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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鐘木香見石逸梵也沒有來打擾她,遣了圓兒跟環兒去打探,也說石逸梵這幾日白天都在外頭。許是這幾日石家生意忙吧,這樣的念頭一生,她又是坐不住了。這日午後,她告訴環兒圓兒是春困來襲,要午後小憩,便是關了門,在屋內易容之後便又出去了。看到自己競下的那三個鋪子已經是粉刷一新,心里頭也著實的開心。
跟景黛會面之後又是去了靜蓮師父那,景黛已將鐘木香想要說的提前跟靜蓮提了,靜蓮很是感興趣。所以三人一會面,談的很是順暢愉悅。直至申時一刻她才準備回鐘家。而景黛想多陪陪靜蓮,鐘木香便是獨自一人回去。
一切跟往常一樣,她來去小心,很快便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換下了男裝,重新梳理了一番。就在這個時候,院子里卻是傳來嘈雜聲,鐘木香心里一驚,迅速將男裝疊好,塞到自己的衣櫃里,跟諸多衣裳一起。
「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還未起來呢?」是圓兒的聲音,似乎是在阻攔石逸梵入內。
他這個時候怎麼來了,應該是在外頭才是啊鐘木香心里奇怪,便是快速去開了門只見石逸梵鐵青著臉,橫沖直撞一般,一把推開鐘木香,直接入內便是四下觀看,那神色很是駭人
「相公,你這是做什麼?」鐘木香很是詫異,開口問道。
「做什麼?男人呢?」石逸梵有些咬牙切齒道。這幾日每天的申時左右,他都讓青平在那後院守著。今日,青平親眼見到一個男子飛躍牆頭,往她院子離開
鐘木香心里是咯 一聲,莫非她的行蹤是被人所看到了?但心里雖有些驚訝,面上卻是一副難以置信神色,開口道︰「相公什麼意思,難道是說妾身房里有男人嗎?」。
「青平親眼看到一個男人見了你的院子,我倒要听听你怎麼解釋?」石逸梵從來沒有這麼嚴峻的神色過,他的眼神里是有失望,痛心,憤怒。
鐘木香看了一眼青平,那人神色從來都是平淡無奇的,再看著石逸梵,臉色也是沉靜下來,沒有任何表情地望著石逸梵,開口說道︰「既然相公如此信不過妾身,那邊找證據吧」
證據,他就是來找證據的,人是進了這院子的,如果不是她的屋難道還是丫鬟的屋嗎?石逸梵用眼神示意了青平,讓他好好找找自己則是與鐘木香對視著。她絲毫沒有慌張神色,如此的氣憤,難道是自己真的誤會了?可是含煙也說了,青平也看到了,這斷然不會錯的
青平四下里都看了,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繼而對石逸梵搖了搖頭道︰「大少爺,沒有」
「那就去別的屋子去找找,人進了這院子,總錯不了」石逸梵不信,咬著牙說道。
青平領命而去,約莫一壺茶時間,便是回來道︰「回大少爺,沒有」
這下石逸梵的臉色就更不對勁了,真的是他誤會了嗎?
再看鐘木香,便是那樣直勾勾地跟石逸梵對視著,仿佛是眨都沒有眨一下眼。「相公搜到了嗎,滿意了嗎?」。
「青平」石逸梵吼了一聲,這個事情他沒有對外張揚,只讓青平一人盯著看,是青平說看到的。
「屬下確實看到了」青平對此很是肯定。
「哦,那就真是奇了,是妾身還會大變活人不成?」鐘木香有些諷刺道,這事定是有人在背後嚼了舌根,而石逸梵是否是埋伏很久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懷疑了,卻還耐得住性子不找她對峙,莫非是想著捉奸要成雙不成?
事情發生到這一部,石逸梵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信青平不會看錯,但人怎麼就不見了呢?再對上鐘木香冷冷的眼神,他心里也是一顫,這樣一來,兩人更是有裂痕了吧
還當他有多喜歡自己,敢情也就是那麼點興趣吧,因為得不到,所以格外的上心鐘木香心里自嘲想著,
「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房門是鎖著的,誰也見不來的」一旁的環兒跟圓兒一開始被著陣勢給嚇住了,現在緩過氣來環兒便是開口說道。
「你們都先下去」石逸梵深吸了口氣,便是對所以人道,若讓他在眾人前給鐘木香道歉的話,他有些拉不下面子來。先讓人都下去吧,他也好哄哄她
「相公興師問罪的時候倒不怕人見著了,這個時候冤枉了人,真就怕人看了呢?」鐘木香出言譏諷道。
其余人自然是見勢頭不對,躲避要緊,青平最新退出去了,繼而圓兒跟環兒相互望了一眼,也是退出去了,環兒還不忘把門給關上
「香兒」石逸梵試著喚了一聲。
「相公可知剛才之事若是傳揚到母親那又會是怎樣嗎?或者于相公來說,妾身便是那麼一個不檢點不可信的人嗎?」。鐘木香這逮著了機會,就不會放過了,冷戰也好,不理不睬更好
石逸梵看鐘木香那般神色,心覺得自己也是理虧了,這的確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鐘木香跟人勾搭。而自己這般興師問罪而來,怕是傷到了她這又該如何是好?
「香兒,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石逸梵有些放低了口氣,開口道。
「妾身受不起」鐘木香冷冷道,這個時候也就不用裝什麼賢良淑德了,她本無需取悅他。
「只是這府中確實進了外人,不止一人所見」石逸梵有些解釋道。
「那相公該問責府中的護院,怎麼進了外人都不自知?」
「不止一人見他入了你院子」石逸梵又說道。
「入了我院子就不能出去嗎?相公不是沒搜出什麼來嗎?」。鐘木香很咄咄逼人道。「或者,相公是覺得我這石家長媳做的甚是不夠格,便是想著法子掃我出門嗎?」。
「怎麼會?」石逸梵上前一步,握住了鐘木香的手,盡力解釋道︰「香兒,我錯了,我不該听信他人,什麼都不想就來向你問罪。是我太在乎,我知道你對我有諸多不滿,但是我真的不想就此與你陌路,也不想只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夫妻。香兒,我……真的對不起,我是怕失去你」石逸梵說著便是將鐘木香擁入懷里
鐘木香心里冷笑,他們兩個人心的距離太遠太遠,且不說她還尚未有與誰終身廝守的念頭,就算有,又怎麼會是一個妻妾成群,有對她不信任的人呢?被石逸梵擁在懷里,鐘木香不迎合,不反抗,有些木然樣子。「相公,妾身想回家看娘親了」鐘木香淡淡開口道。
「不,香兒,你別走」石逸梵一時理解為鐘木香是想回娘家了,便忙是開口說道。
鐘木香推開石逸梵,微仰著頭望著石逸梵,緩緩開口道︰「相公是連娘親都不讓我見嗎?」。
「香兒,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我誤會了你,但是請你別走好嗎,給我補償的機會好嗎?」。石逸梵的語氣已然是放的極低,請求說道。
「相公,我累了」鐘木香故意低下了頭,一副受傷的樣子,輕聲開口道。
「對不起,香兒,我一定再不會胡亂的懷疑你了,對不起」石逸梵說道,卻仿佛除了說對不起,已經做不了其他一樣。
「相公既然篤定有人進了石家,那不妨去好好搜搜,也免得讓某位妹妹像妾身這樣被混亂扣了帽子」鐘木香是下逐客令了。
石逸梵也知道這一時半刻,鐘木香怕是難以接受自己的道歉了,他這心里頭也是百感交集,看著鐘木香那等神色,又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也罷,今天是他理虧在先,以後慢慢求她原諒吧
石逸梵一走,鐘木香便是長長舒了口氣,她自以為小心謹慎,卻還是被人看到了。不知道景黛今天回不回來,看這樣子,石家又要戒嚴了,她不能再那樣時常溜出去了
好在這日景黛是夜里才回來的,夜色掩護下,她也是沒被人發現。鐘木香便是將白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景黛,讓景黛以後不要在石家易容出去了。
但這石逸梵捉奸的事情還是被傳了出去,到了第二天石家上下都有所耳聞。鐘木香前去給楊氏請早安的時候,便覺得氣氛很不尋常,只她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听說逸梵昨日在你院里是鬧了一場,你可是願意跟我說說是什麼事了嗎?」。楊氏語調平平,但是暗藏著壓力道。
鐘木香面色如常,平靜回復道︰「回母親的話,相公昨日是听了不知是誰的話,與妾身之間發生了些誤會,只說開後就沒事了」
「當真沒事了嗎?為何這接連幾天逸梵是哪邊都不去呢?」楊氏暗暗施壓道,如此下去她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要是早知道,就讓其他人先生好了,是孫子就過繼到正室名下就好
「當真是無事了,母親若是不信,倒不妨問問相公」鐘木香安安靜靜說道。「母親,香兒想去廣寒寺小住幾天,為石家祈福,還請母親應允」
「什麼?」楊氏的語調是一下子拔高了,再看鐘木香神色,問問順順看不出什麼來,昨日的事情她也是听說了,逸梵跑到鐘木香房里去捉奸,卻是一場空。難道是說氣逸梵所以想避開?楊氏心里不由來氣,這又是唱哪一出,難道以為自己是鐘家大小姐,就開始使性子嗎?「你說什麼,你要去廣寒寺小住?」
「回母親的話,是的」鐘木香已經想好了一番說辭,「這年後院里便是多事之秋,先是雲繡妹妹的事情,接著又是這等事情,香兒想著若是到佛前好好朝拜,或許能讓一切好些」
這些個事情就是她們中的幾個鬧的,楊氏心里明白的很,妻妾之間的陳風吃醋,但是鐘木香要是去了廣寒寺,那她什麼時候能抱孫子啊
「想來相公也是許的」鐘木香又是補上一句道。
「你……你這是打定了主意是吧」楊氏氣呼呼道。
「香兒是為了石家和睦,去佛前祈禱,還請母親準許」鐘木香的態度倒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楊氏看她這模樣,冷哼了一聲道︰「好,你要去便去吧」一定是昨日的事情逸梵過了頭,她使性子了,還好也沒吵著要回娘家。
「謝母親準許,今日下午,香兒便整理物件,進而去廣寒寺」鐘木香語調依舊平靜,幾乎沒有什麼波動道。
楊氏不耐煩,便是讓鐘木香走了,待鐘木香走後,她是恨恨的哼了一聲,若非她娘家是石原城城主,自己倒不會如此受制