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氣已經快步入冬季了,在天極星這種荒蕪的星球之上,寒風如同刺骨的尖刀不停的沖擊著人們柔弱的皮膚,就算是修真者在這樣的狂風之下,也會覺得滾滾寒流從四面八方涌入他們的心窩。但是偏偏在這樣的一個環境之下,有二十多個修真者正站在山崖的邊緣,神情緊張的望著山崖前方那片平坦月復地中的兩個人影的一舉一動。發紅的臉頰,豆大的汗珠,無疑都在像人們表示著他們內心的緊張。四周的狂風在這群人的面前,仿佛一直溫順的羔羊一般,根本就掀不起任何風浪。
「兄弟,你說我大哥能行嗎?」一個修真者望著月復地中那個忙碌的身影,有些擔憂的問道。而他身旁的一個修真者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到︰「你放心吧!蕭門主的大名在修真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既然他願意幫我們,這就說明他一定是有把握的。我想,過不了多久,你大哥就能順利的出來了。哎!大乘期,這是多少修真者蒙昧以求的境界啊!只要到了大乘期,無論一身修為再雜亂無章,都會因為仙靈之氣的關系,變的精純無比,這樣我們又重新回到了平等的起跑線上了。如果蕭門主能早些出現的話,我想也不會有那麼多道友魂飛魄散在劫雷之下了。」隨著那個修真者低沉的聲音,另外的十幾人紛紛都陷入了沉默。
就在眾人都在各自想著心事時,山崖前方的月復地中,突然亮起了一藍一黃,兩道明亮的光球。隨著光球的緩緩升起,站在月復地正中的那個修真者也發出了驚天的長嘯聲。等到那個修真者的嘯聲結束後,蕭然緩緩的走到了他的身邊,遞上了兩粒丹藥,「這是恢復的丹藥,一粒你現在就服下,把全身的真元全部補滿。另外一粒,你等天劫開始後含在嘴中,在最需要的時候才服下。」
「多謝蕭門主了。」那個修真者也不做作,接過丹藥後,立即放了一粒到嘴中,開始恢復起全身真元起來。大約十多分鐘後,他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對著蕭然流露出了一個肯定的目光,「蕭門主,我準備好了,我們開始吧!」
蕭然也沒多說,直接飛到了山崖之上,然後啟動了月復地中的三個連環陣法。頓時,三個顏色和大小都不相同的罩子出現在了那個修真者的周圍,把他給一層層的罩在了正中。隨後蕭然這才傳音給那人,「放開你全身的束縛,準備開始渡劫吧!」
隨著蕭然話音的落下,那人的身體周圍立刻彌漫了一層淡淡的白霧,而在白霧之中,則有絲絲的金光射出。就在那人身體周圍起了奇妙變化的同時,本來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中,突然也多出了一片厚實的雲層。伴隨著雲層的出現,天空之中也響起了短暫的轟鳴之聲。看著天空中的那片雲朵是越聚越大,離地面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山崖上那些從沒有見識過渡劫的修真者在此時,面目早已開始發白,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這就是劫雷的前兆嗎?居然是如此強勁,如果真的要讓我用修為硬踫的話,我估計最多不過三道劫雷,我就已經是魂飛魄散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蕭然則是頗有興趣的看著那些修真者的表情,「哎!不過一個小小的天劫就嚇成了這樣,心性真的很差啊!想我當年還和天劫對著干呢?不過這修真界的天劫還真的奇怪,雖然看起來外表氣勢都要比我那時的龐大了很多,但是實際上能量卻不知道少了多少倍,真是越大就越垃圾。」
當天空中的那片雲朵在離地面還有萬米時,終于停了下來。由于雲層龐大的體積,整個月復地以及四周的山崖也都被籠罩在了那里面,明亮的天空也是驟然變暗。隨後,雲層內開始如同沸水般的翻滾了起來,一道道電光也開始在雲層的四周游走。
大約十多分鐘後,天空中的雲層終于停止了翻滾,四周泄露出的雷電也完全被吸入了雲層之內。一朵暗灰色的,在陽光下顯現出五彩光芒的劫雲終于是聚集成型了。在山崖上的那些修真者在見到了劫雲完全成型的樣子後,也是輕聲緩了一口氣,「是最普通的劫雲,看來這次老哥是能順利度過了。」
「天劫都還沒有開始,你們怎麼知道這是最普通的劫雲呢?」蕭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走到了那個修真者的身旁,好奇的問道。
頓時,那些修真者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蕭然,「蕭門主,不會連最基本劫雲的分辨您都不知道吧!」
蕭然尷尬的撓了撓頭,喃喃的說道︰「我以前都是一心修煉,像這種東西,一般都是不會去關注的。」
「那趁老哥渡劫開始之前,我就為蕭門主您講解一番吧!一般來說,天地間的劫雲分為三類,這三類分別是仙劫雲、魔劫雲和佛劫雲,只是在幾千年前,修真界中就沒有佛宗的影子了,所以,佛劫雲也再也沒出現過。而在劫雲之中,又有五彩雲、七彩雲、九彩雲和黑雲之分。我老哥的就是五彩雲,這就是我們所說的普通天劫了,一共只有九道劫雷,威力雖然比起其他的劫雲小了很多,不過也不是我們這樣的修真者所能抵抗的。七彩雲,就是我們所說的大天劫了,那一共有三十六道劫雷,除了那些超級高手外,恐怕沒人能度過。九彩雲則是修真界聞風喪膽的九九天劫,一共八十一道劫雷,威力足以震撼天地,不過像九九天劫這樣的劫雲,修真界已經有上萬年都沒有出現過了。至于黑雲,那也叫毀滅之雲,那時殺戮到達極致時才能產生的劫雲。黑雲一共只有三道劫雷,不過在那三道劫雷下,絕對沒有人能順利度過。不過那是懲罰極惡之人才會出現的,對于我們這些普通的修真者那也不過只是傳說罷了。」那個修真者在為蕭然講解完後,趁著渡劫還沒開始,又好奇的問了一句,「蕭門主,不知道您當時渡劫時遇到的是什麼劫雲呢?」
蕭然蹩了蹩嘴,郁悶的說道︰「我當時比較倒霉,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居然給我來了個九九天劫,還好我抗過來了。」
「啊!」蕭然的話一說出,所有一旁的修真者都無語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九九天劫居然又出現了,而且還被人給順利度過了。要知道這樣的消息傳出去的話,那絕對會在修真界引起軒然大波的。因為在這數十萬年內,眾所都知的那些度過了九九天劫的修真者無一不成為了修真界乃止仙界數一數二的人物,那麼他們眼前的蕭然既然是度過了九九天劫,那麼他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了。
就在眾人還在驚訝蕭然能順利度過九九天劫時,天空之中的那朵劫雲也猛的亮了起來,一道胳膊粗的紫色雷電終于從雲層之中迸發了出來,如同一頭毒蛇般,向著地面上的那個修真者咬去。
不過就在那道劫雷敢落下一半時,一個黑白相間的太極圖案出現在了它的下方。不過瞬間,那到劫雷就裝在了太極圖,一道道細小的火花從太極圖的四周泛出,紫色的劫雷仿佛也遇到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一般,就在半空中于那面太極圖僵持了起來。不過劫雷終歸是天地間強大的產物,一個普通的陣法又怎麼會攔得住呢?
那面太極圖只堅持了十多秒的功夫,便發出了一陣急劇的顫抖。隨著顫抖的加劇,那面太極圖的顏色也在慢慢變淡。三秒鐘後,那面太極圖終于敵不過劫雷強大的破壞能力,化為了虛塵,徹底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間。沒有阻礙的劫雷又飛快的向著下放的那個修真者撲了過去。不過比起剛才的模樣,此時的劫雷小了不止一圈,就連劫雷上的紫色光芒也暗淡了下來。
蕭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如今的劫雷的威力連剛落下來時的五分之一也達不到,可見第一個陣法起了多大的作用。當那道劫雷又飛行了近五百米後,第二個陣法也被觸動了。頓時,一道翠綠色的護罩籠罩在了大地之上,至于那道劫雷則是撞到了護罩的頂端。
此時的劫雷如同一個鋒利的鑽頭一般,在護罩的頂端飛快的旋轉著。而那道翠綠色的護罩則是不慌不忙的把劫雷上的能量一層一層的開始向地面引去。頓時,原本翠綠色的護罩外也出現了絲絲的紫色電光,顯得是格外的詭異。
而此時的蕭然卻不禁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發現他體內的仙嬰居然有股蠢蠢欲動的感覺,仿佛在前方有什麼美食一般。蕭然好奇的四處打量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是就在他準備用仙元力穩住仙嬰之時,卻發現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那道當初他渡劫時所留在他體內的紫色閃電出現了。那條如同頭發絲細小的閃電,在仙嬰的身體周圍飛快的舞動著,似乎想要離開仙嬰,但是卻又被什麼束縛住似的。
看著那條閃電,蕭然的腦中突然閃過了一絲明悟,「難道說它也是有生命,由于見到了他的同胞所以想要離開了。」對于任何形態的生命,蕭然都沒有半點輕視之心。見到那條閃電如此焦急的模樣,蕭然最後也是狠狠一咬牙,直接瞬移到了瑯嬛青木陣的邊緣,小心的伸出了一只手,準備去接觸那些劫雷。
本來按照蕭然如今的強度來說,別說是這樣的普通天劫了,就算是九九天劫來了也是不可能再傷他分毫了。不過他鑒于體內有一個不知明的生命在,所以也不敢大意,只能一點點的慢慢嘗試。而蕭然此時的表現,卻毫無遺漏的落入了正站在山崖上的那些修真者的眼中,他們不敢相信的看著蕭然的身影,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關鍵時刻蕭然會突然出現在渡劫的範圍之內。
但是此時的蕭然卻絲毫沒有任何的察覺,他的全部心思已經是都放在了瑯嬛青木陣上的紫色劫雷上面。當蕭然的手離陣法的防護罩越近,他體內的那條閃電就變的越活躍。要不是因為那條閃電和蕭然的仙嬰有著一股莫名的聯系,恐怕此時它早已經是鑽出蕭然的身體了。
就在蕭然的手離陣法的防護罩還有兩三厘米時,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那些原本還在護罩上游動的閃電突然間仿佛像是找到了發泄點一般,如同洶涌的洪水一般,根本就無視蕭然的手與防護罩之間的距離,直接就開始向蕭然體內涌去。還好蕭然的早已經是修煉的堪比神器,那些細微的劫雷根本就無法對蕭然造成任何的傷害,無數的雷電同過蕭然的手掌,依附在了蕭然的身體之上。但是因為蕭然強悍的關系,那些劫雷也只能是在蕭然的體表流動著,根本就無法進入蕭然的體內。
同時,蕭然體內的那條閃電仿佛也發現了蕭然現在的情況,它焦急的在蕭然的仙嬰周圍胡亂竄動著,卻始終不能離開仙嬰一寸之外。那條閃電此時的異像頓時讓蕭然的心神一動,「難道說我體內的那條閃電,和這些劫雷有什麼莫名的聯系嗎?不然為什麼我離劫雷越近,它的躁動就越明顯呢?」
為了安全起見,蕭然此時也不敢亂動。不過為了試探那條閃電于劫雷的關系,他還是小心的從手心處開闢處一條如同毛細血管般細微的通道,讓一絲劫雷通過那條通道慢慢的向著他的仙嬰涌去。蕭然的這個舉動可以算的上是膽大萬分,要知道仙嬰如今可是他身上最脆弱的東西了,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可不是通過簡單的療傷就能恢復的。但是流淌著賭徒性格的蕭然卻還是忍不住賭了這一把。「我就不行我平時運氣都不錯,到了這樣的關鍵時候還會差到哪里去了。是成是敗就看這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