你更傻,眼見著你一天一天長胖,能吃能睡,還以為你在催肥,沒想到你居然……居然懷孕了。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都是孩子在陪著你,你會不會每天都看著肚子自言自語呢?」翁岳天如夢囈一般的低喃,眸光比水還要柔和,眼底纏繞的疼惜和自責,深深地卷起兩道漩渦。

文菁猛地抱住他,哽咽著聲音急切地說︰「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在沒有與你重遇的時候,我幻想過很多次,假如你再出現,我會告訴你孩子的事,我要給你一個驚喜!就是這樣的信念支撐著我,讓我在最艱苦,最黑暗的時期熬過去……可是我……我沒有想到那天在街頭遇見你跟魏雅倫,因為你都已經有女人了,我才不敢告訴你關于孩子的事……在我心里,你不是壞人,即使在我最絕望的日子,我對你,從來都沒有恨,只有愛!」

「呵呵,很好,想不到你居然擺了我一道,耍得我好苦,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又吃又睡,我還沒看出來你懷孕了,沒經過我允許就偷偷懷上我的種,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嗯?」揚起的尾音,凌厲的語氣,讓文菁心頭有點發毛了,難道她的感覺有誤嗎?

顧卿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兒,先前他沖動地說自己會要了文菁和孩子,是因為他誤以為翁岳天知道文菁懷孕的事而拋棄了她,可現在,他覺得很像個傻瓜……文菁願意生下孩子,並且在瞞著翁岳天的情況下,可見她是有多在乎一個男人,才會寧願當個單親媽媽也要留下孩子……這份深厚的感情,豈是外人一腳能插得進來的嗎?

「……」

翁岳天沒有說話,知道她還在混沌之中,不如就讓她哭個痛快,免得憋出毛病了。

這倆貨不等魏雅倫再發話,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啊!

「爸爸,爸爸在哪里……不要跟小元寶捉迷藏了……爸爸……」小女孩揮著細細的胳膊,哭著在薰衣草田里尋找爸爸的蹤跡。

「你說什麼?沒想法?」

文菁喜極而泣,翁岳天就任由她哭,因為知道這一次她是高興的淚水。

「什麼表白,我才沒有……沒有……沒有……」文菁弱弱地為自己申辯,企圖挽回一點面子。

「雅倫,我們先走了,明天還要上班。」

「你敢!我不準你這麼做!」翁岳天慍怒地低吼,听她這麼說,他像被鋼針扎了那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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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是一盞燈塔,照亮了她黑暗的世界,帶她走出泥沼,但實際上,她又何嘗不是他的光呢……救贖,不單單是某一方,翁岳天和文菁,都是彼此的救贖,彼此心靈的港灣。即使在那些分離的日子里,只要一想起對方,快樂總是會多過于痛苦。

翁岳天冷硬的面孔上浮現出陰狠的怒氣,隱忍著,清冷地回應︰「我是孩子的父親,我不在這里,難道你該?訂婚的事,我會跟她解釋,不勞你操心。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今天你救了她,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記下的,現在,你可以走了。」

從嚴寒的冬天,撐到了春暖花開,從泥沼里升入了天堂……只不過半年,她卻像是經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哎喲……」文菁一聲輕呼,翁岳天一驚。

瞬間有種感覺,好像自己擁有了全世界!世界原來可以這樣小,小到只有眼前的她和她隆起的肚子。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如果我今天不來,如果我還是不知道孩子的事,你會怎麼做?」翁岳天輕柔的聲音鑽進她耳膜,心都要被融化了。

文菁委屈地吸吸小鼻子,扁著嘴說︰「我是打算出去找房子,搬走,然後……以後都不再見你了……我……我怕見了會控制不住,我會很難過……你都已經訂婚了,我……我沒啥想法了……」低低的笑聲,從男人的胸膛處震動著,對于他來說,這才是對大的驚喜!比喝了蜜還甜!就在他听見文菁說的這些話時,他才听見自己心底有一個隱藏已久的聲音在與她的聲音緊緊地契合。空洞冰涼的心,春雪消融,全是春暖花開的氣息……

「出來。」翁岳天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沒那麼凶。

文菁怔怔地張開了小嘴兒,痴痴地望著這一張朝思暮想的面孔,心神蕩漾,無法自已,忘記了害怕,忘記了所有……

翁岳天親吻著她光潔的額頭,像以前那樣撫模著她的頭發,一遍一遍的,一點一點的柔情蜜意在蕩漾著,在她的心湖上,暖暖的,柔柔的。有多久不曾這樣溫柔繾綣,這中間經歷了怎樣的磨難,還是沒有將這兩個人分開。回頭看看,所有好的壞的事情,仿佛都在昨天,又仿佛很遙遠,但無論如何,都會清楚明白一件事……兩人之間的緣份和故事,還會繼續……

「唔……唔唔……嗯……」文菁無助地抓住他的衣服,腦子不能思考,是能任由他帶領著她一起體會這欲罷不能的甜蜜滋味。他的嘴,真的好好吃……

顧卿精美的臉龐籠罩著濃濃的失落,跌坐在椅子上,苦笑著自嘲︰「這里看起來真沒我什麼事了,我始終爭不過你……五年前,我爭不到魏婕,現在,我也爭不到她……」

賓客們都在問翁岳天的蹤跡,而魏雅倫無言以對,她心頭的憤怒與不甘,可想而知。她自然是不信梁宇琛和陶勛不知道,但她更明白,他們是不會告訴她的。

「你想干什麼?你現在知道我懷孕了,你想干什麼……你……你別過來啊……」文菁最害怕的就是他雙眼放光的樣子,想要把人吞了一樣,嚇得她直打哆嗦。

翁岳天矮子,小心翼翼地將文菁的衣服拉起來,果然就看見她肚子上有一塊突起的小包。

能將翁岳天給氣成這樣的,恐怕也只文菁有這本事了。

翁岳天在顧卿走之後,心情並沒有輕松,反而更沉了幾分……不管顧卿是不是真心喜歡文菁,他都不想放手了。

陶勛在想象著文菁懷孕會是什麼樣……那個小丫頭,他永遠不會忘記,第一次在醫院見到她被翁岳天抱著,當時的震撼。當他從翁岳天懷里接過來,她醒來的時候,那激烈的反應,在陶勛印象里,她還是從前那個瘦瘦小小,面黃肌瘦,如受驚的小獸,連話都不會說……

「怎麼了?」他不能不緊張啊,孩子才剛保住,現在還需要留院觀察呢。

文菁沖動地說出這些話之後,再也沒了底氣,心亂如麻,小臉漲紅,胸部不斷在起伏著,窘死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天啊,文菁難以想象,剛才自己說了什麼……她怎麼會這麼大的膽子!怎麼辦怎麼辦!

溫熱的手指,略微粗糙的指月復輕輕摩挲著她柔女敕的面頰,慢慢滑到她的胳膊,她的腰……他的手在止不住地顫抖,掙扎著,猶豫著,最後還是覆上了她的肚子……

翁岳天重重地「哼」一聲,修長的手指夾住文菁的下巴,迫使她對視著他的譚晶。

翁岳天臉上的笑意在蔓延,合不攏嘴,這一次不再是苦笑,而是打從心眼里發出來的真正的笑容,那燦爛,足以照亮她的整個世界。

她真是個可愛的小寶貝,已經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卻還是依舊那麼青澀,笨手笨腳的,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可偏偏某男就是很受用,貪戀著這甜美的鮮味。

她懷孕了,她是否真的過得開心幸福?陶勛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很多余,翁岳天今晚跟魏雅倫訂婚了,而文菁還懷著他的孩子,她又怎會幸福?

梁宇琛和陶勛各自回家,只是這兩人的表情都很奇怪,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翁岳天很滿意她這麼痴迷的眼神,憨憨的模樣很惹人愛憐,趁她還在失神中,俯下唇,精準地攫住她蒼白的唇瓣。原來他只是想吻她……她還以為……

「你瞞著我,就是怕我會傷害孩子,會強迫你打掉?」翁岳天的拳頭越攥越緊,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

「不算不算,剛才最後那句不算數……我……是胡說八道的……沒有那回事……」文菁羞憤地埋在他胸口,嬌嗔地拍打著他寬厚的胸膛。臉蛋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就是不肯抬起頭來。

文菁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膽戰心驚,冷汗直冒,緊緊盯著他的眼楮,心底不斷在給自己壯膽,下意識地往後縮。zVXC。

顧卿站起身來,復雜的眼神望了一眼床上的她,硬生生別過頭……

翁岳天很無奈,文菁不知道在做什麼夢,滿頭大汗,一直掀被子,他每次為她蓋好了都會被她掀開,她的兩只手攥得緊緊的,嘴里含糊地低語,有時還會蹬腳。

孩子沒事?太好了!文菁差點高興得蹦起來……可是,這聲音……

翁岳天俊臉隱隱抽搐,半眯著眸子沉聲說︰「誰給你膽子對我撒謊的?我問過你有沒有吃避/孕藥,你還說……」說到這里,翁岳天倏然停住,臉色有點黑,惡狠狠地瞪著這丫頭。

這個時候的他才驚覺,原來,有種情緒蟄伏在他靈魂里,好久好久了,躲不掉逃不開,斬不斷,絲絲縷縷,密密綿綿。隨著文菁的這番話,那一顆早就深種的胚芽,在他心田破土而出。由不得你不去正視自己的心!

翁岳天哭笑不得,還以為文菁在感情方面開竅了,沒想到還是那麼遲鈍。他可不會承認自己會在意這個事,繼而若無其事地說︰「我訂婚的事,你先別過問,我會處理好。還有,你記住,我訂婚,不代表會結婚,很多東西都只是一種形式而已,至少對我來說是。」

兩個兜兜轉轉還是分不開的人,面子那東西,有時還真不算個事兒。

他真不知道這具身體里究竟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總是會在相處中,發現她的好,會被她吸引,以至于被她那如同小草一樣頑強的精神所折服。她就像是一顆破土而出的珍珠,在現實里不斷被磨礪,綻放著屬于她自己的光華。

「孩子……踢我。」

一個戴著白色草帽,笑容可掬的男子,偉岸,英俊,從薰衣草田里探出身子,向遠處那小女孩招手。

「我說什麼啦……我可是記得很清楚,我當時可沒說我吃了藥,我只是說,你的擔心是多余的。誰知道你會……會誤以為我吃了呢……」文菁說到後邊聲音越小,心虛,不安。

純屬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翁岳天湊近了文菁的肚子,俊臉上難掩興奮,手指模了一下那小包,一種微妙的感覺油然而生,禁不住說了一句︰「你老實一點,不要折騰你媽媽……」

這甜蜜,讓她心潮澎湃,細聲呢喃︰「寶寶,你有沒有听見這個人說話……他是你的……你的,爸爸。」

8千字。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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