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菁呆呆地躺在床上,眼神渙散,魂不守舍,手里握著化驗單和那一瓶避孕藥,腦子成了一團漿糊……醫生說,如果她有在吃避孕藥,但由于偶然因素導致意外懷孕,這樣的情況下,對于胎兒的成長是有影響的,最壞的結果是,胎兒可能會出現畸形或者患上某些先天姓疾病。
這個孩子,是翁岳天的,文菁如何舍得呢,可萬一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孩子將來成畸形或者有嚴重疾病,那麼,生下來不就是讓孩子受罪嗎?就算這些擔憂都不存在,她又是不是該義無反顧地再為他生下一個孩子?他現在是別人的老公,不像從前她懷小元寶的時候,他沒有和任何人結婚,如今的情況不一樣了,他有了家庭,她還要為他生孩子,是不是太不理智,太不應該了?「肚子里的種,留還是不留?
文菁從昨天傍晚到現在都沒有休息,精神上連番的打擊讓她難以承受,再也沒有精力做其他的事情,這麼一躺下,不到十分鐘就沉沉睡去。
小元寶經過一晚上的折騰也熬不住了,依偎在文菁身邊,感受著媽咪熟悉的氣息,這小家伙臉上帶著笑意,他睡得很安穩,再也不用害怕壞人會來抓他……母親的懷抱是如此溫暖,是每個孩子想要依賴的港灣,在這里,沒有恐懼,沒有寒冷。誰都不能將這母子倆分開,他們是互相依存的,少了誰都不可以。
文菁是用自己的整個生命在愛孩子,孩子就是她的生命支柱,如果有什麼意外,她也許會瘋,也許會活活氣死。在小元寶被劫走的這一段時間里,她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可能失去孩子,這種概念一旦清晰地擺在你眼前,你才會痛得那麼徹底,那麼撕心裂肺。
失而復得的喜悅,和先前的心痛一樣無法言喻,卻也更讓她心里有那一絲模糊的念頭逐漸清晰了起來……她想過關于寶庫的事情,但每每一想到某個點,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屏蔽了一樣,她能肯定的是,父親一定說過寶庫在哪里,只是她當時的注意力都在鳳凰刀鞘上,以至于在她記憶里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
文菁暗暗責罵過自己無數次,如果年幼的她當時能多一點點的心眼兒也好啊,至少不會不把寶庫當回事,至少能記得關鍵的東西……
這一次小元寶出事,使得文菁心里更加愧疚,總覺得要是自己能記得寶庫的事,早一點把寶庫找到,然後將那些寶物妥善地處理好,她和小元寶就不必再擔心安全的問題。想法是沒錯,可是,記憶里那被屏蔽的部分到底是什麼?一天想不起來就無法真正地從陰影里走擺月兌。
小元寶被魏榛劫走的事,文菁也告訴了于曉冉和蓓蓓。蓓蓓急得團團轉,恨不得能馬上沖去,無奈這一次她傷得比較重,現在連下床都成問題,只好按捺著,等能走動了再說。蓓蓓心里有那麼一絲惋惜,關鍵的時刻,乾廷居然不在,有事回倫敦了,而翁岳天這次的表現很出人意料,想不到他那麼高貴的身份竟會親身涉險,搞得只剩半條命,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對小元寶的愛,誰敢說他比文菁愛得少嗎?父母對孩子的愛,本就不能用誰多誰少來衡量,他不像文菁那樣時刻陪伴在小元寶身邊,時刻給予親切溫暖的呵護,可在需要他的時候,生死關頭,他毫不含糊,他是真男人,是一個值得人尊敬的好父親。
于曉冉和蓓蓓一樣的急,此刻剛好送走了一位患者,趁還沒人再來看病的時候,于曉冉趕緊吩咐診所的護士,今天提前下班。
于曉冉以前是在精神病院當醫生,後來因為不堪忍受醫院里的黑暗,她辭職了。本來就有心理學基礎,加上她勤奮好學,很快就拿到了從醫資格證,家里幫襯幫襯,她開了一間診所,如今已經是本市小有名氣的心理醫生了。vc9p。
診所的生意不錯,難得一天提前下班的,于曉冉的男朋友前腳一踏進來就看見護士妹妹在收拾東西。
這男人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斯文,秀氣,皮膚跟女人一樣白女敕,渾身都是名牌,衣服褲子都是深色,整體顯得挺穩重的,偏偏腳上穿了一雙紅色的鞋子,這是否暗喻了男人骨子里有一個不安分的靈魂……
于曉冉對著鏡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素雅的臉蛋十分干淨,她是患者心目中的天使,親切溫柔,但在她男朋友眼里也許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你這麼急是趕著去哪里?你不會忘記我們今晚約好了一起看電影的-?」男人的語氣有幾分不悅。
于曉冉微微一驚,急忙將鏡子收起,沖著門口的男人微笑說︰「光裕,真對不起,我朋友她出了點事,我想……」
「呵呵,你想拋下我,然後去你朋友那里?如果不是我剛好經過這里,想順便接你下班,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走了,晚上放我鴿子?」沈光裕冷笑,俊秀的面孔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于曉冉臉一僵,心底泛起一絲淡淡的薄怒……他說話越來越帶刺,讓人听了極為不舒服。可轉念一想,畢竟是自己要爽約,怎麼說都是她理虧了,還是耐心向他解釋一下。
于曉冉走過來挽著沈光裕的胳膊,一雙深情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他,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婉轉些︰「光裕,你听我說,我不是故意要爽約的,我的好朋友,文菁,她的兒子昨天被人綁架了,雖然說現在已經月兌險,但是母子倆一定是害怕極了,精神上很遭罪,我這個做朋友的,難道不該去慰問一下嗎?看電影嘛……我們明天後天還可以去看的。」
沈光裕怔了怔,隨即冷冷地丟下一句︰「這部電影今天是上映最後一天。」
「……」
于曉冉尷尬地笑笑,輕聲安撫著男人,可是他今天似乎特別不配合,任憑于曉冉怎麼說,他都不肯松口,連個笑臉都欠奉。
沈光裕撥開她的手,淡漠的眼神睥睨著她︰「于曉冉,在你心里,是朋友更重要還是我更重要,如你所說,你朋友的兒子已經月兌險,那還有什麼可急的?你就非要今天去看望嗎?不能明天去?」
「光裕,這不是誰更重要的問題,我……」
「行了「我不想再听你廢話,你的意思就是非去不可,我懂了。你要去就去-,我找其他人陪我看電影就行。」沈光裕嗤笑的樣子讓于曉冉感到一陣心寒。
友麼子寶。忍耐是有限度的,于曉冉此刻滿腦子都是文菁母子倆驚魂未定的恐懼眼神,哪里還有心思去看電影?男友如此不同情理,還盡說些傷人的話,于曉冉心里涌起一股慍怒,隱忍的口氣也隨之透出幾分強硬。
「沈光裕,我承認,不能陪你去看電影是我的不好,但你也要理解一下我,我不是去跟別人約會,不是去其他地方玩兒,我是有重要的事情,難道你不能理解一下嗎?我知道我工作忙,能陪你的時間少,所以你平時跟朋友出去玩,我都沒有說過什麼,怎麼我不過是因為有要事不能陪你看電影,你就要賭氣找別人,你把我們的感情看成什麼了?誰都可以代替的嗎?」
沈光裕眸色一狠,他的火氣也上來了,重重地一哼說︰「對,沒錯我沈光裕隨手一勾就有大把的女人上門,真搞不懂,當初我是鬼迷心竅了才會看上你,虧你還是心理醫生,對男人你了解多少?你都快三十歲了還不解風情,連男人要的是什麼都搞不清楚,跟你在一起太無聊了,我不想再繼續,今天正好,大家把話說明白了,以後各不相干,分手。」
「分手」兩個字還在冰冷的空氣里打轉,于曉冉的視線里已經失去了沈光裕的身影,他走得那麼決絕,沒有一絲留戀。從他匆忙的腳步可以看出,他早就想這麼做了,他把分手視為一種解月兌,是他渴望已久的事情……
于曉冉恍恍惚惚地到了文菁家里,整個人都還不是十分清醒,兩年的戀情,說分就分了,他走得好干脆,他怎麼能那麼灑月兌呢?說分就分,就好像從來沒有真的戀過一樣……呵呵,男人,絕情的時候能一刀就桶死你的心「
文菁和小元寶已經醒了,于曉冉的到來,讓文菁感到很窩心,她不知道于曉冉在半小時之前與男友分手了。
于曉冉一眼就看到了文菁床邊的化驗單,她是醫生,當然明白單子上寫的是什麼意思。于曉冉驚愕了,握著化驗單,不可置信地盯著文菁……「怎麼會這樣?你不是說你有在吃避孕藥嗎?怎麼會……怎麼會懷孕?「」
懷孕?小元寶手里拿著牛女乃杯子,這是他為媽咪沖的,走到臥室門口剛好听見于曉冉的話。
「媽咪有寶寶了?」小元寶一邊嚷一邊抱著文菁,小腦袋貼在文菁的肚子上,一臉的好奇加興奮,仰著脖子,嘻嘻一笑︰「媽咪生個妹妹陪我玩兒……」小孩子童言無忌,他只知道想要個妹妹,卻不知媽咪有多麼的煎熬和掙扎……(千千的眼楮在恢復中,明天或者後天就會恢復更新。感謝大家的支持和耐心等待,故事很快將要進入下一個大,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