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父子進京
劉宏裕,劉元昊父子二人,帶著十幾名親隨,坐著馬車數日間來到北京城外。劉宏裕似是考教兒子,「元昊,你說我們進京城,應該走那個門才好。」
「正陽門!」見老爹嚇得一哆嗦。
劉元昊才大喘氣般的接著說道︰「那是聖上祭祀天地時走地。咱們要是走那個門,就算欺君之罪,眼下是堅決不能走地。應該走朝陽門才是,其意為‘迎賓日出’此門也是海漕兩運進京的大門。最是吉利!」
劉宏裕笑了一下點點頭,兒子怎麼想的,知子莫若父。
車隊一進朝陽門,只見一個城門官攔住馬車,把車簾掀開,見劉宏裕一身官服,抱拳行禮道︰「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劉宏裕從袖子里掏出一錠十兩官銀,塞在那個城門官手中笑道︰「外官盛京兵部郎中劉宏裕,奉聖上、太後招見。特此進京!」
誰知劉宏裕話音一落,那個城門官連忙把手中的銀子塞回到劉宏裕手中,仿佛燙手一般。然後恭敬地打千行禮。「下官朝陽門把總曹千富見過劉大人。榮祿大人府上管家,已經在此恭候多時,還有翁同和大人府上管家,也已在此恭候多時。」
城門官曹千富匯報完心道,真是長見識了,一個五品官,太後,皇上一起招見。人剛進京城,後黨、帝黨的頭號大臣就派管家來邀請。這個家伙似乎比那個康有為還通神。不行上次收了孫大人府里管家的關照,這個消息得報上去,說不定這賞錢就夠自己吃一個月的全聚德,說不定還夠去幾次八大胡同花差花差。
劉宏裕也有些意外,不過這些年的養氣功夫修練得很有水準,輕笑一下。把銀子推回到曹千富手中,「曹把總客氣了,冬日里風寒大,在此巡守城門實屬不易,這點意思,便當是我請你下崗後,賣些烈酒曖曖身子吧!
曹千富見劉宏裕如此,連忙將銀子收起,打了個千。讓車夫將馬車拉到街邊,回身道︰「劉大人你稍後,我這就去通傳兩位管家。」
曹千富剛一轉身,卻又轉了回來,低聲對劉宏裕語速極快地說道︰「那兩位來了,穿黑色褂子的是榮府上的管家,穿青色褂子的是翁府上的管家。他們都和主子一個姓!」
劉宏裕跳下馬車,對兩位管家抱了下拳道︰「剛才這位曹把總,和外官說兩位府上大人對宏裕有事相招。請兩位回秉府上大人,就說宏裕奉聖命進京,不宜先去拜見二位大人,他日再上二位大人府上請罪。」
這時翁府管家從懷里掏出一個拜匣上前一步,遞到劉宏裕手中。「這是我家翁大人的拜匣請劉大人收好。」榮府管家也同樣掏出一個拜匣遞到劉宏裕手中。
這兩位管家轉身剛要走。一匹快馬從遠處奔來,到得近前從馬上跳下一個太監抱拳問道︰「可是盛京兵部郎中劉宏裕大人。」
「正是在下。」
「小的乃是恭親王府上的管事,我家王爺有請大人和令郎過府一敘,依克唐阿將軍也在府上。」
听到是恭王府上的管事,在場的幾個人都是一驚,轉著心思琢磨這個劉宏裕究竟是何來頭。一個五品官,剛一進京就接連被三股勢力前來相招,而且來頭一個比一個大。還沒等眾人驚訝完!
誰知這時又快馬奔來一個太監,這個太監比較牛X,坐在馬上問道︰「可是盛京兵部郎中劉宏裕。」
「外官正是。」
「傳太後口喻,劉宏裕攜子劉元昊午後頤和園頤樂殿晉見。」傳完口諭,那個太監也不敢在牛X下去,趕緊跳下馬來,抱拳行禮。
劉宏裕抬頭看了眼天色已近中午,那敢讓老佛爺等他,趕緊對那個太監說道︰「請公公帶路吧,宏裕也好先準備一翻!」
劉宏裕又對恭王府的管事道︰「這位公公,請轉告王爺,下官受太後招見,他日定親自登府向王爺謝罪。」
恭王府管事道︰「劉大人放心,您的話我一定帶給王爺,告辭!」
榮府管家和翁府管家也上來告辭離去。
看到劉宏裕的馬車和傳旨太監離去,曹千富叫過一個親兵道︰「你在這多留點神,爺我先去孫大人府上通個信。」
半路上劉宏裕叫車停了下來,從袖子里掏出二千兩銀票,塞給那個傳旨太監道︰「些許意思,不成敬意。下官這是初次蒙太後招見,還請公公多多指點。」
太監掃了眼,飛快的收好銀票,滿意的笑了一下。「劉大人客氣了。咱們車里說!」
馬車是劉元昊特意定做地四輪車,車身加了長寬,車輪上還掛了層橡膠,又加了減震彈簧,內部又安上沙發,那叫一個舒服。不過外表,看起來很普通。進到車里,一坐了下來,劉宏裕道︰「宏裕莽撞了,還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雜家姓高,宮名小順子。劉大人叫我小順子便好。疑——劉大人,你這馬車可是不錯啊,一點也不顛簸!」
「哈哈,順公公,這馬車是劣子胡鬧之做,圖的就是一個舒服,如果順公公喜歡,回頭這輛車就送給你了。」
「劉大人客氣了,雜家也收了您的關照,到是不敢多貪。到是李總管經常出宮辦事,正好沒有合心的坐駕!李總管要是一開心,在老佛爺面前美言幾句,對大人你的好處可是……。您要是信得過小順子,不如我幫你把這輛車轉送給李總管。」
「呵呵,好說、好說!」劉宏裕打著哈哈道。
「順公公,你給我說一下這皇宮里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劉元昊裝著天真的問道!
「喲!你就是劉大人家的公子吧,最近打盛京將軍依大人來了以後,在太後面前沒少美言你。連著太後也念叨你來著!劉大人,小順子先恭賀您呢,令郎將來必是出將入相的賢才!」
一路上競听小順子說些沒營養的話,偶爾冒出幾句朝見太後的禮節之類的話。
時間很不抗過,特別是有一件很令人緊張的事情。頤和園後世的劉昊天到是來過,現在看起來也只是多了些莊嚴,一路上見到不少侍衛、宮女、太監。
從頤和園東門進入,一路上高順拉著劉宏裕和劉元昊都在低頭小跑,終于來到戒備森嚴的頤樂殿,頤樂殿是德和園三大主要的組成部分之一,在大戲樓對面,專為慈禧看戲建造。來到殿外面停下腳步,小順子上前向一個太監說了幾句,然後那個太監匆匆而入。過了一會就听里面吆喝道︰「宣劉宏裕父子晉見!」
「臣劉宏裕參見聖母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劉愛卿平身,看座!」
「謝太後!」
劉宏裕坐了下來,而劉元昊卻起身站在一旁。
「你為何不坐啊?」
「有太後在家父在,元昊不敢坐。」
「你那老師把你夸得天上少有,地上唯一,看來也不是無地放矢。果然不錯!听說你有個混號叫小霸王,真有那般訓鷹伏虎的本事?」
劉元昊听慈禧一說話,緊張的心便落了底,後世劉昊天的上司就是個更年期婦母,忽悠起這個年紀的女人,劉昊天是很有心得地。其最在呼的不外三件事,第一健康,第二工作,第三家人。心里又特別敏感,即好湊熱鬧,又見不得煩!最怕別人不重視她,也不喜歡別人太觀注她!
劉元昊從容的答道︰「訓鷹靠的是耐心,而伏虎憑的是武力。這兩樣元昊都有。不過這都是小道!」
慈禧坐在寶座上听劉元昊這麼一說,好奇地問道︰「那你說說什麼是大道?」
「家父所說的治國之策才是大道!元昊向老師學習的統兵治軍才是大道!」
「太後劣子出言無狀,請太後恕罪!」
「劉卿多慮了,何來出言無狀之說。元昊所言甚是有理,哀家在考較他一翻。」
「元昊,哀家問你。即然你知道何為大道,何為小道;卻為何還要訓鷹伏虎。」
「回太後,元昊訓鷹是為了將來在戰場上用于查探敵情,伏虎是為了保護自己攻擊敵人。」
「哦,這到新奇,用鷹查探敵情,哀家到是听說過,卻沒听說用老虎配合攻擊敵人。」
「太後,元昊將自己的戰馬訓得不怕老虎,而敵方的戰馬卻未必不怕!」
「哈…哈…哈…原來如此!听說你還要訓練三千精銳之士,可有此事?」
「回太後,兵源已經招足了,不過能不能訓練出三千精銳之士,元昊到是不敢保證。」
「怎麼又謙虛上了!」
「太後,非是元昊謙虛,而是元昊打算,鐵鷹銳士寧缺勿濫,不合要求的將會剔出鐵鷹營,以現在來看,能有一千人合格我就給佛爺燒高香了。」
「那你為何不多招些兵源。」
「太後,哪有那麼容易,元昊能操練這三千人就到極限了,再說鐵鷹營每名銳士都是不筆不小的花銷。而且兵源必須得是十四歲到十六歲之間。年紀太小不行,吃不了苦,體力也弱。年紀太大也不行,學習東西太慢,而且想法也多不能專心訓練!」
「听著有幾分道理,前些日子,有個叫袁世凱來見哀家,和你說的一般。不過他要請外國教官來訓練,你為何不請?」
「回太後,洋人的東西不一定都是好的。他們的火槍火炮好用,我們拿來學會使用,演練出戰法便是。我認識個德國中校叫肯特,听他說歐洲人,當傷亡達到四成軍隊便可以向敵人投降。那怎麼行,‘血不流干,死不體戰’!我可怕他們把我的士兵給教壞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