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煙一身女敕綠束腰棉服,勾勒出她的窈窕身段,來到鐘木香這便是盈盈笑著,眼波流動,像是含了一汪春水一般。
「姐姐,妹妹這不請自來,可有打擾到姐姐你呢?」含煙笑吟吟說道,聲音很是甜美。
鐘木香才跟舒姨娘別過,這又來了含煙,她真有些不想理會。「妹妹前來不知所謂何事呢?」面上卻還是要客客氣氣地應對。
含煙說話的時候都是笑著的,一副平易可親的姿態,只听她說道︰「本來早些來看看姐姐的,但是一直妹妹總抽不出空來,還請姐姐勿怪哦」
「妹妹客氣了,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鐘木香也是客套說道。
含煙下意識般的四下看了看,說道︰「姐姐這里倒也是清淨,只姐姐這般每日待在自己院中,怎麼也不四下走動走動呢?」
「雖說我過門也有一月有余,但石家太大,我還是不怎麼熟悉的」鐘木香半真半假說道,她不是沒去走動過,只有一段時間,大家都不怎麼想理會她而已。
「姐姐若是不熟悉,那可叫妹妹相陪啊」含煙很是自告奮勇道,「妹妹比姐姐先來了一年半載,倒是都知道些呢。我們姐妹三人,也就妹妹我最是閑了」含煙又道,這跟之前說說忙的沒時間是相反了。
鐘木香知道這後面肯定有別的話要說,便是故意裝不清楚道︰「這是為何?」
「唉,秋冉姐姐自小是相公身邊的丫鬟,對這個家最是了解了,夫人也是喜歡她,便也是讓她幫襯做事,她最是忙了」含煙嘆了口氣,「雲繡妹妹性子最悶,卻是尤愛刺繡,夫人的一些衣裳便是直接讓雲繡妹妹做了,她自然也忙了。」說著,她便是無奈般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幽幽道︰「妹妹我說來最是無用啊,出自卑賤,只會彈琴唱歌跳舞,自然是無用處了」
鐘木香听含煙這般話語,便隨意說道︰「妹妹聰明伶俐,定是相公身邊的解語花呢」
「呵呵」含煙有些掩嘴輕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繼而說道︰「讓姐姐笑話了,妹妹也只懂得伺候相公呢」
到自己面前來說這些是做什麼呢?鐘木香微微觀察著含煙,誠然,在石逸梵的這幾個小妾里面,含煙的身份是最不好的。但是,她出自青樓,見得各色的人,又能抓住石逸梵這個恩客,心思定也不是單純的。「妹妹何必妄自菲薄,我們要做的便是將相公伺候好了」
「其實妹妹也是這般想的,畢竟妹妹只是妾室,不似姐姐這般,是日後的當家主母。妹妹也沒讀過什麼書,原本這女子無才便是德,只要將相公伺候好了,也便罷了。何必要去學那管事呢?」含煙這話明顯是有所指向的,不是秋冉便是雲繡。
鐘木香不去點破,只回道︰「妹妹心思伶俐,難怪相公喜歡呢」
「姐姐溫柔嫻淑,相公不是更喜歡嗎?」。含煙笑著說道。
鐘木香笑笑不語,如果含煙是想借她的手去為難秋冉或者雲繡,那真是想多了。她又不想去沒事找事,而且她也不認為秋冉跟雲繡能從妾抬到妻,就算她不在,依楊氏那等門第觀念,也絕不可能。
「妹妹想必也渴了吧,這剛沏好的熱茶正好暖胃,來嘗嘗吧」鐘木香示意圓兒為含煙倒茶。
「姐姐真是客氣了,這茶看都是雅士才愛品的,妹妹一介小女子,當真不愛呢」含煙卻是回絕道,「妹妹總覺這茶澀口,無福享受的」
既然人家不愛,她也不好勉強,自己這邊的茶葉還是送完公公之後剩下的一點,她倒是會喝茶醒神。想想也是,畢竟這個年代,茶葉也不是每家每戶都能享用的。
「妹妹不喜啊,那是姐姐招待不周了」鐘木香淡淡說道。
「是妹妹沒這口福,說起來,二少爺倒也是喜歡喝茶」含煙隨意般說道。
提到這個二少爺,鐘木香也只見過一兩回,是個文弱書生模樣,跟石逸梵面容上也有三方相似。只這二少爺一心只讀聖賢書,整日在他自己的屋里苦讀,鮮少能見人影。鐘木香也便听听,隨意而過。
這含煙很是能講,在鐘木香這邊一待就是一個多時辰,話語之中也總是突顯出自己的無助。一會兒說秋冉跟石逸梵是多年情誼,兩人之間的感情是最深的,甚至說起秋冉曾懷了孩子但不幸小產,所以才抬為了妾。再說到雲繡是何等的嫻靜,也深得石逸梵跟夫人的喜歡,唯獨她自己,人又笨,又沒有技藝,很是勢單力薄。
鐘木香都只是笑笑,偶爾安慰幾句,若是她沒有理解錯誤,含煙這是要跟她結為同盟啊,石逸梵只不過是在自己屋子里帶了兩夜,就讓含煙覺得她很受寵嗎?也不好撕破臉,鐘木香始終沒有變現出自己的不耐煩,任由含煙話語,最後,含煙自己說累了,才散了。
「環兒,圓兒,這邊都先收拾下吧」時辰也不早了,太陽是曬不成了,鐘木香便是吩咐兩人收拾東西。
自己走入屋內,對景黛道︰「這些個女人也太勢利了,只不過看石逸梵在我這邊兩夜,便一個個人答話了,煩,真煩」
「誰叫你是大少女乃女乃呢,以後,她們可要仰你鼻息的」景黛閑閑說道,「這些個女人也真煩,磨磨唧唧的能耗這麼半天」
鐘木香也是無奈,她要在石家,就要應對這些,所以,她更喜歡去外面,假裝成另外一個人,可以大聲說話,可以肆無忌憚。
「景黛,我還要請你幫忙一件事」想起自己的宏偉計劃,鐘木香說道。
「比起在這里听廢話,我更樂意到外面去」景黛很不客氣說道。
「之前听師父也說過,石家會扶植自己人去競鋪子,你能查到會是哪些人嗎?」。
「查是能查到,不過會麻煩些」景黛如實回道。
鐘木香想著,到時候自己便行小人之徑,競爭對手,滅掉一個是一個,不是有規定不能是石家的人嗎,那就先抓到把柄,到時候再抖出來「先著手查吧,能查的多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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