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立傳 第一卷 初生牛犢 第十三章 初入江湖

作者 ︰ hongxuelizhi

潘天自從二娘那里听到娘親竟然是魔女,似乎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沖動之下,便手提君子劍跑了出去。

他一路跑一路哭著來到莊夢蝶的墓碑前,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哭道︰「娘啊,你跟天兒說,你到底是不是魔女?是不是啊!」聲音很是悲傷和絕望。

他一邊哭一起想著自己小時候,爹爹和大娘對自己的泠淡態度,不由越發相信這個事實,想到如今爹爹已經不在了,大娘又對自己不好,二娘又什麼事也做不了主,不由心中萬分難過,更不知今後將何去何從。

就在這個時候,潘婷追到了這里,見他跪在莊夢蝶的墓前大哭,不由心中很是難過,連忙上前安慰道︰「弟弟,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太傷心,娘和二娘還在擔心我們,等著我們回去給爹爹處理後事,你要振作起來,不要太難過。」

潘天听到姐姐勸,想到從小到大就她和二娘待自己好,不由上前緊緊的抱著她,又痛哭了半天,這才作罷。末了,這才擦干眼淚道︰「姐姐,如今爹爹已經去世了,哥哥又不知去了哪里,大娘又不喜歡我,我還是不要回去算了。」

潘婷一听潘天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大吃一驚道︰「弟弟,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現在爹爹剛剛去世,尸骨未寒,炅兒又不知是生是死,娘和二娘心里都很著急,你再不回去,她們會更加傷心的,听姐姐的話,不要意氣用事,跟我一起早點回去吧!」

潘天听完潘婷的話,不由沉思了片刻,抬頭看著天,慢慢流下淚道︰「姐姐,你難道不知道,弟弟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嗎?爹爹在世的時候,大娘整日里在他耳邊說我是掃把星轉世,一出生便克死了爺爺和娘,那時有爹爹在,她還不會拿我怎麼樣,可是現在爹爹也走了,如今家里就是她做主了,我還能回去嗎?你不要勸我了,你早點回去吧!就跟她們說,天兒一失足也掉了山崖死了,免得二娘擔心。」

潘婷見潘天越說越離譜,不由頓時生了氣,大聲道︰「天兒,你怎麼這麼不听話呢?爹爹剛去世,你難道還想氣死娘和二娘嗎?走,快跟我一起回去。」說完便要硬著拉他回去。

潘天一把甩開了潘婷的手,大聲哭道︰「姐姐,難道現在連你也要逼我嗎?就連白胡子老頭都說了,天兒一生出便是個不詳的人,注定一輩子要克死所有的親人,注定一輩子要孤苦伶仃,你又何必同情我,何必逼我呢?就讓天兒從此以後自生自滅吧!免得再害死你娘和二娘。」

潘婷從小到大都跟潘天的關系最好,知道他說什麼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如今見到他如此傷心,不忍心再逼他,想到家里只有娘和二娘了,她們兩人關系又不好,自己如果回去,日後肯定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與其這樣,還不如跟弟弟一起到江湖上闖一闖,見見世面。」她一念至此,便看著潘天鄭重的說道︰「弟弟,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姐姐就陪你一起,你要到哪里去,姐姐就陪你到哪里去,姐姐要向你證明,你並不是孤苦伶仃一個人的,姐姐會永遠一直陪著你的。」

潘天萬萬沒有想到姐姐竟然會為了自己,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心中不由很是感動,轉念想到大娘還在家里等著她回去,如果她也跟自己一起走了,那麼到時大娘肯定會傷心難過。雖然他很不喜歡大娘,可是從心里卻也不希望親人難過,于是便勸道:「姐姐,你別傻了,你跟我不一樣,你有娘,她會疼你的,可我呢?如今什麼都沒有了,回不回去都無所謂了。爹爹常說江湖上人心險惡,危險重重,你一個女兒家,怎麼可以到處亂跑呢?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天兒怎麼向大娘交待呢?」

潘婷見潘天到了此時還在關心自己,不由很是感動的伸出手模著潘天的臉道︰「天兒,姐姐跟你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再說姐姐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闖蕩。姐姐跟你一起去,到時相互也有個照應啊,你說是不是?」

潘天听完姐姐的話,不由感動的抱住她哭道︰「姐姐,這輩子天兒一定會對你一個人好的。」

潘婷見潘天像個小孩子一樣,說哭就哭,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傻瓜,將來你會踫到自己心愛的女孩子,她才是你真正應該對她好的人啊,不過姐姐能听到你說這樣的話,心里也很高興的。」

潘天見姐姐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話,便正兒八經的看著潘婷,伸出一只手指著天,鄭重的說道︰「不!姐姐,這輩子我只對你一個人好,不會喜歡什麼別的女孩子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今後喜歡別的女孩子,有負姐姐,就開打雷闢」

潘婷听潘天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離譜,不等他發完誓便伸出手堵住他的嘴唇道︰「傻弟弟,答應姐姐今後不可以說什麼死啊,活的,好不好?」

潘天這才鄭重的點了點頭道︰「姐姐,我答應你,今後不會了。」

潘婷見現在天色已黑,又听到四周野獸都在亂叫,不由有些害怕,連忙問道︰「弟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潘天見姐姐害怕,連忙伸手摟住她的肩膀道︰「姐姐不怕,有弟弟在呢,我會保護你的。今晚我們就坐在娘的墓前睡一覺,等到了明天我們再去找哥哥,好不好?」

潘婷此時被潘天摟著,頓時有了一絲安全感,見他這麼勇敢,也很有有主見,心中亦很高興,便答應道︰「好!今晚我們就在這里呆一晚上吧。明天再上路,姐弟兩個一起闖蕩江湖,自由自在的,你說多好啊!」恰在此時,突然遠處有一只老虎大吼了一聲,震的整個山林幾乎地動山搖,嚇的潘婷又連忙抱緊潘天道︰「弟弟,晚上會不會有老虎來把我們吃了啊!」

潘天見她如此害怕,心中頓時一股英雄氣概由然而生,大聲安慰她道︰「姐姐,你放心好了,沒有老虎敢來的,就算是敢來,天兒也會用手中這把神兵利器「君子劍」將它殺死的,順便給你弄一張虎皮衣服穿,那多威風啊!」

潘婷突然听到潘天提到君子劍,不由想到爹爹便是因為這個而被潘炅所殺,心中又是一陣傷心、難過。

潘天見她傷心,便再也不說話,扶著她靠在娘親莊夢蝶的墓碑坐了下來,便又想起了娘親的事來,二人一時各懷心事。

過了一會,潘婷卻突然問道:「天兒,你找到了炅兒之後,當真要殺了他,為爹爹報仇嗎?」

潘天見姐姐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過了半天才道︰「姐姐,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雖然是哥哥親手殺死了爹爹,可我們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果到時真的互相殘殺,那麼爹娘在天之靈也不會瞑目的,我想到時找到他,只要他肯認錯,便帶著他一起回來到爹爹的墳前磕頭認錯,這樣你看好不好?」

潘婷听後,想想也是,便也覺得他這個方法不錯,也贊成道︰「這樣最好不過了,我真怕你們兄弟二人會自相殘殺,你能有這樣的心胸,當真了不起,想必爹和三娘在天有靈,也會安息了。」

潘天听後,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回頭用手輕輕的模了模墓碑,仿佛就像是在撫模娘親的身體一般,那樣小心翼翼。

過了許久,姐弟二人這才慢慢的摟著睡著了。

此時正是二月份的天氣,異常寒冷,但姐弟兩卻絲毫不覺得泠,每個人都睡的很是香甜。

到了第二天,潘婷先被太陽刺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睜開雙眼,見潘天還在熟睡,便將他輕輕搖醒。

二人醒過之後,不由覺得肚子很餓,便捉了一只野兔,正好莊夢蝶的墓碑前放了火石,是每次潘擎蒼來祭奠她的時候用來燒紙錢的。二人就在墓碑前生了火,將野兔烤吃了。又見山上有許多還未落下的野核桃,便摘了一大包,準備做為上路的干糧。

二人準備好了這些東西之後,便開始上路朝潘炅墜崖的地方找去,哪知到了那里,卻只見到樹枝上有些許掛亂的衣服,並未見到潘炅的尸體,這才知道他並沒有死,便沿著一條河一直朝西找去。

走了半月,把身上帶的野生核桃都吃完了,姐弟倆身上又無分文,餓的著實不行,只能堅持,喝些泠水解餓。

這日二人正走著,潘婷突然說道︰「弟弟,我們已經找了好多天了,如今又身無分文,也不是長久之計策,還得想些辦法掙些錢,換些東西吃為好。」

潘天此時肚子里也餓咕咕直叫,正想著辦法,听到姐姐問,這才猛然拍一下頭道︰「對了,姐姐,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你是堂堂神醫的弟子,而我又是天下第一神劍的傳人,不如我們到前面找個小鎮,你就隨便弄個招牌,給人看病收錢。而我呢就隨便耍幾招劍法,討些賞錢不就可以了嗎?」

潘婷一听,似乎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不由很是高興,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妥道︰「弟弟,想不到你平日不愛說話,可到了關鍵時刻,竟然有這麼多好主意。可是再怎麼說,你也是當今天下武林盟主、一代劍神潘擎蒼的兒子啊!豈能拿著上天賜給你的神兵利器去耍那些猴把戲給人家看呢?這樣要是爹爹泉下有知,豈不是會很傷心嗎?」

潘天見姐姐起先夸獎自己,剛開心起來,卻又听她說出此番話來,不由也抓了抓頭道︰「那倒也是啊!總不能用堂堂劍神教的劍法去耍猴啊!要不到時你就行醫賺錢,我只管算帳收錢就行了,你看怎麼樣?」

潘婷听潘天說的如此輕巧,不由伸出一只手指,指著他的腦袋「咯咯」笑道︰「傻弟弟,你以為天下的錢都是那麼好賺的。咱們走一步是一步,再說吧!天無絕人之路,總歸會有辦法的。」

潘天听後,這才點了點頭,拉著姐姐的手,忍著饑餓快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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