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曾經服下火魂凝膠,得到了極大的補充,田永江根本無法做到一口氣沖破三百大關。
如今,火魂凝膠的藥力完全已經消耗掉。
也就是說,之後的困難,完全就要靠田永江苦苦支撐。
三百二十一,失敗七十次後,領悟,成功……
三百二十三,失敗多少次,已經無法計算……
進步越來越慢,一次失敗,就要推到重來,又是掌控三百多道真元齊出。
又是一夜過去。
太上感應爐已經沒入田永江的身體,已經疲憊無比的睡去,宿主氣血充盈,太上感應爐便可出入自如。
可如今,田永江已經幾近虛月兌。
很是吃力的吐出一口濁氣,雙手扶著冰冷的牆壁,休息了一陣,田永江的眉頭緊皺成了一根黑線。
還有三關,能不能在疲憊之中突破?
再難,也要試一把!
回復了一些力氣,氣海剩余的真元已經不足一層,如果停下來打坐修煉,恢復真元,勢必要很長一段時間,如此一來,剛剛熟悉的感覺,又要花費時間找到。
趁熱打鐵,一氣呵成。
田永江後退了一步,全力調度真元,涌進三百五十七道經脈中,仔仔細細,一根都不錯。
隨即,抬起雙手,在雙手抬起的剎那,必須成功的渴望感,讓田永江全身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決絕!果斷!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說,以前的田永江面對壓力危機,還有那麼一絲僥幸的話,那麼此刻,他已經拿他的命在搏了,不惜氣海干涸,自毀前程,來博武技的成功,這份果斷決絕,是他從未有過的氣質。
一剎那,真元從三百五十七道經脈中,奔流前行,這份掌控感無人能及。
下一瞬間,田永江死死的控制經脈中的真元,然後,調度真元進入第三百五十八道經脈中……
哧,田永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真元破脈,痛苦萬分,饒是如此田永江依舊死守本心,牢牢控制先前的三百五十七道經脈。
幸虧以前在太上感應爐中被焚燒過精神和軀體,承受過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真因為有過經驗,在這最艱苦的時候,田永江硬生生的挺了過去。
又是一道經脈,第三百五十九道!
最後一道,第三百六十道!
死死的掌控,于此同時,田永江的雙臂上已經涌現出從未有過的強大氣息,如此的磅礡,如此厚重。
一瞬間,雙掌齊出,直朝牆壁拍去,雙掌之上充滿了厚重而無堅不摧的氣勢。
田永江泛紅的雙掌重重的擊在牆壁之上,速度並不快,但這一擊如同穿越了時間和空間,一眨眼就印在了牆壁上。
轟隆,從未有過的劇烈聲響。
田永江的雙掌如同一柄劈山大斧,毫無花哨,硬生生的將這面足足有兩尺厚的堅石牆壁,劈成了兩瓣。
從上至下,化為兩瓣,就像推開了一扇門一般,中間的縫隙就如同早就存在一般。
這一掌,排出如此的強大的效果,田永江始料未及。
但是,田永江神經仿佛被刺激到了,雙掌收回後,又是狠厲的推出。
此刻的田永江,臉上浮現猙獰之色,如同發怒的大象,想要破開一切,踐踏一切。
砰!砰!砰! 嚓, 嚓,刺耳的粉碎之聲,在練功房中來回蕩滌。
又是一面牆壁被破開,相對整齊的切割面,摧毀產生的聲音,刺激著田永江繼續破壞,雙掌已經緋紅,似乎要燒著一般。
身形越來越來,閃轉騰挪,掌影翻飛,掌風熾烈。
被破開的牆壁,破了一次,兩次……就像是一張紙被撕成兩片後,再撕成四片,八片……
在田永江幾乎發狂般的暴虐狠擊之下,四面牆壁,加上天花板,地板,全部成了一堆碎石。
整個練功房轟然倒塌,碎石飛濺,塵土彌漫。
但是,不管碎石,塵土飛射的有多激烈,也沒有半絲能夠靠近田永江周身五尺。
在田永江周身似乎有一個肉眼無法看見的護盾包裹著。
十幾息的暴虐發狂之後,田永江終于清醒過來,眸子里那火紅的顏色也漸漸消退。
田永江收了真元,筆直站著練功房中間,環顧四周,練功房已經被毀成了一堆廢墟,心中沒有一絲可惜,反而充滿了無盡的快意。
三百六十道真元齊出,竟然能夠展現出這等威能,這些堅硬無比的石頭都碎成這樣,人的身軀有這石頭硬?
「哈哈,恭喜宿主,火象神功踏入第一層。」太上感應爐的聲音雖是疲憊,卻欣喜無比。
田永江點點頭,自己的拼命一博,真是博對了。
太上感應爐道︰「從此以後,火象神功每踏入一層,威力暴增十倍不止,宿主,你可以多加努力啊。」
田永江腦袋里慢慢浮現出了《火象神功》的第一層外放功法,這《火象神功》是上古武時代,最終正宗的神功之一。
此功法實在是復雜而且浩大,幸虧有太上感應爐引導田永江入門,先是心法,而後是外放功法,這才幫助田永江引入了一條大道,如今通過實戰修煉細細揣摩,已經能夠窺得些許皮毛了。
不過,僅僅是第一層外放功法,想要完全的領悟,並且能夠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肯定需要長時間的磨礪,一是《火象神功》非常的復雜高深,二是,田永江修為也才力武八段,無法將其威力全部施展出來。
不過,田永江已經清晰的感受到,這套《火象神功》的外放威力,絕對要超出所謂極品的功法。
田永江心中一股強烈的自豪感浮起,重重的道︰「會的」!
下一瞬間,腦袋頓時一片眩暈,整個人跌倒在地。
太拼了,身體嚴重透支。
等到田永江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帶淚的臉龐。
「哥,你總算醒來了。」蘇景夕破涕為笑,隨即端來一碗藥。
田永江咕嘟咕嘟喝完,旋即下了床,舒展一下筋骨,全身通暢,便道︰「我睡了多久啊?」
「有一天一夜了,可擔心死我了。」蘇景夕皺著眉頭,顯然在田永江昏倒後,一直是蘇景夕在旁照顧,決不讓丫鬟們插手。
田永江不好意思笑了一聲︰「沒想到還要妹妹親自照顧我。」
蘇景夕皺著眉頭道︰「哥,剛才爺爺來通知,如果你醒了就去趟大廳,夏侯家的人……」
話未說完,房間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田永江猛的大喝一聲︰「大膽!」在田家,田永江作為大少爺,身份極為尊貴,同輩們不敢側視他,下人們在他面前大氣不敢喘,今日竟敢有人不經他準許,破門而入。
聲音暴起的同時,三個人影竄了進來,很快,後面的人魚貫而入。
為首之人笑道︰「哈哈,田霸先,這麼大年紀,謊話依然這麼蹩腳。」
此人,正是夏侯家家主夏侯金鵬,身邊跟著的正是前幾天剛發生過矛盾的夏侯不休,夏侯不羈。
田永江頓時一愣,這話說的他一頭霧水,但是雙拳緊握,眸子里充滿了憤怒,對待野蠻闖入自己房間的敵人,田永江沒必要客氣。
田霸先看到田永江已經好好的站在面前,臉上露出微笑,但听到夏侯金鵬的發難,不禁面色一冷,冷哼道︰「夏侯金鵬,請你自重身份,隨便闖入小輩居室,你覺得是件光榮的事情?」
夏侯金鵬幾人渾不在意,自顧自的冷笑。
田永江怒火中燒,道︰「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待田家人回答這一切,夏侯不休往前站了一步,雙手懷抱,冷笑道︰「我要和你進行一場小比,你爺爺卻說你練功過度,昏迷不醒,呵呵,現在真相已經明了,田家果然是徹頭徹尾我膽小之輩。」
「你……」田家永字輩的少年們一個個緊握拳頭,咬牙切齒。
但是,夏侯不休目光掃過眾人,絲毫沒有深處田家的危機感,對他來說,田家不是什麼龍潭虎穴,而是遲早要被填平的自家菜園。
田永江竭力平復內心怒火,反笑道︰「呵呵,不跟你打,不是怕輸,而是怕你輸不起。」
房內氣氛頓時一凝。
隨即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夏侯不休,隔空虛指田永江,笑道︰「就你?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經得起我摧殘麼?別以為上次偷襲成功,就認為你實力蓋過我。」
田永江面色慘白,但絲毫不怵對方,冷聲道︰「我若和你放對,你受的就不是兩耳光了。」
看著架勢,孫子是要發難了,田霸先急忙阻止道︰「永江,你昏迷剛醒,體質虛弱,不可應戰。」
田霸先心中也是郁悶之極,紫虛聖域邀請函之戰,夏侯家族如同一座大山壓在田家之上,田家贏面已經很小,田霸先正在苦苦思量對策,誰料夏侯家咄咄逼人,竟然提出大賽前的小比。
田霸先當然知道夏侯家居心所在,所以絕對不願意田永江冒險。
夏侯金鵬立即笑道︰「哈哈,看看,你們看看,到現在田霸先還在一個勁的給孫子掛免戰牌。」
田霸先臉色漲紅,已經做好提前魚死網破的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