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婕的出現,膽大如顧卿那種人,在震驚之後會接受這個事實,但魏家佣人在別墅門口看見魏婕時,頓時嚇暈過去……
讓人感到不解的是,魏婕的回歸,魏雅倫和魏榛的反應除了驚駭之外,還有那麼一點奇怪,只有魏榛的妻子陳月梅最是熱情真誠。
客廳里,魏婕就像是從沒有離開過這里一樣,熟門熟路地泡起了茶。
魏雅倫沉默不語,不知是沒听見還是故意不回答,一個人縮在被子里,不停在發抖……
魏榛的口吻有著明顯不悅,陳月梅連忙打圓場,向魏婕遞眼色,示意她少說幾句,別惹干爹不高興。
陳月梅扶著魏雅倫去了客房,和她原來的臥房不在同一個樓層,這樣也就不用和魏婕只有一牆之隔。魏榛也跟在後邊,在走出客房那一霎,關上門之前,冷不防問了一句︰「雅倫,四年前那次意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爸爸?」
「你吩咐佣人多做幾個菜,我去看看魏婕。」魏榛對陳月梅說話的時候,目光並沒有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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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和小說里的約會幾乎都是男女主角各自從住所出發,到某個地方匯合,而文菁和翁岳天已經同住了還沒約會過……
為了有更真實的約會感受,翁岳天早早就出門去了,約好10點鐘來樓下接文菁。
「魏婕,想不到你能平安回來,這些年,可苦了你,快給干媽說說,你是怎麼月兌險的?」陳月梅握著魏婕的手,眼眶紅紅的,在這個年近半百的女人身上,魏婕有了一點家的溫暖。
「失憶?好險,幸好你還記得我們,不然可就糟糕了。」陳月梅擔憂地打量著魏婕,時不時用手在她身上東模模西模模,生怕她是哪里還傷了一樣。
10點鐘,文菁準時下樓,翁岳天已經坐在車里等他了。
魏婕簡單地說了這幾年的經歷,當听到她曾失憶過,最近才恢復,魏雅倫和魏榛的眼楮都同時閃爍著異色。
「是我。」魏榛正要走上前來,魏婕卻漠然轉身,很不客氣地說︰「我累了,想休息。」
魏榛那雙小眼楮猛地睜大又收縮,臉上的笑容凝固,面色陡然一變︰「魏婕,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們是你的親人,為什麼你一回來就變得這麼奇怪,說話帶刺,這可不像以前的你。」
魏婕呆呆地凝視著鏡中的自己,精致的鵝蛋臉褪去了嬰兒肥,有點消瘦,不像以前那麼水女敕了,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皮膚依舊白皙,狹長的美目眼角微微上挑,挺直秀氣的鼻梁下,兩片厚度適中的唇瓣,不再是粉女敕的紅,色彩暗淡。以前那個充滿了青春活力的她已經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身上有種淡淡的頹廢和寂寥,這讓她顯得神秘而脆弱。
魏婕緩緩邁開步子往樓上走去,經過魏雅倫身邊時,一句低低的呢喃從魏婕嘴里飄出來︰「有些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望著魏婕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魏雅倫眼前一黑,頭暈目眩,這都是給嚇的……
這個周末,對于魏家來說,不知是喜是憂,這一夜有人呼呼大睡,也有人徹夜未眠,都是各懷心事。魏婕回來了,會有什麼不一樣嗎?
陳月梅錯愕,不解地問︰「魏婕,你……」
魏婕回到自己的臥室,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里邊的一切都是老樣子,和以前一樣……
言下之意就是連話都不願多說一句了。
身體不舒服?魏榛一怔,想想自己說話也許是強硬了一點,不由得軟下了口氣︰「算了,你回來就好,以後我們還是一家人。好好休息。」
魏榛重重地嘆氣,沒有再說什麼,輕輕關上門。
魏婕也不爭辯什麼,繼續喝著熱茶,優雅地站起身來,高挑的身段略顯單薄,倨傲地下巴輕輕一點︰「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或許脾氣有點古怪,干爹別往心里去,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這個家,我還是要繼續呆下去的,希望大家以後相處愉快。」
「好好好,睡客房……睡客房……」陳月梅連忙依著女兒,知道現在魏雅倫是嚇得快傻了,情緒短時間里難以恢復。
魏雅倫大口大口地喘粗氣,好似大病一場,艱難地說︰「媽媽……我……沒事……不用看醫生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魏婕以為自己會失眠,但實際上她睡在這張四年沒睡過的大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樓上的魏雅倫卻怎麼也睡不著,久久都沒有從極度的恐懼中緩過來。她只要一閉上眼楮就會看見四年前在太陽國海上遇難的情景,看見魏婕朝她伸出的那一只手……
魏榛臉一僵,停下腳步,見魏婕鑽進被子里,背對著門口。魏榛聲音一沉︰「你這是在耍什麼脾氣?不就是DNA鑒定的事嗎,當年的DNA報告並不是我偽造的,我還沒那個本事,是太陽國警方給出的報告,我只是傳話給翁岳天而已,我們都以為你死了,要怪你就怪太陽國警方,別一回家來就擺臉色給我們看,雅倫被你嚇不輕,這還不夠嗎?是不是連我也要看你的臉色行事了?」
魏婕抬抬眼皮,懶懶的,並不凌厲的眼神,只是那麼隨意掃過魏榛和魏雅倫的臉,卻帶著一股冷意和不屑︰「真的是喜事嗎?我听說四年前的那次海難,是通過DNA鑒定來確定我已經死了,但是根據我的了解,當時鑒定的結果並非這樣,也就是說,有人故意捏造事實。干爹,是你告訴翁岳天,海難的死者里有我在吧?」
被子里傳來一聲冷哼︰「我沒想要擺臉色給誰看,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身體不舒服,想睡覺也不行嗎?」
「不要!我不要回自己房間……我不想住姐姐隔壁了……以後我都睡客房。」魏雅倫的聲音在顫抖,雙眸里滿是恐懼和無助。
「我親自下廚給魏婕做她喜歡吃的菜。」陳月梅欣然一笑,徑自下樓去了。
一家人?魏婕從沒有一刻感覺這麼惡心,這種話,在她大難不死之後听見,她可听不出有什麼溫暖的親情可言。
第二天是星期天,是文菁和翁岳天第一次約會的日子。
陳月梅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沒有覺察出今天的氣氛有什麼不對勁。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魏雅倫,聞言,渾身一個激靈,驚恐的眸子里竟稍有一絲絲隱約的竊喜……她說的會是真的嗎?有些事不記得?
寬敞的臥室,歐式裝潢,就連擺設都是歐洲中世紀宮廷風格,高雅豪華,瑰麗非凡。這是公主的城堡,這里曾經住著的那一位公主,四年之後回歸了,望著熟悉的一切,百感交集,終于是流下兩行清淚。
魏婕的手指慢慢撫上耳根附近的疤痕,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再不是完美迷人的容顏,再不是那個像公主一樣的自己……
魏雅倫的雙手揣在風衣口袋里,白皙的臉蛋沒有血色,牙齒在咯咯作響,額頭上浸出細密的汗珠,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整個人都在發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魏婕,想是要看穿這是真是假。
文菁穿著一件米白色外套,圍著紅色圍巾,一頭長發扎在腦後,清新活潑,完整而清晰地亮出她圓乎乎的臉蛋,粉粉的,女敕女敕的,白里透紅。黑寶石一般純淨無暇的大眼楮里靈韻十足,仿佛集聚了世間一切美好,小巧的櫻唇像花瓣一樣誘人,這麼水靈的人兒,挺著肚子,頗有幾分憨態可掬,甜甜的,很可愛。
房間里很干淨,應該是佣人常來打掃和換床單窗簾。
「媽扶你回臥房。」
魏婕嘴里在喊「干爹」,可是半點沒有親切感,反而從她故意咬得很重的吐字里,透出幾分不尋常的味道,那不像是在稱呼長輩,更像是一種諷刺。
照理說這氣氛應該是相當熱烈,親切。親人「死而復生」,平安歸來,還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欣喜的呢?
「魏婕,你能平安回來,簡直是奇跡,老天有眼,這真是天大的喜事!」魏榛慈愛的笑容里,隱約有淚光閃動,情緒很激動。
魏榛沒敲門就直接進來了,听見門響,魏婕陡然將眼眶里的濕意給逼回去,冷厲的眼神一橫……
「雅倫,你沒事吧?你臉色這麼差,手也很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媽媽帶你去看醫生?」魏陳月梅見女兒這副模樣,很是心疼。
魏婕的神情比起魏榛父女兩輕松多了,悠閑地喝茶,蒼白的手指將短發撩在耳後,毫不避忌地露出她耳根附近那兩道淺淺的疤痕,她似乎看不出來坐在面前的這兩個人神情有多古怪。
文菁笑嘻嘻地鑽進車子,興奮地望著翁岳天,雙眼直冒粉泡泡……好帥,帥呆了,比明星還好看……文菁火熱的目光,小小地滿足了一下翁岳天的得意勁兒。
「嘻嘻……我听說本市有個啥美男榜,那個……你……你有沒有在榜上啊?你是排在第幾啊?」文菁痴痴地望著男人俊美無匹的面孔,視線落在他xing感的唇瓣,忍不住大吞口水,好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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