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心情不美麗的時候,最先想到要傾訴的人,多半是自己的愛人,但是除此之外,有些話,或許,在朋友面前更能輕松地說出來
柔黃色的燈光暗了下來,被單里傳來異常的聲響,女人的嬌喘和男人粗重的呼吸混合成了最動听的旋律……好半晌,某男從被子里探出頭,一揮手就扯掉了被單,惹來女人一聲輕呼……「老公……唔唔唔……」才一張嘴就被他的吻奪去了呼吸……一番激烈的纏綿過後,他像往常那樣在床上休息片刻,她則去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大刺刺地躺在那里。
「老公……」
「嗯,過來。」男人沙啞的聲線透著絲絲隱約的余韻……
嬌小的身子鑽進他懷里,仿佛她就是為他而生的一樣,這麼緊緊擁抱著,讓她覺得自己真像是一根他身上的肋骨。
「在想什麼呢?」她輕聲低語,綿軟至極,柔柔地撥弄著他的心弦。
翁岳天溫熱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背部摩挲著,性感的薄唇輕觸她的發頂,溫柔低喃像大提琴的聲音在蔓延︰「今天在醫院……委屈你了。」
文菁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佯裝生氣地說︰「你也知道我委屈啊?從醫院回來你就一直沒提這些事,我還以為你會……」
「你以為我是老眼昏花嗎,以為我不會心疼自己的老婆啊?你這小沒良心的,看來我對你的教育還不夠啊……」翁岳天說著就又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在床上說「教育」二字,代表著什麼意思,文菁可是太清楚了。
「老公饒了我吧,我是說著玩的,我知道你心疼我……哈哈……呵呵……不要啊……」文菁最怕撓癢癢了,他的手在她腰上輕撫著,她忍不住又叫又笑。
翁岳天褐色的鳳眸里那團暗色的火焰在閃爍,可他硬是壓下去了……時間已經很晚,再折騰一次恐怕得到半夜了,他的憐香惜玉,唯有對她才會表露出來。
「今晚就放過你……」
「是是是,多謝老公大人的疼愛。」文菁甜甜地笑著,摟著他的脖子送上香吻以示獎勵。她是真的欣慰,他不止一次為了她而壓抑自己的渴望,他不會只顧自己想要就不管她是否疲倦。想想啊,這個男人有太多值得她去珍惜的地方了。色美先麗。
「老公,其實,今天在醫院的事,我並不覺得委屈,我只是在想,賈靜茹現在的性情比起從前有所改變,這對于她來說,不是好事。一個人的心理的殘跡比身體的癱瘓更加可怕,如果她繼續這麼消沉下去,那她就不會配合醫生的治療,她想要康復就更沒指望了。」文菁眼底頗多無奈,她不想看到賈靜茹這個樣子,盡管賈靜茹愛翁岳天,但文菁不會因此去詛咒她永遠癱瘓下去。
翁岳天攬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眉宇間的隱露憂色︰「現在誰都沒辦法勸慰她,在她看來,所有的安慰都是多余的。她每天看著別人健健康康地活著,能蹦能跳,而她自己只能臥床,連生活都不能自理,這是我們正常人無法想象的打擊。有些折磨比死去更讓人難受,我以前患病的時候就體會到了。」
「老公……」文菁心里一疼,小手爬上他的眉間,為他撫平眉心結。
「老公,我不會怪賈靜茹對我的態度,她遭遇這麼大的不幸,是因為救你才造成的,不管怎麼說,我們是欠了她,就算是忍受她的怪脾氣也不要緊,我可以的,你放心,我不會鑽牛角尖,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我很想得開啊……我們現在要統一戰線,一起努力讓賈靜茹走出陰影。」
翁岳天愛憐地捏捏文菁的臉蛋︰「親愛的,你這麼通情達理,我越來越佩服自己的眼光,當初在你還是一只丑小鴨的時候就看上你了,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潛力股,優良股……」
「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夸你自己啊?你那麼早就看上我了,怎麼以前沒听你說?」文菁好奇地望著他,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很期待他能講講。
「咳咳……那個,其實……也不是那麼早的……」翁岳天知道說漏嘴了,大言不慚地開始搪塞。
「嗯?真的嗎?我怎麼看你那麼不老實呢?快點說!」文菁仰起小臉,清澈的眸子盯著他,好不容易他說漏嘴了,她哪里肯放過,她一直都想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動情的,只是他不肯說。
翁岳天被文菁盯著緊緊的,在她灼熱的眼神中,他竟然會感到老臉一熱……算了,遲早是要說出來的,看她鍥而不舍地追問,他今天就豁出去了!
深邃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而深情,絕美的容顏上流露出緬懷的神色︰「當初我在你養母家見到你,你就像一只受驚的小白兔闖進我的視線……我還記得你給了我一個隻果,那是我吃過的最甜的水果了,當你點頭願意跟我走的時候,我就知道,這輩子我都會跟你糾纏不清……我也暗暗下決心,不管將來如何變幻,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
「嗚嗚嗚……老公,原來你這麼痴心啊,那麼早就喜歡上我了……嗚嗚嗚,我好幸福……」文菁被感動得一塌糊涂,嚶嚶哭泣,高興得流下了眼淚。她太驚喜了,想不到他是從那時起就對她上了心,只是她向來後知後覺,尤其是感情的事,要不是他說出來了,她只怕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的。
「小傻瓜……」翁岳天輕輕在她的小鼻子上一啄︰「你呀,有時候遲鈍得讓我抓狂,換做別的女人早就該知道我的心意了,偏偏你還不能確定我是什麼時候動心的。」
「嗚嗚嗚……老公,我知道我遲鈍,大不了我以後敏感一點嘛……」
「敏感?除了我以外,你對誰都不準敏感,要是外邊有男人看上你,你還得像這麼愚鈍才行……哦不,應該是比現在更愚鈍,這樣才安全。」男人霸道地擁著她,霸道地向她下達「命令」,只是,這溫柔的甜蜜,足以讓人的心都融掉了。
安撫好懷里的女人,翁岳天去浴室清洗了。床頭的手機在響,是文菁的短信。
「親愛的,我想你了,來視頻吧,給你看我買的新衣服,還有今天才去做的新發型。」是蓓蓓這丫頭。
文菁從床上起身,坐到電腦面前,開機,上q/q……她也想蓓蓓呢,兩人時常都會視頻,有時一聊就是幾個小時,親熱得很。
不一會兒,屏幕里出現了蓓蓓的身影,只見她穿著一身卡其色套裝,里邊是白色襯衣,頭發則是慵懶性感的大/波浪。這形象跟她以前在家時大為不同,多了幾分熟女的嫵媚,多了幾分文雅的氣息。但是蓓蓓天生的女圭女圭臉是改變不了的,即使打扮得成熟了也還是不會失去骨子里的那一分清純甜美。
「文菁,怎麼樣,你看我這樣行嗎?明天我就要去參加短期培訓班,學習一些當導演最基本的課程,我有點緊張,怕會听不懂老師講課……」
「蓓蓓,你的英文都已經那麼好了嗎,能听懂老師用英文講課啊?」文菁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蓓蓓是在倫敦,不是在國內,語言不通的話,去上課也是白搭。
蓓蓓一听,頓時來了精神,嘿嘿一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前段時間在京城里,除了學習演戲,還惡補英文……嘻嘻……」
「這樣啊,那你還擔心什麼,別怕,我精神上支持你!」文菁沖著攝像頭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明媚的笑容掛在臉上,確實讓蓓蓓倍感溫暖,她的笑容就是有著這樣神奇的魔力,即使心情再怎麼壓抑,仿佛都能被她笑容里的光芒所掩蓋。
「對了,文菁,你昨天說那個賈靜茹怎麼樣了?她不是真的癱瘓了吧?」蓓蓓在婚禮上見過賈靜茹的,印象還不錯,听到她癱瘓的消息,蓓蓓也是大吃一驚。
文菁下意識地回頭望望浴室的門,里邊還有水聲,他還在洗著呢。
文菁長話短說,將賈靜茹的情況告訴了蓓蓓……
「什麼?那個女人居然愛上你老公?我的天……」蓓蓓驚訝萬不已,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一個問題,表情立刻嚴肅了幾分︰「文菁,你這個人就是心腸太軟,這次你可別大意啊,賈靜茹要是沒癱瘓,那還好說,什麼都好解決,但是她癱瘓了,你是不是覺得好像欠了她天大的人情?」蓓蓓的臉都快湊到攝像頭了,她是替文菁著急,認識這麼多年了,文菁的為人,蓓蓓太清楚了,所以才會更擔心。
文菁默認了,沖著蓓蓓傻笑,蓓蓓手捂著腦門兒,頭疼啊……文菁果然是被她說中。
「真是讓人揪心啊,你說你……唉……」蓓蓓也不忍多說什麼,她自己都不是個狠心腸的人,何況文菁呢。
蓓蓓站起身來去倒水喝了,鏡頭前邊沒了人影,文菁能清楚地看見背景……
這里是……文菁揉揉眼楮,以為自己看花了,但是反復仔細看過之後才確定,她沒有看錯,背景里,那窗簾旁邊掛著的紅色中國結上,掉著一個卡片,卡片上是歪歪扭扭的圖案,那是不可能被復制的獨一無二的東西……中國結是她編的,小卡片的圖案是出自小元寶之手,那是她在倫敦時的事了,文菁記得,這東西她編好送給乾廷了,那麼,蓓蓓現在住的地方不就是乾廷在倫敦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