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錦熙全 第一百零八章 吳世璠得救 江宛傳解藥

作者 ︰ 墨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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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瀾推開門,忽然退後了一步。火光照得她眼楮一花。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大隊人馬,平時冷清的辛者庫中,今日卻燈火通明。幾十把火把照亮了整個宮殿。

而為首的,是朱方旦和仲世達。錦瀾皺起眉頭瞧著朱方旦︰「你怎麼會在這兒?」

朱方旦心里念了句︰你搶了我的台詞。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只能規規矩矩地應道︰「微臣只是剛巧路過。只是這關押重犯的地方,娘娘又如何在此?而且娘娘這身打扮」

「朱太醫此言差矣,辛者庫何時成了關押重犯的地方?」錦瀾理了理衣衫,看了眼朱方旦身後那幾十名侍衛,知道他們需要保密,必定不會和自己在此翻臉。

「是微臣記錯了。只是微臣實在好奇,娘娘為何深夜如此打扮而來?」朱方旦依舊追問。

錦瀾看著朱方旦,眼中沒有絲毫慌亂︰「本宮只是忽然想起往昔的時光,想同妹妹一同重溫一番。朱太醫有異議麼?」

「娘娘有此興致,微臣能不便打擾。只是夜深了,娘娘在宮中走動恐怕多有不便,還請娘娘早些回宮才是。」

錦瀾整了整衣衫,大步從幾十名侍衛當中走過,蘇錦良緊隨其後。

第二日一早,錦瀾趕到養心殿的時候。福全和朱方旦便一副三堂會審的模樣。錦瀾已經想好了一套應對說辭,所以並不擔心。只是此事著實透著蹊蹺,她被侍衛發現也就罷了,為何偏偏是朱方旦親自撞到了?

朱方旦合起那把多余的扇子,皺著眉頭︰「丫頭,說實話,你昨晚到底為什麼去那里?」

「去探望一下故友。」錦瀾板著臉,「吳世璠是我朋友,你們為什麼要一意孤行關著他?」

朱方旦驚訝地瞧著錦瀾,疑惑道︰「是哪個吳世璠?」

「還有哪個吳世璠,吳三桂的孫子,吳應熊的兒子。」錦瀾自個兒搬了張椅子坐在,抱著胳膊,和兩人對峙著。朱方旦卻笑了起來︰「原來那小子是吳三桂的孫子,功夫可真不錯。只是,王爺,我也不懂了。為什麼你一定要把他關起來呢?他不是最恨康熙了?」

福全默不作聲,錦瀾癟著嘴︰「說到底,就是你不信我。吳世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了,從來沒做過對我不利的事。」

「他在你身邊,本王總是不放心。當初在平西王府,那小子就對你有意思。如今進了宮,一直沒有淨身,卻留在了你身邊。你叫本王怎麼能放心?」

這話半真半假,想必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但錦瀾相信,福全大半的原因還是不信她。

「可我與他到底也曾稱兄道弟,他也未曾有過越鉅。你如此待他,豈不是有點黑白不分?」

「你也見過他當日殺本王身邊侍衛時的心狠手辣。那可是本王訓練了十年的精銳,就那樣被他輕易捏碎了腦袋,本王不得不防他。」福全頓了頓,「更何況,瀾兒。你又如何得知他被關押的地點?莫非,你在本王身邊安插了眼線?」

果然是竊書一事引起了福全的懷疑,錦瀾瞧著福全,大腦迅速思索著該如何回答。怔了半晌,她卻無話可說。錦瀾站起身,嘆了口氣,用極其失望哀傷的目光瞧了福全一眼,便回身頹喪地向宮門外走去。

福全果然急了,若是換了其他人其他事,他絕計會殺了那些惹人懷疑的人。但一面對錦瀾,他立刻陣腳大亂,什麼都來不及想,便一把拉住了錦瀾的胳膊,聲音軟了下來︰「瀾兒,本王錯了。本王不該懷疑你的。」

錦瀾撇了撇嘴︰「懷疑都懷疑了,還談什麼該不該,錯不錯。既然你不信我,不如一刀殺了我。這樣百般揣測又有何意義?終究是江山對你來說更重要些。」

朱方旦看不下去了,這瓊瑤劇的情節在自己面前上演的感覺絕對不好受。他上前,和事老一般道︰「行了,別對對錯錯,江山美人了。這件事一筆勾銷。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要我說啊,你們之間就差那麼一步。」

「哪一步?」福全疑惑地瞧著朱方旦。

「洞房啊。名正言順了之後,你倆也就不分彼此了。」

「好主意」「餿點子」錦瀾和福全同時出聲,話卻截然不同。福全皺起眉頭。朱方旦心中哀嘆,這明眼人都看得出錦瀾對福全的心思,偏偏他自己當局者迷。

「名不正言不順,我才不要。朱大哥,你當我是什麼人啊?離婚可以再結,可我這老公還沒死呢」錦瀾瞪著朱方旦,無比想掐死他。

「好好好,我出的餿主意。只不過我瞧著,都快成一家人了,你們倆還虐來虐去的,累不累啊。」

一家人三個字真是說道福全心坎里去了,他笑著應道︰「是啊,都快成一家人了。此次是本王不對,瀾兒,你便原諒本王吧。本王這就將吳世璠放出來。」

「行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錦瀾無奈地順著兩人的話接了下去。

此事也算是糊弄了過去,且還有意外收獲。吳世璠終于放回來了,錦瀾心下卸了塊巨石。只是吳世璠這一身的傷恐怕要養許久

看著錦瀾遠去的背影,福全腦海中反復回想著朱方旦的話。這人話糙但理不糙,他和錦瀾之間確實差了這麼一步。若她真的成了自己的人,以後也會一心跟著自己的吧

這幾日,錦瀾成天窩在宮中裹著棉被,窗外雪靜靜落著,心頭卻煩悶不止。她實在不願意懷疑蘇錦良,可這件事確實蹊蹺得緊。若說有可能向福全告密,又或者本身就是一個陰謀,那麼這個人除卻蘇錦良,她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來了。

正想著,錦瀾卻忽然听見外頭有人進來。這夜深人靜的,大風大雪的,誰閑著沒事兒干了?錦瀾心里嘀咕了幾句,但見了來人,只得按捺下心頭的不快。

來人是江宛,她微微屈身施禮︰「錦妃娘娘,皇上請您過去一趟。」

「何事?」

「奴婢不知。」

錦瀾起了身,卻見江宛示意她靠近。錦瀾跳下地,走到江宛身前,低聲道︰「什麼事?」

「解藥配好了」

這真是這麼多日來破天荒的喜事,錦瀾低呼︰「真的嗎?在哪兒?」江宛從袖中取出一只小紙包,正要交給錦瀾。門忽然被砰地一聲推開了,蘇錦良歡喜地躍了進來。

錦瀾和江宛心頭一陣冷汗,這要是慢片刻,怕是要被撞個正著。但東西留在江宛身邊總是不安全的。錦瀾便作勢要上前去迎蘇錦良,腳下一絆,身子便要倒下。江宛就勢扶起錦瀾,驚呼︰「娘娘小心。」手中的紙包就勢塞進了錦瀾的衣袖之中。

錦瀾退後一步,忽然眉眼劇變,一巴掌甩在江宛臉上︰「大膽賤婢,笨手笨腳,想要絆死本宮嗎?!滾」江宛捂著臉,委屈地含著淚退下了。

蘇錦良嚇了一跳,但還是覺得方才情境不對。她上前扶住錦瀾,輕聲道︰「姐姐不要和一個不懂事的宮女置氣。」

「妹妹這麼大風雪來,可有事嗎?」。

「佟佳貴妃病倒了」蘇錦良眉眼透著歡喜。

錦瀾一愣,半晌才回過神。「姐姐不開心麼?」蘇錦良疑惑地瞧著錦瀾。

「我原以為自己會開心的。可事到如今,卻又覺得荒謬。她害我,我害她。她盼我死,我盼她死。可我們之間原本到底有什麼仇恨呢?」錦瀾嘆了口氣,「妹妹,夜深了,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蘇錦良有些失望,但見錦瀾心情也不佳,便退了出去。

錦瀾待得蘇錦良離去,便收好江宛給她的解藥。換了套衣衫,趕到養心殿去了。

福全半夜尋她,也不知有何要事。江宛剛來,他便尋她,莫非是江宛有危險?

越想著越是心焦,錦瀾催促著轎攆,很快趕到了養心殿。到了宮中,卻又不見有人。錦瀾心中越發慌亂。正疑惑間,卻見仲世達守在宮門口。一番打听才得知,近日天寒地凍,皇上早就搬去了西暖閣。

錦瀾趕到西暖閣,滿眼所見盡是福全的手下。看來,這才真正是他的據點。錦瀾攏了攏貂裘,入了西暖閣。

紅綃帳子放著,燭影搖紅。福全坐在桌前,面前是一桌酒菜。

「小全子?你這是——」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福全笑著斟滿兩杯酒。

錦瀾月兌下貂裘,只著了一件褻衣。原本這閣子里就暖,穿多了反而熱。兩人又是多年好久,錦瀾也沒顧忌那麼多。「怎麼忽然起了雅興要喝酒呢?」

「長夜漫漫,一個人喝酒,未免有些淒涼。你忍心教本王孤家寡人麼?」福全笑著看著錦瀾,手扶著那只雕工精細的酒壺。酒壺的頭是一只龍頭,龍眼處瓖了兩顆寶石,一藍一紅,煞是好看。見錦瀾不作答,福全舉起酒杯︰「瀾兒,飲了這杯,便別生本王的氣了,好嗎?」。

錦瀾捧起酒杯,笑道︰「我哪有那麼小氣。來,干杯。」說罷仰頭而盡。

「瀾兒,本王一直好奇,你和朱方旦生活的那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和這兒有什麼不同麼?」福全又為錦瀾斟好酒。

「那差別大著了。我們那兒都是一夫一妻制的,這是最大的不同。而且男女間不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自由戀愛。還有啊,理論上來說,大家都是各憑本事吃飯。就比如我,我在那邊是做翻譯的。」

「譯者?」福全皺了皺眉頭,「譯者身份頗為低下。可苦了你了。」

錦瀾黑著臉︰「這是在你們古代,咱們那兒可吃香了。因為全世界的人都要交流啊,就需要我們這些做翻譯的作為橋梁。」

「那本王到了那兒可以做什麼呢?」

「你啊。你功夫不錯,長相也還好。可以去拍電影,演戲,做功夫明星啊。」錦瀾飲下酒,福全又為她滿上了。

「听朱方旦說過,那兒的一切都是自己爭取來的?」福全抬眼瞧著錦瀾。「可以這麼說。」

「所以本王爭取自己想要的,也不算大逆不道吧。」

錦瀾拍了拍福全的肩膀︰「說實話,這爭皇位什麼的,自然是各憑本事的事。你若贏了,我是真心佩服你的。」但錦瀾心里留了一句話︰但這場皇位之中,你我立場不同。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飲了許多酒。錦瀾有些不勝酒力,頭開始昏昏沉沉的。忽然,她感覺到不對勁,不知為何身上失去了力氣。龍頭酒壺在錦瀾眼前搖搖晃晃,錦瀾忽然明白過來——這酒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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