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石逸梵卻是被楊氏遣人換了過去,鐘木香立馬便是準備了迷香,有備無患。
「母親找孩兒可有何事?」石逸梵見了楊氏之後便是問道。
楊氏這段時日倒也沒有為難鐘木香什麼,但是今日听說石逸梵將鐘木香介紹給了原書雲,對于原書雲跟石逸梵的情誼,楊氏是很清楚的。石逸梵此舉,便是已然將鐘木香這個媳婦放在心里了。這作為母親,她是樂意見的這事的,但是又覺得有些心里不平,鐘木香畢竟出生比不得那鐘家二小姐華貴,她心里原本的媳婦兒可是那二小姐。「逸梵,你跟我說實話,這媳婦如今你怎麼看」
石逸梵對楊氏的問話有些奇怪,細細一想,也是明了,母親的性子他最是清楚的,他便是開口道︰「母親,鐘木香雖比不上鐘韻嫻,但是日子照舊要過,她便無過錯,孩兒既然娶了她,那就要當她是妻子看待。難道母親還想著孩兒休了她另娶嗎?」。
楊氏自然沒想過另娶之事,她也不愚笨,若是休了鐘木香,自然是壞了鐘家的交情,而且,石原城也哪家女子比得上鐘木香的身份了。「我自不會這樣想,只是听說近來你對她甚好,有些冷落了其他人。含煙跟雲繡我不管,秋冉卻是自小在石家的,也曾懷過你的孩子,你要有分寸」
石逸梵笑了笑,也是順著楊氏的話語說道︰「母親放心,孩子心中明白的,自不會讓內宅失和,徒增母親煩憂的。」他能揣測到楊氏那種心態,既不想讓他冷落了鐘木香,偏愛了妾室,但是若是他真留戀妾室,忘記了正妻,也不行。
「你也別怪我做娘的添麻煩,那是你媳婦,但是香火是石家的,該如何做你最清楚」楊氏又覺自己說的多了,便最後草草道。
石逸梵都是應下,又想起什麼來,說道︰「母親,臨近年關,你這邊事情想必也多,也可讓她幫忙」
「她畢竟是新過門的,對石家很多事情還不清楚,眼下,秋冉會幫忙,我身邊的幾個人都可用,等過些日子再看看吧」楊氏說道。
既然楊氏已經這麼說了,石逸梵也就不多說什麼,想起臨近年關事情的確很多,又道︰「父親最近一直忙著對賬,過幾天我要下鄉去收租,看看莊上佃戶們的今年收成如何,家中事務有勞母親了」
「每年都是這樣,我已習慣了。」楊氏說道,「唉,可惜是二弟一心撲在功名上,否則也可以幫你爹的。」
想起自己那一心只讀聖賢書的二弟,石逸梵有些無奈笑笑,安慰楊氏道︰「二弟在讀書上有天分,以後一定會走上仕途的。」
「但願吧,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孩兒先告退了」
出了楊氏院子,石逸梵倒沒有去鐘木香屋子了,而是去了秋冉那,亦不知是不是楊氏的話讓他觸動。而鐘木香是樂得清閑,只景黛心疼那白點的香跟醒神的藥。
接下來,石家也都是開始忙碌了,置辦年貨,下人的工錢,莊上的收成,還有諸多迎接年關的事宜。鐘木香是看得多,做得少,因為楊氏沒有讓她插手的意思,但她若要什麼都不管,那又惹楊氏不滿。這讓鐘木香著實的為難的,每日也只能做做樣子,也听說石逸梵這些日子都是不在的,這讓鐘木香郁悶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自己讓景黛查的事情雖不能說盡如人意,但是還是有些收獲的,鐘木香現在便是靜待著年後春夏交際時那一場店鋪拍賣了,而這之前,尚有三個月左右,她要做好盡多的準備。
石逸梵回來是在三日之後了,但是這也是在家待了一會便不見人影,听下人說是去應酬了。眼下已經不是她剛到石家時的情形,石逸梵的事情,她尚未打听,便有人會來告訴她,對此,鐘木香便是很無奈。其中最積極的便是自己的丫鬟圓兒了,她跟府里頭的人混的極熟,也成了大家巴結的對象。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讓鐘木香有些掛心的便是鐘家那邊,娘親最近的來信中明顯有些心情低落了,是鐘韻嫻母女回來了。鐘木香很想回家去看看,但是又怕小題大做,而是等過年也沒多久了,到時候本就要回去的。
「大少女乃女乃,最近听下人說大少爺時常跟那原少爺一起,好像經常喝醉呢」圓兒這個八卦的又不知從哪听來的消息,便是對鐘木香說道。
鐘木香只笑了笑道︰「男人喝酒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大少爺跟原公子是極好的朋友」
「可是,奴婢還听說,喝酒的不只他們兩個」圓兒想必還是听到了什麼,卻又賣關子一樣不一次說清。
「你好,好吧,說吧,大家都在私底下編排什麼了」鐘木香對圓兒這般活躍的性子既是喜歡也是無奈,喜的事很多閑言碎語都能通過圓兒傳到自己這邊,無奈的事,這些閑言碎語也不盡得都是好听的。
「听說原家的小妹也是跟大少爺他們一起的」圓兒也是听了好幾批人的傳言,但是身為奴婢,必須要適時提醒自家主子提防別的女人。
原家的情況,她倒不是特別清楚,有個狀元郎,不過還在京城,這女眷,她真不知道了。「捕風捉影的事情听听就好了,那個女兒家會跟男人一起去喝酒啊」鐘木香便不在乎石逸梵是不是跟女人喝酒。
「也對哦,那可是原家的小姐」圓兒听鐘木香這般說了也有些了然道。
將這些無聊嚼舌根的梗子都拋之腦後,鐘木香還是過她那種明著要忙,實則無事的日子。這日又一個人獨眠,被窩暖和,鐘木香也是睡得安穩,突然一陣喧鬧將她從睡夢里吵醒,揉了揉眼,有些不快地點了燭火,外頭這是怎麼了?
「大少女乃女乃,大少女乃女乃,不好了,著火了」啪啪啪,是圓兒一邊敲門一邊喊著。
鐘木香心里咯 一聲,披了外衣便是打開門,四下也一看,哪著火了啊「圓兒,哪里有火?」
「不是這里,是二少爺,二少爺院子里著火了」圓兒急沖沖道。
鐘木香這也听出嘈雜聲是來自其他院子的,夜里看去,是有火光。她迅速回屋子穿好衣裳,隨意將頭發一挽,便是準備過去看看而環兒跟景黛也都是穿戴好了跟在了鐘木香的後來。
怪只怪石家院落特別多,佔地也大,鐘木香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不小了,而石家下人正一桶水一桶水地往火堆了澆。
「二少爺呢,二少爺呢」楊氏匆匆趕到,逢人便問,臉色極為的驚恐。
「二少爺還在里頭呢」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頓時人群向是炸開口一樣。
「二少爺,二少爺……」府中下人不住的呼喊,有人救火,有人哭喊,楊氏更是大罵周邊的下人,鐘木香幾人淹沒在人群里,一點都不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