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跑上樓，听到的聲音更加清晰，獰笑聲和女人的尖叫、求饒。
樓梯和走廊坍塌、破碎，10多個人正圍在一個房間門口向里面觀望，似乎是在看熱鬧。
房間里唯一一把椅子，坐著個年輕人，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興奮、專注地看著對面角落。
「劉少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份，真是不知好歹！」
角落站著個高壯的男人，上身大塊健碩的肌肉，一只手捏住一個女人的脖子，身體把女人擠壓得緊貼著牆，另一只手用手術刀指著另一個女人。
「這都世界末日了，要活下去就得有男人，還得有吃的，也得過得舒服！跟著我們，少不了你們吃的，還能讓你們很舒服！」
壯漢聳動，一臉的邪笑，「可要是還不听話……」
隨著他手掌逐漸加力，女人的臉從漲紅逐漸變成醬紫，已經接近窒息。
另外那個女人穿著護士裝，顯然膽量不夠，俏臉蒼白，咬牙想要沖過去。可還是被壯漢陰冷的目光和下流劃動的手術刀嚇得不敢上前，「你放開她！放開她……」
她的懇求沒有作用，只能看著同伴絕望地掙扎，用手指甲在男人臉上抓撓來抗爭。
被尖銳指甲在臉上劃出幾條血痕，壯漢露出猙獰的樣子，手里傳出「喀嚓」一聲悶響，就見到女人的腦袋拉聳下去，被捏斷了頸椎宣告死亡。
「你們殺了她？」另外那個女人看呆了，然後突然尖叫一聲，瘋狂撲向壯漢，「你們這些畜生！禽獸！」
剛趕到的林驚也看呆了，他沒想到真實的世界，生命比那個夢里還要脆弱和廉價。對于這些人的張狂和肆無忌憚，還有圍觀者的冷漠，他更覺得出離的憤怒。
壯漢扔下女人尸體，一把手抓牢護士的雙手，嬉笑著割開了她的外衣，露出雪白溝壑和內衣。
「夠了！」
壯漢和嗑瓜子的年輕人沒想到有人會出聲，愣了愣，一起看向林驚。
「放開她！你已經殺了人，還不夠麼？」
林驚從腳邊抓起一根細長的木條，憤怒走過去。
「哈哈！」年輕人看到林驚穿著病號服，似乎覺得很有趣，突然大笑起來，「居然還有病號！黃狗兒你看到了麼？一個病秧子叫你放手呢！」
壯漢眯起眼楮，露出冷笑，「沒想到還能活下個病號！活膩了還是怎麼著？真想和你狗爺過兩招？」
林驚站在他對面，握緊木條，眉頭倒豎起來，「我叫你放開她，然後跟著你的主人一起滾出去！」
「有點脾氣，我喜歡！」
听他說得語氣強硬，壯漢咧開嘴笑得更加歡愉，扭頭問那個年輕人，「劉爺，您說怎麼辦？」
年輕人繼續磕著瓜子，打量著林驚，眼珠一轉，嬉笑道︰「我最看不得打打殺殺，這年頭能活下來的也不容易，黃狗你省點力氣吧。」
被叫做黃狗的壯漢一個愣怔，似乎沒想到「劉爺」會這麼說，不甘地咬了咬牙，「就這麼算了？」
「走吧！」
年輕人已經起身，拍打著襯衫上的瓜子殼，嘆了口氣，「弄死了一個不大吉利，剩下這個長得挺漂亮，但太小，我也沒興趣了。再說在這鬼地方還不知道要躲多久，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鄰居，沒必要鬧僵，我們退一步。」
听到年輕人發了話，壯漢臉色陰沉，還是放開那個女護士。他跟著公子哥離開前，沒忘記惡狠狠瞪了眼林驚，冷笑道︰「算你命好！既然劉爺沒心情，你狗爺今兒就饒了你吧！」
看得出壯漢雖然被迫離開，但已經懷恨在心，林驚還是毫不示弱地瞪著壯漢，「你應該下地獄！」
見到兩個惡人出來，圍觀的人紛紛讓開，眼里透出戒備和畏懼。
「對了！」
年輕人走到門口，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朝林驚深深看了眼，又看向周圍，才笑眯眯地道︰「各位都試過，電話已經打不通了吧？」
沒等回應，他臉上刻意擠出悲傷的表情，「昨夜里地震以後，停水停電，死了多少人？醫院幾百號人，結果只剩下我們這幾十個了……外面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別說是你們，我和黃狗也不敢出去。眼看是沒活路了，能瀟灑幾天算幾天吧，都不容易！」
他瞥了眼身邊壯漢，壯漢識趣地抖了抖肌肉，「相逢就是緣分，這年頭想要活下去，就得團結！團結你們懂吧？只有團結才是那啥……力量！跟著劉爺，有吃的，還能知道外面的消息！」
這話讓周圍的人群都露出驚喜的神色，卻還是不敢全信，或者遲疑或者議論紛紛。
「我也不騙大伙兒。」
年輕人警惕盯著壯漢，手伸進西裝里四處掏了幾下，小心翼翼拿出個手機，「這山寨機真成了寶貝，有無線電的功能，我打開讓你們听個聲兒……」
手機先是「喳喳」一陣雜音，「政……府……救……援……」
聲音很微弱，不清晰而且古怪的拉長，沒等人們听清楚說的什麼，年輕人很快把手機關了，「大伙兒多想想，我和黃狗就在四樓食堂，要是誰想清楚了，就來找我們。」
他拍拍黃狗肩膀，朝周圍笑笑，快步離開。
眼見沒了熱鬧，其他人帶著听到的消息，很快憂心忡忡的都散去了。
林驚也听得皺起眉頭，但還是先把女人尸體放好，找到白布蓋住，念了段禱告。做完這一切，他才見到女護士縮到角落，正在無聲地抽泣。
猶豫一陣，林驚走過去想要安慰她幾句，沒想到女孩驚慌地舞動一把手術刀，尖叫道︰「別過來！別過來！滾開！」
見到女孩抗拒，知道她情緒還不平復，林驚只能停下，抬起手來向她示意自己沒有惡意，「OK，OK，你平靜一下，我去找點吃的。」
听見他要走，女孩變得更加驚恐，嬌小的身體突然朝他撲過去，緊緊抱住，「走離開我！別走，別走！」
感受到火熱而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尤其是胸前的飽滿更激起林驚本能的，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林驚手足無措，臉色漲紅，慌忙道︰「我不走，我不走，你……你先放開我，好麼？」
但女孩不僅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更緊，呢喃道︰「抱緊我！我害怕，抱緊我……」
林驚想要推開她的時候，女孩眼神逐漸迷離，踮起腳來用紅唇胡亂親吻他的臉，小手慢慢撫模著他的身體。
「來吧……來吧……都要死了，我們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