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把飯菜都端到了桌子上,就等著飛刀和小元寶上樓吃飯了,可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等來的竟然是一個不幸的消息。
飛刀左邊胸口往上一點的位置中了一槍,顯然開槍的人不想要飛到的命。文菁在接到飛刀的電話時,只听見一個斷斷續續氣若游絲的聲音說︰「小元寶……他被……被人……劫走了……」飛刀說完就徹底陷入昏厥,胸口處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在他完全失去意識前的一秒,他腦子里只有一句話︰「小少爺,對不起。」
文菁呆滯了兩秒才回過神來,飛刀是說……小元寶被人劫走,離開了這里!
「不……不會的……寶寶……寶寶……」文菁面色慘白,整個人都在顫抖,這驚悚的消息讓人肝膽欲裂,魂飛魄散,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間被炸個粉碎!
這個時候,那個劫持了小元寶的人,早就跑得沒影兒了,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幾分鐘後,文菁在樓下發現了飛刀,他已經深受重傷,奄奄一息……急救車趕來的時候,文菁也跟著去了醫院……
乾廷的電話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還沒下飛機。文菁又驚又慌,她不知道自己還怎麼辦,她不敢報警,對方有槍,萬一知道她報警之後傷害到寶寶,那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寶寶到底是怎樣被劫的,只有等飛刀醒來才清楚。
飛刀在這里沒有親人,命懸一線,文菁擔心他,守在醫院的手術室外,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眼淚像是流不干一樣。除了擔心飛刀,寶寶是她的心頭肉,有人劫走了寶寶就等于是抽走了文菁的命啊!
文菁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想到了一個人……魏婕,很可能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指使別人干的,她是在報復嗎?因為文菁想拿回啟漢?或者,她痛恨寶寶的存在,她對文菁母子恨之入骨,所以才劫走了寶寶?
心痛,憤怒,恐懼……滿漲的情緒在文菁身體里不斷沖撞,割著她的血肉,撕扯著她脆弱的心髒!
文菁想要打電話質問魏婕,電話通了卻被魏婕掐斷,這樣一來,文菁更加怒火中燒,腦子里嗡嗡作響,理智,早就被那團火給燒得干淨!
翁岳天在接到文菁電話的時候,正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來電顯示是她,他的心沒來由地抽了抽,陰霾的臉色陡然間變得亮了起來……終于等到了她的電話,無可抑制的喜悅在心底蔓延。他以為文菁是因為想他,所以才會打電話的,可是接起來之後……
「翁岳天!」文菁不等他開口,慍怒地吼道︰「翁岳天,你為什麼不看好魏婕那個瘋女人?寶寶不見了!翁岳天,如果寶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會和你們拼命!」
文菁亂吼一通,嘶啞的聲音如泣血的杜鵑般讓人心碎,翁岳天被一陣轟炸之後才反應過來文菁是在說什麼。
寶寶不見!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將翁岳天打得心神俱裂,手機都差點握不住。
陰沉的眸子里散發著森冷的光芒,瘋狂的戾氣暴漲,瞬間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亞森,掉頭!」翁岳天低吼一聲,亞森什麼都沒問,立刻來個漂亮的急轉彎……
一路狂飆到醫院,數不清闖了多少紅燈,翁岳天只想馬上見到文菁……這個脆弱的小女人,寶寶不見了,她還能活嗎!ve2v。
手術室外的過道上。
角落里瑟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烏黑的長發擋住了她的半邊臉,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機,像木偶般僵硬。
在電話里把翁岳天罵了個狗血淋頭,文菁僅剩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好半晌,她的眼珠子才動了動……
下一秒,翁岳天的身上就落下無數個拳頭,文菁激動地捶打著他,嘴里發出淒慘得悲鳴……她披頭散發,如瘋子一樣又哭又喊,幾度差點昏過去,都是翁岳天那雙強健的臂彎在護著她……
任由她捶打任由她哭鬧,他沒有反駁一句。他的心痛一點都不比文菁少,只是他知道,文菁嚇壞了,她這個時候最需要的就是狠狠地發泄一下,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包容她,溫暖她……
文菁哭到聲嘶力竭,氣若游絲地癱倒在椅子上,他想要抱她,她死命地掙扎,他重重地箍著不放手,將她緊緊禁錮在懷里,蜂擁而至的痛苦包/圍了他的身心,唯有與她抱在一起,彼此呼吸著對方的呼吸,聞著彼此熟悉的味道,也許這樣才可以互相取暖。
「文菁……別怕……我不會讓寶寶有事的,相信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要把寶寶找回來!」翁岳天沉痛到極點的聲音,微微顫抖,此時此刻,他又感到了一種熟悉的痛……記得那年,文菁失蹤,當時他就是感到生不如死,仿佛自己的命都要隨之而去了。
「你憑什麼讓我信你?魏婕是你老婆,你舍得傷害她嗎?呵呵……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會去找魏婕!」
翁岳天臉一僵,沒辦法生氣,只是更心疼文菁,將她摟得更緊︰「文菁……這次,不一定是魏婕,她就算不喜歡寶寶,也不至于現在就動手的。」翁岳天痛苦的眼神里含著一股深深的憐惜。
文菁的情緒正處于一個極端激憤的狀態,一听翁岳天的口氣居然是在幫著魏婕說話,對文菁來說更是火上澆油!
「翁岳天,你太讓我寒心了!你跟別的女人結婚,你不要我和寶寶了……發生這些,我都可以不恨你,可是你……現在寶寶被劫,下落不明,可你到還護著魏婕,不準我去找她!你是在把我往絕路上逼嗎?你非要我恨你入骨才甘心嗎?」文菁紅紅的眸子里透出凌厲的光芒,她是真的被翁岳天的態度給徹底激怒了。
話邊把話。「你放開我!你滾!我不想見到你!我會自己去找魏婕,她如果不把寶寶還給我,我就……」文菁因為太過激動,一口氣沒上得來,軟軟地倒在了翁岳天懷里,這一下,想掙扎都不行了,連說話都格外吃力……這全都是被氣的。
翁岳天心如刀絞,低頭輕輕在她耳邊說︰「你呀……還是這麼魯莽,什麼時候才可以讓我放心一點呢……你想想,為什麼有人要劫走小元寶?那人一定是對我們有要求,所以才會鋌而走險,飛刀都被槍打傷,說明對方是個狠角色,如果我們只把目標放在魏婕一個人身上,一口咬定就是她干的……那萬一不是呢?我們很可能因為判斷錯誤而讓小元寶面臨更大的危險。你這麼冒冒失失去找魏婕,有用嗎?如果真是她干的,她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淨,你把她激怒,受罪的只會是寶寶!……文菁,你听說我說,我們再等等,劫走小元寶的人不會就那麼算了,一定會聯系我們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
文菁怔住了,腦子里叫囂著的各種聲音在頃刻間戛然而止,她是很激憤,恨不得馬上把寶寶帶回家,但她畢竟還是一個成年人了,思維比以前成熟一些,經過翁岳天這麼一提醒,猶如醍醐灌頂般,文菁驀地驚出一身冷汗!
是啊,她現在去找魏婕根本就是一個極大的錯誤,可是……難道真的什麼都不做,就只干等嗎?
文菁狂躁的情緒慢慢緩和下來,低低的啜泣聲從她嘴里發出,刺痛了翁岳天的心。
強忍著胸臆里酸脹的感覺,翁岳天濕潤的眼眶里泛起一抹嗜血的紅芒,他內心燒著一把火,可他知道現在自己不能亂,越慌越想不到辦法救寶寶。
深深地呼吸幾口氣,壓下心頭那股塊要爆裂開來的情緒,他的腦子在飛速運轉……
「我們不是什麼都不做。」翁岳天低低地呢喃一聲,背靠在椅子上,閉上眼楮……
氣氛陷入可怕的沉寂,兩人都不說話了。文菁焦急地等待著有人聯系她,死死盯著電話,一分一秒都是那麼難熬,她不敢想想寶寶現在會怎樣,有沒有被人虐待啊?
此時此刻,在某個偏僻的角落里,荒無人煙的地方,山頂密林深處,有一間簡陋的磚瓦房,是以前的獵戶住的地方,早已經廢棄了多年,里邊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個很特別的東西……
一個大大的金色籠子,很像是放大的鳥籠,里邊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走進了仔細看,是一個白白女敕女敕的小孩……他從木箱子里被放出來的時候就昏過去了。
這就是小元寶,站在籠子外邊的是哪個賣面人的老頭兒。一改平時的慈祥和善,此刻,老頭兒那扭曲猙獰的面孔極為恐怖,目光陰狠而帶著興奮,繼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老天有眼,當年不能將文菁關在我特制的籠子里,時隔五年,我可以關她兒子!哈哈哈哈!(今天有事回家晚了,請大家見諒,明天會補上更新的,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