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立傳 正文 第五章 陰差陽錯

作者 ︰ hongxuelizhi

話分兩頭,再說潘天戰戰兢兢的離開「將軍塢」便一路朝南走去。他真是三步一回頭,二步一頓足,哭哭涕涕的,不是擔心老虎、豹子出來把自己吃了,便是害怕遇到老鼠和蛇。再加上他出門的時候,因為緊張,也忘記帶干糧和水了,走著走著,便感覺月復中空空,饑餓難耐,看看回去的路,想回家取些水和干糧,卻又害怕受到潘擎蒼的責罰,只得堅持著向前走,更別提找什麼書了。

這樣一直走到了下午,仍然是一無所獲,此時肚子也餓的實在受不了,只好坐下休息,卻突然發現一只野兔,就在腳下的不遠處,他童心頓起,連忙上去抓野兔。等抓到野兔的時候,卻又發現它的腿在流血,不由一時心疼,顧不得許多,用力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了一塊,給野兔包扎了一下,這才心疼的問道:「小兔啊,是不是又有小花貓欺負你了,你疼不疼啊!」

哪知話音剛落,卻突然听到有什麼聲音在響,抬頭一看,不由嚇的大叫一聲,抱著野兔起身撒腿就跑。

原來有只老虎聞到腥味,順著野兔的血跡,追蹤到了這里,此時看到潘天,不由分說便撲了上去。

潘天見老虎在後面跟著自己,一邊使命的跑,一邊哭著求道︰「小花貓,不要吃我。」

那老虎似乎在故意戲弄潘天,也不太著急吃他,只是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

潘天一邊抱著受傷的小兔子,一邊拼命的向前跑,跑著跑著突然想到娘親的墳墓便在前面,又想起二娘曾經說過,如果遇到什麼害怕的事,便到娘親的墳前找她,娘親自然就會幫助他的,這才連忙又改口叫道:「娘,救命啊!」

不一會功夫,潘天便跑到了莊夢蝶的墳前,這才松了一口氣,緊緊的抱著懷里的野兔,嚇的渾身發抖的靠在母親莊夢蝶的墓碑前,眼楮一眨不眨戰戰兢兢的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老虎,生怕它會把自己吃了,嚇得是兩腿亂蹬,渾身發泠,大氣也不敢出。正緊張間,突見老虎牙裂嘴的朝自己撲來,頓時嚇的昏厥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潘天這才醒了過來,看到周圍漆黑一片,知道已經天黑。再仔細看看,發現剛才還要吃自己的老虎也不見了,而周圍卻有著不同動物的怪叫聲,讓他听的是毛骨悚然,很是害怕,此時想走兩腿卻又嚇的發軟,月復中空空,想動卻又動不了。突然模到身邊有一些饅頭和水果,這才想起,是前天爹爹帶著自己和哥哥一起來看娘親的時候放下的,說是給娘親吃的。再也顧不得許多,拿起一個饅頭便啃了起來,卻發覺堅硬無比,難以下咽,便又拿起盤里的桃子吃了一口,頓時覺得好受一些。

就這樣,潘天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就著桃子,吃了幾口,肚子這才飽些。又想到臨走時爹爹說過,天黑的時候,一定要回去,不然就會挨罵,此時剛吃了東西,腿上也稍稍有了力氣,剛想站起身,卻發現遠處有幾只綠瑩寶的東西在周圍盯著自己看,知道有狼在四周守著,不由嚇的再也不敢動了,又哭了起來。哭了一會,竟似累了,這才迷迷糊糊抱著野兔又靠著莊夢蝶的墓碑前睡著了。

這一睡便是一夜。

到了第二天早晨,在太陽光的刺射下,潘天這才醒了過來,看到周圍狼也沒有了,便不再害怕,想到已經整整一夜沒有回去了,又恐怕再不回去,爹爹會責罰自己,便連忙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哪知剛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腳下有一樣東西,原來昨夜因為一時太過緊張,雙腳亂蹬,便在腳上蹬出一個坑來,而那東西正好就在坑中。不由很是好奇,遲疑著伏去撿了起來,拆開外面的包裝一看,竟然跟前天晚上在家里爹爹拿出來的書本是一模一樣,見上面寫著幾個字,念了一遍,才知道這便是爹爹讓自己找的《孤獨一劍》,不由很是高興,想到自己終于找到書了,回去之後便不會再挨爹爹罵了,這才高興的抱著野兔,朝家走去。

潘炅在慕容軒那里吃過早飯之後,一直和小寶玩到下午,蘇淺雪怕潘炅回去晚了,潘擎蒼他們會擔心,便催著慕容軒將他快些送回去。

慕容軒本想留潘炅在家里多玩一會,見蘇淺雪催,便只好送潘炅回家。祖孫二人邊走邊聊,慕容軒跟潘炅講些潘擎蒼小時候的趣事,听得潘炅是眼楮一愣一愣的,不由很是佩服爹爹。而潘炅跟慕容軒講些姐弟三人的樂事,听得慕容軒是連連點頭,喜上眉稍,二人聊的是不亦樂乎。

到了傍晚的時候,慕容軒這才帶著潘炅來到「將軍塢」,而此時潘擎蒼他們卻都在院子里焦急的等著他們兄弟二人回來。

潘擎蒼看到潘炅被師傅親自送了回來,連忙上前迎道︰「徒兒拜見師傅。」說完便跪了下來。

慕容軒連忙扶起他道︰「蒼兒啊,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啊,讓炅兒一個人跑這麼遠,說是上山找什麼書,到底是為何呢?」

潘擎蒼見師傅責怪,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徒兒覺得他們兄弟二人年紀已經不小了,是到了該學些東西的時候了,便準備教他們學些武功,又怕他們吃不了苦,所以便想用此法來鍛煉一個他們,另外也想知道他們到底該學什麼,徒兒這才好應材施教。」

慕容軒听後,這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說完便又朝四周看了看,發現不見了潘天,連忙問道︰「怎麼沒有見到天兒呢?他難道出去找書還沒有回來嗎?」

這時旁邊站著的潘婷,連忙跑出來說道︰「是啊!師公,弟弟從早上天沒亮就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帶干糧和水,娘和二娘都好擔心他呢,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慕容軒听潘婷說完,不由有些擔心,便一時忘記了師妹蘇淺雪的交待,責怪潘擎蒼道︰「蒼兒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天兒還這麼小,你讓他一個人上山,萬一在山上踫到什麼豺狼虎豹,傷到了他,這可如何是好呢?還不趕緊去找!」

潘擎蒼見師傅責怪,心中雖然也很擔心,可仍然解釋道︰「師傅,您難道忘記了,徒兒像他們這般年紀的時候,師傅就已經開始教我登神龍頂了,那時徒兒雖然也很怕,可最終還是憑著自己的意志,登上了山頂。如果天兒他有骨氣,將來能成大事,也必定會克服種種困難,完成任務的,若是不幸遇到什麼豺狼虎豹,那也是他命中有此一劫,也怨不得我這個當爹的啊!」

慕容軒見潘擎蒼竟然說出這樣狠心的話來,剛想教訓他兩句,這才想起臨走時小師妹交待的話,話到嘴邊,只好又咽了回去,在一旁與潘婷玩去了。

小紅看看天越來越黑了,不由心里越發擔心潘天,連忙也上前勸道︰「潘大哥,師傅他老人家說的對,山上野獸又多,天兒還這麼小,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對得起去世的蝶姐姐呢?我們還是出去找找吧!」

潘擎蒼听後,不由大怒道︰「真是婦人之仁!如果上天要他死,就算今日找到他,來日他也避免不了。如果上天真的可憐他,自會保佑于他,讓他平安回來,又何需我們多此一舉去找呢?此事不要再提了,我們只需在家等著就行了。」

小紅還想說什麼,蘭兒卻見潘擎蒼已經發火了,知道他一旦決定的事,便不會更改的,只好勸止了小紅,讓她不要再說。

這時潘擎蒼看到潘炅還在站著,連忙上前關心的問道︰「炅兒,告訴爹爹,你有沒有完成爹爹交給你的任務呢?」

潘炅听後,連忙說道︰「爹爹,炅兒當然完成您交給我的任務了。」

潘擎蒼一听,不由大喜,連忙笑著夸獎道︰「炅兒真棒,爹爹早就猜到你可以完成任務了,快告訴我你都經歷了些什麼?」

潘炅見父親夸獎自己,似乎也很高興,連忙得意的講道︰「早上的時候,爹爹把炅兒叫醒之後,炅兒便一路向北行,結果走了很久之後,卻始終沒有找到書,路上遇到幾只老虎和幾只豹子,還有幾匹豺狼,可是炅兒想起爹爹曾經說過男子漢大丈夫應該頂天立地,什麼事都不能怕的,所以炅兒就大搖大擺的從它們身邊走了過去,卻沒想到那些老虎啊,豹子啊什麼的,根本不像大娘和二娘她們說的那樣,會咬人。就這樣找了一會,我有些餓了,吃了兩口干糧,卻渴的難受,于是便跑到師公家找水喝。師公給我喝了水之後,又見炅兒的身上很髒,于是便讓師叔帶我去寒冰池洗澡,哪知等洗完澡的時候,卻突然腳下一滑,又摔了一跤,結果還害得炅兒喝了幾口水。炅兒很不服氣,于是便再次上岸,哪知卻發現了一件東西,等上了岸之後,卻發現正是爹爹讓我找的東西,這不就是這本了。」

潘炅說完,便從懷里掏出一本書來,遞給了潘擎蒼。

潘擎蒼接過書來,翻開一看。過了許久,這才仰天長嘆道︰「天意,真是天意啊!」言語之中,竟似很遺憾。

這邊慕容軒听到,連忙又說到︰「蒼兒,你又嘆什麼氣啊!現在炅兒可是按照你的說法,歷經千辛萬苦終于把書找回來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怎麼又嘆氣呢?」

蘭兒和小紅一听,也表示很是不解道︰「是啊!讓孩子們出去找書的是你,現在找到書了,你應該高興啊,為什麼卻又愁眉苦臉的呢?」

潘擎蒼見大家似乎不理解自己的苦心,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師傅,您有所不知,炅兒從小聰明伶俐,體質又好,正是練武的上等奇材,我原本有意教他劍法,又怕將來天兒怪我偏心,這才想出這個辦法,原本是希望炅兒能夠找到那本《孤獨一劍》,天兒找到這本《易容秘笈》,那知現在卻陰差陽錯,你們說這不是天意是什麼呢?」

慕容軒听後,這才釋然道︰「原來如此,不過以為師看,天兒雖然身體單薄一些,可是卻骨骼奇佳,也是練武的上好人選啊!再說你是當爹的,你既然有這個想法,那趕明兒再換過來教,也不為過啊!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懷呢?」

小紅听後,也連忙附和道︰「是啊!潘大哥,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就按你的想法來了,何必要拘于小節呢?」

潘擎蒼听後,不由抬頭望著天空上的繁星,過了許久之後,這才說道︰「師傅,徒兒從小就接受您的教導,所謂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徒兒一直以來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如今徒兒已經當爹了,又豈能把說出去的話視作兒戲呢?又豈能言而無信呢?這讓徒兒日後又如何在他們兄弟二人面前樹立威信呢?再說,這一切都是天意,自古天意不可違,既然如此,一切就只能如此了,是福是禍,將來就全靠他們自己把握了。」

慕容軒等幾人听後,一時也不知如何說是好。

天色越來越晚,卻遲遲不見潘天回來,小紅幾次欲出去尋找,卻都被潘擎蒼固執的阻攔掉。

眼看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一夜,幾個人雖然坐立不安,卻始終都堅持一夜末睡,坐在家里等著潘天回來。

慕容軒本欲出去尋找,卻又想起蘇淺雪的話,再加上他很了解潘擎蒼的性格,知道他做任何事都會是一條路走到死的,便也只能坐在家里陪著他們心急火撩的等著潘天回來。

終于到了第二天天大亮的時候,潘天這才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來,懷里仍舊抱著那個受傷的野兔。

眾人見潘天安然回來,不由松了口氣。

小紅剛想上去安慰一下潘天,卻突然听到潘擎蒼怒氣沖沖的上去,對著潘天就一陣披頭蓋臉責怪道︰「你這個畜生,讓你出去找書,你卻偏偏抱著個兔子回來,身上還弄得髒兮兮的,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潘天本來就擔驚受怕了一天一夜,如今剛回到家,本想到會有好吃,好喝的等著他,卻不想還沒有進家門便挨了爹爹一頓臭罵,不由委屈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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