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裕看了眼兩位心月復,猜到劉元昊是想通過這件事,把這兩個人,徹底綁上劉氏戰車。所以也不在避諱,對劉元昊道︰「為父對軍事上的事情不是很懂,但有一點,元昊你卻沒說。你這銳鷹營的武器如何解決?」
「父親問得是,元昊早有打算,現在八旗大營裝備的說是毛瑟1871式步槍,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毛瑟步槍,而是在德國被稱為委員會步槍,這種槍性能可靠,在普法戰爭中得到了充分的印證。听德國專家說,毛瑟槍廠今年又設計了一款帶有彈倉的新式步槍,每分鐘可射擊十五發子彈。
我想引進這種槍的生產線,為將來大規模列裝部隊做好準備。另外可能的話,我還想引進一條火炮生產線。將軍械制造初步達到自給自足。正因為如此鋼鐵廠對我的作用極大,必須掌控在我們自已手中!」
劉宏裕點點頭,「為父這還有些銀子。你需要的話隨時來取就是!元昊先出去吧,我還有點要和你兩位叔叔商討!」
劉元昊剛一走出書房,曹壽就迎了上來。「大少爺,周掌櫃和雷掌櫃的都來見你了,在小花廳等你一陣子了。」
「老曹,听說我有個書房,你去把他們兩位請到那里去吧?」
看著曹壽離去,劉元昊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已還不知道書房在哪。招手叫過一個小丫環。「帶我去書房。」
小丫環楞了一下,紅著臉點了下頭,轉身帶路。劉元昊見丫環臉紅,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怎麼這家越大,下人越奇怪,讓她帶個路臉紅什麼!
書房里周傳德和雷漢中,已經先到了,曹壽正等在門外,見劉元昊到來,連忙高聲道︰「大少爺,兩位掌櫃正在書房里等您!」
進到書房里面,劉元昊四下打量一陣,很是滿意。老爹很了解自已嗎,沒有擺放什麼瓷器古董,布置得很簡單,一張大大的書桌,後面擺著一張寬大的四出頭的官帽椅,南面窗戶下面擺了四把紅木椅子。整面西牆打成一個大大的書架。東牆上只掛了一幅宋慶贈給劉元昊的「虎」字帖。旁邊掛了把龍泉寶劍!
劉元昊來到書桌後面座下,探身對兩位掌櫃的說道︰「數月未見兩位先生,元昊甚是想念!」
周傳德笑了一下道︰「東家,听聞你已被朝庭封為正五品千戶大人,並還有編練奉天新軍之責。我和雷掌櫃的一是來向你道賀,二是年底了,來向你報一報帳目!」
「哈哈,還是大掌櫃知我心意,說實話元昊明年正有大展一翻拳腳之意。手中正感缺錢!」
「老周幸好沒有讓少東家失望,這是三十萬元英磅本票。」說著周傳德從懷里掏出一張本票放到書桌上。劉元昊拿起來看了一下,驚道︰「怎麼這麼多。」劉元昊心算一下,這可是將近200萬兩白銀。
「老周現在對少東家的能力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老周正是按照少東家說的的手法,利用黃金白銀以及英磅美元之間的匯率差額進行投機所獲。其中還有三萬四千英磅是酒廠的盈利!這是詳細帳目,少東家請過目。」
劉元昊接過帳本,一頁頁的翻看著。順便拿過一張白紙,用毛筆在上面計算著。
大概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劉元昊才合上帳本,起身抱拳道︰「真是太感謝大掌櫃的了,請受元昊一拜。」
周傳德連忙起身讓過劉元昊行禮。「應該地、應該地,少東家真是太客氣了!」
劉元昊怎麼能不客氣,前段時間在京城時,他得到建設漢陽兵工廠的花費,才三十八萬兩。這樣算下來,他現在手上的錢可以建成幾個漢陽兵工廠的了。甚至可以買下一艘定遠艦的了。
周傳德接道︰「少東家,老周預計今年酒廠的規模還要在擴大五倍。我們已經完全打開了俄羅斯的遠東市場。照這樣下去,明年酒廠的收益很可能會超過二十萬英磅。而在花旗國成立銀行的事情也有眉目了。我一個族叔家的兒子在花旗國留學,你去京城的時候他正好回國,我便請他幫的忙,去趟美國。大前天他打回電報,在有旬月銀行就可以通過審請!」
「等等,你是說銀行。」劉元昊腦中突然靈光閃現,怎麼把讓周傳德注冊銀行的事情給忘了。也許當初自已並沒有報多大希望,才忽視了這件事情。想不到周傳道作事這般立落!見周傳德點頭。
劉元昊笑了起來,對兩人說道︰「朝堂上說了很多年的以夷先致夷,卻總沒有好的辦法,這次本少爺也來玩一次以夷制夷。雷掌櫃,想來你要跟我說的是,鐵廠那邊俄國人和日本人都去找過麻煩吧!」
雷漢中臉色憤恨地答道︰「少東家問得不錯,那日本人和俄國人都不是好東西,還威肋利誘俺老雷,要入股鋼鐵廠和水泥廠。」
劉元昊起身在書房里轉了幾圈,才停下道︰「其實我們原計劃的鋼鐵廠和水泥廠的規模都很小,就算不讓們入股,只要說出我的名號,想來日本人和俄國人也會給幾分面子。
不過剛剛看到周掌櫃拿出來了錢,我想咱們應該有底氣,從常計議一翻。鐵廠和水泥廠的規模,一定要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大數倍。剛剛周掌櫃的說我們,在美國將要有家銀行,卻讓我有了新的思路。
我們不妨換種思維,日本人和俄國人不是看著我們的鋼鐵廠和水泥廠眼攙嗎?我們當然不能允許他們入股,但卻可以向他們的銀行貸款。我們有自己的銀行就可以避免俄日兩國的銀行,趁機向我們抬高利率!這樣一來,俄日兩國銀行家得了好處,就不會充許那些商人輕易打我們的主意了。而我們在美國有了銀行,就可以用手上的資金采購大型煉鐵設備和制水泥設備。還有鐵廠的配套設施!」
雷漢中想了想卻沒有說什麼,而周傳德卻反映過來道︰「少爺如此一來,是不是就可以達成你常說的,集約式發展和一條龍產業鏈條。」
「不錯,重工業發展越是集中,其成本越低,而產出越高。所以目前我們重點便是想辦法把這個鐵廠搞起來,再配套上下游產業鏈。這樣一來恐怕就要找一些洋技師來規化了。其中美國和德國在煉鐵制鋼方面都很先進,我個人比較傾向于德國。因為我將在籌建一座兵工廠,生產德國毛瑟步槍。」
說到這劉元昊不由想起了湖廣總督張之洞。再一想到漢陽鐵廠,貌似那里有不少洋技師,而且鐵礦含磷量高,還煉不出什麼好鋼。如果自己找找門路不知能不能把他那的洋技師借來一些。
兩個掌櫃的見劉元昊這家伙說說話就楞住神,也不敢出聲,好奇地盯著劉元昊思索著他剛才的話。
突然劉元昊一拍巴掌,「對就找張之洞要人!」
劉元昊這一驚一柞地,到把兩個掌櫃的嚇了一跳。知道自已想事情發傻,掩飾道︰「我剛剛想起湖廣總督張大人那里有不少洋技師,目前都沒啥事可干。如果這樣的話不妨和張督打個商量,把洋技師請到咱們這來!」
听到劉元昊這樣輕松的談論一方總督,兩位掌櫃的心中一動,自己忽視了劉元昊的現在的身份,這位少爺可是大清國正五品千戶,老子更是官居二品的侍大人。坐師乃是正一品的盛京將軍。更是得到慈禧太後的表睞!
想到這些雷漢中的態度立刻又恭敬不少,而周傳德也是神色一怔。劉元昊掃了一眼,就猜到這兩位是被自已剛才說找張之洞要人的話給震住了。細一想才明白,這個年代在成功的商人,也是畏懼官府地。
遂給二人提氣道︰「兩位掌櫃,明年放開手腳,咱們大干一場。家父是盛京兵部侍郎又兼著工部侍郎,家師又是盛京將軍。我想在關東這塊地,咱家說話還是好使地。官面上的事,想來沒人會給我們添麻煩。但我們也不能欺行霸市,商道上的事情,還得在商道上解決!」
周傳德和雷漢中連連點頭。周傳德又說道︰「少東家,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一下。我們酒廠現在最大的開支就是在運輸過程中,向胡子交得過路費。一些大窩子還好說話,可那些窩子小的實在難以對付。而且下手還狠,也不講啥規矩。」
劉元昊听完皺了下眉頭,心道那些個大窩子士匪頭子,差不多都想辦法和自已套點交情。應該不敢找自已的麻煩。即然那些小窩子敢亂來,那就別客氣了,小爺正愁沒有練兵的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