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話?有你和小宋將軍的人在,還能有什麼意外不成?」她急得倏地坐了起來。
諶瀚無奈的瞪了她一眼,一勾手將她拽回了懷里︰「性子怎麼這麼急?我只是說如果而已,又不是一定……」
「這種要人命的事情怎麼能有如果?」文采集氣急的在他胸口捶了一拳,掙扎要起來。
諶瀚死死抱住了她,神情嚴肅道︰「你應該明白,就算我布置再多的人,也不可能保證萬無一失,更何況,如今定王摻和在里頭,定王那人你也知道,為人狡詐,又心狠手辣……」
「我不管,你必須給我保護周全了,一點差錯都不能有。」文采菁擰上脾氣了,理智上,她知道不管保護的多周密都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的,就是那守衛森嚴的皇宮,她還不是讓興哲進去過嗎?可是情感上,她絕對不允許爹娘和三個弟弟妹妹出一點兒差錯弼。
見她這般說話,諶瀚眉一挑,倒是並不氣惱︰「你這是命令起我來了?」
文采菁脖子一梗︰「我哪敢命令侯爺,我只是提醒侯爺,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若是我爹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一切可就都做不得數了,還請侯爺掂量著來。」
諶瀚听著面色一沉,微微眯起了眼︰「你膽子倒是不小,命令完還威脅起我來了?我倒想听听,若是你爹娘真有個什麼閃失,你打算怎麼辦?擗」
「自然是一拍兩散了。」文采菁神情決絕的毫不猶豫道。
「一拍兩散?」諶瀚微眯的眼中立時迸射出一道寒光來︰「都已經進了我侯府的大門了,難道你還想要離開不成?」
「那又有何不可?」文采菁毫不避諱的直言說道,「若我爹娘真的有個什麼,家里只剩下三個年幼的弟妹,我不回去,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都成了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嗎?」已經見過一次了,她不想再見第二次。
「想都別想。」諶瀚眼一瞪,低聲怒喝一句,似是生怕她現在就跑了似的,緊緊將她抱在懷里,「你以為離了我,你就保護你那幾個弟妹了?別天真了,到時候,你就是想在在京城安安生生過活也不可能。不說定王了,就那些餓狼似的叔叔們就第一個放過你。」
「侯爺你太小看我了吧?」文采菁一臉凜然說道︰「兔子急了可都還會咬人呢。」更何況,她還不是兔子。
諶瀚不屑的哼了一聲︰「兔子再急也是兔子,變不成老虎,一旦遇上豺狼,還是只有被咬死吃掉的命。」
文采菁氣不過,豁出去道︰「就算是注定被吃到,臨死前我也一定會拉個墊背的。」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想拉人做墊背的?」
「老虎都還有打盹的時候呢,總會讓我尋著機會的。」文采菁說著,斜睨了他一眼,故意挑釁道,「就算是侯爺你,我若想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動手也不是沒可能的。」
對他動手?這丫頭倒是什麼話都敢說。
對她的話,諶瀚嗤之以鼻,不過再一想,心里頭就有些不踏實起來。趁著老虎打盹的時候?
他的臉頓時綠了,看著她,只覺恨的牙癢癢。
一翻身,他將她壓在了身下,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你放心,就是豁出半條命去,你那一家子我也會牢牢護住的。」
文采菁听著先是一怔,隨後心里頭一松。她知道她剛才有些無理取鬧了,她也不想的,其實,她只是想要一個能讓她安心的保證而已。只是,讓她意外的是,沒想到他竟然願意豁出他那半條金貴的命出來。不過,這半條命……
「怎麼只有半條?」她眉頭一挑,故意找茬,「還有半條呢?你只打算豁出半條命去,是不是到時候只打算使一半的力啊?」
諶瀚頓時臉色鐵青,額角噗噗直跳,狠狠道︰「你這丫頭,別得寸進尺了,豁出半條還不夠?不留半條命下來,就算護住了你那一家子,沒了我,你們以後還能有安生日子過?」
文采菁頓時怔忡在那里,半晌反應不過來。敢情那半條命也是……他倒是想的周全……
唇畔不由自主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可是那笑意沒維持多久就僵硬住了。
一把按住他那只鑽進她衣服里的不安分的手,她眼底浮起一道怒氣︰「你的爪子在干嗎?」
「我餓了……」他說的理直氣壯。費了那麼大勁兒,連命都豁出來了,他好歹得先嘗點甜頭吧,憋了好幾天了。
「餓了我讓劉嬤嬤給你做宵夜去,你解我衣服干嗎?」她當然知道他那所謂的「餓」,不是她所說的這個「餓」,偏她就是不想讓他輕易遂了意,于是故意會錯意道。
「我就要你了。」他呼哧著低聲說著,很快月兌光了她的衣服,就迫不及待的頂了進去……
幾番**過後,文采菁渾身酸軟的閉著眼楮躺在那里,累的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了,可身後的男人似乎還意猶未盡,濕熱的吻有一搭沒一搭的不停往她光果的背脊上印。
無力的甩手打了他一下,她喑啞著嗓子,道︰「你鬧夠了沒有?我很累了……」
他曖昧的一陣低笑,一翻身又趴到她身上去了,幾乎貼著她的耳朵,問︰「不想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給我下去,沉死了。」她微微皺眉,推搡了他一下,可是沒推動。
見她眉宇間的疲累,諶瀚也知道這次累著她了,很听話的翻身躺到了她的身旁,將她拽進懷里緊緊的摟住了︰「真的不要了?那一會兒可別再像剛才那樣求我……」
文采菁頓時臊的臉都紅了,又一巴掌拍了過去︰「那還不是你逼的我……」
他又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終于不再擾她睡覺,抱著她,大掌輕輕在她的細腰上揉捏著,眉宇間盡是滿足。頭一次,她這麼順從,還知道了迎合他,結果讓他欣喜若狂的一時失了控。總算她對他有改觀了,雖然離他想要的還差得遠,不過他不急,慢慢來,總會有她主動的那天的。
大掌忽然從她的腰上滑到了她平坦的小月復上。想到那日听她義正詞嚴的說不想生孩子,諶瀚眸光一黯,垂臉埋進她頸間蹭了蹭,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听到,低聲說︰「給我生個孩子吧……」
「不生……」她的嗓音听著雖睡意朦朧的,不過依舊堅決。
諶瀚不禁氣結,帶著幾分賭氣道︰「說不定已經有了……」
「不可能……現在是……安全期……」
諶瀚听著一怔,不解的問︰「什麼是安全期?」
沒有回答。
他探頭過去一看,竟然已經睡著了。
雖然心癢難耐的想要知道她說的那個「安全期」是什麼意思,可終究不願吵醒她,琢磨了半宿之後,他便也昏昏沉沉睡著了。
第二天,文采菁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嬤嬤……」她強忍著身上的酸軟感覺,擁著被子一坐起來就喚了劉嬤嬤給她準備洗澡水。
洗澡水很快就準備好了。
懶得換衣服,她直接裹著薄被就赤腳下了床,才剛一落地就听到「 當」一聲響,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她奇怪的低頭一看,發現是對棕褐色的木牌子,用玄黑的繩子拴在一起,一面寫著「安平侯府」四個字,一面寫著個「甲」字。
這不是對牌嗎?文采菁順手撿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盯著片刻,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來。還是甲字號的……
劉嬤嬤正好經過看到了,奇怪的「咦」了一聲︰「甲?這不是侯爺的對牌嗎?怎麼落這兒了?」
「應該是早上走的急,不小心落下的吧。」文采菁輕描淡寫的說著,將那對牌塞到了劉嬤嬤手里,說︰「收到我的首飾盒了。」
「是。」劉嬤嬤一邊伸手接過去,一邊問,「要不要立刻通知侯爺一聲?讓他派人來取?」
「不用。」文采菁立刻反對說,「這事兒別張揚出去,就算他讓人來取,你也說沒看到。」
「為什麼?」劉嬤嬤看著她,一臉詫異。
「這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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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早就已經寫了信回去囑咐過了,可整個七月,文采菁依舊過的戰戰兢兢,生怕哪一天一覺醒來,噩耗提前到來。
不過還好,七月很平安的就去了。
松了口氣的同時,文采菁不由更加緊張起來,特別是隨著八月的來臨,因為這個月才是最難熬的,熬過去了,就是一片艷陽天,若是熬不過去……縱使如今,她嫁來了安平侯府有了靠山,文府對她來說也是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